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和媽媽吃飯,往往是我最侷促的時刻

2021-01-12 澎湃新聞

原創 Chuxiao 三明治 收錄於話題#三明治 · 短故事109個

Chuxiao寫的這個故事,是日常得不能再日常的「吃飯」小事。但在一個家裡,吃飯不僅僅是吃下生存必須的食物,是關於家人之間如何相處的事,關於愛,衝突,是情感流動的具體化。這個故事裡彌散出一種淡漠的哀,一個敏感的女孩和媽媽一起蹲在茶几旁邊吃飯時的侷促,那種令人手足無措的氣氛也會把讀的人圍住。Chuxiao在寫作中非常坦誠,不迴避對媽媽的複雜的感情,自己真實的感受。正是因為這些坦誠,Chuxiao眼中的媽媽不僅只有母親這一個身份,她是丈夫過早離開,不知該如何把生活繼續下去的女性,一個和她一樣在這個世界裡摸索著生活下去的具體的人。

文 | Chuxiao

編輯 | 依蔓

我從沒住過有獨立客廳的房子,我們家所謂的客廳是一個集客廳臥室餐廳於一體的房間。這意味著我們家沒有一個「公共空間」,客廳是媽媽的房間,我住在一間沒有直接光源的小房間。

吃飯往往是我感覺最侷促的時刻。

爸爸在我小學六年級的時候離開了我們,所以之後我在家吃飯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媽媽兩個人蜷在「客廳」的一張茶几上度過的。四面白牆,茶几與一個單人沙發和一個衣櫥一起擺放在「客廳」的一邊,另一邊是媽媽的床,床的對面有個電視櫃。這些簡單的家具就把屋子佔得滿滿當當。茶几是方形的,大概六十公分寬,高度與成年人的膝蓋齊平。平時茶几上放著水果盤,一些不知過沒過期的零食喜糖,和各種媽媽捨不得丟的袋子。吃飯的時候,要把它們先挪到在地上,才有足夠的空間放碗碟。

在狹窄的空間裡,吃飯的姿勢也很重要。在茶几吃飯的話,如果坐在沙發上就略顯得有些高了,從碗裡到嘴裡的距離過長,要麼俯下身子,要麼端起碗,否則很容易就會灑得滿身都是。所以吃飯的時候我和媽媽就面對面坐在兩個矮馬紮上,在茶几和沙發之間有大概四十公分的空隙,我側著身子坐在裡面。媽媽的姿勢也不輕鬆,每次起身從廚房拿東西,總是先雙手撐著膝蓋,先把腿撐起來,然後再伴隨著一聲嘆息抬起身子。

人蜷著坐在矮馬紮上吃矮桌上的飯,難免弓著身子。這個姿勢持續了十幾年,我甚至覺得我肚子上的皺紋和微駝的背都與此有關。

但這些都不是我感到侷促的關鍵原因。

爸爸在的時候,都是爸爸做飯。在我模糊的記憶裡,爸爸是個有趣的人,他經常根據我愛吃的口味自己創新一些小技巧,做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

比如番茄炒飯,要在炒的時候放一半番茄醬,剩下一半出鍋再放,不然酸甜度就會被熱氣衝淡。小學的時候我經常賴床,但一聞到番茄炒飯的味道我就立刻來了精神,刷牙洗臉利利索索,然後衝到飯桌前一乾乾兩碗。放學之後爸爸在廚房做飯,媽媽在一旁幫襯著,我在屋裡寫作業,聞聞味道我就知道晚飯要吃什麼。然後一家人坐在正式的餐桌上吃飯,大家都可以直著腰,手肘放在桌子上,穩穩噹噹地把菜送到嘴裡,敞敞亮亮地隨便聊著什麼。這個姿勢,這個場景,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很舒適。

對,家裡是有餐廳有餐桌的,是在一個明亮的小房間裡。但自從爸爸走了之後,餐廳漸漸變成了儲藏間,堆著各種無用的盒子。也許是因為平常媽媽不愛打掃,餐廳東西越積攢越多,騰不出一個吃飯的空間;也許是媽媽想在吃飯的時候播放電視,顯得熱鬧一點,總之後來我們便搬到了「客廳」吃飯,我也很少踏入那個房間。

媽媽不愛做飯,尤其爸爸離開之後,媽媽變得愈加謹慎保守。買菜大概是固定的幾樣,調味和過程基本不變,蔥姜蒜多少切一兩片,點到為止。所以飯菜的結果總是十分相似。炸東西的時候更能體現媽媽的謹慎,她總是怕不熟,反覆煎炸直至變黑變焦,所以我一度以為那個糊了的味道是所有炸貨的天然屬性。

也許是因為媽媽不喜歡做飯,我總是覺得媽媽在做飯的時候也不開心,有種不知該責備誰,也不知該責備什麼的氣氛瀰漫在廚房裡。

我一開始覺得,也許打打下手,不要讓她感覺是自己一個人忙碌,她的心情會好一些。所以初中放學之後,我有時會在媽媽回家前把我認為晚飯會吃的食材準備一下,之所以是「我認為」,是因為如果打電話問媽媽,得到的回答一般是「等我回去再說吧」。而我「猜對」的機率不高,因為媽媽總能找出更迫切需要吃掉的菜,然後把我準備的菜重新收起來。

每當我感覺她心情不好,我都會及時出現在廚房幫襯。但廚房非常小,她有時會嫌我礙事,只淡淡說一句「不需要」就讓我離開。而我又不敢真的離開,就靠著廚房的門框陪著她,她面無表情地準備著一切。有時我會期待著她表露自己的情緒,直接告訴我她心情不好拒絕做飯讓我愛吃什麼吃什麼,甚至摔碗砸鍋都可以,但她就只是冷冷地沉默著,平靜得好似我不存在,也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每次我都覺得自己在接受精神上的懲罰,看她穩穩地操作著兩個鍋不接受任何我的幫助,看她側身擠過我的身邊卻一句話都不跟我說。

吃飯的時候我們也很少說話,媽媽看起來總是心事重重,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和我說話的欲望,哪怕是聊聊新聞,聊聊朋友的近況。

小時候的我不明白一個人面對家庭瑣事的焦慮,一個人生活的孤獨,不明白人性的複雜。我只能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是因為我沒有在她上班的時候把碗刷乾淨嗎?或者飯前沒有主動及時收拾乾淨餐桌,讓她端來的飯菜只能先窘迫地放在地上?是因為她掃地的時候經過我腳下我沒有主動說「媽媽我來掃」嗎?大概到底還是因為我早戀吧?我從小是品學兼優多才多藝的「別人家的孩子」,除了這些,小時候的我真想不到什麼別的理由讓她這樣「懲罰」我。

所以面對面無表情的媽媽,大部分時候我會故作輕鬆地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看到好笑的新聞會故意誇大笑聲,突然哼起輕鬆愉快的歌曲,但家裡沒有第三個人,只要媽媽不接茬,就是新聞聯播字正腔圓的背景音。

這種緊張的情緒到了寒暑假會更加強烈,因為早餐變成了一個新的負擔。

放假的時候,我經常因為起床晚來不及吃早餐,中午媽媽回家進廚房的時候是我最緊張的時刻。她有時會嘟囔一句,早上好不容易給你做的早餐又不吃?有時候甚至什麼都不說,只是嘆一口氣。然後這口氣就像山一樣壓在我心上。不過後來我就學會了,我會趕在媽媽回家前大口吞掉已經涼掉的早餐,然後利索地洗乾淨碗筷。

我當然害怕她失望,但我至今都沒有跟她提起過我不想吃早餐,因為我也怕她的愛無處安放。我分不清自己是討好還是體諒,沒有問過她的真實想法,我們互相在表面上迴避著,又在背地裡悄悄看向對方,希望目光能留下記號。

上了高中之後我開始住校,也許是回家的次數少了,我開始感覺到媽媽對做飯這件事開始越來越在意,甚至有些不安。

每次去她朋友家吃飯,為了讓阿姨高興,我總會聲情並茂地誇獎阿姨們的手藝,阿姨往往也會順道說兩句,「楚霄媽媽呀,孩子平常在學校吃不好,你也多換著花樣做做菜,周末回家給孩子改善改善夥食嘛!」漸漸地她似乎開始擔憂,我甚至感覺她在和其他阿姨的對比中感到對我的虧欠。

後來媽媽開始向阿姨虛心請教,比如餃子餡肉和菜的比例,糖醋排骨什麼時候放冰糖,等等等等。她開始購買料理機、攪拌機,期待一些細節的改變能豐富飯菜的味道。她廚藝當然有所提升,但對飯菜的關注並沒有給她帶來開心反而是更多的焦慮。比如要準備些什麼食材才能保證周末的菜品不重樣,晚餐後要不要再加一杯果蔬汁,果蔬汁都做好一小時了我為什麼還沒有喝掉,是這次沒搭配好嗎,果蔬汁氧化了就沒有營養了可怎麼辦。

我沒有告訴她,其實學校的食堂並不難吃,因為我一點都不在意,不在意飯菜是否色香味俱全,是否幾天不重樣。我小小的喜悅是因為她充滿期待地問我「好吃嗎?」然後是「猜猜我是怎麼做的?」最後眉飛色舞地跟我介紹她的小秘方,我們可以藉此機會多聊一些輕鬆的話題,一起把所有飯菜一掃而光。

只是輕鬆簡單的對話我就覺得很好,往往那個時候,她就不再是那個需要我小心翼翼揣測的媽媽了。

長大之後我對媽媽的觀察有了新的發現,我開始懷疑有的時候媽媽是故意不太會做飯的,這樣就有被別人照顧的藉口。

比如每次姥姥家的家庭聚會,都是舅舅小姨忙裡忙外,一會一個麻辣小龍蝦,一會一個紅燒碟魚頭。作為家裡的大姐,媽媽就偶爾幫忙拿拿東西洗洗菜,眼睛還離不開電視機裡的綜藝片。舅舅經常調侃媽媽,「每次來都只帶一張嘴,光等著吃!」媽媽呢,嘴裡嚼著姥爺剛洗好的蘋果,瞪著大眼毫不示弱,「我不管,誰會做誰做!」

在一個她認為絕對安全,沒有責任義務的環境裡,她鬆弛下來,充分享受被照顧的感覺。而回到我們的小家,她又是一個身負重擔的媽媽。那些不知哪來的標準讓她分不清愛應該向什麼方向用力,她把自己消耗在「媽媽應該能做出一桌好菜」的母親行為準則裡,消耗在了她最不喜歡最不擅長的內容中,自然也沒有別的力氣去照顧我真正的需求。

然而或許她並不知道我在面對她冷暴力時的窘迫,也無法向我訴說希望被照顧的心情。我們保持著微妙的距離,度過了我大學前的大部分時光。

直到我上了大學,媽媽交往了新的男朋友,廚房和餐桌的氣氛開始變得輕鬆起來。

我和媽媽搬進了一個更大的房子,客廳也隨之變大,但我們保留了縮在茶几上吃飯的傳統,三個人看著電視你一嘴我一嘴的說著瑣事。那些磕掉角有裂縫的碗筷被丟掉了,家裡時常會添置好看的新碗。廚房雖然還是不大,但有了更實用的儲物櫃,東西也被歸置得整整齊齊。吃飯的嘴變多了,家裡的蔬菜也都能趁著新鮮勁兒消滅光,很少出現長滿芽的土豆,全是籽的茄子,或者咬不動的芹菜。

也許就是一個個小的細節和習慣改變了環境的氣場,我真的感覺媽媽變得開心了。兩個人在家的時候,她會大聲喊我幫她洗菜切菜,不需要我的時候也會擺擺手說「你先去忙你的吧,一會做好了再叫你」,我甚至有的時候能聽見媽媽在廚房唱起歌來。

叔叔來家裡吃飯的時候,情況就變成了兩個不會做飯的擠在廚房忙活,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豆角能不能煮熟切絲涼拌,餃子潑層油會不會更好吃,那些只用過一兩次就被丟到一邊的料理機也派上了用場,總之總想整點新花樣。媽媽也不再擔心飯菜是否過於簡陋,哪怕只是蒸點玉米做晚餐,兩個人也互相安慰似的討論玉米的營養價值,晚餐少食對身體的好處。

生活好像一下子變簡單了。有的時候看媽媽開心地做飯吃飯的樣子,我甚至覺得之前那個寡言少語的媽媽是我杜撰的。

我當然很開心媽媽在做飯吃飯這件事上的變化,很開心她在普通的生活中找到了一絲樂趣。

如今在國外生活了三年有餘的我,對吃飯這件事依然沒有什麼要求。我吃不出飯菜的好壞,好處就是什麼樣的飯菜我都能下肚。要是有別人為我做飯,我總是會當成很重的東西,想著改日加倍償還。

不過我覺得這些也沒什麼不好,不讓自己餓著就可以了。成長過程中飯菜的精緻程度似乎並沒有對我造成很大的影響,讓我有些介懷的或許是媽媽時常冷漠的眼神。

我常常回憶起小時候站在門框邊看媽媽做飯時的場景,媽媽面無表情不說話,我就在心裡揣測著她到底為什麼不開心。有一次我忍不住問她,「媽媽你不喜歡做飯嗎?」「沒有啊。」「看你好像不高興。」「沒有啊。」「那你為什麼總板著臉?」「因為也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啊。」

這句話於我像是一句魔咒。心情的好壞好像有了「籌碼」:原來高興是有衡量標準的,高興之前要先揣測一下,這件事到底值不值得讓自己從繁複無趣的日常生活中認可一點點歡樂。

長大後的我雖然開始理解媽媽一個人承擔所有生活與工作的瑣事的心力憔悴,但我似乎也掉入了這種「開心籌碼」的思維模式中,我好像很難體會到開心、快樂,甚至輕鬆的心情,別人可能買到一條新裙子會開心,見到久違的朋友會開心,但我始終認為這些小事不足以被標記為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它們無法改變我所認為的生活「苦」的本質,所以我會天然地認為這些開心都是沒有意義的,索性就不開心。

可我不怪她,我也不能怪她。很多個瞬間我都覺得,小時候那個默默觀察小心翼翼的我,比我以為的更在意她,只是我沒有讓她知道。我猜她當時也一定有很多話不知如何向我說。

作者後記

兩周的時間裡斷斷續續完成了這個小傢伙。它帶給我了一段非常純粹的向內的審視,這種分析梳理大部分是沉重的,幾次從情緒的深淵裡硬將自己拔出來。但這裡我想談談創作的快樂。

不可否認,創作過程中我當然有自我剖析帶來的焦慮懷疑否定,或是單純文字創作的難產,但文字完成之後,身體卻獲得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愉悅和滿足。作為一個創作者(一枚空間設計師),我對這個大起大落的過程相對熟悉,但我仍然每次都想為作品完成之後的快樂振臂高呼。每一次創作的過程都像是未知的旅行,想看到美麗的風景,關鍵要先邁開腿,相信腿。對於我來說就是先動手寫,動手畫,相信手,相信創作的過程,閉眼期待手將帶我去何方。最後結果往往是剛開始立下的完美主義誓言,全都被隨遇而安的驚喜擊碎。回看的時候會不斷發覺,原來是身體讓大腦更認識自己,而不是大腦去教身體體諒一切。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一想到又擁有了一個自己創作的小傢伙,心裡就滿足的發軟。然後不理解的好像自然的慢慢理解了,該釋懷的也沒那麼難放手了。

寫作真好,畫圖真好,創作真好。

感謝依蔓,感謝三明治。

三明治是一個鼓勵你把生活寫下來的平臺

原標題:《小時候和媽媽吃飯,往往是我最侷促的時刻 | 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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