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顏顏在網上看到這樣一條消息。
千呼萬喚始出來的2020年春晚帶妝彩排終於官宣啦。
官媒可愛的說:「大半個娛樂圈的流量都來了」。
顏顏卻在盛裝出席的彩排中,看到了一襲熟悉的身影。
節目組隆重的介紹她說:春晚主持人團「大換血」,感謝她的加入。
消息一出立刻是喜憂參半,與以往陪伴大家敲響數個新年鐘聲的撒貝寧董卿相比,今年的春晚,少了些親切,多了些地氣。
就像在彩排室裡的佟麗婭,妝發並未收拾妥當,眉眼裡流露的,卻是處處安然篤定。
其實很多人知道佟麗婭,一是因為美貌,二是她的婚姻。
問起娛樂圈讓人恨鐵不成鋼的幾個女星,佟麗婭絕對名在其中。
一眼傾城的女子,明明擁有新疆女兒令人見之脫俗的眉眼與性格,偏偏低到塵埃裡,任由自己卑微枯萎,一日日扮演著別人光芒下空洞的花瓶。
這樣的佟麗婭,其實並沒有閃光之處。
她像久不見陽光的珍珠,積滿了經年灰塵,一朝拂塵而起,灰塵朦朧間的盈盈光彩,才更叫世人驚為天人。
而最近的佟麗婭,正好像是這麼一顆鋒芒畢現的明珠。
她胖了些,不再是瘦小乾癟的紙片人,姿態也更輕鬆隨意,隨隨便便出席場活動,美貌值就能刷上熱搜。
她的「攻擊感」也變得更強,瀟灑的就跑去國外休假,短髮凌厲,再也看不出「村裡大丫」的土氣。
北京國際電影節的時候還和雷佳音走了個紅毯,走路帶風,長裙曳地、回眸的一瞬間,風韻十足。
有人形容她說:如果說以前的佟麗婭是賢妻良母美的典範,那麼現在剛中帶颯,美的毫不掩飾的佟麗婭,才是徹頭徹尾的女性審美。
「丫丫當選春晚主持人,一點都不意外」
土氣,婚變,又默默無聞的佟麗婭,白白被娛樂圈低估多年。
1984年,佟麗婭出生在新疆伊犁的藝術世家。
大概離天空更近的兒女真的備受造物主的青睞,幼年時期的佟麗婭,就有著新疆人特有的美貌和音樂天賦。
她曾經在節目裡滿含深情的說道:
「我所經歷的都是大家想像不到的,我看到的那個壯美河山是你們只有在手機上才能看到的。」
她是在漫山草原和星空裡放養長大的女兒,從小跟著大人四海遊牧,大碗喝酒,高聲划拳,在草場與火堆邊自在舞蹈。
天地空茫間,是一個小女孩對世界最初的靈氣與嚮往。
別人說她是,草原裡的「兒子娃娃」。
(早期佟麗婭舞蹈影像)
佟麗婭的星光之路,是由舞蹈開啟的。
5歲起,她已經是新疆少兒藝術團小有名氣的舞蹈演員,這一跳,就是15年。
金星曾談及舞蹈說道:「能把舞跳好的人,都有異於常人的堅韌。舞蹈帶來的還有氣質,毅力與耐力。」
佟麗婭顯然是其中的佼佼者,從12歲背井離鄉一路學舞演出,直到考入中戲表演專業,一步十年功,處處是打磨與堅韌。
舞蹈就像一把柔韌的刀,直到把柔韌,也刻進了佟麗婭的骨子裡。
也只有在燈光打下來的舞臺上,才能看到那個空靈舞者,又回歸了她最心心念念的草原。
2004年,佟麗婭考取了中央戲劇學院表演專業,她也成了中戲建校以來錄取的第一個新疆學子。
中戲稱她是:佳人天成,媚顏而傲骨。
網上曾經盛傳過一張動圖,畫裡女子腰肢柔軟,面若芙蓉,正是一眼傾城的佟麗婭。
網友形容道:人間有這樣的美色,才終於懂古代為什麼有那麼多昏君。
那個時候她正是最好的年紀,在《母儀天下》裡飾演寵妃趙飛燕。
掌中舞罷簫聲絕,三十六宮秋夜長,她一個水袖回眸,就成了無數人心口的硃砂痣。
網上曾有人這麼形容美人:
真正能在刀尖舔血的娛樂圈橫刀立馬混出來的,都不是靠美,或者不單單靠美。美算什麼,不過是一種極易丟失的天賦罷了。
12歲時赤手空拳從伊犁的蒼茫草原,乘一輛牛車來到燈紅酒綠的娛樂圈。
佟麗婭,靠的從來都不僅是美貌。
她出生新疆,從小喝鹿血吃鹿肉長大。19歲扛著一袋子饢,獨自闖北京。
沒有錢、沒有背景,演戲也被嘲笑黑,嘲笑土,常年沒有演出,體重只敢保持在80斤,這些都是她曾與生活對抗過的證明。
她卻只是說,「咱有饢啊,能吃一個月呢。」
新疆女兒的柔韌,不是說說而已。
我們容易把一個漂亮女孩想像得柔軟,只看到煥麗多彩的易碎外殼,卻忽視了她也曾經過千錘百鍊,才由生活鮮豔上色。
佟麗婭曾經說道:「我每一個決定都是自己堅定了自己的方向以後去完成的,我從來沒有脆弱過」。
2012年前的佟麗婭,是造物主送給這世間的熾熱火苗。
熊熊大火,似乎正要燎原。
2012年,網上突然火了一部電視劇。
叫《北京愛情故事》。
一幫在北京流浪的年輕人,在這座冰冷的城市裡,上演了他們交織著現實與奮鬥的青春。
這部劇導演是陳思誠,主演的,是28歲的佟麗婭。
當時他初出茅廬才高氣盛,她秀色天成清麗逼人,劇組裡,人人都知道陳思誠正在追求這個低調勤勉的小城姑娘。
這一段感情從一開始,就透露著小心翼翼的猶豫與不平衡。
對聲名與日升高的青年天才陳思誠,佟麗婭的不安,從一開始就清清楚楚。
她曾經在節目裡談及,「並不想要圈內人,這個人一看就沒有安全感。」「就找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就好。」
她大概也曾想過安安穩穩的一輩子吧。
坦坦蕩蕩的姑娘,學不會獻媚也不懂低頭,愛上一個人後,就只敢一腔真心。
那個時候,她幾乎甘心的半退隱在他的身後,長發溫順,眉眼溫順,每每看向他的眼神裡,滿滿都是愛與崇拜。
她為他的電影客串,為他的宣傳賣力吆喝,為他收起光芒與尖銳,甚至為他困於一畝三分地,變成一個大肚便便的,導演背後的女人。
她一直在迎合他的光,小心翼翼站在陰暗裡,卻還是被灼傷。
首先就是觀念的極大不合。
佟麗婭曾公開在節目裡談過自己假小子性格。
她說在新疆的俗語裡,「兒子娃娃」是最好的認可,她期待裡的自我,是一個男孩般勇敢,與男人平起平坐的女性。
陳思誠卻直接轉載她的微博,高高在上宣布道:「女孩要像女孩,男孩才像男孩。」
他否定了她引以為傲的底氣,忽略了她曾一路赤手空拳而來的艱難,把她如修剪鳥羽的金絲雀般,禁錮在自己的傲慢與偏見裡。
這一份控制,直接發酵在現實裡。陳思誠曾經表態過,自己娶的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於是結婚多少年以來,佟麗婭始終是長發清麗的仙女模樣,延續在事業裡,就是一成不變的老舊角色。
其次是佟麗婭父親的控制。
美麗的新疆孕育了自由熾熱的高嶺之花,卻也誕生了古板束縛的父權思想。
她曾經在博客裡說:自己是死了也不能和家人團聚的人。
因為在他們家族人的觀念裡,女兒是要出嫁的,家族墓地裡不會留她的位置。
所以一直渴慕著認可與歸宿的佟麗婭,才會在父親發表這樣的送嫁言論時,徹底陷入對婚姻的臣服。
(佟父的結婚伺候論)
甚至被媒體問到,如果陳思誠出軌,她會怎麼辦?
她也只是蒼白的笑了笑,像開敗了的花。她說:
他能回家就好。
正是這一句話,讓她被全網公嘲「夫奴」至今。
隨後,陳思誠就被爆出軌。一夜之間,網上鋪天蓋地都是陳思誠與多位嫩模出入酒店的照片。
而在這之前,陳思誠就已經在網上發表過著名的「一夫多妻論」。
張愛玲曾經這麼形容過她與胡蘭成,「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
一個女人可以在愛情裡多一塌糊塗?
大概就是這些年裡,苦苦追求著那一絲認可與溫情的佟麗婭。
那個時候她還不懂,在愛情裡彎下腰的女人,後來都要站著迎接嘲諷。
2019年,網上曾出了這麼一件事。
佟麗婭成了全網第一個「被自家粉絲罵到辭演」的演員。
她成了一部新劇的女二,《三十而立》,在其中扮演一位被丈夫戴了綠帽的無助婦女。
粉絲立馬炸了,言辭激烈,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哪家的仇敵。
佟麗婭終於出聲回復,乾脆地拒絕了戲份,就像她當年回應陳思誠出軌時那樣。
那個時候也是漫天惡意,甚至有人在網上說,佟麗婭被出軌是自找的,因為她自己人品不好,家庭背景一般,兩人根本不是門當戶對。
佟麗婭沒有回應這些愈演愈烈的謠言,只是在朋友圈發了8個字:
「重新開始,丫丫加油。」
配圖上的字是「沒有什麼是能擊垮我的。」
隨之而來的,是一場屬於佟麗婭的蛻變。
2018年,網上火了一部超高口碑與票房的電影,34歲的佟麗婭在螢屏中與雷佳音上演了一場「穿越時空的愛戀」。
短髮優雅,眼神靈動,撲面而來都是「老娘天下最美」的氣勢。
網友評論道,她終於剪去了她的發,傾國傾城的一代艷后,終於回歸人間。
她開始收起所有的試探,敏感,自卑與期望,把自己投入到熱愛多年的演藝和舞蹈中去。
2018國劇盛典上,她憑藉著《愛國者》和《遠大前程》獲「觀眾喜愛角色人物」獎。
她終於給了自己更多可能,上山下海,不修邊幅,不再死死束縛自己,成為誰體面的嬌妻。
前不久剛剛閉幕的北京電影節,也仿佛是專門為佟麗婭而準備的舞臺。
先是她作為首屆「天壇女神」的造型,被網友們連續多次捧上了熱搜榜,後來又因為解圍黃渤口誤事件,再次登上了熱搜。
優雅,自信,落落大方,這些久違的詞彙,終於又回歸到她身上。
而最近的佟麗婭,正在忙著她的舞蹈劇場。
她一連發了幾條微博紀錄,舞臺上如夢如幻,她把這支舞叫做——《在遠方,在這裡》。
在遠方的,是幼年時赤腳旋轉在伊犁高山之巔的「兒子娃娃」;
在這裡的,是從滿身傷痕裡重生的大女人佟麗婭。
回歸舞者這一步,她走了整整16年。
她越過了人生的某個山丘,終於從內到外找到她貪戀半生的安全感。
原來最好的風景,從來只是看風景的自己。
有網友曾經形容過「什麼才是真正有魅力的女性?」
底下高贊回答是:
「知世故而不世故。飽讀詩書,走過遠路,吃過苦,上過當,受過傷,也愛錯過人;在這泥濘塵世間摸爬滾打,也曾陷於囹圄,長歌當哭; 但當她咬牙涉過千山萬水,面對來自他人的一點點善意時,仍會露出一個毫不含糊的赤誠笑容。她還是一如既往地追逐美,相信愛,用力生活。識得乾坤大很難得,而我總覺得,猶憐草木青更可貴。」
她終於可以坦坦蕩蕩站在燈光下,像一個散發光源的發光體,堅定而篤定的說道:
「我不允許自己是那種碰到事情就哭哭啼啼的人,生活不能等別人來安排,要自己去爭取和奮鬥。」
無需再仰望別人的光芒,因為自己就可以光芒萬丈。
重新站在春晚舞臺上的佟麗婭,就是正在泥潭裡千千萬萬你我的最好出路。
新年鐘聲敲響的那一刻,我們都要回到自己的生活裡,堂堂正正,風華絕代。
就像她在籤名裡寫道的那樣:
「我就是我,丫丫。
我只是我,丫丫。」
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