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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魯風月就在神童山蕩漾,而光陰結成的繭已然蝶化
走筆神童山
散文
作者 / 曹佳音
一座神山,正站在齊魯大地的眉峰上抒情,寧陽蓄滿了詩意。
藍天下,神童山高聳,漫山巨石儼然就是一枚枚碩大字符,鋪排出一行行氣勢磅礴的詩。漫山石吟。古諺流唱四處:華山險,黃山秀,趕不上神童山的大石頭。
齊魯風月就在神童山蕩漾,而光陰結成的繭已然蝶化。
一
風從大汶河吹來。
遠古的雪並沒有徹底消融,大汶口文明的鴻爪雪泥就在神童山四處點染。這座二十五億年前誕生的大山,到底歷經多少次滄海桑田之後,才在山腳下釀出第一粒兒文明的芽?
大汶河遊龍般從東而來,與神童山深情縋綣之後,緩緩流向遠方。
數千年前山水的合弦裡,已然揉進了齊魯先人的民謠,他們是神童山的孩子,閒雲野鶴般逍遙在山中。而今神童山上仍可以覓到齊魯先人築起的祭壇、石圈與石陣,這些沉默的石頭就像遠古的信札。
上古五帝之時,寧陽為五方天帝少昊之墟,留存在神童山的祭壇大約就燃起過少昊的祭天之火。春秋之時,孔子曾登神童山望魯,兩千多年之後,神童山上「孔子瞭魯處」仍在。不知生於寧陽的復聖顏回曾幾次登臨這座神山,他在三十一年的短暫生命中緊緊追隨著孔子,以其德行於歷史天空聳起一座無形的神童山。
漢時明月下,一座魁星閣在神童山築起,那高高翹起的簷角挑起了寧陽的文脈。東漢末年,出生於神童山腳下的孔融開始撰寫神童傳奇:四歲讓梨,五歲吟詩,十歲作文,使得神童山名至實歸。與孔融同列「建安七子」的劉幀亦出生在神童山下,他們用絕代風華為神童山繪出絢爛。
青龍山頂,「建安七子」的吟詩亭尚在,當初迴蕩在山野的唱和聲,是否都逐了大汶河的水波?每到春日,如雪的梨花會覆住神童山四野,那滾滾花潮可是在回溯孔融與劉幀沉澱在時光裡的暗香?
二
春風起時,山腳怒放的梨花湧起滔滔雪浪,向著藍天翻卷,似乎要把整座神童山吞沒。
清清白白的梨花,扮出了神童山的聖潔。這座上古神山,那一刻已用梨花連綴成羽衣,也許須臾之間它就會載起寧陽飛翔。
這時節,風早已點染出寧陽的煙柳畫橋,那一幀幀風簾翠幕好像只為映襯神童山的梨花雪。鋪天蓋地的梨花雪,是借來天空的雲朵麼,堆滿一座座山崗。風掠過,花香清冽,猶如神童山正吟出銜在唇齒間的清詞。
那樣鮮潤潔白的梨花,曾在詩詞歌賦裡拓下太多韻致,它是東風打磨出的靈動樂音,連綴成一曲動人心扉的神童山之春。對著這漫山遍野的梨花,誰的詩心都會被這晶瑩雪色滌蕩,一句句詩詞仿佛就在雪浪上翻滾:雨後輕寒,風前香軟,春在梨花:冷豔全欺雪,餘香乍入衣;白錦無紋香爛漫,玉樹瓊葩堆雪……哦,倘若蘇軾魂歸,遇到神童山,是否會念起他的「惆悵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
梨花雪雕出的神童山恍然已出塵。
數千年前,天帝少昊登神童山祭天之時,這漫山遍野是否已在湧動梨花雪浪?
細細打量山野上那些梨樹,你會發覺它們大多不再年輕,粗大虯結的樹幹已現出蒼老,不知收納了幾多光陰婉曲。百年之前,梨花在神童山浩浩蕩蕩,千年之前,梨花亦在神童山恣肆汪洋……
活著的梨樹與死去的梨樹,或許可以鋪展出神童山的歲月長河。
百年,千年,萬年,這些梨樹一棵棵死去,又一棵棵活下來。狂風襲來過,暴雨襲來過,雷霆閃電與山洪滾石都曾襲來過,這些梨樹或許扭曲了樹幹,折斷了枝杈,但它們闖過生死那道門,頑強地活下來,把滿身瘢痕淬鍊成歲月的勳章。
開花,開花,開花!遊弋在梨花海裡,你會聽到那些梨樹在吶喊。這冷香清泠的雪韻,正是神童山向著春天打開的詩,每一縷晶瑩都將纏進歲月的紋理。
三
神童山主峰正南,一座觀音庵寂寂。
觀音庵最初修建於清順治年間,承了神童山山風水韻,逍遙自在數百年後毀於上世紀中期。昔日庵堂東側的「漢賦亭」聲名遠播,四處文人墨客慕了神童山風雅而來,聚於漢賦亭吟詩作詞。
遙想往昔,梨花開滿山野之時,漢賦亭就成了一隻泊在花海中的小舟。來來往往的文人學士揣了一懷詩情,在這亭下飲酒賦詩,只怕四野梨花都摹不盡風流!
當初的觀音庵被喊作山庵,儼然成了漢賦亭的附庸。文人墨客於漢賦亭即興寫下的詩詞歌賦,便收藏於庵中。或許,於神童山來說,漢賦亭就是它吟出的一闕詩詞,用來與春日梨花唱和。
待到梨花落雨時節,觀音庵外千餘株紫藤便漾開霞煙。
春天不肯歇下的詩詞,染上如夢如幻的紫。冰清玉潔的神童山骨子裡的浪漫情愫,就這樣被紫藤舒展在天地間,如霓虹在低語。
暮春的風剛剛拂去梨樹枝頭的雪,紫色的蝶已落滿觀音庵四面山林。
其實,紫藤遠比漢賦亭老得多,或許它們與梨樹一樣,在神童山聳起之時,已然楔進了山的肌膚。
大大小小的紫藤歡笑著,吵嚷著,來趕春天的末班車。
一朵朵紫色雲霓,就那樣堆疊成唯美幻境。也許神童山與大汶河的愛情就匿在這柔軟紫煙中,襯了林木剛剛萌生的新綠,妖嬈得仿佛不可在人間久佇。
那株最老的紫藤已然活了千年,卻健碩如英年,除了格外粗壯的主幹露出滄桑的吻痕。千餘載花落花開,早煉就了古藤那份從容淡定,它在不斷地攀爬伸展,攀上十米之外的黑蓮子樹,攀上更遠處的古梨樹……瀑水般流蕩的紫色蝴蝶,如影隨著地跟著古藤翻飛,翻飛成歲月的隱語。
古藤緊緊纏住了黑蓮子樹,當地人把這一奇觀稱為「古藤戀子」。
生於庵後的黑蓮子樹樹幹傾斜,擬盡崢嶸,枝枯葉焦,仿佛它已把歲月滄桑悉數吞下。而攀在樹上的古藤氣勢蓬勃,花潮漫湧,恰如虯龍昂首揚爪。樹旁一石凌空,石下清泉吐珠,那便是龍泉。
借了龍泉,神童山吐出細密的情絲。
沉在歲月裡的唱和之聲,大約俱已作蝶飛舞。
四
七百多年前,兵敗被俘的文天祥被押解至大都途中,曾借宿神童山。
那時節已是深秋。
深秋的神童山,捧給那位南宋英雄一幅格外豐饒的畫卷:遍布山野的梨樹、棗樹、柿子樹,都把沉甸甸的果實舉在了枝頭,那濃鬱香甜讓人沉淪。寫下「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沉浮雨打萍」的文天祥,面對這北方大山的豐饒,自是感慨萬千。
縱塵世驚濤裂岸,山川壯美依舊!
百感交集的亡國丞相在神童山一座小廟裡寫下了《過汶河》:中原方萬裡,明日是重陽。桑棗人家近,蓬蒿客路長。引弓虛身雁,失馬為尋獐。見說今年早,青青苗未秧。
神童山收藏起南宋英雄的悲情,目送他走向大都。山中那一株株老樹,不管是梨樹、棗樹還是柿子樹,都高舉著紅豔金黃的果實為他送行。
那些經了太多風欺雪侮的老樹,就像眼瞅著自己的摯友遠去。或者文天祥就是一株行走在天地間的樹,他曾用枝幹獨撐南宋天空。
神童山給了那座小廟「丞相廟」的名字。
數百年後,寧陽人寧之風追慕先人,特意來神童山讀書,就選中了當年文天祥借宿的小廟。清幽靜謐的小廟,陪著這位學子苦讀。幾十年之後,寧之風出任清朝太宰太傅。
「丞相廟」得了另一個名字,喚作「翰墨院」。
曾經浸染在神童山的翰墨書香,已給這座神山融進了太多風雅。
而山風水韻,則一直在彈撥神童山的風雅。
位於神童山主峰北側的山梁,人稱筆架山,那是天地造化之初自然刻意為神童置下的。相傳曾有神童師承太白金星,習詩學文,筆架山便是神童擱筆的所在。
而神童山北側懸崖下,潺潺溪流流入仙府洞便匯聚成潭,那潭則是洗墨池,據說神童習字之後就在潭中洗筆。潭水清澈,水底石紋可見,只是歲月留下的痕跡難以辨識……
遠古走來的神童山,正用漫山風流重塑寧陽之美!
編輯:小飛
圖片: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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