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本來只覺得數字單位不一樣很奇怪，我聽他們一說，自己心裡粗粗一算，也被嚇了一跳。
但臣妾實在不是財會專家，做不到現場解答，便答應大家，中午休息的時候一定弄個水落石出。
下課後，我邊吃飯邊開始找答案。
1. 谷歌
碰到疑問，我不太喜歡立刻問人。只要搜尋引擎能解決的事兒，就不要麻煩大活人了。
作為自封「搜商」180 的搜索小達人，我嘗試了一萬零一種搜索關鍵詞的組合，但不管怎麼查，都查不到滿意的答案。
在所有返回的搜索結果裡，貨幣單位後帶個 m，幾乎毫無例外地指 million，百萬。
CHFm 這樣的組合查到很多，在很多瑞士公司的財報裡都能看到，但就是沒有人解釋這個 m 到底是什麼意思。
苦苦搜索無果後，我開始想其他辦法。
2. 財務專業人士
畢業剛回國時，在一家酒店管理公司工作。當時有位做財務分析的同事在法國留過學，我心想，法國跟瑞士直接挨著，而且瑞士也有法語區，搞不好她應該知道答案。
我迅速在微信上找到這位小姐姐，以為立馬就能知道答案。誰知她的反應是：「m 不就是 million 嗎？怎麼會有別的意思？」
ummmmm，看來，法國的財會跟英美地區的財會是一樣的腦迴路。
我把截圖發過去，她也百思不得其解：利潤多過收入，是絕對反常理反人類的事情，不可能發生。
陷入絕望的我，正準備繼續尋求場外觀眾，小姐姐突然蹦出一句：「不過，法語裡的一千，是 mille，會不會是這個 m 的縮寫呢？」
啊，對啊。我聯想到，西班牙語的一千是 mil，也是 m 開頭，這些語言之間如此相似，搞不好還真的有這種可能。
而且，只有這個單位是「千」，邏輯才能講得通。企業營業收入 2.4 億瑞郎，營業利潤 5376 萬，這才是正常數據該有的樣子。
3. 母語人士
但小姐姐說，她其實不是很確定。既然我們這些歪果仁想不清楚，那，瑞士人，應該會比較懂他們自己人的腦迴路？
我跑到 WhatsApp 上，找到一位關係比較好的瑞士客戶，再次自信地以為：好啦，問題終於要解決了。
誰知，瑞士大哥來了句，「我覺得 m 在財報裡只有一個意思，就是 million」。
什麼鬼（請腦補一個黑人問號臉.jpg），那你倒是給我解釋下這 530 億瑞郎的利潤究竟怎麼回事？
瑞士大哥陷入深思，跟我說，「好像是不可能，那你先等等，我問問我們公司的會計吧」。
太好了，這下不止是母語人士，還是母語人士裡的專業人士，總該是有個合理解答了吧。
左等右等，瑞士大哥終於回復了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