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大隱隱於市」:獨立書店在困境中低調前行
東方網4月23日消息:藏身於民宅、大學或商場一角,多數隻佔著一兩個房間,卻擁有強烈的個人風格……在如今這個閱讀越來越便利化、信息越發碎片化的時代,獨立書店無疑以其特立獨行的存在成了城市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世界讀書日之際,記者走訪了滬上十多家獨立書店,和老闆聊一聊他們的經營現狀。從中發現,除了紮根校園和文化街區,融入社區也是獨立書店「突圍」破局的一種方式——「大隱隱於市」,上海獨立書店們正用更現實的方式堅強生存。
市中心扎堆棲生 風格各異
從復興中路、紹興路到永康路,市中心的這片區域集中了近10家的獨立書店。除了知名的漢源書店,還有犀牛、詩·集、明室、會飲、梅菲斯特、小亞細亞等。一路走來,這些藏身在安靜民居中的獨立書店往往給人以眼前一亮的驚喜。
位於復興中路的犀牛書店十年間已經歷四次關停重開、遷址等波折,店主小莊與兩位合作人都自稱「值日僧」。隨意在犀牛書店的書架邊流連,會發現這裡精心挑選的書籍都有著特別的「時間沉澱」。線裝古籍、民國時代直至上世紀90年代印製樸素的文、史、哲書籍實際上是小莊喜愛,想跟來店的讀者分享。
幾條街之外的紹興路,更是獨立書店的集中街區。詩·集的主人亞述是一位創作詩人,選的書籍相對小眾,除了詩歌集,書店裡的《資本論》與馬克思主義文論也格外顯眼。
明室書店則以佛教以及空間藝術的書籍為亮點,店主是一位電信工程師,把上海的建築、空間與文學的主題書籍放了滿滿一個角落。
不過,曾經在上海文藝青年中頗有口碑的渡口書店已於今年年初悄然關閉。
幾度關停 活得卻還不算「悲情」
探訪之後記者發現,這些獨立書店在經歷曲折坎坷後,也逐漸摸索出自己的經營之道,並且超越了人們的種種預設。
以犀牛為例,前幾次的開閉開各有原因,例如選擇不當、面積過大、房租難以承擔等。店主小莊認為,挑選到合適的地方,加上孔夫子網與微博微信等電子營銷途徑,愛書人實時看到書籍的信息,並快速在愛書人的圈子裡傳播,這樣書籍的出售也就有市場了。「加上偶爾的活動,這次剛重開大半個月的犀牛書店目前可以勉強維持生存了。」
梅菲斯特店主魯毅推崇的是法國的午夜出版社,「只有這些具有冒險精神和固執己見的書商才能稱得上『獨立』」。他希望讀者去梅菲斯特只是看書,因此決不在書店放置過多的桌椅,「和朋友一起來看書?一旦坐下來,就是聊天還會看書嗎?」讓人意外的是,他坦承他的書店「不但可以勉強維持,而且還略有盈利」。
交大內的曦潮書店目前則正因為所在的生活中心全面拆建而暫停營業。負責人告訴記者:書店會再開的。過去數年間,曦潮書店所選的書籍,辦的一系列講座和活動,深得交大學生喜愛,經營漸入佳境。
位於長寧區的樂開書店則於幾年前轉型線上模式,通過俱樂部等方式延續人氣。
並非曲高和寡 只是知音難覓
每個店主對於書店的執念各有不同。犀牛的小莊坦承做得很辛苦,可沒有了書店,別的工作他已經很難適應,作為愛書人,他還是把經營一個特色的書店作為職業發展之路。
詩·集書店的亞述則是對文學、詩歌無比執著。隱藏於民居中的「詩·集」小小的房間內,四周堆滿了亞述喜歡的書,放著音樂,他仿佛置身於一座精神的聖殿內,他一邊嘆息有點對不起家人,一邊追求精神需求。
魯毅在幾位獨立書店店主裡更顯得思想前衛而特立獨行。他認為書店不僅不應該被預設為悲情的、逐漸消失的風景。他告訴記者,實際上上海有幾個獨立書店的店主都是作家、詩人。「在國外,作家、書店、出版者的小眾團體就是以書店為載體與空間的。」
位於長寧區的兩家獨立書店遠方和好久不讀則更重視與社區的互動,希望通過融入社區來尋求另一種方式的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