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宗教史上，有這麼一隻羊，它既是教派的神的化身，又是敵對教派的惡魔的化身，它的身上包含了眾多的神秘學的元素，它有翅膀、有乳房、額頭上帶有正五角星，並以羊頭的形象昭示眾人。
它就是被稱作羊頭惡魔的巴弗滅（Baphomet），在西方宗教的概念裡，它代表了魔王撒旦。
巴弗滅不同於克蘇魯神話裡的神，是不可名狀的。巴弗滅更像是一個被拼接起來的形象，人類的身體、鹿的下半身、山羊的頭和蹄子、蠍子的尾巴、飛禽的翅膀，這些集合了不同惡魔元素的組合，讓它看起來尤其邪惡。
在基督教的『七大原罪』裡，巴弗滅代表了第二原罪：嫉妒。基督教認為，人類所有的原罪都是從第一原罪（驕傲）和第二原罪衍生出來的。
換句話說，人類最大的罪惡就是驕傲，期望與上帝同等；第二大罪惡就是知道嫉妒。正是因為這份嫉妒，撒旦教的Slogan就徹底變成了『永爭第一』。
巴弗滅這個名字的來歷也比較邪門，它與『黑色星期五』也沾邊。1307年10月13日（周五），法國國王腓力四世下令逮捕代表羅馬教皇權力的聖殿騎士團。
代表教皇權力的聖殿騎士團，最初成立的主要作用是保護前來羅馬朝聖的西方基督徒。不料想，卻成了伊斯蘭教徒的眼中釘，肉中刺。緊接著，一大串指控聖殿騎士團的罪狀應運而生，信奉異端、崇拜偶像、雞姦和行神秘儀式。
這些罪狀，在當時就是死罪。最終，在腓力四世的主導下，這些代表教皇權力的聖殿騎士團被判處火刑。1312年，教皇克雷芒五世頒布《至高之聲》（Vox inexcelso）訓諭，這才取締了聖殿騎士團。
但在判罪之前的審訊中，聖殿騎士團的成員們或多或少的都提到過一個精神偶像，這也是他們被指控的原因－－崇拜偶像。而這個偶像就是巴弗滅。
不過，讓人疑惑的是，他們所提到的巴弗滅的形象完全不一致，就好像是『一千個人心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樣。但，明眼人卻能看出來，這些回答都是在酷刑下被拷問出來的。
這件事之後，羅馬教皇的權力也受到了衝擊，讓全世界矚目的時刻開始到來－－『文藝復興』。人類的藝術創造力得到大幅度的提升，這一時期出現了諸多大神，他們的藝術創作為後世留下了抹不去的印記。
到了19世紀，法國人艾利法斯·李維（Eliphas Levi）畫了一副名為「曼德斯的巴弗滅」（The Baphomet of Mendes）， 造成轟動，巴弗滅的名稱因此變得很有名。泰勒瑪教會的創始人克勞利大師在加入魔法團體東方聖殿騎士團的時候，還曾以巴弗滅的名號宣過誓。
讓人意外的是，這個代表著邪惡且與歷史上諸多殺戮有關的圖案，竟然成了很多搖滾樂隊信仰的紋章。
搖滾音樂一直是西方的主流音樂，起源於20世紀40年代末的美國，50年代開始流行並迅速風靡全球。
1951年，美國克利夫蘭電臺為了讓聽眾感到新鮮，電臺播音員艾倫·弗裡德介紹這種音樂為『搖滾樂』。
1955年，一位名叫比爾·哈利的歌星發布了一張名為《整日搖滾》（Rock Around the Clock）的唱片，銷售1500多萬張，搖滾音樂的名稱由此而來。
但搖滾樂內部的分類眾多，其中以黑金屬搖滾（Black Metal）特別另類。這個出現於上世紀80年代的名稱，就像它的名字一樣，暗示著死亡、痛苦和受折磨的內容。
玩黑金屬搖滾的樂隊，很多都信仰撒旦教，將巴弗滅的圖案和倒五角星視為自己的logo。使用過它的樂隊，從Venom到Slayer到Mtley Crüe到Emperor甚至Anthrax，更不用說還有五個金屬樂隊直接就命名為五芒星Pentagram。
△芬蘭Beherit樂隊發表的EP專輯《The Dawn Of Satan's Millennium》封面
Venom在其1982年的專輯《黑金屬》中第一次引入了Black Metal這個概念，雖然樂隊仍然是不列顛重金屬新浪潮的風格，但專輯主題卻以前所未有的力度集中於撒旦主義與敵基督。
Bathory則在其1984年的同名專輯《巴託裡》及隨後幾張專輯中宣揚了敵基督主題。可以看出，黑暗金屬在其萌芽期就與撒旦主義牢牢結合在了一起。
△Slayer樂隊發表的專輯《Show No Mercy》封面。
就中國的搖滾樂迷而言，成立於上世紀70年代的老鷹樂隊（Eagles）是最為熟悉的。作為一支進入搖滾名人堂的世界知名樂隊，他們創作的《加州旅館》（Hotel California）其實是一首『撒旦聖歌』。
△老鷹樂隊發表的專輯《One Of These Nights》封面。
《加州旅館》這首歌有一個超長前奏的Solo，一度被認為是歌壇10大Solo之一，因為它確實作為一個引子，很好地將聽眾帶入了Hotel California的氛圍。
就跟《西遊記》反過來讀會出現巨大反差的劇情一樣，這首《加州旅館》通過錄音的逆轉偽裝技術（Backward Masking）反過來聽時，就能聽到不一樣的聲音－－撒旦給我們幫助，他計劃他的信仰和組織（Satan had help. He organized his own religion.）。
根據相關的傳聞顯示，在1966年的美國，一名叫做安東·斯贊多·拉維（Anton Szandor LaVey）的撒旦教祭司，在加州舊金山創立了第一間公開的撒旦教會（San Francisco's First Church of Satan），美國的撒旦教。
1969年，拉維於California Street中，買了一間名為『Hotel California』的酒店，做為撒旦教的總部，便於信眾可以在裡面祭祀撒旦。而作為教會的聖經，《撒旦聖經》（The Satanic Bible）也於同年出版。
這成了很多人討論的話題，認為老鷹樂隊創作的《加州旅館》就是和撒旦教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有趣的是，在《加州旅館》的唱片封面套上還有一張頗為神秘的照片。
這張照片上的人臉被認為是拉維，如果真的是拉維，這將成為老鷹樂隊對西方傳統基督教的公然挑戰。不過遺憾的是，拉維在1997年時病逝於洛杉磯，從此再無考證。
華麗搖滾歌手大衛·鮑威，作為第一個公開宣布自己是同性戀的明星，曾對搖滾樂做出如此評價，『我絕對相信搖滾樂一直以來都是屬於魔鬼的音樂，你不能說搖滾樂與它無關。』
這段話也可以看出，很多搖滾樂手在思想上是比較偏激的。他們從信仰到精神到肉體，都已經將自己交給了所謂的魔鬼。其實，那所謂的代表了撒旦的魔鬼，只不過是他們用來遮掩自己的擋箭牌。
△鮑威和好基友賈格爾拍的激情MV，《Dancing In The Street》。
其實，很多的搖滾樂隊早已公開宣稱他們對於撒旦的崇拜。他們將黑金屬搖滾和魔鬼撒旦緊密的聯繫在一起，認為『玩黑金屬搖滾，你必須崇拜撒旦』。
挪威Mayhem前吉它手Euronymous說：『黑金屬這個名稱適用於任何類型的金屬樂，只要它們是「撒旦的」和「重的」，那他們就是黑金屬。可以是重金屬，也可以僅是噪音，關鍵在於它們是否是撒旦主義的。』
△挪威Mayhem樂隊。
瑞典Watain樂隊主唱兼貝斯手Erik Danielsson說：『黑金屬是對撒旦偉力的崇拜與讚頌，撒旦精神是世界秩序之敵，心中有無法無天的火焰，對於黑暗和被禁止的事物的熱情，對於律法和秩序的仇恨。』
△瑞典Watain樂隊。
挪威Gorgoroth樂隊的核心Infernus說：『作為一名黑金屬音樂家，你必須是一名撒旦主義者。對於生命的撒旦式的探討得到一系列超出並且影響你聯繫到的一切的目標、標準和倫理。』
加拿大Blasphemy樂隊主唱晚間的墳墓褻瀆者與黑風（Nocturnal Grave Desecrator and Black Winds）說：『很多樂隊說他們的音樂是黑金屬，可他們唱的卻是異教主義、神話等等。而我認為黑金屬應該是撒旦式的，帶有瀆神的、敵基督的歌詞。』
△挪威Gorgoroth樂隊。
為了突出自己的撒旦主義，這些黑金屬搖滾樂隊會在演唱會現場自殘，公開殺害動物的行徑，更會高調宣布祭拜撒旦。
還有一位怪誕歌手，瑪麗蓮·曼森，他在20多年前就用6個相當震撼的詞向全世界介紹了自己：『我是操神！』（I am the God of Fuck！）。
自此以後，這位自稱敵基督萬世巨星的歌手從未停止過尋找方法，讓他的聽眾和家長煩擾不安。從上世紀90年代初到2013年，瑪麗蓮·曼森幾乎每年都會搞出事情來宣示自己的身份和存在。
他與撒旦教最親密的一次接觸，發生在1994年。正與九寸釘（Nine Inch Nails）在舊金山巡演的時候，瑪麗蓮·曼森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的內容是，美國撒旦教會的創始人拉維邀請他參加撒旦教會的儀式。
據曼森回憶，拉維想讓他成為撒旦教會的一名教士，並賦予了一張深紅色的卡片以作為撒旦教會公使身份的象徵。
後來，拉維在1997年時寫了生命中最後一本書，《撒旦說！》（Satan Speaks!），曼森還為該書寫了前言。前言裡有這麼一句話，也揭示了曼森對於撒旦教的信仰，『拉維分享了他的魔法，而我認為這個魔法可以讓這個可憐的該死的星球變得更好！』
△瑪麗蓮·曼森與拉維在教會的合影。
由此也可以看出，無論是黑金屬搖滾，還是華麗搖滾或者一些西方的流行音樂，就像充滿了影響人們潛意識的腦電波一樣，它們的存在一方面是信仰撒旦主義，另一方面則是對基督教的敵對，相互之間很難輕易剝離。
在九大墮落天使之中，抵抗天使路西法是所有天使中，地位最高的一位。在未墮落之前擔任熾天使長的職務，擁有『光耀晨星』、『神之右翼』、『天國副君』、『萬物的創造者』、『上帝身邊最偉大的天使』等一系列稱號，甚至還有一個牛哄哄的封號，『路西菲爾』。
△曾經站在頂端的路西法，野心讓他墮落地獄。
不過，這哥們覺得自己太過高貴了，就想著擁有和上帝耶和華一樣的地位，於是率領天界1/3的天使起義，結果失敗。由此，這哥們就徹底放棄自我墮落至地獄，成了撒旦。
由於這哥們的屬性力量是『抵制一切美好』，所以世人將他比作惡魔。掌管著黑暗和災難的撒旦，不停地找上帝的茬，有機會就要去幹一架。
按照基督教普世思想來說，上帝之所以這麼的容忍撒旦，是因為撒旦可以幫他檢驗人們是否真正擁有著足夠優秀，強大和深厚的信仰。
△路西法墮落為撒旦，代表了所有的傷痛和疾病。
由此，信仰撒旦的信眾，被看做是反基督。
按照敵對關係來說，撒旦教興起的地方應該和基督教的聖地耶路撒冷毗鄰，可偏偏不是，撒旦教真正興起的地方反而是北歐的挪威。
這個盛產巫師的北歐國家，在公元1015年迎來了撒旦教。挪威國王奧拉夫二世改信基督教，發動了一場消滅巫師（異端）的文化大清洗，倖存下來的巫師開始和撒旦融合，成為了撒旦教。
這場文化大清洗，讓很多挪威本土人民覺得這是在摧毀他們自己的信仰和神靈，所以新生代的年輕人都會被撒旦教的企業文化所吸引，撒旦教宣揚『反叛』、『神秘』、『前瞻』、『自由』，這些標籤讓撒旦教更像挪威本土失傳的文化。
不過，單憑這些還不足以讓撒旦教在挪威有如此大的勢力，另一樣厲害的工具的崛起讓撒旦教在挪威迅速發展－－黑金屬搖滾樂。
挪威一直盛產黑金屬搖滾樂隊，他們的音樂基本採用一種粗糙和歌詞含糊的低吼，強烈失真的吉他、快節奏的旋律，給人一種邪惡、絕望和厭世的感受。而歌詞則表現為對主流社會的敵意、對血腥暴力的描述、宣揚反基督，所以黑金屬也有撒旦金屬的稱號。
挪威最著名，也是黑金屬搖滾的開創者Mayhem樂隊，成立於1984年。樂隊的傳奇人物Euronymous是個渾身散發邪氣的吉他手兼主唱，長發、慘白的面孔、黑色眼影，簡直就是現實版的Joker。
Euronymous曾多次表示自己是名撒旦教徒，『我信奉長角的惡魔，一個人性化的撒旦』。每次Mayhem的演唱表演仿佛一場撒旦召喚儀式，一個大的山羊頭、豬血畫成的畫、掛滿各種魔咒圖案和反基督象徵物，基本上就是一個撒旦教的祭臺。
除了邪氣的外表和極端的信仰以外，Euronymous還有另一樣經典的事跡。1991年4月8日，Mayhem的前主唱Dead在樂隊錄音室自殺。據隊友回憶，Dead在自殺前就極度的抑鬱，喜歡把自己扮成屍體，不吃不喝，甚至會在表演的時候用刀割破皮肉，把血濺到觀眾臉上。
終於，在4月8日的晚上，Dead將槍管塞進自己的口中，結束了自己混亂的一生，並在屍體旁邊留下了一張『不好意思，那些血把房間弄髒了』的紙條。
當Euronymous發現Dead屍體的時候，這哥們並沒有第一時間報警，而是趕緊拿相機給屍體拍照，而這張照片光榮的成為了樂隊下一張專輯的封面照。
△這張另類的專輯封面照，出自Euronymous之手。
更荒誕的是，Euronymous決定在警方來到現場前，抽取了Dead的部分腦漿和頭骨，留著日後做成頸飾和烤肉，送給他尊敬的樂隊和喜歡的粉絲。
雖然很多黑金屬樂隊的結局都以自殺收場，但Euronymous在隊友自殺後的瘋狂行徑卻深深地烙印在人們心中，這種荒誕的行徑不僅沒有打擊他的名聲，反而使他在那些崇拜死亡的粉絲心中攀升到一個無人能及的地位。
△估計日本早期的視覺系搖滾的裝扮靈感，就來自於Euronymous的裝扮。
隨著Dead自殺，Euronymous的名聲越來越高，便在挪威首都開了一間叫地獄的獨立唱片店和以黑金屬為主的唱片公司Deathlike Slience Productions。
於是，這家與Euronymous息息相關的唱片店成為所有挪威黑金屬年輕樂迷的聖地，經常能在店門口看到一大群打扮怪異的年輕人聚集。
隨後，Euronymous成立了一個叫暗黑圈子（Black Circle）的小撒旦教會，召集數十個黑金屬樂手和一些古怪的人成為了核心成員，樂迷則被稱為奴隸。
他們會在店鋪的地牢舉行撒旦聚會並進行惡魔召喚儀式，儘管當時黑金屬搖滾的邪教氣息很嚴重，但在以Euronymous為首的樂隊努力推廣和自身魅力感染下，撒旦崇拜，連同歌詞宣揚的血腥暴力、自殺虐待開始逐漸在挪威流傳開。
不過，這哥們看似邪惡和瘋狂，而且樂隊歌曲的歌詞也真的有煽動人們崇拜撒旦和行使暴力的內容，但他短暫的人生其實沒有犯下什麼大錯，唯一一次犯法是參與了一宗教堂縱火案，而他僅僅是個旁觀者。
但可惜的是，那些崇拜他的粉絲們，卻很認真的將他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紛紛模仿起他的打扮，穿上黑皮革，把自己打扮成惡魔一樣。
甚至仿照黑金屬音樂的歌詞內容，開始在小鎮上組成撒旦教小組，在後山或廢墟聚集，並根據《撒旦經》的內容，殺戮一些小動物來進行血祭，或利用撒旦的名義犯下縱火和虐殺等可怕的罪行。
1988年6月2日，挪威銷量最高的報紙VC以《撒旦崇拜者威脅小鎮》為標題，著重講述了一隊崇拜撒旦的兄弟突然在居住的小鎮焚燒教堂，並在大街上用利刃胡亂傷人。
在同年的11月2日，警方在挪威南部城鎮哈爾登搗毀了一個撒旦團體的巢穴，在廢墟內找到多幅巴弗滅的畫像、毒品、安全套、儀式用的刀具、頭骨和兒童色情雜誌。
警方當即逮捕在場的撒旦信眾，他們都是年齡為16歲到30歲的年輕人，最終被指控涉嫌殺人和吸毒。而第二天，挪威的一些大型書店就開始售賣《撒旦經》，一大批撒旦信眾開始在書店外聚集。
而這樣的以黑金屬+撒旦主義影響挪威年輕人的施暴的案件，自1991年到1995年期間，挪威全國共發生了50起案件。
每當被問到自己的樂迷在行使火燒教堂或其他嚴重罪行時，Euronymous總是對記者回答『100%支持他們的行為！』或『要把所有基督教徒趕出挪威！』
而那些關於Euronymous參與撒旦活祭人的傳言以及舞臺上瘋癲的行為，他一直被認為是所有撒旦教案件的幕後老大，甚至是挪威撒旦教教主。
但不少黑金屬搖滾圈內人卻對Euronymous有不一樣的看法，認為他所有的激進言論和思想，都不過是為了宣傳Mayhem樂隊而已。
最終，這名『偽撒旦教徒』被真正的撒旦教徒殺了。警方在Euronymous的屍體上，共找到23道刀傷。
△被刻畫成撒旦教高級祭司的Euronymous。
殺掉Euronymous的男子叫Varg Vikernes，是另一支黑金屬樂隊Burzum的首領。雖然Varg Vikernes一直聲明自己不是撒旦教徒，但他的思想和行為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撒旦教徒。
在殺掉Euronymous之前，Varg Vikernes就已經犯下了四宗教堂焚燒案，除此之外，他承認自己有定期虐殺動物的習慣，加上他鮮明的反猶太人、納粹、反基督思想，幾乎比只知道吹水的Euronymous更符合撒旦教徒的稱號。
△Varg Vikernes的笑容總覺得很陰邪。
對於殺掉Euronymous，外界一直謠傳是因為權力鬥爭和唱片合約問題，但Varg Vikernes從未承認，並一直堅稱Euronymous才是預先計劃殺掉他的人，他的一切行為都是自衛。
但據知情人士透露，Varg Vikernes殺害Euronymous的真正原因是，認為Euronymous不夠邪惡（Not Evil Enough）。最終，Varg Vikernes被判罰21年監禁，2009年減刑獲釋。
隨著Euronymous的離世和Varg Vikernes的獲刑，挪威的黑金屬因為一下子失去兩個重要的核心人物逐漸失去昔日光彩，撒旦教在挪威年輕人的熱潮也淡化下來，可以說是一個搖滾樂年代的結束。
而經歷了88年至93年的『撒旦恐慌』之後，挪威當地又連續出版了《邪惡的撒旦教》、《基督教徒警惕！撒旦教來了》、《撒旦教的秘聞》等數十本宗教書籍。儘管是誇大撒旦教的恐怖，但卻成為了挪威的暢銷書。
相比起挪威癲狂的撒旦教，拉維（LaVey）創立的美國撒旦教會The Church Of Satan，簡直就是個人畜無害的好孩子。
美國撒旦教會的發言人Reverend Bill M明確表示，『其實我們教會已經沒有進行活人祭拜或動物祭拜，撒旦主義的主心思想是擁抱人的自然性，無理殺害生物是違反撒旦精神。那些焚燒教堂的行為是愚蠢的，因為這只是單純的反基督。而我們撒旦精神是更深層次，不是純粹為了反基督而存在，撒旦只不過是個象徵物罷了！』
儘管挪威的黑金屬搖滾失去了Euronymous和Varg Vikernes，但黑金屬在年輕人心目中的地位並沒有減退，仍然有不少人會裝扮成死靈法師的模樣，高舉撒旦崇拜的旗幟，大搞邪術。
而那些年輕時聽著黑金屬搖滾長大的人，雖然已經投身社會參加工作，但黑金屬那種反基督和崇拜撒旦的精神已經深入他們的腦海。
商家們顯然已經看到了這樣的商機，趁勢推出了巴弗滅聯名款服裝在網絡上售賣，只需要花費25美元，就可以將自己的信仰穿在身上。
而撒旦教能在挪威如此活躍，歸根到底是它的多重象徵性，不是單純的『反基督』和『崇拜惡魔』，還象徵『反權威』、『本土文化』、『青少年文化』。
所以，直到現在還有不少挪威的年輕人會模仿Euronymous的打扮或聽黑金屬搖滾音樂。
如果說撒旦主義和搖滾樂的必然聯繫，也可能是因為都在強調一種活在當下，追求自由的至真箇性。
作者 | 青年博士
圖片來源 | 網際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