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兒子做夢被人所害,過世三月的父親從墳墓出來救了兒子一命
住在大山裡面鄉場上的萬順清,今年35歲,他很愛他的父親,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今年6月,他父親因病去世,家裡少了頂梁柱,萬順清感覺到了世界末日一般,哭了三天三夜。
父親安葬在後山上,萬順清每天到山上去陪父親說話,就跟父親生前在家裡說話一樣。他說了父親種種的好,以及自己的思念之情。但只有他的說話聲,少了父親的聲音,萬順清認為四周空虛了很多。
既然父親在墳墓裡不能跟他說話,那麼他相信,父親一定會在夢裡,在另一個世界跟他說話。於是他希望在夢裡見到父親。
回來後,萬順清連續幾晚上做了一個夢,但這夢裡沒有他父親,卻有一個婦人時不時出現在他夢裡。開始比較模糊,後來逐漸清晰,原來是住在同一個鄉場上的文嬸,文嬸在鄉場的街道上對他有說有笑,萬順清看著他,表情僵硬,他完全聽不清文嬸說了些什麼。後來有一天,萬順清在夢裡終於聽見文嬸笑著跟他打招呼,他應了一聲,對她報以微笑。
文嬸住在鄉場上,跟他們家的交往不算很多,僅算熟人。她今年50多歲了,除了種糧食,她在鄉場上還開了家副食店,現在是一個人生活。據說她以前結過一個次婚,因跟丈夫不合,後來離了婚。膝下無子。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三個月過去了,萬順清父親的「七七」早燒完了。
這天晚上,萬順清又做了一夢,他夢見文嬸在山坡上跟他說話,問他想不想見父親?萬順清說想啊,當然想!文嬸說,想見父親,跟我去,我保證能讓你見到自己的父親。萬順清想也沒多想,跟隨文嬸上了萬龍山。
萬龍山山勢陡峭,除了一條小路直通山頂,三面都是懸崖。萬龍山頂大半年時間都是雲霧繚繞,氣象萬千,是當地有名的觀景勝地。
萬順清跟隨文嬸爬到山頂,文嬸喘了幾口氣,指著腳下的雲海對萬順清說:「你爸爸已渡劫成仙,你從這裡跳下去,穿過雲海,就能見到你父親。你父親在西天靈山正等著你跟他相見哩,他還有話想跟你說。」
萬順清看了看腳邊翻滾的雲海,下面有黑雲翻騰而出,深不可測,他後退兩步,不敢往下跳。文嬸又慫恿他說:「只有跳下去,飛過雲海,才能見到你父親。順清,西天的門就要關了,你想見父親,只有跳下去。」
為了見父親,萬順清大起膽子閉上眼睛,他縱身一躍,跳下懸崖……
文嬸在夢裡「哈哈哈」一陣大笑,把萬順清從夢中驚醒。萬順清四周看看,才明白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他坐在床上好半天才平復了心情。
天亮後,萬順清決定去山上看看父親的墳墓,他想問問父親是否到了西天極樂世界,如果到了西天,他就放心了。
走到半山腰,他看見文嬸從山上下來。
文嬸看見他,眼睛一亮,問他:「順清,你這是去哪裡?
萬順清臉上笑了一笑說:「去山上爸爸的墳地。」
文嬸說:「你又想跟爸爸說話嗎?可這樣,你爸爸是聽不見你說的話。因為他在另一個世界,你說的話,他聽不見的。」
萬順清說:「那……要怎樣才能讓爸爸聽見我說話。」
文嬸說:「我有一個辦法,就看你敢不敢做,要冒一定風險。」
萬順清說:「只要能見到父親,叫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文嬸說:「我們現在就去山頂,我保證今天能讓你見到父親。」
這樣的場景和對話,萬順清好像在哪裡見過,他想起來了,是在昨晚的夢裡。
為了見到父親,他想不了更多,他決定跟隨文嬸去往山頂。
他跟文嬸一前一後向山上走去,經過一片樹林,萬順清突然看見前面林子裡有一個熟悉的背影在移動,雖然看不清這人的臉,但他從這人的背影和走路的姿勢,分明看出這是他的父親。
他欣喜若狂,大叫了一聲「爸爸,你回來了」,他趕緊追上去。
可是無論他怎麼去追父親,卻總追不上,父親在他前面,跟他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文嬸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她見萬順清從自己面前跑過去,問他出了什麼事。
萬順清沒有回答他,他緊追著父親的背影不放。經過一座茅草棚時,萬順清腳下一滑,摔進了草棚。當他抬起頭來看父親時,父親卻不見了。
這時,他從草棚爬起來,手上帶出了一個花布包袱,他打開花布包袱一看,裡面有一個用邊角布料、舊棉花做的布偶,布偶的胸口上扎滿了縫紉針,他把布偶翻過來一看,布偶的後背上寫著「萬順清」三個字,是他的名字。萬順清三魂嚇掉兩魂,當他醒悟過來後,拿著布偶去問文嬸:「這個布娃娃是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麼要咒我死?」
文嬸看見布偶,嚇得面如死灰,她拼死狡辯說:「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萬順清不相信,他知道這山上有文嬸的自留地,這草棚也是她家的,今天還看見她從山上下來。這不是她做的,還會是誰。
在萬順清一再逼問下,文嬸見瞞不過萬順清,只好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苦說:「我不是想你死,是你那該死的爸爸害了我一輩子,所以我才想用這個辦法咒你死。我本意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出一口氣。順清,你要原諒我,我實在是太愛你父親。」
原來文嬸年輕的時候,喜歡萬順清的父親,他父親也喜歡她,但迫於家庭壓力,萬順清父親最後拋棄了她,所以文嬸一直懷恨在心,想找機會報復他和他的全家。既然萬順清父親死了,她還想他兒子也應該去死,自己沒有後,她也不希望萬順清父親有後,但人算不如天算,今天萬順清的父親出來救了兒子一命。
萬順清聽明白後,沒有多說什麼。他最後點了一把火,把茅草棚連同布偶一起燒了。他回到家,沒向任何人提起布偶這件事。
文嬸自感罪孽深重,對不起萬順清,她離開了山區,後來再沒有她的消息。
(故事完,圖文無關。曾明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