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廠,他們只有十分鐘從機器變回人 | 眼光

2020-12-12 澎湃新聞

攝影 / 佔有兵

文 / 伍惠源

編輯 / 宗辰

佔有兵記憶裡的工廠「打工人」自由很少,連續不斷的重複工作,每天只有二十分鐘的既定休息,以及沒有止境的加班。這種生活在不同的時空裡得以包裝,得以修飾,得以延續——不斷擴張的工作時限,被精密劃分的工作範疇,坍縮掉的個人時間,他們曾經在工廠,我們現在在「大廠」。

打工的那些年佔有兵不確定自己是哪裡人,車票貴假期短,回家的時間很有限。打工17年,他留在了廣東東莞。佔有兵出生在襄陽市穀城縣廟灘,那裡是山區貧困縣,吃不飽是常事。90年代在鄉下,最流行的口號是「東南西北中,發財到廣東」。佔有兵花了三天轉了六趟車,成為南下打工人潮中的一片浪。

打工那些年他用鏡頭記錄下工廠裡的生活和面孔,已經形成習慣。現在佔有兵每天依舊拍照,鏡頭還是對準工業區。二十多年過去,現在的招聘欄前人頭寥寥,當時卻是幾百個人爭一個崗位的熱火朝天。當年南下是一場賭博,賭上家裡的牛羊和「巨額」路費,幾天內找不到工作就只能回家,繼續面朝黃土背朝天。在佔有兵眼裡,缺少了時間和經濟的掣肘,現在的打工更像是一種選擇。

他記得剛到廣州時是冬天,常綠闊葉樹還開著花,不同於家鄉此時樹葉已經凋零殆盡。當時街上背著蛇皮袋的人很多,現在沒那麼多了。

 

有限的自由

鈴聲激活了車間,打工人瞬間湧出,隨即塞滿洗手間,茶水間,急不可耐地掏出手機查看信息。抽菸的男人趕緊拽一支塞入嘴中,「啪」的一聲,火苗靠近香菸,一陣濃煙從口和鼻冒出。菸癮大的男工友會接連抽兩根。情侶默契地向同一個方向匯合,牽手,行走,到茶水間去,用同一隻水杯,接滿水後,你喝一口,我喝一口。上廁所的道上都故意地拉著手不放,走到分岔口,有意地將彼此攬入懷抱,各入各廁。那些不想走動的人,就趴在工位上小睡一會兒,緩解一下疲勞。等鈴聲再次響起,人群又被捋回生產線的兩旁,從騷動到平靜,車間裡只有機器運作和喘息的聲音。

他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從機器變回人。

流水線作業,同樣的動作裡度過一天又一天,除了這十分鐘,留給打工者的自由只有晚飯和加班的空隙、下班後從睡眠裡擠壓出來的時間,以及每月一次的匯款日。而且幾乎每天都在加班。勞動法規定八個小時的工作時間,但幾乎沒有不加班的工廠,打工者也喜歡加班,因為能拿到更多錢。他們通常會在晚上八九點結束一天的工作,遇上趕訂單的時候會通宵加班,或連續加班幾個通宵才休息一天。

佔有兵曾經做過一百多本打工書。借用這種形式,梳理了他拍攝的打工生活。

在這種勞動強度下,許多工廠都有員工出現低血糖突然暈倒的情況。打工者為了省錢或趕時間,每天只吃一餐飯或隨便吃點,長期超負荷運轉的身體吃不消。每年我也聽到會工廠有員工突然精神失常,罵人、大聲痛哭、長時間沉默,狂奔的事例。

讓我記憶深刻的是一個早上,我接到電話說廠裡出事了。中班主管急切地說:「有一個女工昨晚在宿舍跳樓了。」 我急急穿上衣服向工廠趕去。當我趕到現場,看到宿舍樓後面的下水道鐵蓋上,一名穿著睡衣的中年女子頭碰在上面, 只有一點血跡。鐵蓋旁的草地上,砸出了一個小坑。

據說她有兩個孩子,期望很高,但孩子成績很差,加上丈夫與她有爭執,壓力之下導致上班分神,生產了很多次品。她不斷被批評,也漸漸被同事數落和排斥。在那個下著瓢潑大雨的晚上,她收拾好宿舍,踩上那張留在陽臺邊上有腳印的木凳,墜落成一聲巨響。她身上睡衣口袋中還留著可能為孩子攢下的,貼身帶著的幾百元錢。

人始終不能成為機器。但這樣的事件,就像汪洋大海中泛起的一陣漣漪,沒有來得及展開就消失了。而就算足夠強大和抗壓,打工者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夠像生產線一樣成為永動機,跳槽和變動是常有的事。打工者有今天沒明日,有訂單了,成為生產線上的一個器件,高速飛轉;訂單減少,關閉生產線,就得走了。一些壞企業還會採用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讓你在無法忍受中自己消失,那樣不用賠償。

 

2012年6月18日,廣東省東莞市, 手袋廠的女工鄭婷在生產中。

打工者在經歷了或長或短的工廠磨鍊之後,有些成為了老油條,工作表現一般,但又找不出明顯錯誤,過一天算一天,沒事欺負下新員工。當然,也有許多努力的打工者,迅速地精通各個工位的操作,培養起解決不同現場問題的能力。當生產線增長或現有的管理者離職時,通過競聘或高階管理的提拔從作業員變成管理者,過上了不錯的生活。

十年前,網絡也是出口

一個工業區的建立,會伴生著周邊的服務。五花八門的店鋪,由鐵皮屋或平房改建的店鋪,餐飲佔了多數,其次是雜貨和服裝,還有零星的手機店、理髮店、化妝品店......更有數量眾多的出租樓群。這裡的潮流不落後於市區,只是消費會下降層級。我記得當松糕鞋流行、高筒靴回潮、露背裝大行其道時,工業區的服裝店也在銷售這類潮貨,但幾十元甚至十幾元就能買到。比如我曾經的女同事,她一個月穿壞了三雙新潮的涼鞋,每雙也就30塊錢。

現在看來最具年代感,那時候確最新潮的生意是電腦下載——就是給手機下載電影、音樂、小說。電影一元錢兩部,MP3音樂一元錢十首,小說三部一元錢,老闆提供列印好的目錄供你挑選,然後再幫你存到手機上。過一段時間,可以去更新,當然費用也得再給。工業區沒有電影院,有些人也會選擇花兩元錢看一場投影。放投影的地兒情侶很多,五元錢可以看一個通宵。 

2013年1月1日,廣東省東莞市,打工者在小攤上給手機下載電影,每元錢可下載5部。

2011年9月5日,廣東省東莞市,下班後,打工者們在工業區跳舞。

2010年11月29日,廣東省東莞市。打工者下班後在球場上看露天電影。

2009年10月1日,廣東省東莞市。打工者們在廣場上觀看電視轉播的國閱兵。

人氣最旺的地方,也許是雜貨店門前的桌球檯,每個小時四元,打球的只有兩個人,但觀戰的可能是二三十人,打球的人用飲料賭輸贏。

2005年以後,工業區新開了很多網吧。網吧寄託了很多不一樣的人生。

阿軍是一名普工,每天的工作就是打螺絲。到底每天打了多少粒螺絲,他自己也數不清。用他自己的話說:我就是個打螺絲的機器。阿軍下班後就衝進網吧,一天積壓的情緒,化作QQ上的留言,化作電郵的內容,化作微博的博文,化作遊戲的動力。

阿琴會利用網吧來學習,或者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她喜歡寫一點小文章,每天下班後都要到網吧坐上兩個小時。靜靜寫完,存貯到U盤上,然後回宿舍看書。她有時把文章用電子郵件發給媒體編輯,也和網友探討寫作技巧。

有輪滑愛好的阿慧,到網吧上網是為了組織輪滑俱樂部的活動、分享和討論輪滑技術,樂此不疲。不過更多的時間,她會選擇和朋友「刷街」(指在街頭輪滑),從一個工業區刷到另一個。

2010年1月5日,廣東省東莞市,打工者在網吧上網。

每個月發工資的那天,打工者們多出半天的自由時間。但大多數人把這一天過成了一種儀式,在郵局排隊寄錢的人多得無法想像,從櫃檯排到大廳,在門口處繞幾個來回,再排到很遠很遠。打工者讀書不多,常有寫錯字的人一遍又遍地重填,即使在冬天,也看到有人額頭冒汗,手心沁出的汗水將匯款單浸溼。一個月的勞動成果在這一天通過郵政寄到中國不同的角落。但寄出的這一刻要等很久很久。

2012年1月1日,廣東省東莞市,打工者給家人打電話。

 

壓抑與逃離,去與留

一對夫婦在宿舍樓道偷歡被捉,因為無法證明夫妻關係,被當成賣淫罰款了1000元。這件事在當時被當作工人們飯後的笑話談資,現在想來卻有太多無奈。

每天下班之後,姑娘們會開始自己的T臺show——脫掉寬大的無塵衣,穿著自己心儀的時裝,婀娜多姿地展現她們的青春、活力和自信。她們也互相曬自己的裙子,分享心儀的白馬王子的模樣。這些欲望被集體宿舍和工廠制度極大壓抑,才讓這個笑話成真。

2014年12月5日,廣東省東莞市, 電子廠的女工進無塵室前照鏡子。

 

2010年11月7日,廣東省東莞市。工廠內部舉辦模特比賽。

和現在差不多,在外打了兩年工,家裡覺得你也多少穩定了,有些積蓄了,就開始催結婚。一些人通過介紹交往;有一些人,通過自由戀愛最終走入婚姻的殿堂;但大多數人是利用春節回老家的機會,讓家中的親友介紹本地的同齡人進行交往,甚至一方辭掉原來的工作,跟隨另一方一起打工,最後成家。

戀愛或結婚都需要一個獨立的環境,當時有些工廠有「夫妻房」,即夫婦二人在同一家廠,分出的一間獨立的宿舍。找工難的年代,夫妻房極少。夫妻房讓打工的夫婦有了正常的夫妻生活,也為工廠留住了生產線上需要的勞力。而沒有那麼幸運的戀人,只能離開免費的集體宿舍。

工廠周圍有很多出租屋,新修建的出租屋最小12平方米,最大不超過30平方米,全部是帶洗手間和廚房的單房。每月房租350元。每逢工資有漲,房價必定上漲。出租屋的牆壁、電線桿上,貼滿了諸如有償代孕、招公關小姐之類的 小廣告,還有淋病根治、老中醫治梅毒牛皮癬之類的時代圖騰。出租屋的大門在後面,通常前面留給一樓的商鋪用。電線、網線如蛛網,樓梯陡、小又黑暗。電費高、水費貴,每月還有清潔費。二手房東代管理,房間被盜他不理,送水送氣不順利。

工人下班。

打工者租住的出租屋。

2016年5月25日,廣東省東莞市,找工作時在草地上睡覺的打工者。

幸運的人,能持續在這裡工作,在出租屋短暫或長久地居住,更多的人因為各種無奈選擇離開。在上世紀90年代一批和我年紀差不多的人出來後,又接二連三地往回撤。這些人要麼出來後 壓根兒就沒有進過廠;要麼不能適應每天加班到凌晨、全年無休的打工生活;要麼是被炒魷魚;要麼是工廠惡劣的生產環境導致身體染病;要麼是工廠發不出工資白幹了;要麼是中介騙得身無分文,成了盲流。

能夠有幸留下的人,也要面對新的挑戰。讀書、醫療、養老,通通都是新問題。「種瓜得瓜、 種豆得豆」聽起來是一種無奈。就像雖然父母條件變好了,期望孩子能成龍成鳳,但現實決定孩子們只能接受最為普通的教育,甚至無法在城市就讀。很多在農村長大的孩子又重複了父輩的老路:勉強讀完初中或者連初中也沒有讀完,夠了16歲,就迫不及待地投靠父母進城, 再進入流水線,成為一名新生代的勞動力。   

 

新工廠,新工人

 

(左)1995年12月,佔有兵剛出來打工時在一家工廠當保安員。

(右)佔有兵和戰友,他本來不抽菸,拍照時又拿了煙夾在手裡。

這是十年前打工人的一些側寫。

曾經在外打工是一種榮耀。記得有一年春節我回到湖北老家,買了一部最新的雙碟VCD機,還買了領帶和一套西裝,把退伍時用的帆布袋換成了拉杆箱, 買了嶄新的皮鞋,帶了兩條萬寶路香菸。從進村口開始,見到鄉親們就打招呼,發香菸。一些鄉親們當面就說「看這娃子,打工賺大錢了,真有出息」。

人們開始思維慢慢轉變,逐漸走出去,而工業區在近十年來卻已發生了180度的逆轉。2003年以前,只要是工廠,老闆只愁訂單,從不愁工人,滿大街都是找工作的人,老闆只管挑最好的、最聽話的、最廉價的人用。甚至有一些惡劣的工廠,專門騙取求職者的錢,從來不出貨。

到了2006年前後,開始出現招工難的苗頭了。最明顯,餐廳、酒店選服務員,不再是清一色的女性了,男服務員也出現了,工廠也開始缺人了。以前出門,乘車擠、公園裡擠、廣場上擠,現在馬路上隨時人來人往的情景消失了。

現在,汽修廠的男工留著長發並染成黃色;製衣廠的女打工者穿著露背裝;玩具廠的女工腳指甲染著紅色;手袋廠的男工穿著背心、露出手臂上的文身、耳朵上還戴著一隻耳環;印刷廠做包裝的女孩子穿著低腰褲,這在過去是無法想像的,過去員工整齊劃一,許多工廠對員工的著裝有一定要求,現在幾乎不再有了。

2012年,來自四川涼山州的打工者。 

打工者們在長椅上休息。 

打工者假日在廣場上讀英語。

工廠數量逐漸飽和,城市向服務業和高新技術傾斜,內地與沿海差距越來越小,人們也越來越重視教育, 社會也發展到有更多的職業選擇。2014年之後,各家企業使用渾身解數,希望留住員工——提高工資,安排夫妻房,宿舍裝空調,年終獎汽車,大搞文化娛樂活動,開展員工關係管理,但仍沒有解決招人難的問題。

有些招聘專員說,現在待遇高了,員工也更難管理了,員工對企業的忠誠度低到了極限,十年前那種紮實、肯幹、不講條件、任勞任怨,每天可以加班到晚上12點、第二天照常開工的員工絕種了。實際上,員工沒變,甚至更為努力,是社會變了,他們也許不再需要在工廠打工了,或是唯一選擇了。

我身處的東莞長安,從改革開放前以農業為主,上世紀八十年代依靠來料加工迅速發展。至2010年年底,長安鎮共有外資企業1318家,世界500強企業六家,經濟佔東莞市9.3%的GDP。這塊98平方公裡的土地,融入10000多家企業,成為製造業生產線上必不可少的一個單元。今天的長安,各類豪華汽車,高樓大廈比肩接踵,商品房的價格早已突破每平方米10000元,但長安再也沒有晚上數星星的時刻,從前捕魚撈蝦的河流,早已變得如墨水般濃黑,再也沒有人敢下去遊泳。

短短二三十年裡,這裡由一無所有,到蓬勃發展,到逐漸轉向高新科技。曾經,各路廠商擁進來,如今,有些廠房面臨著巨大的生存壓力,許多後來搬遷了或被改成了商鋪、酒店、沐足城、幼兒園,被新一輪資本光顧著,廠房變成了大商場、商品房。曾經,晚上喧囂的街道,加班後的打工者遊走在街頭,人頭攢動,小攤檔老闆忙得顧不上喝水還喜笑顏開;廠房四周都是打樁機晝夜不停的聲音,建築工地的夜晚燈火通明,專門拍證件照的照相鋪忙到夜深。如今,夜市還在,商場一個接著一個關門,人們逐漸走出工業區,或是工業區的關閉逼著人們走向別處。打工者落腳在這裡工作、戀愛、結婚、生子,孩子有了自己的同學和玩伴。然而工廠要搬遷了,變了,一切又要重來。

工業區仍舊聚集著製造業的工廠,向全世界提供中國製造的衣服、鞋、玩具、家具、電器, 等等。但是,似乎不需要那麼多人了,也招不到那麼多人了,連工業區大門處的保安,也不像過去一樣蠻橫;工業區的廠房業主, 由過去單純的收租佬向同舟共濟的服務企業轉變;為工業區提供配套服務的企業機構,向合作共贏轉變。即便如此,製造業在時代的浪潮中,一批又一批地逝去。

最近三年,每當春節和暑期,我都會到車站去看看乘車的人。長途客車多了,打工者帶回家 的行李袋,從之前的蛇皮袋紅白藍到拉杆箱,再到山寨的名牌手袋。人們的臉上,寫滿艱辛,但仍有朝氣。20多歲的打工者,染著頭髮、穿著時髦、 手臂紋著圖案。他們依然懷揣夢想,踏進城市,奉獻青春。

2008年9月28日,廣東省東莞市, 工業區全貌 ,現在廠房已經拆除,興建新的CBD。

運營編輯 / 胡雅婷

閱讀 36

贊在看

留言

相關焦點

  • 在一個只有20人的工廠裡,每輛車有幾千萬?看完作坊
    簡介:工廠只有20個人,每輛車是幾千萬?看完作坊,網友:便宜3000萬對我們來說,豪華車已經比汽車快觸不可及。除了豪華車,那些超級跑車離我們太遠了。有些人出生時沒有東西,那麼在他們的一生中基本上就沒有了。這句話對這些超級跑車來說也非常貼切。
  • 「未來工廠」什麼樣?橫店東磁員工講述他們和智能機器的故事
    今年12月,省經信廳公布的《2020年浙江省「未來工廠」擬認定名單》中,「橫店東磁單晶電池片未來工廠」名列其中。日均生產105萬片單晶電池片,AI檢測200毫秒完成……作為全省最大的5G專網應用智能工廠,六廠從生產、物流到檢測等環節均實現5G邊緣計算賦能。
  • 機器換人,人就失業了?
    他們辭職的原因,則是因為工作時間短了,他們拿不到加班工資:「這兩年廠裡很多工作都用機器啦, 一個人就可以看十幾臺機器,不需要那麼多人手了。機器一天24小時都可以工作,我們的工作就少了,現在基本每天八小時準時下班,沒有什麼加班工資了,收入就少了,一些同事嫌工資低,就去別的工廠了。」但員工減少了,該公司的用工成本反倒增加了。
  • 黑豹從未變過,變的只有我們自己
    有的時候回看這個片段,我會陷入一種迷思。「釘子戶」老鄧的困境何嘗不是黑豹的,成立33年,身邊的樂隊來了又走,身後一幫天才在追趕,一個轉身,他們似乎也變成了旗幟。但旗幟還在唱歌,就像他們第一次站在臺上時那樣。雖然臺下已無肆意揮灑的少年男女,多是腆著啤酒肚,頓頓頓一瓶下肚,還硬要說「黑豹變了」的中年大叔。
  • 紀錄片《工廠青年》:被拍的他們和拍攝的我們
    小川說,重要的是經由拍片來描寫人的心靈,而描寫心靈的先決條件是「活動身體」。《工廠青年》海報。紀錄片《工廠青年》的導演郭熙志的理念和小川一脈相承,他帶領團隊在工廠待了七個月,並讓學生(郭玥涵)和工人們同吃同住,這種最簡單、最能感同身受的拍攝方式只有一個目的:「我們要用身體說話,而不是觀察。」
  • 工廠大哥:996不算什麼,員工沒有機器貴,真是諷刺
    眾所周知,現在的一種很流行的上班方式就是上夜班,但是現在的很多人都是上白班的,朝九晚五,更是能夠體現我們的生活規律,也就是說上夜班其實是很大程度上並不規律的一種表現,所以有了工廠作為參考,我們的很多網際網路公司也是推出了996甚至是007。
  • 布加迪工廠只有20幾人,這「小作坊」撐起千萬價格,網友:這才叫造車!
    布加迪作為超跑汽車有著響亮的名號,似乎沒出一款車都是限量版,很多人都很納悶,既然很多人都想要,為什麼不量產呢,既能獲得更大的收益也能把自己的汽車品牌做得更大。今天我們來講一講布加迪的工廠。
  • 沒回相親對象消息,媒人說我眼光高:相親中讓人討厭的三種行為
    誰知過了半年,對方又是發消息,又是打電話的,我懶得搭理,便沒回。(當然,這是一個不好的行為,不禮貌)結果過了兩天,老媽打電話,說之前的介紹人找家裡去了,問我為什麼不理人家,是不是眼光高。我:……不回消息確實是我的理虧。
  • 為什麼廣東越來越多工廠轉讓,老闆:真實原因只有三點,也很無奈
    真實工廠在90年代甚至2000年的時候還養活著許許多多外出打工的工人,那時候的南下務工的農村青年,壯年們一批接著一批地去廣東打工,許多人靠著進工廠打了幾年工後回老家拆除了瓦房,蓋起了樓房,同時進廠打工確實也改變了那一代人的命運。
  • 玉米面餅機器汝州工廠
    工廠玉米面餅機器汝州工廠玄武巖是合適材料,研磨的麵粉顆粒更加細膩。他運用自德國西部艾費爾地區的黑色火山巖,這種石材紋理細密,相較其他石材更不易侵蝕。斯特拉科施現年58歲,來自巴利亞州一處名為楚薩姆斯伊姆的村莊。製作2噸的大型石磨至少需要1周時間。斯特拉科施製作石磨需要兩隻特製鑽石頭鐵錘。
  • 鬼滅之刃204話:鬼殺隊解散,他們都變回了人
    隨著炭治郎人化結束,鬼滅之刃終於迎來了沒有惡鬼的世界,而在這個「純淨」的世界中,發生改變的不止是由鬼變回人類的灶門兄妹,在鬼殺隊正式解散後,那些為誅殺惡鬼而獻出一切的「滅鬼之刃」們,也終於變回了普通人,接下來我們就來聊聊那些變回人的「刃」們。
  • 當汽車工廠裡只有機器人做事 人在抖腳是什麼體驗
    該工廠不僅是國內第二個滿足「MEB平臺」需求的工廠,而且還是一座完美工藝、智能製造、嚴苛檢測三個角度為一體的現代化工廠,也被一汽-大眾稱為「佛山MEB智慧工廠」。隨著地球環境日益嚴峻,作為全球頂級的企業,必然得肩負起環保重任,因此一汽-大眾MEB新能源工廠在建設之初就以可循環利用為核心,打造出綠色標杆工廠。
  • 機器主宰工廠這件事,遠比你想的近
    全球車企都頭疼的問題,是這樣被解決的之所以奧迪會選擇1000臺之中只抽1臺,並不意味著人們對於機器加工的完全信任,而是檢查的成本實在太高。1臺車就要18個專家,那1000臺車豈不是需要18000名專家。在赤裸裸的數字面前,人們只能選擇投入更多前期建設、維護整個加工過程的穩定性,這也是為什麼工廠中經常有造價昂貴(數百萬、數千萬)、恆溫恆溼防震的加工環境。
  • 鬥羅大陸動漫第九十三集正片為什麼只有十分鐘?答案令人很無奈
    等到第二遍快看完時,平哥偶爾間看到進度條才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原來是第九十三集的正片比以往短了很多,只有十分鐘,那麼問題來了,鬥羅大陸動漫第九十三集正片為什麼只有十分鐘?答案令人很無奈。被縮短了六分鐘後的鬥羅大陸正片,也就只剩下十分鐘,以之前的時長少了有足足三分之一的時長,這時長縮減可不是一兩分鐘的事情,而是足足六分鐘,算得上是一件大事。因此很多小夥伴包括平哥在內,都感受到時長縮短所帶來的變化,即便平哥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但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 濟寧移動:5G打造「機器眼」,賦能全市首家「黑燈工廠」
    12月10日,濟寧市新舊動能轉換現場觀摩團走進汶上縣,觀摩了濟寧移動聯合汶上華首重工打造的基於5G SA網絡的「黑燈工廠」智能製造項目,體現了5G為工業生產賦能的核心價值。「黑燈工廠」項目通過濟寧移動進行了5G智能化技術改造,按照白天8小時、夜間16小時自動工作進行設計,實現了智慧工廠三大場景應用。一是AGV機器人的自動引導。通過5G信號,自動引導AGV機器人將生產物料搬運到12臺加工設備和5個加工單元,改變了過去通過磁條或WIFI引導的方式,提高了精準性、實時性及可靠性。
  • 工廠機器出故障,廠家維修要4千,老機修工300修好!
    昨天廠裡有臺老設備壞了,三個車間的全部機修工、保全工、電工,隔壁廠的機修工,愣是沒人能修好,只得求助設備廠家,廠家根據反應情況說:「這臺機器已停產了,相關配件也沒有了,不過可以派兩個技術員過去修,但是路程遠,來回要兩天時間,需要收費4000塊。
  • 工廠幹一天200元,中年民工進去不久就想辭職,工廠比工地差在哪?
    剛好現在鎮上來了很多的工廠招工人,雖然工作地點在外地但工資保底每天200塊,而且對年紀要求也不是很高,只要60歲以下都可以,很多中年打工者都覺得非常適合自己。另外很多去過工廠的人都說活比較輕鬆,而且環境也比工地要好很多,對於常年在工地打工的人來說200元/天的工資是有點低,但工作整體條件還是不錯,反正都是打工去廠裡也是一樣的。
  • 《像素工廠》試毒:手遊版「異星工廠」?不到50M卻經久耐玩
    每一款優秀的遊戲背後一定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它不需要多宏大,只是讓人沉浸其中無法自拔。如果說在 Switch 上我沉迷《動物森友會》的釣魚而無法自拔,那麼在手機上我可能就忙著在開工廠。故事就發生在不久前,我發現了一款叫做《像素工廠》的手遊,遊戲號稱《異星工廠》手遊版,讓我倍感興趣。
  • 女員工手指被卷進機器內,工廠卻說是員工操作不當,不算工傷
    前幾天,廠裡有個女員工,做的工序是接片,在上班時手指捲入機器,下面是捲筒上面是軸承,手掌夾在中間。軸承是焊死的,最後用電鋸給鋸斷,手才拿出來,手指傷得連骨頭都出來了。最後在同事的幫忙下去醫院進行治療。在醫院治療期間,工廠沒有支付一分錢,並且以員工不能上班為理由想方設法把員工辭退。
  • 為什麼只有戰爭機器成為了愛國者?原來跟國王有關
    很多鋼鐵俠影迷很不理解,為什麼鋼鐵俠有那麼多版本,例如馬克1、馬克2、馬克3……反浩克等,卻只有戰爭機器被稱為愛國者,明明戰爭機器是最弱的呀!今天我們就來扒扒戰爭機器的大八卦!但在漫威漫畫裡,鋼鐵愛國者卻是諾曼·奧斯本偷了鐵人的戰甲改造並穿上後的名號,是一個超級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