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年嚴打開始後,某市收審站的西邊一排的監號人犯每天多了兩次「節日」,每到女監號「放茅」,他們中的年輕人就會擠到狹小門窗前,等待著一個女人走過。「放茅」是句行話,指犯人們出來解手、倒尿桶。收審站嚴格說來不是監獄,正常情況下關押的是被收容審查的人,嚴打中監獄幾乎撐炸,不但收審站成了監獄,各區裡還臨時設了許多收審點,此時的收審站已與看守所無異,許多犯人從這兒直接發往勞改隊。
不過這兒沒有死刑犯和死緩犯,所以空氣不像看守所那麼緊。收審站的條件不象看守所那么正規,監號很髒,也沒有洗面器和大便器,無論男犯女犯,小解全在監號內的一隻尿桶裡,上午下午各放一次茅,一是解大便,倒尿桶,再是到水龍頭去洗臉,放茅是一個一個監號輪著來,每次放出幾個人,兩人聯手帶著銬子,由看守監督。因為人多,每撥的時間就非常有限,所以在收審站關押的都有「拉快屎」的本事。
女監號在東邊,顧所在西邊,女號放茅就得從男號前邊經過。西頭的幾個監號,關的多是些小偷,打架搶東西的和小街痞,他們中有的幾進幾出,以前關在這裡,也會有女號放茅這一幕,不過那時多是說幾句下流話,嘻嘻哈哈耍一陣貧嘴,絕不像今天這樣屏住呼吸看個不停。
幾撥女人犯過去又回來,他們仍在耐心等待。「來了」有人叫一聲,窗口前立刻擠滿了頭,點聲息沒有。過來的是個漂亮的姑娘,個子挺高,體形婀娜,光採照人。他們以前是在電影上見到她的,萬沒想到今天能和她在一起坐牢,以至他們覺著自己的身價也提高了。姑娘進了廁所,眼睛卻是死膠著廁所的門口,姑娘出來,各號裡又死一樣的安靜,直到等到看不到了,最後聽到監號上鎖的聲音,這才全體舒出極重的一口氣。
姑娘極少往這邊瞅,偶然瞥眼,被管的某個號就能興奮一小時,有個認識這個姑娘的流氓集團的案犯進了號,於是講述編造關於姑娘的性故事成了他的任務。
並不很久的某一天,姑娘被提出監號,抱著毛巾被和幾件換洗衣服,「放學了」。西邊號裡的眼睛看她出去,眼睜睜看她回頭朝這排監號掃了一眼,真生出了天昏地暗的悲劇感。「老九不能走呵!」有人一聲怪叫。這算得上他們第一次公然對姑娘不恭。姑娘不由得又回了一次頭。這位坐了幾天牢的女演員,在演藝界已掛了「星」級,挺走紅的,卻在嚴打之初因涉案流氓集團入獄。如果哪位讀者,經歷過八三年的嚴打,肯定聽說過她的事跡,或在電影電視和雜誌的封面上見到過她的照片。她叫錢某(不方便直呼其名)。
錢某作為人犯被抓,作為受害者被釋放,大起大落,主要因為嚴武業馮國英流氓集團主犯艾和平,她曾是艾和平的女朋友。這兒的「女朋友」有著中國式的特指,有人稱之為對象,有人稱之為未婚妻。
在這個案子中,艾和平與其他主犯首犯交往甚少,他一直有個相對獨立的圈子。80年代8月下旬,有個能接觸到嚴打當局內幕的警官在一個場合透露:「艾和平死定了!」可能因為這個原因,艾和平家常來常往跳舞吃飯睡覺的男女在嚴打的第一個浪潮便紛紛落網。錢某便在其中。
在該集團案最後的判決書上,錢蘭與艾和平的關係被定為受害者與罪犯的關係。判決書認定,艾和平長期姦污錢某,並在錢某要擺脫他時,兇殘地用香菸燙用棍子打罰跪當眾汙辱女演員錢某,從判決書看,這是艾和平被判處死刑的重要原因之一。如果您喜歡這個故事,請點擊關注,小編會在接下來的文章中詳細為您介紹關於艾和平和演員錢某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