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愛國之情,即使在七百多年前的大元也不例外。元朝版圖酷似一枚碩大的桑葉,它的疆域涵蓋的範圍有:「北逾陰山,西極流沙,東盡遼東,南越海表」(《元史.地理志》),即北到西伯利亞,南到南海,西南包括今天的西藏、雲南,西北到今天的新疆,東北至鄂霍次克海,總計1500多萬平方公裡。
因國朝之大,曠古未有,時人自豪地贊曰:「江山富,天下總欣伏。忠孝寬仁,雄文壯武。功業振乾坤,……賽唐虞,大元至大古今無。」而史官評價道:「自封建變為郡縣,有天下者,漢、隋、唐、宋為盛,然幅員之廣,鹹不逮元。」,「元有天下,其疆域之袤,海漕之富,兵力物力之雄廓,過於漢唐。」元朝疆土超越歷代王朝國土,這個跨馬引弓的民族與廣袤的大地結下不解之緣,成就了空前遼闊的龐大帝國。
忽必烈於公元1260年即大汗位,公元1264年(甲子年)登基興建元朝,定年號為至元元年。之後,忽必烈又按照中原傳統,取意《易經》中「大哉乾元」,於1271年將國號改為大元。忽必烈以文治武功結束了中原的分裂局面,清理中土文弱積弊,為中原注入雄文壯武的剛健氣魄。
主宰龐大帝國的忽必烈,他的尊號「薛禪可汗」(漢意:賢明、智慧、聖德),在歷史的巔峰,就像無上的榮耀,濃縮著忽必烈一生文治武功的彪炳功勳。
在忽必烈的統治下,蒙古軍隊開拓了中國史上最大的版圖,由於元朝武功極盛,沒有邊患之憂,所以中原地區長期遭到破壞的農業生產,得到恢復和發展,也為中土文明的保存和延續提供了有力的物質基礎。元朝繼承了唐詩宋詞,也創新了元曲,傳承了漢文化的精華,對中華文明起到了承上啟下的作用。史載,忽必烈治下的中原「四隅無苦,八方無擾,致天下井然,俾眾庶均安康矣」。
忽必烈本人雖然信奉藏傳佛教,但對其它的宗教採取包容政策。在當時的元大都,既有蒙古人、漢人,也有回回人、西域人、大食人等。他們在元朝從政經商,也帶來了各國的文化和科學。元朝大一統的環境,加強了歐亞的交往,波斯、阿拉伯天文曆法、數學、醫學、史學等書籍此時大量傳入中國。同時,有蒙古軍民、漢人遷往中亞、西亞各地,火藥、紙幣、印刷術、瓷器、醫藥、藝術等此時通過阿拉伯傳入歐洲,影響並推動了歐洲在各方面的發展進程。
元朝的對外貿易國由宋朝的五六十個發展到一百四十多個,興旺的海上貿易,加固了東西方文化交流的紐帶。因此,當時的元朝既有大國的國際風範,又有多元文化的融合,頗有先秦諸子之風。元朝表現的氣象,也正如「大哉乾元」的寓意,表現出萬物興始的風貌。
馬可波羅
遊歷歐洲、西亞諸國的馬可·波羅來到元大都,中土的繁華非常令他驚嘆。當時的歐洲各國紛爭不寧,與大一統的元帝國有天壤之別。馬可·波羅以自身的見聞和經歷為基礎,比較了歐洲和中土的現狀後,認為忽必烈大汗是「今日世上從未見廣有人民、土地、財貨之強大的君主」。
忽必烈雖是蒙古人,卻並不排斥其它民族的人,因此很多有才識的漢人心甘情願地奉他為君主。《元史》記載,忽必烈屢次下詔求言於下,廣開言路。對於針砭時弊的漢人,世祖並無譴責之意,「往往採擇其言,任用其人,列諸庶位,以圖治功」。
當有蒙古貴族反對為南人(指原南宋境內的各族人)加官進爵時,忽必烈乾脆地說:「汝未用南人,何以知南人不可用!自今省部臺院,必參用南人。」世祖對敢於犯顏進諫的士大夫,也多能寬容對待,即使有犯龍顏,過後也不追究。因此史官評價元世祖「度量弘廣,知人善任使」。
明朝李開先在《西野春遊詞序》中說:「元不戍邊,賦稅輕而衣食足,衣食足而歌詠作。」因為不需要龐大的軍隊戍邊,軍費開支就少,人民賦稅負擔也就相應減輕,因此興歌作樂,元曲大興。元朝時期,設有惠民藥局、廣惠司、廣濟提舉司、濟眾院、養濟院、安樂堂等共同承擔鰥寡孤獨的貧民、病民、病軍和病囚的日常救療和資助。
因為元朝武功、國力強盛,很多國家都來納貢臣服,當時作為元朝的國民也頗感自豪。因此,「曲狀元」馬致遠在《中呂.粉蝶兒》中盡情豪唱:「至治華夷,正堂堂大元朝世。……小國土盡來朝,大福蔭護助裡。」
當時光遠去,回首元朝的波瀾壯闊,掃蕩了歐亞的層層壁壘,貫通東西方文化交融的樞紐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走下歷史的舞臺,消失的速度震驚世人。其中的仁人志士,就像是在這個世界經歷了一場奇遇,在某個角落期待著、等待著,在紛擾的塵世中,完成既定的角色後,匆匆退場,留下無限的盪氣迴腸,令後世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