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是一個文化大國,尤其是在詩歌領域更是極為的盛產,其數量之龐大,涉獵之廣泛,影響之深遠在世界各國都可以說是無出其右的。中國最早的詩歌總集《詩經》,便收錄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葉的311篇古體詩,到了唐宋時期更是將中國詩歌文化推向了另一個頂峰。
在唐宋時期的文人雅士們,幾乎沒有不會做詩歌的,大家喜歡寫詩也喜歡讀書,每逢酒宴都要作詩助興,就好比我們現代人聚會的時候會放一些流行音樂活躍氣氛一樣。不僅如此古代無論是求偶還是求職都會先遞上一首詩。
比如北宋時期有一名叫蘇麟的人,他為了得到北宋著名政治家和文學家範仲淹的賞識和舉薦,於是便寫了一句詩:「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表達的意思很簡單,蘇麟一生也就寫了這麼一句詩,卻也名傳千古。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人們離詩歌這種藝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大多數人都只能作為一個欣賞者和批判者,卻都不願做一個參與者。為什麼會這樣?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大多數人看來,詩歌都是像李白、蘇軾這些「高大上」的人玩的遊戲,也害怕自己寫不好丟人現眼,不敢去想也不敢去動筆。但偏偏有人不信這個邪,在2014年11月一種「廢話體詩歌」走紅了,走紅的原因是——小學生也會寫。
讓我們先來讀一下「廢話體」的成名作也是代表作《對白雲的讚美》:「天上的白雲真白啊/真的,很白很白/非常白/非常非常十分白/特別白特白/極其白/賊白/簡直白死了/啊——。」還有一首也很典型《一種梨》:「我吃了一種梨/然後在超市看到這種梨/我看見它就想說/這種梨很好吃/過了幾天/超市裡的這種梨打折了/我又看見它,我想說/這種梨很便宜。」
因為這種詩體像是兩個人之間在說著廢話,因此也被網友們稱之為「廢話體」。創作這種「廢話體」的人名叫烏青,本名鄭功宇。出身於1978年,老家在浙江省玉環縣。
在很多人想來烏青一定是沒讀過什麼書的文盲,否則也不至於寫出這樣「平平無奇」的詩來。其實並非如此。
烏青本人是一個書痴,從高中起烏青便整天呆在圖書館看自己喜歡的書,後來他考上了杭州一所大學,專業是電視編播,愛書的癖好卻一直沒有改掉。
都說「書痴文筆工,藝痴技必良」,那麼書痴烏青為何卻寫出像記流水帳一樣的詩呢?烏青的擁護者認為,長期以來,詩歌都跟著文學混。戴上了高,也遠離了生活。讓詩歌重新回到渺小,將其作為獨立的體裁來創作,才能重新回到屬於詩歌的盛世。因此甚至有人誇烏青為現代詩神。
詩歌的本質是傳達詩意,如果僅僅是用詩體來定義詩歌的價值,未免有失偏頗,而「意」本身就很難界定,只能根據情景自行體會。烏青的詩或許本身沒有多大的價值,但是他所宣傳的理念卻是好的。我們不應該讓詩歌離我們太遠,詩歌也沒有那麼多的條條框框。當人們定義什麼是詩,什麼不是詩的時候,或許真正的詩就滅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