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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賀,出生於790年7月17日,屬馬,是巨蟹座的。
說到唐詩,不得不提唐朝著名詩人李賀。李賀是河南宜陽人,這裡道教盛行,李賀從小便受到鬼神思想的薰陶,其詩文奇譎瑰麗,也多寫神仙鬼怪,所以又被稱為「詩鬼」。
李賀雖然是唐朝宗室,卻家道中落,而且一生都鬱郁不得志。原來,他的父親名字裡有個「晉」字,與進士的「進」字諧音,唐朝講究避諱,所以李賀不得參加進士考試。李賀從小就受到大文豪韓愈的賞識,韓愈聽說這件事後,怒不可遏,特地寫了一篇《諱辯》來反駁這一謬論。
韓愈說,父親叫「晉」,兒子就不能考進士,那麼父親叫「仁」,兒子就不能做人了嗎?簡直一派胡言!有了韓愈的力挺,李賀終於得到了皇帝的垂青,在首都長安做了三年的奉禮郎,在長安的三年,李賀較為開朗,寫了不少名篇。奉禮郎只是一個管理婚喪的芝麻綠豆的九品小官,不久,李賀就死去了,年僅二十七歲。李賀終身未婚,沒有子女,死後只留下了詩集四卷,傳給了好友沈子明。
一個二十七歲的年輕人,如何改變世界?李賀回答了世人:用文章!李賀靠他的詩篇,光耀千古,特別是近代,大家驚奇地發展李賀居然有著意識流的手法,他與李商隱如今成為唐詩中最受人矚目的奇譎派。
那麼,李賀的一生很短暫,而且唐書也未做過多的記載,他的生平事跡我們是如何得知的呢?這就要說到另一位大詩人——李商隱了。
李商隱,出生於812年,比李賀小12歲,他非常地仰慕李賀,雖然李賀當時的詩篇還未被賞識,李商隱卻慧眼識英雄,稱讚其是天才之作。李商隱的詩篇,或許就受到了李賀的影響,比如,李賀有詩句崑山玉碎鳳凰叫。李商隱在《錦瑟》中也寫到藍田日暖玉生煙。而且李商隱很多鬼魅的詩篇,或許有著李賀的影子。
李賀死去以後,李商隱拜訪了李賀嫁到王家的姐姐,從姐姐的口中得知了李賀的一些軼事,寫了《李賀小傳》一文,現在這篇小傳還是研究李賀的重要資料。
李商隱說,李賀身材纖瘦,手指細長,經常苦吟詩,李賀寫詩不像李白那樣縱意揮灑,下筆千言。也不像王勃那樣事先打好腹稿,臨場時一揮而就。李賀寫作非常的慢,他每天早晨騎一匹瘦馬出門,留心觀看身邊的世間萬物,想起什麼,靈光一現時,就立刻把它寫下。他背的錦囊裡積累了好多素材,等到寫作的時候,再將那些斷句斷章拿出來,將它們重新排列組合,補成完整的詩篇,一篇詩歌才最終完成,這個過程是很辛苦的。李賀的媽媽看到了這些詩稿,說李賀要把心嘔出來才甘心,可見其用心到了何種程度。
這個方法其實和李商隱的「獺祭魚」較為相似,李商隱寫作,總是花大量的時間閱讀各種書籍,像水獺捕魚一樣,擺成一排,像是祭祀,然後反覆權衡,觸類旁通,再最終定奪。所以李商隱的很多無題詩就是很多斷章連綴而成的。為什麼李商隱的一些無題詩很難懂,我想恐怕有些他自己也不懂吧,故弄玄虛罷了。
事實上,我劉煥寫作,也是這樣的,大量地閱讀書籍,做好準備工作,平時想到一兩個畫面,就把那個畫面先寫下來。有時候寫下來的有些甚至不是文章,只是一些隻言片語。所以我現在雖然寫了很多斷章,卻沒有一本書,就是還沒來得及將那些斷章連綴。
《李賀小傳》最後說,李賀天妒英才,被天帝帶上天去了。對此,李商隱感嘆,李賀這麼有才的詩人卻得不到世人的賞識,只能說凡夫俗子的眼光太差了,比不了天人啊。多虧有了李商隱,我們才稍微了解李賀的生平。可是李商隱的出生日期目前卻還不清楚,也就不知道其星座了,就此提下,以後不講了。
說實在話,我從小就不喜歡李賀,為何呢?首先,李賀的詩歌非常不合主流,《唐詩三百首》等少年兒童普及讀物壓根沒選李賀的詩。我小學也沒有學過李賀的詩,我覺得這是一個遺憾,高中以後,看了李賀李商隱的詩歌、曹植王勃的文章,我才知道什麼叫做文採。
第二個原因,就是李賀的詩歌非常難懂,魯迅就批評過李賀,說中國自古有一類文人,不寫人民大眾看得懂的文學,寫一些晦澀難懂的,顯得自己很有學問的樣子,故意樹立一些技術壁壘,把老百姓拒之於千裡之外,刁難百姓,簡直罪大惡極。根據魯迅的觀點,白居易的是好詩,李賀的就是最壞的詩,因為不談百姓了,很多文人也壓根看不懂。
第三個原因,說出來讓人笑話了。我早先覺得詩歌講究押韻,在初中看了李賀的詩後,嚇了一大跳,心想:這算什麼詩?一點都不押韻!連最基本的押韻都做不到,還寫什麼詩?後來高中的時候學習了格律後,我才知道詩歌分為古體詩和近體詩,近體詩的絕句、律詩講究一韻到底。古體詩不講究這些,可以兩句就換一韻,我才為當年的無知而感到羞愧。
說了這麼多,我們知道了三點:李賀的詩歌獨樹一幟,李賀的詩歌非常難懂,李賀的詩歌大都是古體詩,所以也不是很普及。可是李賀的詩歌有著獨特的魅力,千百年來,吸引無數的人,讓我們來看幾首。
一般來說,李賀的代表作大家會說《雁門太守行》或者《天上謠》,這裡我選取一個不算太難懂的來講述,那就是《李憑箜篌引》,全文如下:
吳絲蜀桐張高秋,空山凝雲頹不流。
江娥啼竹素女愁。李憑中國彈箜篌。
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十二門前融冷光,二十三絲動紫皇。
女媧鍊石補天處,石破天驚逗秋雨。
夢入神山教神嫗,老魚跳波瘦蛟舞。
吳質不眠倚桂樹,露腳斜飛溼寒兔。
這裡之所以把原文也貼上來,不是為了湊字數,而是因為原文寫的實在是太好了,已經超過了我的語言能力範疇,所以我把原詩貼了出來。
這首詩歌作於李賀在長安任奉禮郎時,這一時期,李賀也成為了公務員,雖然不是很富裕,卻也衣食無憂,所以性格也較為開朗。在長安,李賀聽到了李憑彈奏一種樂器,叫做箜篌,他立馬將腦中的意象轉化為文字,寫下了千古名篇——《李憑箜篌引》。
為什麼說這首詩不難懂呢?因為它不是講述感情,也不是描述夢境,而是描繪音樂所引發的詩人幻想。這首詩歌乍一看像神話詩,其實裡面的詩句都是描寫音樂點燃的詩人腦中的畫面。李商隱的《錦瑟》也是如此,「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這一句很多人都讀不懂,其實這句詩就是描寫錦瑟彈奏時,詩人腦中浮現的記憶碎片,可以說,李商隱受了李賀很大的影響。
吳絲蜀桐製成了精美的箜篌,百花凋零,東風無端地侵擾詩人的美夢,寒氣侵襲了雲母屏風,奏出的樂聲飄蕩在晴朗的深秋。聽到美妙的樂聲,天空的白雲凝聚,不再飄遊,寒氣也不再刺骨,湘娥把點點淚珠灑滿斑竹,九天上素女也牽動滿腔憂愁。詩人沉醉在樂聲中,思緒早已乘上了飛燕,去追尋那舊日的蹤跡。
詩人乘坐的飛燕,變成了青鳥,飛到了崑崙山。崑崙山四周圍繞著玉石欄杆,微風拂過美玉,發出聲聲清脆的聲音,像鳳凰那平緩的歌喉。崑崙山,有九扇門,進入門內,就是巍峨的帝宮,由十二座城樓組成。崑崙山高聳雲天,下面是萬丈深淵「弱水」,流淌著滾燙的巖漿,巖漿上方,只見幾隻血紅的朱雀在盤旋著,火焰映照著崑崙山。宮殿內,就是另一番景象了,瑤池盛宴,青鸞馱著仙女們來到宮殿,翩翩起舞。像芙蓉在露水中唏噓飲泣,像蘭花迎風開放笑語輕柔。
清冷的樂聲使人沉浸在寒光中。忽然間,狂風大作,一切都煙消雲散,詩人置身於冰天雪地中,如天地一沙鷗。突然間,又回到了崑崙山,這一次,宮殿轟然倒塌,巖漿噴發,爆發出撕裂天與地的能量。金鳳凰剎那間變成了紫紅色的鸑鷟們,撲啦啦地全部飛起,如高亢的樂聲般直衝雲霄,把女媧鍊石補天的天幕震顫,引出漫天花雨,石破天驚,如核爆般發出九重天的光芒。
樂聲再度變得低沉,把人們帶入夢境,夢見李憑把技藝向神女傳授;那女子生得嬌臉紅霞,柳眉翠黛,杏眼秋波,櫻唇絳脂,手指靈活如風中楊柳,秀足如彎月纖纖。詩人突然想起了,她像極了一個人,當年也是這樣的兩彎眉畫遠山青,一對眼明秋水潤,可是為何她的臉竟然漸漸模糊?為何她的身形漸漸遠去越來越遠?為何他用盡全力卻無法抓住那一縷幻影?詩人不願意提及,或許情已成夢,夢已成空,一切都化作了泡影,詩人不願再想,不願再觸及那已結痂的傷口。
詩人思緒隨著樂聲又飛到了南海,一輪明月當空掛,海面波瀾不驚。碧綠的海水摻合著銀白的月光。天地萬物都籠罩在月光慈愛的撫摸下,如天國般靜謐與安寧。月光下鬼魅的景色如夢似幻,撲朔迷離。月中嫦娥抱兔,吳剛倚樹,蟾蜍起舞,海中的蚌受月華而孕育出心中的珍珠明月,大海仿佛一張碩大無朋的宣紙,月光是那縱情揮灑的墨。
突然間,海面掀起了惡鬥,湖裡的老魚也奮起在波中跳躍,潭中的瘦蛟龍翩翩起舞。滄海宮室裡,美人魚泣珠成淚,鯨魚噴出九萬裡巨浪嚇走了蒲牢。烏黑的玄武與銀白的巨蟒鬥法。火龍噴出沖天的火焰,螭吻吸乾江河之水吞吐日月,將火澆滅。天與地那一刻被掀翻。
音樂停止了,詩人的思緒戛然而止,我們不可得知,詩人想起了誰?為何詩人終生未婚,沒有子女?詩人有著怎樣的故事,很遺憾,這一切都無從知曉,只是當時已惘然,所有的所有,我們統統都不知道,而且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了。
這首《李憑箜篌引》描繪音樂,成為了千古名篇,李賀此詩則不表現時空順序,而著重強調音樂驚天地、泣鬼神的效果。借用神話傳說的意象,浪漫主義的手法,描述音樂效果,令意境撲朔迷離。
從這首詩歌可以看出,世人沒有讀懂李賀!世人眼中的李賀,鬱鬱寡歡,抑鬱而終,可是這首詩歌中,李賀明明是有著李白一樣的浪漫豪情。從崑崙到滄海,思緒飛越整片大地,這是一個鬱鬱寡歡的人能有的精神境界嗎?更別談李賀還要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還要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他也有著沖天的豪情,只是他不得志,這個時候的李賀,還有著沖天的抱負,至少現在,他絕不會自暴自棄,消沉墮落!
李賀最被人稱道的詩歌就是那首《天上謠》了,這首詩歌光耀千古,可以肯定的是縱觀千古,無人可以寫得出來,即便是李白的《夢遊天姥吟留別》也沒有這樣瑰麗的想像力。前面在說《李憑箜篌引》的時候,我班門弄斧,把李賀的詩歌擴充下一下。這一次我絕不擴充,而是直接把李賀的原文翻譯過來,因為我已經無法加上任何一個字。
天河夜轉漂回星,銀浦流雲學水聲。
玉宮桂樹花未落,仙妾採香垂佩纓。
秦妃捲簾北窗曉,窗前植桐青鳳小。
王子吹笙鵝管長,呼龍耕煙種瑤草。
粉霞紅綬藕絲裙,青洲步拾蘭苕春。
東指羲和能走馬,海塵新生石山下。
天上的銀河夜裡還在潺潺,飄蕩著閃閃群星,銀河兩岸的流雲們,調皮地模仿著水聲叮咚。月宮金色桂花樹,從來就是花不落綻放飄香,仙女輕盈採桂花,縴手嫻熟歌聲宛轉響佩纓。天宮的弄玉,捲起寶簾打開玉窗,又一個明媚的拂曉,窗前梧桐樹永遠枝繁葉茂,帶他們夫妻飛天的小青鳳,還是沒長大依然那麼嬌小, 神仙夫妻當然永遠年輕紅顏難老。天上王子喬又吹起玉笙如鳳鳴,笙管長長,真美真好,他悠然微笑在雲煙裡,吆喝著龍耕地,種下萬頃仙草。剪一條粉霞做成紅綬帶裝飾著天女們的藕絲仙裙,笑語喧譁她們飛到南海青洲採仙草,又來賞早春。快看呀東邊,羲和駕著天馬,車裡載著太陽又奔來了,焰火紛紛,人間,石山下的海水又一次退去變成陸地,飛起灰塵。天上一天就是人間百年,讓我,怎能不傷懷摧心。
這首詩歌虛構了一個盡善盡美的仙境,美的如同玲瓏剔透的水晶,可是,水晶碎落滿地,留下一地繁榮。詩人回到了現實,不由得發出心懷壯志而生不逢時的感慨和因寶貴的青春年華被白白地浪費而憤恨不已的心情。最終詩人也免不了傷懷,什麼天上人間,不過心中的一絲痛!
就在晚年的時候,李賀遭遇變故,他不再做官了,而且他也沒有子女,換言之,他失去了一切,這次變故以後,李賀開始變得極為消沉,可是仍然有著求生的欲望。
李賀自古體弱多病,他知道自己活不長了,可是他不想死啊,他真的不想死啊,就算理想破滅,就算抱負已無法實現,可是他還有太多的事情等著去做啊,他有太多的夢境等著去描述,他有太多的情感等著去吟誦。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可是孱弱的身體,一次次地擊倒他,李賀還是不相信,他決定與天鬥,天啊,是你壓倒我,還是我戰勝你?就像北島的《回答》所說的,「我--不--相--信!縱使你腳下有一千名挑戰者, 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
最終,李賀發現,自己再也鬥不動了,他太累了,心力交瘁,雖然還沒有失去才華,可是他已經失去了豪氣,他終於相信天是藍的,終於相信雷的回聲,終於相信夢是假的,終於相信死無報應,李賀最終選擇相信道家作為精神寄託。在道家眼中,長壽與短壽是一樣的,人死以後,會羽化登仙,仙人是會活千年的。
道教對於道家有很多繼承,莊子在《逍遙遊》中描述了逍遙自在的願望,並且羨慕「列子御風而行,泠然善也」,他認為人可以飛翔,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莊子在《逍遙遊》中又描繪了一個仙境:「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美得那麼不真實,可是對李賀卻有著那麼大的吸引力,他需要那種虛幻的寄託,需要在一個空中樓閣中舔舐自己的傷口,顧影自憐。
三國曹植在《洛神賦》中描述了洛神甄宓成仙的場景:「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曹植筆下的洛神能像天鵝一樣飛翔,像遊龍一樣騰躍,向被風吹起的雪花一樣流光飛舞,像輕雲遮蔽住了月亮,曹植接著詳細描述了洛神的外貌:「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曹植思想受老莊影響,他筆下「凌波微步」的洛神雖然只是「翩若驚鴻」的一瞥,卻令人永生難忘。
李賀也嚮往著這樣神仙般的生活,也嚮往洛神那樣的翩若驚鴻。「東指羲和能走馬,海塵新生石山下」,他頓悟以後,覺得歲月流逝,滄海桑田不過一瞬間,一切的一切都是彈指一揮間,在永恆的時間面前,一切生命顯得那樣渺小。剎那便是永恆,有過一剎那,便足以算天長地久。
於是,27歲那年,體弱多病的李賀去世了。《李賀小傳》說,李賀臨死前對姐姐說,上天派人來接我來了,那人穿著紅色絲帛衣服,駕著紅色的蒼龍,拿著一塊木板,上面寫著遠古的篆體字或石鼓文。我說,我捨不得塵世,我有太多的留戀。那人跟我說,天上的生活很快樂,並不痛苦啊。於是,李賀就去世了,死之前很安詳,沒有留下一絲遺憾,因為他「羽化登仙」了。去找他夢中的姑射仙子、洛水之神了。
李賀晚年寫的一首《蘇小小墓》,鬼氣森森,至今堪稱絕作,或許他在蘇小小身上看到了懷才不遇的自己的影子吧。
幽蘭露,如啼眼。
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蓋。
風為裳,水為佩。
油壁車,夕相待。
冷翠燭,勞光彩。
西陵下,風吹雨。
李賀的一生是短暫的一生,自小便與病魔作鬥爭。成年後又要與禮教作鬥爭,一生也鬱郁不得志。李賀同樣有著巨蟹座多愁善感的毛病,而且將其發揮到了極致,特別是晚年,變得特別顧影自憐,很多詩篇卻在撿拾回憶的碎片,將它們重新拼接,然後再打碎,變為泡影,就在這樣的自虐中,李賀最終走到了人生的終點,可是李賀終歸還是不朽的,他寫下了數百篇傳耀千古的詩文,從詩歌的成就來看,他真的「羽化登仙」,光耀千古了。
最後,再送上一首李賀的《夢天》,這首詩歌應該是李賀的夢境吧,那麼美好,願他在天堂也可以快樂,真的獲得永生。
老兔寒蟾泣天色,雲樓半開壁斜白。
玉輪壓露溼團光,鸞佩相逢桂香陌。
黃塵清水三山下,更變千年如走馬。
遙望齊州九點菸,一泓海水杯中瀉。
天色悽清,老兔寒蟾正低聲嗚咽,月光斜照,半開的雲樓粉壁慘白。玉輪軋著露水沾溼了團圍的光影,桂花巷陌欣逢那身帶鸞佩的仙娥。俯視三座神山之下茫茫滄海桑田,世間千年變幻無常猶如急奔駿馬。遙望中國九州宛然九點菸塵浮動,那一片海水清淺像是從杯中傾瀉。天上人間,不過一場夢。但是至少他曾經夢過,至少他已經永不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