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井山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一個盛夏的中午,位於某省城北郊的孫家屯,勞累了一個上午的人們正在歇晌,屯子裡顯得靜悄悄的。
一個40開外的男人,身背挎包和一把寶劍,東張西望地走進了屯子,好像在搜尋著什麼。從一戶人家的院子裡,隱約傳出一個女人的哭聲。
像狗嗅到了可供的飽腹食物味道一樣,他站住打量這家農戶小院。院子髒而且亂,三間泥瓦房一字排開,是那種坐北朝南、東西開門的筒子屋。奇怪的是,在這酷暑的中午,這戶人家的窗戶卻緊閉著。
門前,坐著個愁眉苦臉的老人。哭聲是從屋子裡傳出來的,仔細一叫,那哭聲中還不時夾雜著令人發瘮的笑聲。這人微微一笑,快步走進院子,像那老人問道:「老爺子,家裡發生什麼事了?」
老人打量一下來客,嘆口氣說:「哎,也鬧不清楚是咋的了,快兩天了,全家除了我和去了哈爾濱的大小子,都昏睡不醒的,剛過門的這大兒媳婦也不知中了什麼邪了,一陣哭一笑的。」
來客向前湊了湊說:「老爺子,我倒懂些醫道,你老要信得過我,讓我治治咋樣?治好了呢,老爺子給我傳傳名;治不好呢,您老也別埋怨。」
老人一聽趕緊站起來問:「先生貴姓?哪個屯的?」
「晚輩姓白,農安龍王廟的,當地人都叫我白亦仙。這個屯的白國成和我是親戚。」
「先生請到屋裡坐。」人推開門,往屋裡讓著。
白亦仙邊說著客套話邊邁步進屋。一進門,他就聞到了一股奇特的氣味,這氣味,他並不陌生,心中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屋裡的炕上躺著一個老太太,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他們對說話聲和腳步聲毫無反應,看來還在昏睡中。靠被垛坐著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女人,哭笑不止,大概就是老人剛過門的兒媳婦。白亦仙腦袋一晃,示意老人到外面去。
「老爺子,不是病呵,是你家招來鬼啦!」白亦仙陰森恐怖的說。
「啊!」老人嚇了一跳,目瞪口呆地望著白亦仙。
白亦仙安慰老人幾句,然後吞吞吐吐地說:「這鬼我倒能除,只是這花費……」
老人撲通跪下,扣頭作揖地說:「求求你了,白先生!只要能救救我一家子的命,花多少錢我都認可,你就行行好吧!」
「那好,既然你老心這麼誠,我也不能見死不救。」說著,白亦仙從挎包裡摸出兩個形狀像鵝蛋,用紅紙糊得很嚴實的東西,用手掂了一下說:「這兩個寶物,一個是『驅鬼炮』,一個是『鎮妖雷』,我輕易不用,咱爺倆頭一回處事,得把醜話說在前頭,這『驅鬼炮』和『鎮妖雷』可貴呀……」
老人唯恐白亦仙變掛,不肯搭救他們一家,忙站起來說:「那是那是,我剛才說了,只要先生能把鬼趕跑,保我一家平平安安的過日子,掏多少錢都認可,絕不能虧待了先生。」
白亦仙讓老人從屯裡找來了四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兒,兩男兩女,手拎臉盆,在屋外分兩邊站好,並吩咐他們當鬼從屋裡跑出來的時候,要使勁敲盆,大聲叫喊。
白亦仙獨處室內,約半個小時,房門猛開,一股煙霧翻滾而出,接著兩聲巨響,從屋裡嗖的竄出一個似乎亦灰亦黃、毛毛糊糊的東西,在敲盆聲和嗷嗷喊聲中直奔院外,跑得無影無蹤了。
這時,白亦仙氣喘籲籲、滿頭是汗的出來,宣布鬼已驅走,速把老太太和姑娘扶到院裡走上十圈。他親自扶新媳婦到院中,新媳婦已經停止哭笑,只是低頭躲避人們的目光……
驅鬼的新聞此刻已傳遍了村裡,老人的院子裡聚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眼看著昏睡了兩天的一老一少變清醒了,新媳婦再也不哭不鬧,四個小孩子,又把驅鬼的情形說得神乎其神,眾人莫不交口稱讚白亦仙的佛法神功,老人當然對他感激不盡,不但送上200元錢,還買肉打酒,帶若貴賓酒足飯飽之後,白亦仙又被老人家留宿家中。
(本文節選自法制教育叢書《少女腳下的陷阱》。)
問題:1.家中有人昏睡,為什麼?
2.家中的新娘子為何又哭又笑?
3.老太太和小姑娘為何到院子裡走上十圈就清醒了?
4.神漢驅完鬼後,為何新娘子低頭迴避眾人?
解迷:1.老人家裡進了黃鼠狼,它身上能放射出一種氣體,由於空氣不流通,人聞到後,就會有頭昏的感覺,慢慢地昏睡過去。
2.對於神經不健康的人,還會有反常表現,所以新娘子又哭又笑。
3.經過通風換氣,人接觸氧氣多了,頭腦就清醒了。
4.裝神弄鬼的人,大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神漢在屋裡驅鬼時,他乘新媳婦神志不清,把他姦污了,新媳婦因為害羞,沒敢叫喊,所以出來時低著頭,躲避眾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