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個中國孩子心裡,總有一個位置屬於「花果山美猴王齊天大聖」孫悟空,這個駕著七彩祥雲、降妖除魔、斬斷生死、頑劣乖張、象徵叛逆的石猴,是每一個男孩最希望成為的超級英雄,也是每一個女孩宛若初心的意中人。
傳說在很多很多個五百年前,花果山的美猴王孫悟空在衝上九重天,接受與天神共鬥的命運之前,他的猴子猴孫們急忙問到他們的大王——此去怎講?當時,年輕氣盛,不願鬱郁居於人下的齊天大聖指著定海神針豪言——我要大鬧天宮,我要踏碎凌霄寶殿,我要讓玉皇大帝也臣服腳下。
在西班牙,在馬德裡,在伯納烏,也有一個被中國球迷稱為「大聖」的英雄,他叫做加雷斯-貝爾,也就在不久之前,坊間盛傳這個曾經為世界第三人的球員決定來到中國。
中國球迷把貝爾稱為齊天大聖是有理由的,如同悟空一樣,這個英國人也有著一副凌厲的面孔,腳下踩著風一般的速度,對於命運飽含的抗爭精神,還有始終不息的自負情節。
他的職業生涯有過曲折迴轉,但至少在2015年之前都是以筋鬥雲的速度竄升到額。當年,他從溫潤的英倫三島輾轉島陽光四溢的西班牙「取經」,可是,經年已過,這三界早已變了。
1989年的威爾斯,大家都在等待一個叫做瑞恩-吉格斯的孩子在曼聯傳來能夠讓歐洲紅龍振奮的消息。弗格森沒有辜負威爾斯人的期望,一年之後,他遞給了這個孩子一張正式合同,並祈願吉格斯能夠成為威爾斯歷史上最偉大的球員。
而1989年,加雷斯-貝爾的出生,意外地讓威爾斯足球收穫了新的希望。
和吉格斯並不幸福的童年不同,小時候的貝爾有著一個圓滿的家庭,雖然家庭並不富足,不能給貝爾最專業的訓練,但是他的父親弗蘭克會經常帶著他去公園裡踢球,支持他孩子最初的夢想。在在北卡迪夫的威特切奇,貝爾石破天驚,茁壯成長。
終於,南安普頓的一家衛星球會發現了這個天才,他有著偉大的左腳,有著驚人的速度和體力,這讓他很快在同齡的孩子裡脫穎而出。在他以16歲的年齡代表聖徒完成出場之後,人人都知道貝爾是一位天才,只是不知道這個天才究竟要去往哪裡。
在這場大聖爭奪戰裡,託特納姆熱刺始終遜色於曼聯,但是時任熱刺主教練的馬丁-約爾的堅定支持和預付的500萬英鎊打動了聖徒南安,2007年,天才貝爾降臨白鹿巷,開啟了自己的白色百合時代。作為「聖徒」生產的又一飛翼,白鹿巷球場對他抱有極大的期望。
此時,貝爾和吉格斯的人生交錯而過,熱刺擊敗了弗格森的曼聯,但是貝爾卻在白鹿巷經歷了一段時間堪稱「黑色幽默」般的生涯。
2007年8月26日,在老特拉福德球場,貝爾完成了自己身穿熱刺球衣的第一次亮相,值得一提的是,那時候的C羅就在曼聯的陣中,只是沒有獲得上場的機會。上帝在冥冥之中的安排,讓這兩位日後同在銀河戰艦浴血奮戰的英雄提前完成了擦肩而過。
用貝爾的話說,在熱刺剛開始的歲月「並不算差」,他在5場比賽裡打進3球,特別是對陣「槍手」阿森納的弧線球讓人印象深刻。但是,緊接而來的卻是一次韌帶撕裂的手術,年輕的貝爾從那時候起就開始體會到了傷病的折磨。這一次傷病讓他在長達8個月的時間內遠離賽場,而這種級別的手術很容易在職業生涯初期就挫折小貝爾的自信。
但是,威爾斯孩子的堅韌的信念支撐他回到了賽場,從左後衛出道的他繼續接受著對手的考驗。不過,一件詭異的事情卻慢慢爬到了貝爾的背後——凡是貝爾出場的比賽裡,熱刺都無法獲勝。從第一場比賽開始到2009年的12月26日之前,貝爾始終無法打破這個讓他揪心的紀錄。
越來越多的白鹿巷球迷把貝爾視作一個不詳的徵召,視作熱刺的掃把星,但是任何一個理智的人都知道,把球隊的不順歸結在一個20歲的孩子身上,實在太過偏頗。
貝爾需要一個瞬間,就如同當年的齊天大聖殺入地府劃掉生死簿一樣,加雷斯需要重新定義自己的人生。
極端的球迷們繼續著自己的迷信,而哈利-雷德克納普對貝爾的偏愛和欣賞則讓威爾斯人繼續自己的自信。逐漸地,教練的苦心孤詣開始起到了成效,再次的傷病沒能阻止貝爾的奔跑,反而是球隊主力左後衛阿蘇-埃克託的受傷讓這個年輕人找到了證明自己的機會。
終於,歷史從2010年改寫,關于貝爾的比賽也在新的一年重新開始。
大聖告別了傷病,告別了黴運,告別了傲慢和偏見,彼時的貝爾就像卸下了緊箍咒的孫悟空,自由馳騁在英格蘭的足球天空之下。而一度接近離開球隊的貝爾如魚得水,如獲新生,身體素質和技術層面飛速成長的他很快在教練的支持下一次次貢獻精彩的表演。
他在對陣阿森納和切爾西的倫敦德比裡接連進球,殺進前四,他也在戰勝曼城的比賽裡發揮出色,讓熱刺最終確定了歐冠席位。那可是白鹿巷球場歷史上第一次感受到歐洲冠軍聯賽的滋味。那時還年輕的貝爾遠沒有征服世界,但是在2010-11賽季,貝爾卻演繹了何為一往無前虎山行,撥開雲霧見光明。
在這一年,貝爾開始釋放自己的魔力,他傾盡全力幫助熱刺在聯賽和歐冠裡愈走愈遠。他帶領著球隊在面對新貴曼城的時候毫無懼意,在對陣斯託克城的時候,他也打入了精彩的一球。
不過,這都不算什麼,充其量只是威爾斯人職業生涯裡的驚鴻一瞥,真正的表演在歐冠的小組賽才剛剛開始——
對陣國際米蘭,貝爾用自己的筋鬥雲和七十二變讓昔日的世界第一右後衛麥孔相形見絀。沒有任何的理由和藉口,貝爾用自己的犀利劃破了梅阿查球場,也「羞辱」了與之對位的巴西後衛。
就在剛剛加冕三冠王的國際米蘭主場,就在歐冠衛冕冠軍的眼皮底下,就在薩內蒂、埃託奧、斯坦科維齊為藍黑軍團連進四球之後,就在戈麥斯被罰下熱刺少一人迎戰的時候,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支歐冠「菜鳥」要帶著一場慘痛的失利溜回倫敦的時候,貝爾站了出來,在這條由塞薩爾、麥孔、盧西奧、薩穆埃爾和齊沃組成的世界級防線上演繹了一場「大鬧天宮」。
和那個孫行者一樣,貝爾象徵著前來「挑釁」、並不成文的妖獸,而衛冕冠軍國際米蘭則像那些古老的神,守衛著自己榮譽的寶殿。
這樣的摧枯拉朽在這場比賽後沒有結束,回到主場的熱刺和貝爾用3-1的比分再次絞殺了藍黑軍團。此時的貝爾已經完成擺脫了自己的心魔,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齊天大聖。
他們開始創造新的紀錄,抵達新的高峰。這一年,雖然最後貝爾還是獲得了英超最佳球員的稱號,但是他們與英超最終榮譽的差距看起來還是有些漫長。葡萄牙少帥博阿斯的到來讓貝爾獲得了最大限度的戰術自由,貝爾開始進入修煉後的最佳狀態,打進一粒粒匪夷所思的進球,完成一個個不可思議的任務。他用純粹的速度帶來暴力美學,又用這暴力給熱刺帶來勝利。
這個在進球後喜歡飛身而起激情慶祝的球員,在白鹿巷球場熱情奔放,但是卻在自己24歲這年,迎來了最重要的一次選擇。後來,選擇背井離鄉、遠赴馬德裡的貝爾用這樣的一段話來為自己的離開而解釋——
「我希望球迷現在能夠原諒我,我深愛著在熱刺的那段時光,這裡的球迷永遠都是那麼熱情洋溢。我認為他們能夠理解,加盟皇馬的機會將會是一生難求而又無法拒絕的,我想要給自己尋求更多的挑戰。如果沒有皇馬,我十分樂意繼續呆在熱刺,但是贏得歐冠冠軍恰恰證明了為何我要轉會皇馬。」
2013年9月2日晚7點整的伯納烏盛裝準備,全場兩萬球迷一同高歌「加雷斯」的名字,以此來表達自己對於新英雄的歡迎。那時候的貝爾書生意氣,揮斥方遒,髮型如同師兄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一樣一絲不苟。
弗洛倫蒂諾親自將11號戰袍交給了威爾斯人,皇馬的主人渴望貝爾能夠承接銀河戰艦的榮耀,隨著自己的巨星們將皇家馬德裡推向新的制高點。而弗洛倫蒂諾為了自己的夢幻陣容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彼時盛傳貝爾的轉會費並不是皇家馬德裡公布的9100萬歐元,而是超過當年葡萄牙球星C羅轉會紀錄的1億歐元。
這筆壓哨交易在當時承擔了很大的壓力,球迷們更感興趣的並不是即將在伯納烏成行的「兩億齊飛」,而是貝爾為什麼能夠值得皇馬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還有新晉學弟貝爾與球隊頭牌巨星C羅之間能夠共存。
媒體們一邊對貝爾的高昂身價質疑,一邊拋出皇馬為了安撫C羅而故意隱瞞真實身價的揣測,一邊還炮製著兩大巨星互不相容的傳聞。那時候的皇家馬德裡並沒有因為一個超級強援的到來而歡呼雀躍,更多的則是一種不安的質疑。
這時候的貝爾體會到了在異國他鄉的無助,與此同時,威爾斯人還在接受著傷病的困擾。在完成籤約後的16場比賽裡,貝爾僅僅踢滿了其中的5場。在皇家馬德裡的開局時慘澹的,但並不是貝爾職業生涯最失意的時刻。如果我們回顧他的職業生涯,就會發現在每一段冒險剛開始的時候,貝爾總是有些「心不在焉」。
其中原因,可能就是貝爾有些孤僻的性格,這讓他難以很快融入新的球隊。
無論如何,貝爾帶著特殊的歷史使命來到伯納烏球場,但不管任何一種使命,作為皇家馬德裡的球員最重要的還是為球隊贏下獎盃。弗洛倫蒂諾給安切洛蒂打造了一個豪華的陣容,當然,這也許是一種另類的「煩惱」。
很值得人們關注的是貝爾與C羅共容的問題,那些媒體誇張出來的擔憂看起來完全沒有必要,貝爾虛心地向C羅學習和致敬。無論是在場內還是在場下,威爾斯人永遠懷著對C羅的尊重。
貝爾在皇家馬德裡的第一年,皇馬在安切洛蒂的帶領下逐漸走向新的時代。雖然在聯賽裡他們失去了權杖,但是卻在歐冠和國王杯的比賽裡昂首前進。
那是十二年來,皇家馬德裡再一次捧起獎盃,也最終完成了那個十全十美的夙願。這一年,貝爾出場44次,打進22球,儼然成為了伯納烏新的驕傲。眼看著美好時光就要持續下去的時候,2014-2015賽季卻成為了皇馬球迷沉重的一年。
這一年以一個所向披靡的22連勝開局,卻最後也以一個四大皆空的結果收尾。安切洛蒂為自己的保守付出了代價,球隊的傷病也拖累了前進的步伐。貝爾和C羅無力挾著皇馬前進,義大利教頭只能黯然下課。
隨後,貝尼特斯來了。這個曾經的馬德裡主義者回到了他夢開始的地方,帶著整頓皇馬這個最重要的使命。他不顧更衣室的反感強行試驗新的陣容,而自己嚴厲的風格也讓一些球員不太舒服,更重要的是,貝尼特斯先生言辭明了地表示要將貝爾樹立為新的核心,將球場上最重要的中路交給威爾斯人,讓他享有之前C羅的自由度和開火權。
很難說這樣的變革究竟是高層的授意還是貝尼特斯自己的主張,但是從結果上來看,無疑是一場徹底的失敗。在主場國家德比慘敗之後,滿場高呼下課的聲音讓弗洛倫蒂諾再也無法堅持自己對新教練的認可。新年伊始,齊達內取代了貝尼特斯成為了新的教練。
受任於敗軍之際,奉命於危難之間的齊達內在第一場發布會上就確定了自己的理念,堅決樹立以C羅為核心的前場進攻陣容,這也很快穩定住了有些傾頹的皇馬更衣室,但齊達內的上任也讓貝爾失去了絕對核心的地位。
在以貝爾為核心的時間段,球隊受制於各種因素並沒有打出應有的水準,雖然我們並不能完全責怪威爾斯人,但是這也讓他背負了沉重的壓力。但是,齊達內扶正C羅之後,貝爾卻如同獲得了一種解放,如是,在齊達內上任後的第一場比賽裡,貝爾就用一個帽子戲法回應了所有的問題。
在那個賽季的收官階段,長久的徵戰讓已經不再年輕的C羅受到了傷病的侵襲,這個時候,貝爾就成為了齊達內手裡最重要的武器。無論是在對陣曼城的半決賽,還是在西甲連續追分的階段,貝爾都用進球和突破帶領著皇馬前進。在又一次對陣馬德裡競技的歐冠決賽裡,貝爾還成為了最後的最佳球員。
貝爾在決賽裡的出色表演和關鍵戰役中大心臟受到了皇馬球迷的喜愛,但是我們不能忽視的確實威爾斯人「脆弱」的身體。從加盟皇馬開始,貝爾就一直經受著傷病的折磨,這在2015-16賽季達到了一個新的高潮。
這一年,貝爾僅僅為皇馬出戰了31場比賽,雙腳比目魚肌的接連受傷讓他連續錯失各種比賽。好在最後階段迎來了一段爆發,讓皇馬球迷對貝爾的傷病少了些許微詞。但是好景不長,緊隨而至的2016-17賽季,讓皇馬球迷徹底對這個「因傷倦勤」的邊鋒失去了耐心。
2016-17賽季,貝爾在西甲只出場19次,也就是說他錯過整整一半的西甲聯賽。在他養傷的階段,西班牙小將伊斯科異軍突起,很快取代了他在球隊的位置,但是齊達內卻沒有完全放棄威爾斯人,他還是在貝爾健康的時候給他機會,直到輸掉那場在主場的國家德比。
在那場比賽裡,齊達內派遣了BBC三員大將上任,而放棄了狀態出色的伊斯科,這有些讓球迷們錯愕。而讓球迷們將錯愕轉換為憤怒的,則是上場不久後貝爾的換下。第35分鐘,貝爾被阿森西奧替換下場,因為他那該死的比目魚肌。
那場比賽的最後,梅西獻上了讓伯納烏噤若寒蟬的絕殺,而從那場比賽之後,貝爾也就徹底淡出了皇家馬德裡的主力陣容。所有人都知道,2017年的歐冠決賽正是在貝爾的家鄉舉行,但是飽經傷病折磨的貝爾卻失去了首發的機會。
皇馬在加迪夫千年球場用一個4-1的比分乾淨利落地帶走了尤文圖斯,齊達內給予了貝爾一個在家鄉父老前上場的機會。但是,這樣的機會看起來卻更像是一種額外的「恩賜」,彼時更讓皇馬球迷欣喜的還是替補上陣並打進一球的「首秀天才」阿森西奧。
新賽季開始之前,關于貝爾的傳聞就從未遠離過伯納烏。像是一場發生在貝爾和皇馬之間的豪賭,威爾斯人放棄了離開皇馬的最好契機——27歲、四年三冠、穆裡尼奧的賞識、曼聯的需要。貝爾將自己未來的職業生涯全部梭哈,大聖要在皇馬建立王朝,在佛祖齊達內的麾下繼續開疆擴土。
如果成功了,他會隨著銀河戰艦一起列入榮譽簿的最高層,如果失敗了,也許他就再也回不到仍能被豪門追逐的時候。
像是下定決心跟隨唐三藏啟程西天的孫悟空,成功了,萬世成佛,失敗了,永不超生。
未來像是逐漸在變好,那個熟悉的「貝氏超車」回來了,在西甲的比賽裡,他用35公裡/小時的速度,飛奔73米,超越3人,打進那記令人咋舌的進球。那個熟悉的男人,好像真的回來了。
但是,如你所看到的的一樣,風馳電掣的速度是貝爾的解藥,也像是他一生的「毒藥」。在一次次地加速飛奔之後,貝爾的肌肉已經不能承擔這樣生猛的「襲擊」。他需要慢下來,和32歲的C羅一樣通過轉變自己的踢球方式和減少肌肉重量來優化未來的職業生涯。但是,這對於如此痴迷於奔跑的貝爾來說,又談何容易。
威爾斯名宿,也是貝爾偶像的吉格斯就曾給貝爾提出過中肯的意見,「他總是讓自己的身體承受重壓,考慮到他的年齡和傷病史,他需要做出改變。20歲時,就不能像19歲時那樣踢。經驗的提升,會讓你的頭腦運轉更快,你可以踢得更有效率。哪怕年齡增長讓你失去了速度,你也能踢得更高效。」
《阿斯報》曾經給貝爾列過累計的所有傷病,而在這份長長的表單裡,我卻看到了一種悲壯。杜甫曾經寫過「文章憎命達,魑魅喜人過」來表達對落魄才子的憐惜,而在貝爾的身上正是如此的風景。一次次奔跑,一次次受傷,「大聖」不願意屈服於自己的身體和脆弱的比目魚肌,但卻一次次在桎梏中倒下。
儘管在對陣利物浦的歐冠決賽裡,這個不被人看好的男人用兩粒無與倫比的進球擊碎了卡裡烏斯最後的心理防線,幫助皇馬完成了五年四冠的豐功偉業。賽後,他還是說出了自己不被重用的酸楚。
那種英雄的傷痛和無奈,除了自己,沒有人能替他分擔。誰都知道,貝爾擁有著強大的實力,就像他在對陣利物浦的比賽裡打進的兩粒不可思議的進球,他手中的金箍棒總是能夠在最需要他的時候被召喚,但是卻在降妖除魔的平常無處尋覓。
齊達內離開之後,貝爾的春天也沒有來到,皇馬四大皆空的賽季過去,貝爾成為了一切詰問的眾矢之的。當法國人再次歸來之後,給他了5次首發3次替補出場的機會,但是他也只是收穫了一個進球和一個助攻而已。
那一刻,大聖的鐵棒在皇馬註定要被封印。
「如果貝爾明天就能走,那對每個人都好。」齊達內這一句冰冷帶著殘酷的話,幾乎宣告了大聖取經之路的終結。接下來的懸念,就是這筆交易將在何時宣布,和究竟是不是要去往江蘇而已。
在五年前的梅斯塔利亞球場,讓我們再想一下第92屆國王杯決賽的第84分鐘,葡萄牙人科恩特朗在左路傳球,貝爾用最擅長的左腳一領,然後把皮球傳給了三秒後的自己,不講道理地甩開巴爾塔拉,讓穿梭在時空裡的自己,打進了這記無與倫比的長途奔襲。爾後,布斯克茨跪倒在了禁區裡,巴爾特拉也很久沒有起來……
如果齊天大聖為了最後成為「鬥戰勝佛」,一定要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的話,那麼上天對于貝爾的考驗應該還沒有結束。或許你不喜歡他,或許你不看好他,但是不管未來貝爾去往哪裡,不管他是怒是悲是狂哉,抑或是人是鬼是妖怪,至少我們都要感謝那個曾經帶給我們無數驚豔與回憶的加雷斯-貝爾。
因為,他仍是很多人心中的超級英雄。
讓我們把畫面回到孫悟空收拾行囊,準備殺入九重天之前的晚上,花果山深處,水簾洞內,曾發生過這樣的一段對話:
「大聖,此去欲何?」
「踏南天,碎凌霄。」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