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形式主義的老套路是假、大、空，只唯上、唯書，不唯實，導致只是「看上去很美」。其問題在於做表面文章，華而不「實」；其本源在於搞形式主義對某些人很「管用」；其實質是主觀主義、本本主義、教條主義和功利主義。在信息化、智能化條件下，形式主義演變成諸如「網紅體」「殭屍體」「留痕體」等新變種，而其根源和實質並沒有脫離形式主義的老套路。新時代要藉助信息化與智能化手段，從本源和實質上破除形式主義的老套路與新變種，整治一切形式主義。
關鍵詞:形式主義 功利主義 信息化 智能化
【中圖分類號】D26 【文獻標識碼】A
「形式」很重要，必要的「形式」包裝是完成任務、達成目標的重要手段。但如果必要的「形式」演變成唯「形式」至上的形式主義，則將導致人力、物力、財力和時間的浪費，是一種懶政、怠政。形式主義害處極大、流毒很深，但仍有人樂此不疲，歸根結底，在於形式主義對使用者而言很「管用」。新時代，認清形式主義的老套路與新變種，才能更徹底地整治形式主義。
形式主義的老套路
形式主義的總體特徵是重形式輕內容、重口號輕行動、重數量輕質量、重眼前輕長遠。形式主義往往用以下「套路」喬裝打扮、欺上瞞下：
套路一：「看上去很美」。形式主義最基本的套路就是注重做表面文章，表面工作轟轟烈烈，外表花哨俏麗，不注重實際效率、實際效用，甚至大搞形象工程和政績工程。「看上去很美」的套路可以快速裝點「門面」，個人為了撈取金錢、名譽、地位等資本大搞形式主義，實質就是「功利主義」。
套路二：「看上去很認真」。形式主義常常以「嚴密」的程序包裝華而不實的外表，扎紮實實走程序，認認真真走過場，假作為或不作為，用程序合規代替結果合理，用程序合法代替問題解決。儘管「重結果、輕程序」不符合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的要求，但「重程序、輕結果」同樣與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的目標與宗旨背道而馳。這種「假作為」貌似賣力與合法，實則是不作為、矇騙上級、糊弄群眾，就是主觀主義，是「本本主義」——「教條主義」的翻版。
套路三：「看上去已見效」。形式主義喜歡放空炮，常常高高在「上」， 眼光向「上」，表格上交、制度上牆、材料上架就表示工作已見效；表面動作不少，實則避重就輕，沒解決多少實際問題。開個會、講個話、籤個責任狀，似乎該做的工作就做完了。「看上去已見效」的套路不注重解決實際問題，這其實就是「形式主義」最基本的「病根兒」。
形式主義的新變種
近年來，政務電子化、信息化、數位化、網絡化和智能化已經成為提高國家治理現代化水平的重要抓手。但同時，多種形式的信息形式主義也隨之而來。在信息化、智能化條件下，形式主義的「主觀主義」和「功利主義」實質並沒有改變，只是呈現了新形式、發生了新變種。
一是演變為「網紅體」。信息化、智能化條件下，用好多種網絡媒體是黨員幹部需要擁有的一項新技能。但有的黨員幹部醉心於媒體宣傳、特別是藉助網絡打造「網紅」，為自己及所在部門宣傳造勢，以顯示所謂的「親民」或「政績」。媒體宣傳轟轟烈烈，實際工作平平淡淡。在信息化、智能化條件下，不是不能有「網紅」式的宣傳，而是要把注重媒體宣傳與改進實際工作有機結合起來，要把媒體宣傳與群眾路線有機結合起來，知行合一，不能過度包裝。
二是演變為「殭屍體」。有的部門網站、公眾號上群眾反映問題的模塊只有欄目、標題，甚至無人管理，群眾要麼無法反映問題，要麼反映問題無人回應，問題石沉大海，使群眾心灰意冷，網站或公眾號宛若「殭屍」。有的部門打著推進信息化進程的旗號，要求所有工作必須通過「網絡」辦理，致使不會使用網絡的群眾辦事無「門」，「管卡壓」變成了「推繞拖」。機關工作是減負了，群眾辦事卻更難了，機關變成了「電子衙門」。有的黨員幹部，為了自己工作便利，隨意建工作群，對所有上級發的通知和文件不加分辨、機械地複製轉發給多個工作群，致使基層工作的同志有十幾、甚至幾十個工作群要面對，每天要處理大量信息，進而望「群」興嘆。上級工作是輕鬆了，下級工作難度卻增大了。有的黨員幹部解決問題不動腦，「認認真真」轉通知，貌似賣力、一條不落，不管群裡成員看不看，不管通知是否落實，問題是否解決。這些都是信息化、智能化條件下，部分黨員幹部工作作風中另類「僵化」的表現。
三是演變成「留痕體」。隨著電子政務的推進，各種表格的申報已經成為基層工作人員面對的一大難題。沒完沒了的表格耗費了填表者大量的時間與精力，基層工作人員成了「表」奴。有的黨員幹部在調研中大搞形式主義，調研活動走過場，只顧拍照、錄像留痕，不搞「真」調研，不寫「真」報告。撰寫報告不靠調研靠網絡，調研的大部分材料來自網絡及相關文獻資料庫，複製、粘貼，修修剪剪，抄抄編編，不注重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完成調研報告即是給上級交了差。客觀地看，必要的「留痕」不僅是對工作本身的督促，而且有益於檔案、資料的保存，有益於經驗的總結與分享，但如果只重「痕跡」不重成效，就易形成「痕跡主義」，這種「留痕體」要不得。
破除形式主義的老套路與新變種
在信息化、智能化條件下，可以藉助信息化、智能化手段，進一步提升認知，破除思想根源；進一步注重實效，注重在實踐中留下足跡，在人民群眾心中留下真實痕跡。
首先，破除形式主義要求黨員幹部堅守「初心」。形式主義的問題是唯上、唯書、不唯實，歸根結底是主觀主義、本本主義、教條主義、功利主義作祟。黨員幹部的工作面向人民群眾，要直面問題和矛盾，真正解決人民群眾的困難，而不是把工作當成「走過場」。信息化、智能化條件下的電子政務要充分考慮信息化技術運用中「弱勢群體」的困難，把每一名群眾的問題真正放在心上，落實到行動上。這就需要黨員幹部的工作要分層次、更細緻、不敷衍，要堅守初心，勇擔責任。黨員領導幹部要重實際、講實話、務實事、求實效，把守「初心」、擔責任落到實處。相應地，對黨員領導幹部的政績考察要落到實處，要在制度與操作層面讓「形式主義」不管用、不見效。
其次，破除形式主義要藉助信息化、智能化技術為基層減負。一是黨員幹部要用好信息化、智能化技術。要不定期開展相關培訓，把提高黨員幹部熟練使用信息化、智能化技術的能力作為一項常規性工作來抓，要使面向黨員幹部開展的教育及技能培訓有針對性、見實效，而不是搞形式主義的花哨培訓。二是要注重引導相關單位和個人開發適合基層的各種信息報表、統計軟體，使相關報表、軟體操作更簡便高效。三是注重數據表格的「同軌」制建設，避免一個部門要求的表格一個樣，要加強數據信息格式的通用性、共享性，以提高基層工作效率。要不斷完善信息庫，實現信息資源共享。四是整合各級各類工作群、避免基層工作人員成為「微信工作群奴」；加強信息轉發前的個性化處理，治理工作群裡通知滿「群」飛現象。
最後，破除形式主義要採取「自上而下」與「自下而上」相結合的方式。從「上」的角度來講，布置工作要打出提前量，除應急性工作外，不能總是向基層要「急」活，要「急」活的結果必然催生下面工作人員急功近利地搞形式主義。從「下」的角度來看，基層工作人員要把工作做在平時，要打出工作的提前量，推進相關信息整理的制度化、常規化建設，做好材料的日常積累。信息化、智能化條件下，只有堅持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與時俱進、開拓進取，才能不斷提升黨員幹部治理能力現代化水平。
總之，在信息化、智能化條件下，形式主義的老套路與新變種同時存在，整治、破除形式主義的關鍵在於如何把各項工作落到「實」處，要充分利用信息化、智能化技術，提升黨員、幹部的工作水平與工作效率，在保留必要「形式」的同時，剔除一切有害的「形式主義」。
【本文作者為吉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一般項目「『網際網路+』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發展境遇與理想訴求研究」（17YJA710006）；吉林大學廉政研究與教育中心廉政建設專項研究課題「新時代全面從嚴治黨的文化建設路徑研究」（2019LZY003）階段性成果】
責編：臧雪文 / 蔡聖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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