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未都:京城第一玩家和藹的沒脾氣,其實挺擰,脾氣不顯山水而已
京城第一玩家王世襄
說起京城玩家,不得不說王世襄,他是福建人,出身名門,卻沒有一點架子,王老爺子在世的時候,總操著一口純正的北京話,拎著一個編織袋,騎著一輛自行車,穿梭在北京各個胡同之間,儼然一個「老北京」。
而馬未都與王世襄的關係也是非常深,可以說是忘年之交,但更多的是還是師徒關係,當年馬未都為了學東西跟著王世襄跑前跑後,從他嘴裡聽到很多新奇的事情,也跟著他見識到了很多東西。
王世襄和藹的沒脾氣
有一年馬未都跟著王世襄先生去了一趟山西,當年山西颳起了一陣股東的風,但是並沒有什麼人去,大都是一些遠道而來的和尚,當地的人們也不知道古董的價值,所以沒什麼人收藏。在當地一個老農家裡,馬未都發現一本書《明式家具珍賞》,這正是王世襄先生的作品,於是馬未都醉了一下王世襄的衣角,衝那本書指指,可王世襄壓根不在意,兩眼直盯著旁邊那一對椅子,頭都不轉的對馬未都說「少見!」,原來這是一對烏木南官帽椅。
這戶人家非常奇怪,一位老漢躺在床上,不時乾咳幾聲,問他什麼都不回答,而老婦則在廚房忙活,把屋子裡弄得煙霧瀰漫,無奈之下,王世襄和馬未都離開了這戶人家,走出門後,馬未都還安慰王世襄「您那本書是這個村子裡最貴的」,可王世襄卻說「要是早看見這對官帽椅,就能出現在書中」。
現在想想,那戶人家可能怎麼也不會想到大名鼎鼎的王世襄曾到過他們家,更不會想到他們賴以生存的古董著作竟然是一個和藹的沒脾氣的老頭。
其實王世襄挺擰的,只是脾氣不顯山水而已
其實王世襄先生並非沒有脾氣,只是他的脾氣不顯山水,在某些事上面,王世襄挺擰的。當時去山西那趟到的是一個叫後郭的小村莊,當地的人都已倒騰古董為生,所以道人家裡根本不用敲門,進去就是客人,其中有一戶人家家裡養了條狗,大門緊閉著,只聽見聲聲狗吠,馬未都本想繞過這家,他考慮怕王世襄先生被狗咬了,也害怕自己被咬了,所以就說不行,可王世襄不幹,非要進去看看,這股子勁兒,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王世襄從小就養狗,所以一點不害怕,還說以前北京有坐狗的,最不怕的就是這種瞎叫喚的狗。
馬未都聽了還納悶很久「坐狗」是什麼意思,後來才知道就是專門偷狗的人。要知道馬未都可是生在北京長在北京的「老北京」,很多北京的土話也都知道,沒想到從王世襄嘴裡說出來的一些土話他卻聽不懂,王老先生更多的是土話帶著行話。當時王世襄已是七十多歲,而馬未都才二十多歲,經驗不足,自然有些行話聽不懂。
早年馬未都與王世襄結識是因為明式家具,但後來見面經常聊的不是家具,而是家長裡短,專業方面只有中間的一句半句,要想領悟全靠自己琢磨,當時王世襄給馬未都一種感覺,他被文物傷著了,所以少說自然是好的。王世襄家裡牆上還貼著一張紙,上面寫著「按照上級指示,一概不予鑑定」,馬未都每次來都要看著在心裡默念幾遍,並欣賞一下王世襄的書法。(本文由北痕舊夢本人獨家撰寫,轉載請註明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