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港口城市沃洛斯街頭的阿爾戈大船(Argo)模型。
「尋找金羊毛」(The Quest of the Golden Fleece)的故事發生在公元前1300多年,大約是我國的商代,講的是希臘大英雄伊阿宋帶領50位阿爾戈英雄遠徵黑海盡頭的不毛之地,取回傳說中的金羊毛。這個故事最早記錄在公元前3世紀的希臘羅德島詩人阿波羅尼奧斯的一首長詩中。伊阿宋取回了金羊毛,也帶回了那個遙遠國度的美麗公主美狄亞,伊阿宋和美狄亞的愛情悲劇記錄在希臘劇作家歐裡庇得斯(Eurypides)的經典悲劇《美狄亞》(Medea)中。
【讀神話,學英語】Quest是「尋找」的意思,所以Question的意思為什麼是「問題」就不是一個難以理解的問題了。在Quest前面加一個表示「加強」的前綴Con,Conquest的意思是「徵服」,電影《哥倫布:1492 徵服天堂》的英文名正是Conquestof Paradise。阿爾戈英雄們乘坐的那艘大船叫Argo,naut在希臘語中是航海者(voyager)的意思,所以,尋找金羊毛的50位阿爾戈英雄被稱為Argonauts。類似構詞法的單詞還比如hydronaut是深海潛水人員,Astronaut是太空人。對,2013年奧斯卡最佳影片《逃離德黑蘭》的名字叫《Argo》,以電影中一艘宇宙飛船的名字命名,用Argo做電影名,你是不是能感覺到希臘神話穿越千年的影響力呢?
故事很長,讓我們在電影《哥倫布:1492 徵服天堂》的鏗鏘樂曲中感受阿爾戈和哥倫布這些英雄們的探險壯舉吧。
1. 金羊毛的由來
希臘古國奧科美那斯(Orchomenus)的國王阿塔瑪斯(Athamas)喜新厭舊,趕走了妻子涅斐勒(Nephele),另娶忒拜(Thebes)王卡德摩斯(Cadmus)的公主伊諾(Ino)為妻。涅斐勒有一女一子,女兒叫赫勒(Helle),小兒子叫佛裡克索斯(Phrixus)。伊諾想讓自己的兒子繼承王位,就陰謀陷害涅斐勒的一雙兒女。伊諾設法得到穀物的種子,並把種子烤熟,種子不會發芽,地上也長不出苗了。饑荒來臨,國王就派使者去請示神諭,伊諾賄賂使者,說解決歉收的唯一方法就是殺了小王子,獻給穀神。當小男孩被帶上祭壇的時候,天上突然出現了一隻金色的公羊,背起姐弟兩人就飛走了。原來,赫爾墨斯聽到他們母親的禱告,就派長著金毛的公羊來解救他們。
當金羊飛到歐洲和小亞細亞海峽一個叫特蕾西(Tracie)的地方,赫勒探身向下看了一眼,不幸失去平衡,掉到了大海裡。從那之後,人們管這個地方叫赫勒斯滂(Hellespont),意思是「赫勒淹死的地方」。
赫勒的弟弟,小王子佛裡克索斯安全到達了黑海東岸的科爾基斯(Colchis)。那裡的人生性兇悍,但他們對小王子很好,國王埃厄忒斯(Aeetes)還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為了感謝宙斯的救命之恩,佛裡克索斯殺了金色公羊獻給宙斯,把寶貴的金羊毛送給國王埃厄忒斯。國王把金羊送到敬拜戰神阿瑞斯的灌木叢中,掛在一顆橡樹上,一條金蛇日夜不停在守護在那裡。
【讀神話,學地理】赫勒斯滂位於土耳其的西北,是一條連接愛琴海和馬爾馬拉海(the Aegean Sea and the Sea of Marmara)的狹窄海峽,現在叫達達尼爾海峽(Dardanelles),只有38英裡長,最窄處不足1英裡。這裡是進入君士坦丁堡的要道和歐亞兩個大陸的門戶,也是希波戰爭期間薛西斯國王用船搭橋侵入希臘的地方。
2. 伊阿宋的坎坷身世
在繪畫和雕塑中,伊阿宋(Jason,也有拼成Iason的,這個名字更接近翻譯成伊阿宋)通常被描述為戴頭盔穿鎧甲,手握刀劍或長矛的希臘勇士,有時手裡拿著金羊毛。伊阿宋的家鄉在希臘西北色薩利的伊奧爾科斯(Iolcus),就是今天的希臘港口城市沃洛斯(Volos),這裡也是伊阿宋和阿爾戈英雄們開啟金羊毛探險之旅的出發地。
【讀神話,去旅遊】沃洛斯位於希臘中部色薩利(Thessaly)地區,距離雅典以北320公裡,是希臘最大最有吸引力的現代城市之一,也是全國最重要的港口。沃洛斯是通往希臘東南皮利翁半島(PelionPeninsula)的必經之路,位於皮利翁山(MountPelion)的腳下,緊鄰希臘神話古城伊奧爾克斯(Iolcus),就是伊阿宋(Jason)爸爸的王國。在皮利翁的山頂可以俯瞰帕咖斯特克斯灣(Pagasitikos Gulf),也就是阿爾戈英雄們尋找金羊毛的出發地。沃洛斯的很多道路都用歷史的傳說命名,比如伊阿宋、伊奧爾克斯,阿爾戈英雄大街(Argonauts Avenue),海灘就叫「阿爾戈英雄的港口」。
伊奧爾科斯的最早創建者叫克瑞修斯(Cretheus),克瑞修斯的妻子叫堤洛(Tyro),兩人生了一個兒子叫埃宋(Aeson),埃宋和妻子生了一個兒子,就是伊阿宋,理所當然是伊奧爾克斯王位的法定繼承人。
堤洛,就是伊阿宋的奶奶,是希臘古城伊利斯(Elis)國王薩爾摩紐斯(Salmoneus)的女兒,堤洛和海神波塞冬(Poseidon)還生了一對孿生子,但她怕父親生氣,只得把這對孿生兄弟丟棄。薩爾摩紐斯的馬夫發現後,就把這對兄弟帶回家讓自己的妻子撫養,並給他們起名珀利阿斯(Pelias)和涅琉斯(Neleus),所以,珀利阿斯與伊阿宋的爸爸埃宋是同母異父的兄弟,是伊阿宋的叔叔。多年之後,堤洛的丈夫克瑞修斯發現了妻子和波塞冬的關係,一氣之下就把堤洛趕走,另娶堤洛的婢女席德若(Sidero)為妻。
伊阿宋也由半人半馬喀戎養大
席德若對堤洛很不好,克瑞修斯死後,兩兄弟的養父母告訴了他們的真實身份,他們馬上出發去找堤洛認親。他們發現堤洛被趕走後過著悲慘的生活,就去找席德諾算帳。席德諾嚇得趕緊躲進神後赫拉的神殿避難,珀利阿斯毫不顧忌這裡是赫拉的聖地,當場殺了席德若,而且還不讓人們在此敬拜赫拉。赫拉由此心生怨恨,於是開始了她的復仇計劃:讓埃宋的兒子伊阿宋去懲罰珀利阿斯。所以說,阿爾戈英雄尋找金羊毛就是赫拉策劃並掌控的一場復仇之戰。
克瑞修斯死後,珀利阿斯篡奪了埃宋的王位,並把埃宋關進監獄,還想斬草除根。埃宋的妻子和家人假裝悲傷哭泣,說伊阿宋生下來就死了。隨後把伊阿宋送給附近皮利翁山裡( Mount Pelion)的半人半馬喀戎(The Centaur Cheiron)撫養。喀戎教伊阿宋種植、狩獵以及戰爭、音樂、醫藥等和各種技藝,伊阿宋長成了一個英武的年輕人。
【讀神話,去旅遊】很多有名的希臘神話都發生在沃洛斯及其周邊地區,由此吸引了無數的旅遊者紛至沓來。這裡是希臘神話中半人半馬怪物(the Centaurs)的出生地,因此皮利翁山也被稱為半人半馬族的故鄉(homeof the Centaurs)。喀戎(the CentaurChiron)是最有名最有智慧的半人馬,喀戎有很多學生,比如,特洛伊戰爭中的希臘聯軍大英雄阿喀琉斯(Achilles),希臘第一大英雄赫拉克勒斯。
3.「小心那個單腳穿涼鞋的年輕人」
伊阿宋20歲的時候,決定回到家鄉伊奧爾克斯向叔叔珀利阿斯要回屬於自己的王位。當來到皮利翁山附近,快到伊奧爾克斯的時候,遇到一條叫阿諾洛河(The riverAnauros)的小溪。他發現岸邊有個滿臉皺紋的乾癟老太太也要過河,伊阿宋二話沒說,背起這個老太太踏入湍急的河流,走到河中間,他感覺老太太越來越重,他自己的一隻鞋也被河水衝走了。其實,這個老太太是神後赫拉假扮的,她就是來試試伊阿宋的勇氣,看他能否承擔起復仇計劃的重任。
在伊奧爾克斯,一場敬拜海神波塞冬,就是珀利阿斯爸爸的活動正在舉行,伊阿宋來到了,人們議論紛紛。珀利阿斯聽說來了一個一隻腳穿鞋的年輕人,心裡非常害怕,因為珀利阿斯曾經聽到了德爾斐的神諭:「Beware a strangerwho wears but a single sandal.」(要注意腳穿一隻鞋的陌生人)。於是,他急忙去見那個年輕人,並要他說出自己的來歷。伊阿宋毫不猶豫地說出了真相,並直接向珀利阿斯討要王位。珀利阿斯本想立刻殺死他的侄子,但轉念一想這樣做不太妥當,因為這會違犯當地善待客人的規矩,會招致神的憤怒。於是,他請侄子吃了一頓飯,席間,叔侄對話是這樣的:
「你說你已經準備好做一個國王了,那我問你,你如何去處理一個棘手的問題,比如,你如何擺脫一個給你帶來麻煩的人?」
伊阿宋想了一會,極力表現出像個國王的樣子說話。「讓他去取金羊毛怎麼樣?」
「不是個壞主意。」珀利阿斯說,「這確實是任何一個真正的英雄都應去追求的挑戰,因為,如果成功,他將被世代銘記。為什麼你不去試一試呢?」
珀利阿斯說,如果伊阿宋去東方遙遠的科爾基斯取回金羊毛,就把王位立刻還給他。儘管這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英雄的年輕人馬上答應了叔叔的挑戰,並立刻著手準備他史詩級的偉大旅程。
4.50英雄齊聚阿爾戈
在求問了德爾斐神諭之後,伊阿宋向全希臘最勇敢的家族遍撒英雄帖,很多英雄雖然出生在輝煌高貴的家族,但他們不屑於舒適的生活,情願加入生死未卜的冒險之旅。50位豪傑無不鼎鼎大名,幾乎囊括了那個時代最勇敢的英雄,而且個個身懷絕技。比如:
赫拉克勒斯(Hercules),宙斯的兒子,是希臘第一大英雄;波呂丟刻斯和卡斯託(Polydeuces and Castor),海神波塞冬的兩個孿生兒子,前一個是專業的拳擊手,後一個是專業的馴馬師;波塞冬的另外三個兒子,一個是水上飛歐菲摩斯(Euphemus),據說能在水面飛跑而滴水不沾,一個是會72變的珀裡克呂墨諾斯(Periclymenus),能在戰鬥中隨意變換自己的形狀,諾普裡奧斯(Nauplius),是專業的水手;俄爾普斯(Orpheus),阿波羅的兒子,最有天賦的音樂家;還有北方之神的兩個孿生兒子,他們在行程的一開始就大展身手。
除了這些神的兒子,凡人英雄也踴躍加入。比如提菲斯(Tiphys),是阿爾戈號的領航員;阿塔蘭特(Atalanta),是希臘著名的女英雄;還有特拉蒙和珀琉斯(Telemon and Peleus)兄弟,珀琉斯是特洛伊戰爭中的第一大英雄阿喀琉斯(Achilles)的父親。
雅典最偉大的英雄忒修斯(Theseus)也參加了。忒修斯殺死克裡特迷宮裡的怪物米諾陶,在回程途中忘了與爸爸的約定,把黑帆換成白礬。他的爸爸,雅典國王埃勾斯(Aegeus)看見黑帆,以為忒修斯已死,就從雅典衛城的山崖跳下,這片海域由此被稱為愛琴海(Aegean)。
有人還要有船,但沒有人會製造這樣一艘能夠實現超級遠航的大船。這時,神後赫拉(Hera)出現了,她讓智慧女神雅典娜(Athena)幫助伊阿宋。伊阿宋請來最有名的造船能手阿爾戈斯(Argos),設計了這艘有50對漿的大帆船,並在智慧女神雅典娜(Athena)的指導下開始建造。船首的橫梁(Beam)來自皮立翁山(Mount Pelion)的森林,其中一個會說話的橫梁是用多多那的橡木製成的,多多那是宙斯的聖地,多多那神諭(The oracle at Dodona)是希臘最古老的神諭,具有先知預言的能力。因此,這艘船不但會與人說話,還能預測兇險,這樣,阿爾戈英雄們可以通過這段橡木解答他們航程中遇到的問題。
大船建成後,阿爾戈斯有點驕傲了,就用自己的名字給這艘史上最強的大船取名阿爾戈(Argo),也有說因為這艘大船航速極快,Argo在希臘語中是「快」(fast,swift)的意思,所以起名Argo。因為乘坐阿爾戈Argo遠徵,這50位英雄也被稱為Argonauts。
5.一路向東闖天涯
在一個朗朗秋日,阿爾戈號出發了!
英雄們停留的第一站是愛琴海北部的利姆諾斯島(Lemnos),這個島上只有女人沒有男人。原來,島上的女人因為對愛神阿佛洛狄特(Aphrodite)不敬而遭到女神的懲罰,讓她們的身上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男人們只得跑到色雷斯去躲避。他們把那裡的居民搶劫一空,又把女性俘虜帶回利姆諾斯娶妻生子。這一下激怒了島上的婦女,他們不但殺死了這些女俘虜,還殺死了所有的男人。阿爾戈英雄到來的時候,這些婦女引誘他們留下來。只有大英雄赫拉克勒斯沒有下船,他質問這些人是否忘記了自己榮耀的使命,於是,眾英雄決定離開利姆諾斯島繼續前行。
過了達達尼爾海峽,進入馬爾馬拉海。當地的土族人把英雄們接到岸上熱情款待,但他們的船隻卻遭到巨人族的襲擊,幸好又是赫拉克勒斯留在船上,單槍匹馬擊退了巨人的進攻。阿爾戈號再次出發,但到達小亞細亞古城米西亞(Mysia)的時候,赫拉克勒斯的槳壞了,他們只得登岸休息。可是,一轉身的功夫,赫拉克勒斯一個年輕的隨從希拉斯(Hylas)不見了。原來他在河邊看到水裡有一個仙女,竟被仙女給勾走了。赫拉克勒斯帶人找了一大圈,一無所獲。阿爾戈上的諸位英雄怎麼也等不回赫拉克勒斯,這時,海神格勞克斯(Glaucus)顯靈,提示他們可以繼續前行,把赫拉克勒斯留下來,因為他12項重任中的一項需要他去完成。
一路前行,這一天,阿爾戈號到達了博斯普魯斯海峽(Bosporus)南端的Salmydessus,這裡的國王叫菲紐斯(Phineus)。菲紐斯是個先知,他因為向人類散播了宙斯的糗事,宙斯就讓他變成了瞎子,還派鷹身女妖哈皮斯(Harpies)來懲罰他。每當菲紐斯吃飯的時候,鷹身女妖就搶走食物,並留下難聞的臭氣。這時的菲紐斯國王已經餓的皮包骨了,渾身散發著骯髒的臭味,身體虛弱的幾乎不能動彈了。
魯本斯(Rubens):追擊鷹身女妖(The pursuit of the Harpies)
阿爾戈上有兩位英雄,是北風之神波瑞阿斯(Boreas)的孿生子,身上各長著一對翅膀。大家準備了一些食物,鷹身女妖不知是計,又來搗亂。北風之神的兩個孿生子飛身而出,擒住女妖。就在這時,宙斯的信使,彩虹女神艾瑞斯( Iris)從奧林匹斯山趕來,請求放了鷹身女妖,並說宙斯答應放過菲紐斯。
幫人就是幫己。菲紐斯非常感激,他告訴英雄們接下來會遇到哪些困難,他特別提出如何通過博斯普魯斯海峽進入黑海入口處危險的撞石(Clashing Rocks),希臘人叫它Sympligades。實際上這是兩座漂浮的小島,被風一吹,會碾碎所有進入其中的船隻。
按照菲紐斯的建議,當阿爾戈號靠近博斯普魯斯海峽盡頭的時候,英雄們放出一隻鴿子直接向撞石中間飛去。菲紐斯說,如果鴿子能飛過去,那麼,阿爾戈號也能穿過去。
兩塊巨石撞在了一起,但鴿子只是被碰掉了幾個尾部的羽毛。當巖石再次分開的時候,50位英雄拼盡全力向前划去。就像鴿子一樣,當阿爾戈號穿過去的時候,只是船尾的裝飾被刮掉了一點。令人驚異的是,當兩塊巖石再次分開的時候,就再也不匯合回來了。也有一種說法,兩塊巨巖撞到一塊後,形成一體,再也不分開了。
離游離巖不遠就是好戰的阿瑪宗女戰士國,不過風很順,英雄們也就沒有停留。匆匆而過的瞬間,他們看見了高加索山上的普羅米修斯,還聽到了那隻叼啄普羅米修斯心臟的老鷹拍著巨翅的聲音,後面的故事是走散的赫拉克勒斯救下了普羅米修斯。不過,阿爾戈號一刻沒停,當天黃昏就到了金羊毛的國度,黑海東岸的科爾基斯(Colchis )。
【讀神話,學地理】科爾基斯(Colchis)古王國位於南高加索(TheSouthern Caucasus)地區,就是今天的喬治亞(Georgia)。科爾基斯很早就被認為是金子遍地的國度,這裡的河流富含金砂,人們使用木製的容器或羊皮(Sheepskin)淘沙。因此,人們認為金羊毛的故事是真實的,遠徵的目的就是獲取那裡的金子和羊皮淘金的技術。
6.火牛龍牙奪羊毛
英雄們靠岸了,但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除了勇氣,不知道還能向誰求助。赫拉擔心他們有危險,就請愛與美的女神阿芙洛狄特幫忙,阿芙洛狄特決定讓自己的兒子愛神丘比特施展魔力,讓科爾基斯國王的女兒美狄亞(Medea)愛上伊阿宋。美狄亞會施展魔法,她要出手相助,伊阿宋一定會成功。丘比特拿起弓箭,穿越天空,從奧林匹斯山飛往科爾基斯。
阿爾戈英雄們來到王宮,國王埃厄忒斯(king Aeetes)很快過來歡迎他們,宮裡的僕人們燒水做飯款待客人。美狄亞公主也偷偷進來,想知道來了什麼客人。當她看到伊阿宋時,丘比特一箭穿透她的內心,在她的心裡燃起了一把愛情的火焰,在驚異與害羞之中,她匆忙返回寢宮。
按當時的禮節,不招待客人是不準許詢問的。洗澡用餐過後,伊阿宋告訴國王他們是來自希臘世家或眾神的兒孫,願意為國王幫忙打仗或做些事情,以換取金羊毛。國王聽後大怒,因為他十分討厭外國人,於是就想出一個計劃來對付這些外來者。
國王說,金羊毛不能白送,除非你們能通過考驗證明自己是真正的勇士。這個考驗就是給兩頭長有銅蹄的噴火牛套上牛軛,然後讓牛犁田,接著把龍牙撒進田裡,龍牙一種下去,立刻就會長出一群全副武裝的戰士,他們必須馬上「收割」,殺死這群戰士。他說,我做過這件事,只有比我更勇敢的人,才配擁有金羊毛!
伊阿宋說,我願接受這次考驗,即使可能搭上性命。伊阿宋帶領眾英雄回到阿爾戈船上,眾英雄都請求上陣,但伊阿宋沒有同意。美狄亞擔心伊阿宋的安危,她似乎猜到了爸爸的用意,一晚上內心倍感焦急,獨自在房間哭泣。有時她也責怪自己為什麼會擔心一個陌生的男子,甚至為此不惜背叛自己的父親。她拿出一個小盒子,裡面有一種致命的藥膏,想一死了之。不過,想到世間的種種美好,思來想去,還是下決心要幫助自己所愛的人。
伊阿宋去見美狄亞,赫拉在他的身上施展魔法,讓伊阿宋看起來神採奕奕,優雅迷人。美狄亞一看到伊阿宋,就覺得心好像離開了自己朝伊阿宋飛去。兩人面對面默默地站著,一股愛的氣息在他們身邊流轉。伊阿宋首先請求美狄亞好好待他,美狄亞不知如何回答,兩人尷尬地看著地面,只是偶爾偷看對方一眼,露出飽含愛意的微笑。
最後,美狄亞把那盒藥膏交給伊阿宋,說藥膏敷到武器上,武器就會戰無不勝。如果有龍牙戰士衝過來,那就在他們中間丟下一塊石頭,這樣龍牙戰士就會自相殘殺。臨別時,她說,「我就要回王宮了,你如果平安回家,請記得美狄亞,就像我永遠記得你一樣」。伊阿宋激動地回答:「不管白天晚上,我永遠不會忘記你。你如果願意來希臘,你會因這一切受人尊敬。除了死亡,沒什麼可以阻隔你我。」美狄亞回到王宮,卻因為背叛父親而哭泣不止。
到了考驗那一天,看到兩頭噴火的牛衝出圍欄,伊阿宋還是十分害怕。但他鼓起勇氣,擋住那兩頭牛,就像擋起海浪中的巨石。他終於讓兩頭牛跪下來,給它們套上牛軛。他趕著兩頭牛,把犁穩穩地壓入土裡,然後把龍牙撒進壟溝。他剛一犁完,一群全服武裝的戰士從地裡跳出來,伊阿宋按照美狄亞的話,馬上仍一塊石頭在戰士中間。說也奇怪,那些戰士馬上開始自相殘殺,伊阿宋最終贏得了勝利,但英雄們不知道另一個危險已經逼近。
國王回到王宮,內心憤懣不平,他發誓絕不讓金羊毛落入希臘人之手。赫拉又一次出手相幫,她讓心煩意亂的美狄亞下決心跟隨伊阿宋私奔。
美狄亞得知爸爸的計劃,當晚偷偷溜出王宮,沿著黑暗的道路跑向阿爾戈號,她請求英雄們帶她走,而且必須馬上去取金羊毛,否則全都會沒命。伊阿宋扶起悲傷的美狄亞,把她攬入懷中,保證一回到希臘,就娶美狄亞為妻。然後,他們跟隨美狄亞來到一座神聖的灌木叢,金羊毛就掛在那裡的一棵樹上,由一隻從不睡覺的惡龍看守著,也有說是蛇的,美狄亞施展魔法,輕輕唱起一支催眠曲,惡龍很快就打起盹來,伊阿宋趕緊跑到那片神聖的灌木林,從那棵樹的樹枝上取下金羊毛,然後他們快速跑回阿爾戈號上。這時,天開始亮了,眾英雄隨即揚帆起航,把船開向出海口。
伊阿宋帶著美狄亞和金羊毛逃離科爾基斯
7.叛父弒兄遭神怒
得知金羊毛被偷,埃厄忒斯趕緊派他的兒子,就是美狄亞的弟弟阿布緒爾託斯(Apsyrtus)帶領一支艦隊兵分兩路追趕阿爾戈號。一路趕往博斯普魯斯海峽,另一路趕到多瑙河河口。阿爾戈號一路奔向多瑙河,可他們還是晚了一步。看到科爾斯基的艦隊已經緊緊守住了多瑙河的入口,他們趕緊逃到一個小島上,那裡是狩獵女神阿耳忒彌斯的聖地,他們知道,因為懼怕觸怒女神,科爾基斯的人不敢上島攻打他們。
【讀神話,學地理】多瑙河(Danube River)是排在伏爾加河(Volga)之後,橫貫中東歐的歐洲第二長的河流,它發源於德國(Germany)的黑森林山脈,奔流2850公裡進入黑海,途徑奧地利、斯洛維尼亞、匈牙利、克羅埃西亞、塞爾維亞、羅馬尼亞、保加利亞、摩爾多瓦和烏克蘭等10個國家,支流遍布9個國家。
美狄亞又一次出手相助,但這次她顯然做過了頭,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她讓人傳話給弟弟,約他在島上相見,說自己想回家,並已經拿回了金羊毛。弟弟毫無戒心地如約而至,被早已埋伏在那裡的伊阿宋殺死,阿布緒爾託斯流出的獻血染紅了美狄亞綠色的長袍。隨後,阿爾戈船員們殺死了阿布緒爾託斯艦隊的所有戰士,然後進入了多瑙河。
還有一種更悲慘的說法,美狄亞跟隨伊阿宋逃走時,她的弟弟還是個小孩子,一路跑著跟姐姐上了阿爾戈號。當國王埃厄忒斯快要追上阿爾戈的時候,美狄亞和伊阿宋殺死了自己無辜的小弟弟,然後殘忍地肢解,把屍塊扔到大海裡。國王不得不停下來打撈兒子的屍塊,阿爾戈號得以逃出科爾基斯。
看到美狄亞令人髮指的惡行,宙斯被激怒了。他立刻決定要嚴懲弒兄叛父的美狄亞,讓住在義大利西海岸的女神賽絲清洗美狄亞的罪惡。
8.危險的回家之路
沿著多瑙河,一路穿過希臘和義大利的北部,這天,阿爾戈號到了地中海的西部,登上了女神賽絲所在的埃阿亞島(Aeaea)。女神熱情地歡迎他們,但當她聽說美狄亞背叛了他的父親,殺死了自己的同胞之後,立刻把她們趕出島嶼。
危急時刻,神後赫拉又出手相助,她讓風神埃俄羅斯(Aeolus)颳起順風,很快他們就到了半人半鳥的女妖塞壬(Sirens)的島嶼,聽到她誘惑的歌聲,很多船員不想繼續前行。這是,俄耳普斯(Orpheus)彈起他的七弦琴,開始大聲歌唱,歌聲淹沒了女妖迷人的聲音,阿爾戈船員又躲過了一場災難。
到達希臘西部愛奧尼亞海(Ionian Sea)的時候,阿爾戈號必須通過兩塊危險的懸崖斯庫拉(Scylla)之間的狹窄通道,這裡有一個長著六個腦袋的怪獸女妖,住在海底的洞穴,專門吞吃路過的船員。這一次,赫拉交代女神忒提斯(Thetis)在暗中控制船槳,英雄們得以安全通過。
穿過愛奧尼亞海之後,阿爾戈號到達了今天希臘的科孚島(Corfu)附近,突然一隻艦隊出現在他們面前,原來這正是另一半追擊他們的科爾基斯人的艦隊,科爾基斯人讓他們交出美狄亞和金羊毛。
阿爾戈英雄們只得向當地的國王尋求幫助,國王同意保護他們,但有一個條件,就是伊阿宋和美狄亞必須結婚。於是,那天深夜,船員們在附近的一個洞穴裡為兩人舉行了婚禮。從此之後,那個洞穴就叫美狄亞洞穴(Medea'scave)。
第二天一早,國王告訴科爾基斯人,他們不能把美狄亞從自己新婚的丈夫身邊帶走,阿爾戈英雄們化險為夷。
就在阿爾戈號到達希臘南部的時候,一陣大風颳過地中海,把他們吹到了利比亞的海岸。滔天的巨浪把船拍打到沙漠之上。阿爾戈英雄們在沙漠上扛著船走了九天,到了一個鹽水湖的岸邊,英雄們在找水的途中,發現了傳說中守護金蘋果的仙女赫斯珀裡得斯的花園(the Garden of Hesperides),仙女告訴他們,當年,大英雄赫拉克勒斯偷走金蘋果之後,在這裡打了一眼泉水井。
回到阿爾戈號,船員們又走了幾天,也沒有找到通往地中海的出口。於是,他們向海神特裡同(Triton)祈求,海神一路把船推到了地中海。
在穿越茫茫的地中海後,阿爾戈號到了克裡特島(Crete)。在這裡,他們遭遇到了青銅時代的最後一位巨人塔魯斯(Talus),塔魯斯向他們投擲巨石阻止他們前行。塔魯斯渾身是銅,強大無比,但有一個致命缺陷,就是腳踝處的主動脈是他的死穴。美狄亞跪下來禱告,召喚黑暗力量摧毀塔魯斯,就在塔魯斯再一次舉起石頭的時候,他突然精神恍惚,摔倒在地,腳踝恰好碰到一塊尖銳的巖石之上,血管崩裂,巨人倒地而死,被衝進大海。
美狄亞又一次救了伊阿宋,但這還遠遠沒有完。回到伊阿宋的家鄉,美狄亞又幫助伊阿宋除掉了國王珀利阿斯(Pelias)。
9.被愛綁架的美狄亞
伊阿宋遠徵久久未歸,在伊奧爾克斯開始流傳一則謠言,說阿爾戈號已經葬身大海。珀利阿斯認為時機已到,就用公牛血毒死了伊阿宋的爸爸埃宋(Aeson),伊阿宋的媽媽也在絕望中揮劍自殺。
伊阿宋把大船停在城外,他向美狄亞求助,美狄亞想出了一個主意,殺死珀利阿斯並奪回王位。
美狄亞催促珀利阿斯的女兒們謀殺親父
美狄亞把自己裝扮成一個乾癟的老太婆,聲稱自己受女神阿耳忒彌斯(Artemis)的委託,來幫助珀利阿斯返老還童。她跟珀利阿斯的幾個女兒說她有返老還童的魔法,為了證明自己的說法,她在她們面前肢解了一頭老公羊,把肉塊放進一鍋滾燙的沸水裡,接著她念了一段咒語,不一會,沸水裡果然跳出了一隻小羊。珀利阿斯的女兒們相信了,美狄亞給珀利阿斯服下強力的安眠藥,然後叫來珀利阿斯的女兒,讓她們把珀利阿斯切成碎塊。女兒們很害怕,猶豫了很久,但最後還是照美狄亞說的做了。隨後,她們來找美狄亞,讓她把珀利阿斯返老還童。但美狄亞已經走了,珀利阿斯的女兒們這才知道自己上了當。
珀利阿斯死後,阿爾戈英雄們迅速控制了伊奧爾克斯。但同為阿爾戈號船員的阿卡斯託斯(Acastus),也是珀利阿斯的兒子,對伊阿宋和美狄亞的所作所為非常厭惡,他最終繼承了父親的王位,並把伊阿宋和美狄亞驅逐,倆人最終流落到柯林斯(Corinth)尋求避難。
不幸的是,在柯林斯,伊阿宋另有所愛,絕望的的美狄亞展開了瘋狂的復仇計劃,人類史上最早也是最大的悲劇拉開帷幕。到了公元前5世紀,在希臘最偉大的悲劇大師歐裡庇得斯的筆下,誕生了最知名的悲劇《美狄亞》,也是歐裡庇得斯寫的最好的一部劇作。
10.交出自己的愛情悲劇
一紙婚約:婚約重要的是「約」,不是「婚」。「婚」是兩個人的結合,「約」是兩個人的界限。「約」的本質是兩個人的合作,「婚約」只不過比傳統的經濟、商業、政治合約多了身體、心靈和家庭後代傳承的合作。既然是合作,就不是一方完全吸收另一方。如果另一方被吸收,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要想收穫喜劇結尾,在現代社會基本上就是在博福彩中獎的概率。遺憾的是,這樣的悲劇在今天頻繁上演。
公主美狄亞是個法力無邊的女巫師,但愛令智昏,在幫助伊阿宋獲取金羊毛的過程中,甚至不惜殺死自己的親弟弟,這時,她的人生已經被伊阿宋完全吸收,無路可退,無損可止,人生幸福的風險已經不可防控。接下來伊阿宋的背叛,就像一根奪命的稻草,讓她的人生悲劇達到高潮。於是,也有了世界上流傳千年的愛情悲劇。
希臘著名詩人歐裡庇德斯(the Greek poet Euripides)的戲劇《美狄亞》(Medea)首演於公元前431年的酒神節(Dionysian Festival)期間。戲劇開場的時候,美狄亞與伊阿宋來到柯林斯避難。在柯林斯,美狄亞和伊阿宋有了兩個孩子。雖然背井離鄉很艱難,但美狄亞覺得還算幸福,她對伊阿宋的愛是如此之深,以至於就算失去家人,失去國家也不算什麼。
歐裡庇得斯及其戲劇
不過,時間一長,伊阿宋的缺點就暴露出來了,後來竟跟柯林斯國王克瑞翁(Creon)的女兒格勞斯(Glauce)定了親。因為,與美狄亞離婚後再娶國王的女兒,將為自己贏得更大的聲望。他的腦海裡只有野心,沒有了愛情甚至恩情。美狄亞在震驚和痛苦之中,說了一些威脅詛咒的話,柯林斯的國王擔心女兒會受到美狄亞的迫害,就讓美狄亞帶著兒子趕緊離開柯林斯。
歐裡庇德斯的戲劇場景:美狄亞的永別
美狄亞得知自己將被驅逐,頓感絕望降臨,因為一個流放的女人是沒法照顧好自己的孩子的,再加上婚姻遭到背叛的雙重打擊,美狄亞覺得生活已經無法再忍受。她想到自己犯下的種種錯誤和屢屢不幸,再也止不住悔恨的淚水。她想起父親,想起弟弟,甚至想起珀利阿斯的慘死,她終於明白了,這一切的惡行和不幸都源於對伊阿宋的瘋狂的愛,瘋狂的熱情和忠誠。
這時,伊阿宋來到她的身邊,他冷冷地告訴美狄亞,如果不是她自己那樣嫉妒和壞脾氣,說出那些不該說的話,本來可以留在柯林斯。又說這次幸好只是流放不是死刑,那還是因為他全力幫助,勸服了柯林斯國王。他現在來看美狄亞,會給她帶足黃金和旅途上的所有必需品。
美狄亞得到的不是安慰與懺悔,反而是埋怨與責怪。美狄亞再也忍不住了,說出了她所有的犧牲,她所做的邪惡的事情,說出了她來到希臘後的孤獨,沒有一個朋友夥伴,一股腦地道出了她所有的冤屈:
世間這麼多人,你獨獨
來看我?但你來得正好。
如果能說出你的卑劣惡毒,
我將能放下心中的重負。
我救了你,希臘人全都知道。
火牛、龍牙戰士、看守羊毛的大蛇,
全是我打敗,勝利的桂冠卻由你
來戴。我高舉著救你性命的火把。
為了一個陌生的國家,
我丟下了我的爸爸和自己的家-
你所有的敵人都敗於我手,施計
讓珀利阿斯死於非命的是我。
沒想到你現在卻要拋棄我。
我能去哪裡?回我自己的家?
投靠珀利阿斯的女兒?
為了你,我得罪了所有的人。
我自己原與他們無仇無冤。
喔,我本來有個好丈夫,
眾人羨慕的好丈夫。而今
我竟遭受流放,喔,天啊!
沒人幫我。我孤單一人。
不過,伊阿宋還在狡辯,他說救他的不是美狄亞,而是愛神阿佛洛狄忒讓美狄亞愛上他的。再說,是他把美狄亞帶到文明之邦的希臘,把她幫助阿爾戈號的事跡公之於世,讓美狄亞享受到希臘人的讚美,讓她有了可愛的孩子,美狄亞應該感謝他才對呢。現在她遭受流放,只能怪自己太愚蠢。
美狄亞畢竟不是個一般的女子,她說她不要伊阿宋的黃金、幫助和任何東西,也不想再和他浪費口舌。伊阿宋憤然離開。「你那頑固的傲慢,」他說:
你的傲慢把所有對你好的人趕走。
儘管傲慢吧,你會為此受苦更多。
從那一刻起,美狄亞決心為自己報仇,而且她知道該怎麼做。
死亡,用死亡解決生命的開端,
生命的小日子終將退場。
在離開柯林斯的那一天,美狄亞從衣櫃裡拿出一件非常漂亮的長袍,塗上知名的毒藥,還有一頂皇冠,放入禮盒作為一份結婚禮物,叫兒子送給新娘。她告訴兒子,一定要讓新娘當場穿上,表示新娘接受禮物。天真的柯林斯公主穿上袍子的瞬間,長袍著起火來。大火不但燒死了可憐的姑娘,克瑞翁的家和整座宮殿也同時化為灰燼。
這樣的懲罰美狄亞覺得還不夠,她想到沒有人可以保護她的兒子,而且他們也無處可去,甚至可能被賣了當奴隸。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可能了。「決不能讓他們為陌生人當牛做馬。」她想。
死於別人的手,更為兇狠的手?不。
我給他們生命,也要給他們死亡。
喔,現在別懦弱,別去想他們有多年輕,
別去想他們有多貼心,他們剛出生時的模樣-
都別去想-我要忘記他們是我兒子,
只要一小片刻----接著就是永恆的悲傷。
接著她殺死了自己的兩個孩子。
伊阿宋發現美狄亞害死公主,怒氣衝衝地跑來,不料他的兩個兒子也已經死了。美狄亞高高地站在屋頂上,正跨入一輛飛龍拉著的戰車,飛向天空,很快就消失了蹤影。美狄亞親眼看到了伊阿宋的恐懼,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個女巫師離開的時候,還把兩個孩子的屍體帶在身邊,這樣,伊阿宋就連掩埋自己孩子的機會都沒有了。
美狄亞不見了蹤影,伊阿宋還是一直不停地咒罵美狄亞。他只知道責怪美狄亞,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責怪自己!
美狄亞最終到了雅典,她勸說雅典國王埃勾斯(Aegeus)與她結婚,她答應會為這位國王生很多孩子。後來,美狄亞生了一個兒子叫米德斯(Medus),美狄亞和埃勾斯在雅典又住了很多年。埃勾斯原來有一個兒子,就是希臘神話中非常有名的大英雄忒休斯(Theseus),美狄亞為了讓自己的兒子米德斯繼承王位,就想殺死忒休斯。事情敗漏後,埃勾斯驅逐了美狄亞母子。看到在外面無處可去,美狄亞只得帶著兒子米德斯回到了自己的家鄉科爾基斯。在美狄亞的唆使下,米德斯殺死了科爾基斯的國王珀耳塞斯(Perses),珀耳塞斯是美狄亞的爸爸埃厄忒斯(Aetes)的弟弟,他推翻自己的哥哥獲得王位。米德斯當上了國王,但從那以後,再沒有人知道美狄亞怎麼樣了。
唉,伊阿宋呢,結局也很不好。他年老的時候,有一天,他想去看看那艘阿爾戈號大船,緬懷一下和阿爾戈英雄們遠徵尋找金羊毛的往日時光。他剛剛坐下,一塊腐朽了的船的橫梁掉了下來,砸到伊阿宋的頭上,伊阿宋死在了阿爾戈號的殘骸之上。
作者絮語:一個孩子的自立,不僅僅是身體和生活的自立,更是精神和思想的自立。我相信美國思想家愛默生的話:一個人應當學會發現和觀察閃過他心靈的微光,而不是詩人或聖賢太空裡的光彩;相信你自己的思想,在你的內心深處堅信是正確的東西對所有人都是正確的。為此,作為關注教育和美國大學的家長,在出版家庭教育專著《新家長時代》和《寫出你自己----美國大學本科申請作文寫作全景解析》之後,又出版《美國文學群英譜》,提升孩子的多元文化理解力和思辨能力,培養孩子的演講寫作能力,讓孩子的思想與身體、心智與年齡一起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