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接到兒時玩伴的電話，她人到濟南，約我出來見面。
上周和媽媽視頻的時候聽說她辭掉了法院的工作，到房地產公司呆了18個月，上個周剛調到這邊的公司來負責一個大型綜合商業體樓盤的銷售。
雖然多年未見，她還是小時候風風火火的樣子。
但我訝異於她飛速的進步，入職不到一年，竟然就被委以如此重任。
一提到工作，她激動地掰著手指頭在我眼前晃：
「我剛開始賣別墅的時候，前四個月一套都沒成交，主管在會上指著我鼻子罵，把績效本摔在我臉上，我咬著牙硬著頭皮帶一群比我還大的銷售埋頭苦幹。」
「直到後來終於成交一套、成交兩套.最牛的時候我一天完成了一個月的銷售額.」
「整整8個月！那時候真是沒日沒夜的培訓、做方案、拉客戶，老娘累到停經了都！」
我看著眼前這個邊說眼睛裡邊泛起晶瑩的人，不敢相信她就是媽媽嘴裡那個司法考試連續兩次失利，於是被家人託關係送到法院打雜的姑娘。
她看出我的驚訝，正了正色，苦笑著說：
「之前在家裡的時候，法院就在我家門口，每天出門走5分鐘就能到自己的工位。燒壺熱水泡上一杯茶，打開卷宗錄入人家讓你錄的信息。錄的多與少全憑自己心情。」
「我看韓劇是論部看的，晚上和閨蜜聊天，說今天我又看了一部哎.周末沒事躺在床上看少女小說，除了吃飯，床都不下。」
「上班無所事事，下班也無所事事，一開始還覺得挺美，後來卻一天比一天焦躁，無聊、無奈，又透著一股鑽心的癢。」
我聽到她的形容噗嗤一聲笑出來。後來呢？我說。
「後來？後來我就跑了唄！最後一部韓劇都沒看完。上午去收了東西，下午就給領導打了招呼。第二天坐上去青島的火車，投奔在那裡工作的大學同學。差點沒把我媽急死。」
「再後來我找到了房地產的工作，第一份工作幹了三個月，比老銷售成交額還多，但提成我不滿意，然後就跳槽到了現在的公司。」
累嗎？我問。
她停頓了兩秒鐘。
「累，但也快樂。長這麼大，從沒體會過什麼叫忙得沒時間睡覺。可是當我第二天能有機會抓住客戶來訪之間的時間藏起來小睡一覺，也是從沒有過的快樂。」
我想我是真的懂她所說的這種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