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則新聞:21歲的河北滄州小夥王同嶺跳河救人不幸身亡。生命永遠定格在21歲,離開了愛他的父母和精彩的青春年華。
5月26日凌晨,王同嶺去接女朋友回家,同行的還有女朋友的女同學。行至一座橋邊時,女同學突然跳河輕生。沒人任何遲疑,王同嶺跳下了凌晨冰冷的河水裡。隨後,路過的好心人紛紛跳下河救兩人,但由於體力不支,被拖上斜坡的王同嶺,再次滑入了水裡。可惜的是,經過奮力的搶救,王同嶺還是離開了。而那位輕生的女生,則被送入了重症室。
這個故事讓我想起了多年前廣州的「小悅悅事件」。時間回到2011年的10月,年僅2歲的小悅悅在街上玩耍的時候,先後被兩輛車碾壓。而這樣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路過的18個人都視而不見。最後是一位拾荒老人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小悅悅,把她抱到了媽媽身邊。然而,不幸的是,小悅悅還是離開了這個她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的世界。
這是兩個相反的例子。有人見義勇為,拔刀相助;有人視而不見,漠然離開。這就像開心麻花的小品裡說的:路上遇人摔倒,你到底是扶還是不扶。而這就涉及到社會心理學上的一個理論——「旁觀者效應(bystander effect)」。
旁觀者效應指當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你向受害者伸出援助之手的機率就小。而且,在場的人越多,你給予幫助的可能就越低。
這一理論因1964年美國發生的一起謀殺案而受到廣泛關注。1964年,一位叫Kitty Genovese的28歲美國女性下晚班回家,但卻在離家不遠處被一個持刀男子襲擊和侵害。而在半個小時的侵害過程中,襲擊者來回捅了Kitty三次,而就在不遠處有38名居民共同目睹了整個過程,卻沒有一個人叫警察或者幫助Kitty。最後,28歲的Kitty就在鄰居的漠視下離開了這個世界。
旁觀者效應的產生有三個原因。
首先,槍打出頭鳥。在別人處於危險時,沒人願意第一個出頭。別人要是幫忙,我就幫。我可不想當出頭鳥。這樣思想下,在場的每個人都等著他人伸出援助之手,大家都在你等我,我等你。
記得有一則新聞: 2020年4月30日,鄭大一附院的醫生帶著一位腦死亡患者捐獻的肺源因為器官交接時間的耽擱,錯過了登車回鄭州的時間。
因買不到下一班動車的票,無奈之下,他在候車大廳喊:誰能幫我運肺源。可是任憑他焦急地喊了多少聲,都沒人回應。最後一位女士站了起來。後來接受採訪時,這位女士說,我聽到他喊了很久,但我想,我等等其他人。如果有人願意幫助,我就不站起來了。
因為我們固有的思維裡,大家都不願顯擺自己,不願出風頭。所以,這就阻止了很多人救人於危難之間的衝動。
其次,怕被連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人性本向善,我們在遇到他人有難時,的確都有惻隱之心,都有解救他人與為難的思想。但是,有時候,的確也會碰到人心險惡的人,利用你的熱心和善良欺騙你。
扶人被訛的事件即使被人詬病了很久後,仍然出現。5月10日一位輔警看到一位暈倒在地上的大媽,二話不說將其送到了醫院,並聯繫到了大媽的家人。然而,接下來的一通電話,卻讓他心寒不已。電話另一頭的是大媽的兒子,對著輔警大媽,還說是他將其母親撞倒。
怕被訛詐,怕擔上莫須有的責任也讓很多人縮回了雙手。
最後,非專業人士。我們常說:「術業有專攻」。在任何一個專業人士面前,他人都是門外漢。自己熟悉且專業的領域一定別外人做得好,做的有效率。
有些緊急事件,比如路上突遇他人失去意識,失去心跳。沒有急救知識,尤其是心肺復甦的人,上去幫忙,可能會越幫越忙。見人跳河或溺水,不會遊泳的人,一頭扎進去,最後的結果可能要丟上性命。
說了這麼多,難道真的可以見死不救嗎?
社會公德上不允許。一個社會的發展,一個民族的未來都落在它的民眾身上。一個自私的民族,一個無情冷酷的民族是走不長的。《辛德勒的名單》《穿條紋睡衣的男孩》都在昭示著人性-善良,同情心。
心理感情上不允許。人會自責,會後悔。很多人因為沒有就下他人而崩潰大哭,因為沒有早點發現而後悔不已。我們不願眼睜睜地看著他人逝去。因為沒有伸出援手,內心會極度難受。
這個社會還是有溫度的,每個人還是有溫度和熱情的。只要不負於己,就做自己能力所及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