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讀 | 西索
上一回我們讀完了徐志摩和陸小曼之間互通的情書，深感浪漫之餘，也為這一對戀人之間悲苦的經歷而感到難過。
徐志摩死後，陸小曼再也沒有出入過觥籌交錯的場合。
她懷念自己深愛的人，致力於整理出版徐志摩的遺作，用了幾十年的時間，留住了這位早逝才子的眾多佳作。其中的苦辣酸甜一言難盡。
愛爾蘭著名的詩人、劇作家和散文家威廉·巴特勒·葉芝著名的情詩《當你老了》中有這樣一句：
「只有一個人愛你那朝聖者的靈魂，愛你衰老了的臉上痛苦的皺紋。」
看似唯美至極，卻也一言道破了愛情中最悽苦的莫過於，等待和盼望。
今天我們來看看葉芝的這首《當你老了》和詩歌背後的故事，讓我們開始今天的閱讀吧！
人面桃花相映紅
情歌天后莫文蔚有一首歌叫做《當你老了》，每每唱起，總會讓人不禁悽然淚下。這首歌的原詞作者，就是葉芝。
當你老了
——威廉·巴特勒·葉芝
當你老了，頭髮花白，睡意沉沉，
倦坐在爐邊，取下這本書來，
慢慢讀著，追夢當年的眼神
你那柔美的神採與深幽的暈影。
多少人愛過你曇花一現的身影，
愛過你的美貌，以虛偽或真情，
惟獨一人曾愛你那朝聖者的心，
愛你哀戚的臉上歲月的留痕。
在爐罩邊低眉彎腰，
憂戚沉思，喃喃而語，
愛情是怎樣逝去，又怎樣步上群山，
怎樣在繁星之間藏住了臉。
1889年一月底，那是葉芝第一次見到美麗的女演員茅德·岡，她不但擁有過人的美貌，還積極投身在愛爾蘭解放的運動中。
葉芝對於茅德·岡一見鍾情，而且一往情深，他描述自己第一次見到茅德·岡的情形：
「她佇立窗畔，身旁盛開著一大團蘋果花；她光彩奪目，仿佛自身就是灑滿了陽光的花瓣。」
他還說：「我一生的煩惱開始了。」
就這樣驚鴻一瞥，註定了葉芝這一生的夢魘。他從次走上了漫長的追愛之路，用一個朝聖者的靈魂，痴痴的，遠遠的看著自己的繆斯。
他不敢向茅德·岡表白，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羞怯，一方面是覺得她不可能嫁給自己這樣的窮學生。
在這樣朦朦朧朧、若即若離的感情徘徊兩年之後，盛夏的一天，葉芝收到了茅德·岡給葉寫的一封信，其中寫道：
「兩年前的偶遇，註定是我一生的幸運。若沒了你的詩歌，我難以想像，這個世界將會怎樣？」
葉芝看了這封信之後，整個人都為之顫抖起來，以為自己的愛戀終於迎來了甦醒的一天！
他把這封信件緊緊的揣在心口最近的地方，感受著它的炙熱，一路興匆匆的跑到繆斯面前，直言不諱的訴說了自己的愛戀，並請求茅德·岡可以嫁給他。
遺憾的是，她拒絕了，說她不能和他結婚，但希望和葉芝保持友誼。她愛著的只有葉芝的詩，並不是他的人。
葉芝固執的認為，自己的愛可以感化茅德·岡，讓她看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和自己忠貞的愛。於是從1892年起，葉芝每年都向茅德·岡求婚，可是無一例外的遭到了拒絕。
直到1903年茅德·岡決定嫁給了愛爾蘭軍官麥克布萊德少校之後，葉芝才停止了這種形式的表達，開始把自己的愛戀轉為心底的惦念。
極盡悲傷的葉芝，寫下一首《深沉的誓言》：
因你未守那深沉的誓言
別人便與我相戀
但每每，在我面對死神的時候
在我睡到最酣的時候
在我縱酒狂歡的時候
總會突然遇到你的臉
猶記驚鴻照影來
茅德·岡的婚姻是不幸的，她的丈夫非常強勢，爭吵之外，還經常對茅德·岡大打出手，沒多久，兩人就離婚了。
這時候的葉芝好似看到了一絲曙光，他再次向女神求婚，但是還是遭到了拒絕。
茅德·岡給葉芝寫了一封信，說在她的夢中，我們是阿拉伯沙漠邊界的兄妹，此生的身份都得不到變化。
從此茅德·岡在葉芝的詩歌中，是玫瑰，蘋果，偉大的戰爭女神，也是永遠無法給他垂青的維納斯。
14年後，52歲的葉芝結束了這無休止的愛戀，與英國女子喬治·海德裡斯草草結婚。一如葉芝在《凱爾特的薄暮》中寫下的那樣通透：
奈何一個人隨著年齡增長，夢想便不復輕盈；他開始用雙手掂量生活，更看重果實而非花朵。
1923年，瑞典傳來消息，時年58歲的葉芝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獲獎理由是「用鼓舞人心的詩篇，以高度的形式表達了整個民族的精神風貌」。
消息傳來，躺在椅子上的葉芝半眯著眼睛，平靜地看了看金色的陽光，很快就合上了眼睛。
2008年，威廉·巴特勒·葉芝的筆記本在愛爾蘭國家圖書館展出，展覽的主題是「詩人威廉·巴特勒·葉芝的生活和作品」。
筆記本攤開的那一頁展現的正是岡小姐寫給葉芝的信。在展覽中心，豎立著茅德·岡小姐的雕像。
曾在莎莉園邊，我和我愛相見
她雪白纖足，踏過莎莉花園
她要我把情看淡
如群葉在樹上生現
而我年少愚頑
未聽她的勸
在河畔曠野上
我和我愛並肩佇立
在我微傾的肩膀
是她柔白的手所倚
她要我把生活看得簡單
如青草長在堤岸
而我年少愚頑
如今淚水漣漣
結語
茅德·岡直到葉芝死去都一直對他是拒絕的態度，連他的葬禮都沒有出現，這也導致了很多知道他們之間糾葛的人都表現出不滿。
其實或許在葉芝的一生中，最遺憾的就是茅德·岡一輩子都沒開口成全自己的愛情，不過大抵最欣慰的，也是自己能夠用一生的時間去愛一個人。
而遠遠避開的茅德•岡說過一句很有意味的話：
「世人會因為我沒有嫁給他而感謝我的。」
這句話，與葉芝的孤獨而執著的愛戀一樣，至今仍是世人心中的一個謎。
讓我們期待明天的閱讀吧！
圖片來自網絡
原標題：《《情書》⑦ | 《當你老了》背後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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