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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期節目我們邀請到普林寸草博士，某上市公司的CFO來給我們作報告。普林寸草博士之前在華爾街buyside和sellside工作了十幾年。在從事金融工作之前，普林寸草博士在夏威夷大學從事土壤學研究。
Q：這一次來琪石分享的初衷，為什麼要做研究
做研究的目的，是可以獲得自由，工作的自由，人生的自由。
一個禮拜前，我看到微信上有篇文章講到遠程實習。我有很多朋友的孩子正在找實習。我們公司也需要招實習生。我以前在CICC待過，面試過很多人，招過實習生。我招實習生一個最基本的條件，就是需要實習生幫我們一起來做研究。之前我和白石在微信上有過討論，說到招實習生的困難。這個話題非常有意思，一方面公司覺得找到好的實習生很困難，另一方面，實習生又覺得找到實習的機會很困難。其實工作也是這樣，一方面每個公司一直在招人，另一方面很多學生又感到找工作很困難。為什麼會這樣？
我們知道，這個世界，每天發生很多事情。我們需要各種各樣的服務。這個社會需要改變，經濟也在繼續地往前演變。但是好多同學，甚至已經工作了很久的朋友，覺得develop career非常challenging。我的理解，這些矛盾的現象的最根本的一個原因，是缺乏研究，公司需要會做研究的人，而大多數人不會做研究。研究這個事，它是一個動詞，一種生活的方式。
今天我們報告的題目是「獨眼研究，獨步天下」。「獨」的意思是「獨特的」，假如跟別人一樣，這就不是研究。而是讀報紙了，就只是在repeat別人已經說過的東西；天下的意思呢，廣泛一點來講，是一種自由，整個生活的自由，不光是找工作，是你整個的生活的幸福。獨步天下的意思說 You can go anywhere, do anything you want。
Q：研究的方法是什麼呢？
研究工作一個非常重要的手段就是分析，英文叫analysis，拉丁文的意思就是拆開來。
（此次分享之前，普林寸草博士在微信群分享了一個故事，關於他做土壤學研究的經歷。當時他要做一個關於土壤顆粒分布的研究。他聯想到，最最簡單的土壤是沙子。他又聯想到，聖經裡，將天上的星，地上的沙來形容人類子嗣的繁盛。於是從沙子聯想到星系的分布，fractal pattern, 最終得到power function）
有沒有人知道，analysis這個詞是怎麼來的？Analysis本身是什麼意思？拉丁文的詞根是什麼？Analysis的拉丁文的意思breaking up。就是拆開來。
中文的翻譯也很有意思，分析就是分開來，析這個字如果稍微變動一下，把左邊的木字旁改成提手旁，右邊再加一點，它就是個拆字。所以分析就是把東西拆開來，拆開來就要看很多細節。換句話說，這個過程中你要做很多事情，儘管是在你的大腦裡完成的。普遍人在碰到這種問題的時候，都知道要拆開來，但拆的時候需要put in efforts，那就帶來一個問題了，你願意不願意 put in efforts。（這就是下面的問題，做研究需要什麼）。
Q：做好研究最需要的是什麼呢？
做好研究最需要的是dream，passion，能夠put in efforts。
我今天在想，Idea & Dream這兩個概念的區別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把希望實現的願望叫夢想？我們昨晚夢裡做到什麼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因為做夢的時候suppose我們是休息的。那我們為什麼把希望實現的願望叫夢想呢？一個idea為什麼要變成夢想呢？這個意思是你一直在想，你在睡覺的時候都在想。
其實我今天要和你們分享的東西，你們肯定在書上，課堂或者別人的故事裡聽到過，但是有一點，它不是你知不知道怎麼做，而是你有沒有激情去做。我看到主持人給我的問題清單裡有一個問題，談到價值觀的概念，後面如果有時間我們可以來討論一下。
我在題目裡講的研究不是說科學研究，而是我們生活的一種態度，腦子不停在想。研究顯然不是說只是收集一堆東西，而是它必須是獨特的，更重要的是它必須是延續的，向前發展的，那些別人沒想過的東西，別人沒有想過的問題。這個過程中你肯定是很疲勞的，很困難的，但是因為你有 passion，你必須得走下去，直到得到你要的東西。
我講兩個故事。
第一個故事，兩年前，我們公司需要找一個新的global head of tax，稅務全球總管。Headhunter介紹一個人過來。碰巧他也住在新澤西，於是我們在普林斯頓的一家餐館見面。剛一坐下來，打開他的resume，我就問了他一個問題。他的resume提到，1992 -1993年左右，他在荷蘭的一本稅務雜誌上發表過一篇論文，講中國的稅制改革。發表文章的時候他還在國內，在山東省國稅局工作。我覺得很不可思議，為什麼一個沒有出國的人，能在國際稅務雜誌上面發表了一篇論文，講中國的稅制改革？要知道當時在中國大陸，看英文雜誌都很難有機會，我很好奇，問他這個文章是怎麼來的？
然後他就跟我講了他的故事，長話短說，我印象很深刻的是什麼呢？他跟我說那個時候國內，尤其山東這種地方還沒有印表機，他是用type writer，蹦蹦蹦敲的那種打字機，把這篇論文打出來，然後寄到荷蘭。他是從山東一個非常普通的學校，地區性的一個師範專科學校畢業的。在90年代初期的時候，他還沒有出過國，還在政府工作，竟然能在歐洲的一本國際權威的稅務雜誌上面發表了一篇論文。我就問了這一個問題，聽完他的故事之後，我想什麼問題都不用問了，我肯定是要他了，當時我就跟他說，我說I'm committed，我說我肯定給你offer。
為什麼？因為我知道這樣的人，是能做獨眼研究的人。他那種環境下面都會有那種 passion，以鑽研的精神去研究中國的稅務問題，並且他有imagination去荷蘭的雜誌上面發表那篇論文。
後面他就很順利地到了美國，去讀了法學院，然後在四大工作。加入我們公司之後，第一年就因為出色的工作表現，為我們公司在稅務方面省了幾千萬美金，所以我提名他當年的總裁獎presidential award，後面還有更多很好的事情發生。
如果說在今天這個社會，你以為我只要好好讀書， GPA成績不錯，然後就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這可能是一個很困難的事情。因為現在各個行業人才供應遠遠大於人才需求。但是在需求這一邊，又有各種各樣的問題需要解決。如果說一個人能夠展示，他具備解決問題的非常特殊的一種能力，他肯定會有很好的工作。即使在當下，在美國，也是一樣的。
我再講另外一個故事。去年公司在紐約辦公室的一位高管跟我說，要招一個人，我說行，問他人看好了沒有。他說已經看好了。我說你是怎麼找到這個人的？這故事非常有意思。
有一位學生，從紐約Fordham大學會計專業畢業，在一個公司裡做實習，通過這個公司知道，在紐約有一個會計行業的會議在召開，所以她去參加會議。然後在會議上面她撞見了我們的Global Head of Tax。正好我們經理在要人，然後他們兩個之間有了一次對話，這位同學就得到了一個很好的工作，現在就在我們公司，工作做得也很好。這很有意思，我很少看到中國學生去參加美國的行業會議。如果你能去參加這樣的會議，抓住機會，自然而然地，就會有這種運氣很好的事情發生。
今天在線上的很多朋友，也是從中國大陸來的，已經畢業了，或者正要畢業，無論是研究也好，還是去參加會議也好，都需要一個特質，就是你有passion，有drive，要去解決問題。
Q：您怎麼樣從一個完全不同的領域，比如說您是從土壤科學，然後跳到了金融，又從金融，轉到了太陽能？
第一要有興趣，第二要有研究
那時候我已經Ph.D讀完了，在夏威夷大學做postdoc，然後看到Karl Popper的故事，包括他的一本書叫《Open Society And Its Enemy》，開放社會和他的敵人，以及索羅斯的故事。我對華爾街產生了興趣。
之前，我在微信上也分享過，我怎麼拿到夏威夷大學的獎學金，怎麼出國的，其中的方法就是我今天要講的獨眼研究。我的研究是怎麼去測量土壤的顆粒分布，是分析手段，不是上面提到的那個模型。我發現的分析手段，可能今天有人在用。我是通過解決這個問題，拿到夏威夷大學獎學金的。
當時84，85年左右，我在中國南京讀研究生。在80年代初，出國才剛剛開始，就好像去月亮一樣那麼的困難。但是我知道只要用研究的方法，就會得到機會。等到我要想進華爾街的時候，我知道，只要我做研究，我就能去華爾街，所以我花了很多的時間在圖書館。所有念過金融的都知道，金融裡最有名的一個model就是Black-Scholes Model。我還記得我去 Sinclair Library，一個很破舊的圖書館, 就是放那些不會有人去看的書的圖書館。
為什麼要去舊的圖書館呢？因為我要研究一個問題，我不可能從5年前10年前的論文開始，我肯定要看50年前甚至100年前的論文，這樣我才可能把問題研究透。我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研究Black-Scholes Model，這一個禮拜論文看下來，我想可能很少有人比我對Black-Scholes Model的來龍去脈了解更多了。後來面試的時候，這些東西都用上了。面試我的人可能對Black-Scholes Model的了解還不如我，這個問題就解決了，也就是一個禮拜好好讀書。
我後來又改行太陽能是怎麼回事呢？當時我在CICC做sales trading的業務，我就有一個想法，我怎麼去provide value for clients。
我就想我們CICC跟Goldman的區別是什麼？我們的區別就是我們的中國背景。我的切入點是我要做一些和中國有關的，Goldman可能很難做到的事情。所以我就辦了一個活動，叫做US-China Cross Border Clean Energy Conference。因為這個活動就開始接觸到現在的公司。正好公司有一個國際業務，它很多的asset在變得popular，而他的model又非常複雜，所以很自然的我就加入了這個公司。我的出發點，並不是為了工作做這件事情，而是覺得 I want to do something different。獨眼研究的獨字，產生的結果就是獨步天下，所謂獨步天下就是有freedom，有很多的opportunity。
Q：怎麼得到獨特的研究結果，怎麼去推銷自己的研究結果。
用好工具；找到自己的價值所在
我先從反面來講一個例子，好多同學是怎麼失去機會的。我印象很深刻，大概三年前，我有個校友，叫我幫幫他在波士頓讀書的孩子。這個校友夫婦在國內做農業工作，收入也不是很高，孩子來美國讀書，肯定花了很多錢。所以當這位校友找到我，希望我能夠幫幫他的孩子的時候，我能夠體會國內家長的辛苦，就答應了。我跟這位年輕人就通了幾次電話，後來我知道他得到了一個面試的機會，第二天他就面試了，我也很著急，我就跟他打電話，我說我想跟你一起過一遍明天的面試，我問他，公司是什麼公司。他在跟我介紹公司的時候，我就在網上Google這家公司。
Google，維基百科，是做研究的最重要的兩個工具。Google是開放式的包羅萬象，你只要把key word打進去，然後一個一個看，然後再發散式的往外走。維基百科會給你非常系統性的知識，任何一個行業，比如現在我在讀數學書，就在維基百科上面看，覺得比任何一本數學的教科書都好，因為它可以把很多數學定理的整個來龍去脈，一直追溯到甚至1000多年前，教科書就做不到這樣。
我後來問那位年輕人，明天面試你的人是誰？那個公司是做什麼的？他就跟我說，那個公司就是要招個programmer，我說我不是問你這個公司要你做什麼，而是公司是做什麼的，他說不知道。我在網站上調查完了以後，發現這個公司非常有潛力。那個時候公司只有100來人，兩年之後我看到新聞，這公司已經變成300多人，並且被 S&P買下來了。
公司做什麼呢？公司在世界各地政府網站上，把貿易數據收集起來， 然後polish data，幫助做分析。這個數據很有用，比如你要知道在世界各地有多少公司，包括像我們這樣的公司；需要知道我們這個行業的產品在世界各地怎麼流動，但並沒有一個database能告訴你。我們能知道我們自己的東西，但是我們不知道整個行業的產品是怎麼流動的，這個公司就專門提供這樣的數據。
那這個公司是怎麼起來的呢？一位美國的學生，大概在08，09年前後，在一家美國做銷售的公司實習。這家公司專門去從中國採購東西，然後推銷到沃爾瑪，target等這些商店，那個公司需要去收集很多數據。這個年輕人就想到一個idea，既然公司需要這東西，肯定很多其他公司也要。然後他就出來創辦了這個公司，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回到我這校友的孩子，在聊的時候，我就跟他說，你明天去公司面試的時候，你要demonstrate你的programing的capability，但是更重要的是，你要告訴他什麼？我把答案講出來很簡單。第一，要跟波士頓的這一家公司說，你的客戶現在都在美國，但是有一個更大的市場，我可以幫你打開，就是中國。這個邏輯非常簡單，美國不是一個出口大國，中國才是個出口大國。對於這些貿易數據，它的重要性不在美國採購這一邊體現，而是在中國上萬家出口的公司體現，這些信息對他們就更重要。而現在你在中國的業務是0，我可以幫你在中國打開市場。第二，很多產品的信息不在美國的網上，是在中國的網上，是中文的，你即使把我當作programmer用，以我對中文的了解，我知道中文在 programming的世界裡面怎麼build a database，比現在你公司的美國這些員工會更有優勢，更能給你提供價值。當然很遺憾，那天那位年輕人第二天一早就要去面試，如果說他提早一個禮拜跟我通個電話，我會叫他做些研究，然後準備一個5頁紙的研究結果，拿去找對方的老闆談，這工作肯定是他的，不光工作是他的，將來很可能在公司裡很快進入管理層。
Q：跟對方聊自己的研究結果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策略。
我們可以把 strategy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說什麼。第二部分是跟誰說。
我先說一個跟誰說的故事，這個故事非常長，但是我切一個片段下來。當時我在給夏威夷的一個第二大的hotel，叫阿斯通的連鎖公司，給他們出一個idea，怎麼建立網上的booking system。那是在98年的夏天，他們的 head of IT問我一個問題，server到底是用Microsoft的server，還是用那時候一個叫Allair公司的Cold Fusion server。這個問題，我請教了我一個很好的朋友，叫張小北，原來早年清華畢業的，非常聰明，我記得那天下午我在電話上和他討論，到底是哪一個技術路線比較好，討論了大概一個小時，沒有結論。然後我就跟張小北說，我說我們不用討論了，我現在馬上出門，去找夏威夷做server的leading company的CEO來談這個事情。
我從家裡開車到了夏威夷大學校園的Manoa Innovation Center，在停車場找一家公司叫CyberCom，這時有一個人在我背後，後來知道這個人叫Tom，他就問我，你要去哪裡？
然後我回頭看到 Tom的時候，開始我想跟他說我要去CyberCom，但是講到一半的時候我就咽回去了，說了另外一個公司的名字。後面這個故事的發展非常的戲劇化。但為什麼我不願意說CyberCom呢？因為CyberCom在裡面是一個 big operation，所以Tom很可能是CyberCom裡面的員工，但是我要見的人是CyberCom的CEO Peter Kay， 所以我就不願意跟他談，因為我跟他談了以後，他會問我，你要找我們公司幹什麼，說著說著我就沒有辦法找到一個最authoritative的人來問這個問題，得到一個非常確定的答案。最後因為這件事我進入了金融行業。細節下次再說。
By the way，那個時候說實話，我在研究ecommerce大概只有兩個禮拜的時間，所以跨一個行業做事情並不困難，關鍵是你願不願意花兩個禮拜時間。現在很多人，人生裡做的決定，別說花兩個禮拜時間，可能花20分鐘都不願意，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其實在今天信息這麼方便的時代，任何人在任何環境, 任何時候, 只要你願意靜下心來花兩個禮拜時間，研究任何一個領域，你都可以找到很好的答案。
面試的話，如果只是一個programmer來面試我們，我們的整個對話就只跟 programmer發生，或者跟一個小組的leader發生。如果說我一定要stand out，和別人differentiate， 一定要見到公司裡的老闆，只要說他願意招你，就沒有問題。你能跟誰講話，關鍵不在於對方，關鍵在於你講什麼。剛才說strategy的兩部分，一個是跟誰講？第二個是講什麼？跟誰講取決於你講什麼。
我剛才講的那位年輕人在波士頓找工作的故事，背後的道理都是相通的，你必須得做研究。如果說我是一個被動的，我要去工作，我要去實習，我只回答對方提出的問題，十有八九就會成為一個loser。如果說你去工作，只關心老闆要我做什麼，我好好幹活完成任務，可能也很難成為高管。但是如果說從第一天開始起，你的心態就是，我是來為對方，為公司，為周邊所有的人服務，結果就不一樣了。比如說我今天辦這個活動，不是因為跟琪石有關係，不是帶著一個非常具體的目的，只是很自然地想，如果我做這個事情，會有一個價值，會為別人的生活或者人生提供價值，只要不花太多的時間我就做了。所以今天做這個活動我沒有任何準備，沒有一個講話的提綱。
Q：價值觀對人生規劃的影響，事業上短期規劃和長期規劃的關聯
我自己的價值觀，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並好自為之
其實大家也知道我不是個有錢的人，沒有發財。我也沒有任何官位。我只是一個小老百姓，不是個名人。這次活動，本來有一個介紹材料寫的很好，我就和白石說你千萬別這麼寫，你不要把我寫成一個我很討厭的人。這個背後就有個價值觀。我的價值觀很簡單，我要過一個我自己的，幸福的，自由的生活，that’s it。包括今天來和大家見面也很簡單，沒有什麼特殊想法，我高興，我有這個興趣跟大家過來分享一下，我就過來了，後面我沒有興趣我就不來了，這就很簡單。
很幸運的，我有這種生活的理念，又正好來了美國，大家知道在美國You can always change your life，you can go anywhere you want to go。你可以做自己enjoy的東西，事實上我每天在想的比較多的還是數學，因為我在prepare for the next stage of my life。等我完全不在商業界做了，我就回夏威夷做數學研究，這對我是很重要的東西，這就是一個價值觀。
但這個價值觀會有一個代價，這個代價就是什麼？第一，你是孤獨的，因為這個世界上別人追求的東西跟你不一樣，所以不可能有很多朋友，不可能有很多人跟你有共同語言。還有一個，有些時候你在career上面有個moment，你不得不說，Ok，thank you very much，goodbye，你就離開了。
這個理念給我帶來了一個結果，4個字：好自為之。你一定要把自己照顧好了，把家人照顧好了。換句話說，你不能浪費時間，你不能糟蹋自己。你經常要想一些有價值的事情，你經常要讀一些有價值的書，比如說，我不可能去花時間做一些不必要的應酬。有時候我收到邀請去跟人家吃晚飯聊天什麼的，我基本上都是不參加的。
我在普林斯頓也都是過自己的日子，我基本上不會像有些人，喜歡湊在一起，大家打牌或者怎麼樣，我不是在指責這種娛樂活動，而是說，如果我要選擇我的一種生活的方式，我必須得知道它的downside是什麼，我 take the upside 我很開心， nobody cares me，I care nobody。但是我同時必須很清楚，我必須得有本事，以至於我在say goodbye的時候，我還可以給自己一個 next chapter of life，我還要 enjoy life。所以這個應該是價值觀對人的一個影響。
Q：您平時信息源的獲取都是有哪些？比如說你經常瀏覽的報紙，看的網站。
看報紙，交朋友，reach out 陌生人
看報紙非常重要，我跟很多父母說，你們給孩子最好的禮物，是給他們訂閱華爾街日報。當然有的父母不喜歡，不喜歡美國的 conservative，他可能會定 New York Times，that's fine。最好左右的都看，我是兩邊都定的，但是看的比較多的是華爾街日報。這個是一個must。
除此之外，交朋友非常重要，有些朋友其實不需要你花太多的時間，因為價值觀相同。對方什麼價值觀，其實很多人相互接觸就會感覺到。無論你去參加會議，還是在business，很容易的會了解，周圍的人是什麼樣的價值觀，有些非常優秀的朋友，要留心的stay in touch。
我前天講的故事，華爾街日報報導的新聞，有個細節蠻有意思的，華爾街日報那篇文章裡面提到一個公司的名字，我看到公司的名字，幾秒鐘之內我就上Google去查公司的信息，我找到了公司的電話號碼，我想都不想就一個電話就打過去了。我理解我的這個行為，跟我在教會長大有很重要的關係。因為在教會裡一個很基本的環境，你suppose就應該 reach out to other people。
中國人有個習慣，假如一些陌生人出現在party的時候，很少有人會主動去跟陌生人自我介紹，然後跟大家一個small talk是吧？但是在教會裡大家會熱情地跟陌生人打招呼。美國文化一個最大的特點，最明顯的特點就是很熱情。美國人跑到中國，不會講中文，但是他也喜歡跟人打招呼。
在這一點上，我的成長背景對我的個性有一個很大的影響，就是我在微信上大家可以看到，我經常會提到我在飛機上跟旁邊的鄰座聊天，我在uber上跟司機聊天，最後一個有意思的故事跑出來。這個是在教會長大，自然地養成的一種習慣。這些信息也非常重要，如果你每天只是讀書或者上班，你得到的信息是非常有限的。
如果說你是一個開放的心態，你任何時候都在關心這個世界在發生什麼，然後跟一些很優秀的各行各業的朋友stay in touch，就會出現一種情況，人家知道什麼有趣的事情，就會來和你討論，變成一個良性的循環。
還有一樣東西非常重要，writing很重要，因為你writing寫得好，你就像豎了面旗一樣，你會吸引到很多的人來找你，然後給你很好的信息。
Q：中美關係惡化，全球化收縮，我們怎麼面對
抓住機會，做好自己
任何的變化都是機會，不能只看到負面的東西，也要看到正面的東西。比如我之前提到的變壓器的公司，怎麼讓美國繼續買它的東西，這就是你的機會。他們幾千號員工要吃飯，又面臨可能會失去這個市場的威脅，你可以幫它去制定一個戰略，怎麼樣去獲得美國能源部的同意，讓它繼續在美國賣變壓器，或者你怎麼幫它在美國找到partner，在美國生產，或者是在其他市場裡找到新的機會。
心理學上有個詞叫victim，犧牲者的心態。實際上好多事情跟我們自己沒有太大關係，很多事情也可能過了很多年，歷史上有一些不公義的事情發生過，但是今天沒有了。今天沒有哪個西方國家在侵略中國，沒有哪個西方國家在威脅我要怎麼樣。有些事情的發生是在之前那個時代，但是我們的心態可能還停留在那個時代，所以我也注意到，包括我的朋友中間有很多人在談論這個問題，我的心態，我對這個事情問題的態度還是不太一樣，我覺得在歧視的另外的一面就是公平。我知道，在一個以市場經濟為主的社會，公司都處在一種為生存而競爭的狀態。一個年輕人你只要有talent，相信有很多老闆，因為你的talent會給你機會，沒有必要因為當下的媒體，包括一些政治人物，講一些話，或者一些政策的變化，而過度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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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石俱樂部請普林寸草review此文時，他給大家「加了個小菜」。
我分享時提到的那位Fordham畢業生小林，現在我們公司紐約辦公室工作。她也參加了「獨眼研究、獨步天下」的分享會。我再講一個她親眼目睹的小故事，以佐證「激情」這個概念，就是你的思考，別人擋不住。今年三月COVID-19封城前一周，我去紐約辦公室。小林準備了一堆文件，待我籤名。其中一份來自巴西子公司的文件，籤名需要公證。小林已事先約好了公司附近一家美洲銀行營業部的公證服務。沒想到，經辦時，那位銀行經理指出原文件有幾處雞毛蒜皮的格式問題，比如重要內容不在籤名頁上，拒絕提供公證。而重來一遍，拖延至少一周，那就把巴西項目的進展耽誤了。幾番爭論之後，她堅持己見，不願公證。我們只得作罷離去。事情沒辦好，小林一臉懊惱。回到第三大道，我沒左轉回辦公室，而是右轉再走二個街區，到了花旗銀行的營業部。一上來是套近乎，我告訴銀行經理我曾在花旗工作八年，又問他工作幾年了，嘴巴一直不停地跟他胡扯，幹擾他思考，根本就沒給他機會細看，五分鐘內籤署蓋章完事。回辦公室路上，小林驚訝我辦事方式，我告訴她：別人可以有自己的意見，但我們有選人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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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聘：
普林寸草博士正在招兩名intern。
工作內容:
深入研究目標公司、目標行業的歷史、現狀、和未來走向。
工作要求:
有敏銳觀察力，能深入思考，能靜心專注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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