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芭蕾舞團原創全息芭蕾《冬日夢幻》。本報記者郭俊峰攝
纏綿優美的雙人舞。本報記者 郭俊峰攝
哈爾濱芭蕾舞團演員在刻苦地排練中。本報記者郭俊峰攝
□本報記者楊寧舒
10日晚，哈爾濱大劇院的舞臺如夢似幻，《天鵝湖》《吉賽爾》《巴赫塔》等經典芭蕾選段驚豔亮相。在全息影像營造的夢幻舞臺上，十幾名芭蕾舞者隨著柴可夫斯基的傳世名曲《冬日夢幻》輕靈跳躍，優雅旋轉，曼妙的舞姿定格成一幅浪漫的冬日畫卷……中外嘉賓與1400多名觀眾共同見證了這一歷史性時刻，中國最年輕的芭蕾舞團——哈爾濱芭蕾舞團在哈爾濱國際冰雪節到來之際，第一次面向世界展示自己。
如潮好評的背後，有著太多藝術家、世界級團隊、一流舞者的辛勤付出，乃至整座城市的頂層設計和全力以赴。哈芭的精彩亮相，讓哈爾濱這座擁有中國第一支交響樂團與第一所芭蕾舞學校的城市，再次向世界展現了自己獨特的城市氣質和深度文化自信。
頂層設計讓哈芭創造奇蹟
訪哈爾濱芭蕾舞團黨委書記王曉峰
從「孔雀東南飛」到「築巢引鳳來」，哈爾濱這座擁有中國第一支交響樂團和第一所芭蕾舞學校的音樂之城，再次以頂層設計全力打造了國際一流水準的哈爾濱芭蕾舞團，並於冰雪節期間呈現高質量的芭蕾晚會，驚豔了世界。
說起哈芭的創建經過，負責籌建工作的哈爾濱芭蕾舞團黨委書記王曉峰介紹說：「2018年12月29日，哈爾濱市委市政府下發文件，正式成立哈爾濱芭蕾舞團，之後我們對全國10餘個芭蕾舞團進行明察暗訪，拜訪了全國12家芭蕾舞團團長，最終認定廣州芭蕾舞團團長張丹丹是創建哈爾濱芭蕾舞團的不二人選。她一手創辦的廣芭在中國芭蕾舞界有著許多輝煌的成績，而且廣芭也是依託大學設立，跟哈爾濱的模式相似。而張丹丹團長之所以能夠被我們打動，北上組建哈爾濱芭蕾舞團，關鍵還是被哈爾濱市委市政府的頂層設計與魄力所打動。」
王曉峰說：「哈芭在建團的過程中會有很多困難，但我們都清楚，設計打造這個平臺的人是最難的。除了決策的正確，管理體制的創新也很重要。哈芭是公益二類事業單位，在編制上就會面臨老演員走不了、新演員進不來的問題，哈芭要想成為世界一流的芭蕾舞團，繼續沿用老體制是行不通的。而在體制上突破，如果政府不下決心、不出臺政策，院團就無能為力。所以在2019年6月，哈爾濱市確定了哈芭實行全團聘任制、企業化管理、團長負責制，這一創新機制讓哈芭展開了拳腳，面向全球招聘精英，這才有了現在這個薈萃國際人才的局面。如今，哈爾濱市委市政府正在出資興建哈芭演職人員公寓，同時也充分考慮到芭蕾舞演員職業的特殊性，出臺了文件，明確規定優秀演員可以按照特殊人才政策，使用哈爾濱學院的編制留住人才，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王曉峰總結說：「哈芭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起步，她有『三高』：一是高定位，哈爾濱在打造哈芭之初，就明確其定位是有原創作品、具世界一流水準、能夠代表哈爾濱城市名片的芭蕾舞團，而不僅僅是能夠有演出的普通芭蕾舞團；二是高起點，我們請來了以張丹丹為核心的國內外優秀芭蕾人才，與國際一流的團隊和藝術家合作；三是高效率，哈芭從成立到演出，僅用五個多月的時間就拿出一臺高質量芭蕾晚會，創下了世界紀錄，被人們稱之為『哈爾濱速度』。」
我對哈芭充滿信心
訪哈芭主要演員馬銘
在哈爾濱芭蕾舞團《冬日夢幻》經典芭蕾舞晚會上，《古典男子四人舞》以高超的技巧贏得了專家的好評，演員之間的默契配合與紮實的芭蕾功底令觀眾讚嘆不已；而在被稱為芭蕾舞經典之作的《吉賽爾》二幕雙人舞中，兩位優秀的芭蕾舞演員用輕盈飄逸的舞蹈將一段芭蕾版「人鬼情未了」演繹得如詩如畫……在兩個節目中均有出色表現的芭蕾舞演員馬銘是地地道道的哈爾濱人。
馬銘向記者介紹說：「我1998年離開家鄉哈爾濱，考入遼寧芭蕾舞團舞蹈學校，2004年畢業後進入遼寧芭蕾舞團，工作了12年，成為首席演員。之後我去了韓國環球芭蕾舞團擔任首席演員，工作了三年多。直到看到哈爾濱芭蕾舞團成立並向全球招聘的信息，我非常激動，為了芭蕾舞生涯，我離開家鄉在外漂泊22年，如今終於可以回來，為家鄉的芭蕾舞事業貢獻一己之力了。」
二十餘年的芭蕾舞生涯，馬銘參演過《二泉映月》《末代皇帝》《拿波裡》《海盜》《睡美人》《堂吉訶德》等多部中外經典芭蕾舞劇，多次獲得國際芭蕾舞比賽獎項。為了回到家鄉，他和同為芭蕾舞演員的妻子放棄了在韓國的優厚待遇，義無反顧地回到哈爾濱，成為哈芭的主要演員。
馬銘說：「我覺得自己很幸運，在芭蕾生涯還沒有結束的時候趕上自己的家鄉成立芭蕾舞團，多年的遊子終於可以回鄉了，我對哈芭的未來充滿信心。」
哈芭提供了廣闊平臺
訪哈芭主要演員黃百茂
芭蕾舞劇《天鵝湖》堪稱最受中國觀眾喜愛的芭蕾舞作品，在哈爾濱芭蕾舞團《冬日夢幻》經典芭蕾舞晚會上，《天鵝湖》三幕雙人舞的精彩呈現，贏得了現場觀眾的熱烈掌聲。扮演王子的年輕舞者黃百茂，還是晚會上《古典男子四人舞》的主演之一，其精湛的表演給哈爾濱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
今年22歲的黃百茂是鄭州人，2008年，他進入廣州市藝術學校學習，2015年進入廣州芭蕾舞團，成為主要演員。值得一提的是，在2014年第十屆美國波士頓國際芭蕾舞比賽中，黃百茂獲得了最高獎項——最佳男演員獎，成為首次在該賽事中榮獲最高榮譽的中國男演員。
黃百茂說：「幾年前我跟隨廣州芭蕾舞團來過哈爾濱，在哈爾濱大劇院的舞臺上出演《天鵝湖》中的王子。那時哈爾濱大劇院、還有觀眾的熱情，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此次受張丹丹團長的影響，我來到哈爾濱芭蕾舞團工作，作為中國最年輕的芭蕾舞團，她可以為我提供更加廣闊和前沿的發展平臺，我對此充滿期待。」
打造哈爾濱獨特的城市氣質
訪哈爾濱芭蕾舞團團長張丹丹
張丹丹堪稱中國芭蕾舞界傳奇般的人物，主演過中國芭蕾舞團幾乎全部的保留劇目。25年前，她受廣州市委市政府委託，在表演事業巔峰時期離開中國芭蕾舞團，回到家鄉組建廣州芭蕾舞團，之後分別擔任了廣州市藝術學校校長和廣州大學音樂舞蹈學院院長。25年後，當廣州芭蕾舞團蜚聲國際，成為中國芭蕾舞界的中堅力量時，張丹丹接到哈爾濱市委市政府的誠意邀約，北上組建哈爾濱芭蕾舞團，成為哈芭首任團長。
整合國際資源 哈芭首秀一鳴驚人
芭蕾與冰雪，一個是高雅的世界藝術，一個是晶瑩的天地饋贈，在2020年開年的冬日裡，銀裝素裹的哈爾濱迎來了哈爾濱芭蕾舞團的首次亮相。兩天兩場演出，哈爾濱大劇院高朋滿座，掌聲經久不息，許多觀眾在演出後激動地說：「哈爾濱與芭蕾舞是標配，這才是哈爾濱該有的文化氣質！」年輕的哈芭，不僅向世界展示了自身實力與勃勃生機，同時也為哈爾濱的文化建設增添了自信。
言及哈芭《冬日夢幻》經典芭蕾舞晚會的成功上演，張丹丹深有感觸地對記者說：「整個晚會的呈現超出了我的預期，太棒了！哈芭從無到有，在短短五個多月的時間就捧出這麼精彩的晚會，可以說是創造了世界紀錄。」
晚會不僅有哈芭的創新之作——全息芭蕾《冬日夢幻》首次亮相，還有經典芭蕾舞劇《巴赫塔》選段、《前奏曲》雙人舞、《古典男子四人舞》、《古典大雙人舞》、《天鵝湖》三幕雙人舞、《吉賽爾》二幕雙人舞等集中呈現，其中既有深受中國觀眾喜愛的柴可夫斯基經典名作，也有高超技術與美感並存的明星示範劇目。值得一提的是，由國際著名舞蹈編導彼得·匡茲編導、根據柴可夫斯基傳世名曲創作的原創全息芭蕾《冬日夢幻》作為壓軸節目，成為本場晚會的最大亮點，全息投影技術與芭蕾舞的完美結合，帶給觀眾如夢似幻的全新體驗，將演出推向了高潮。
張丹丹強調說：「為什麼哈芭在短時間內能夠拿出高品質晚會立在舞蹈上？因為哈芭採用的是全團聘任制、企業化管理，創新的體制機制幫了大忙。我們可以與國際先進的優秀人才與創作團隊合作，比如哈芭初建缺少群舞演員，我們就跟優秀的舞蹈學院合作；本地沒有芭蕾舞服裝企業，我們就去找全國優秀的服裝企業合作。包括燈光、舞美，甚至廣告策劃，我們都可以找到優秀團隊合作。哈芭這次首創的全息芭蕾，全息技術這一塊也無需我們研發，只要找到優秀的專業公司合作就可以了。包括芭蕾舞人才，我們也是面向全球招聘精英，組成現在這個國際化的團隊。」
政策築巢引鳳 哈芭薈萃世界精英
「人家都說孔雀東南飛，我為什麼北上哈爾濱呢？理由是我看到了哈爾濱市委市政府的決心和魄力。如果不是政府下決心，是不可能建成芭蕾舞團的，全世界都是這樣。建芭蕾舞團需要舉全市之力，要有頂層設計，硬體和軟體都要到位。」張丹丹說：「哈爾濱市委市政府對於創建芭蕾舞團的構想非常清晰，扶植力度非常大，加上哈爾濱大劇院、哈爾濱交響樂團的交相輝映，這裡的人民熱愛藝術，讓哈爾濱成為最適合芭蕾舞團生根開花的土壤。我做芭蕾舞團這麼多年，深知一個本土的芭蕾舞團對一座城市的影響力之深遠。作為塔尖藝術，芭蕾對整座城市的文化底蘊和人們心靈的滋養是潛移默化、無窮無盡的。我認為哈爾濱市做了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決策，我完全被打動了！」
中芭前任團長、現國家大劇院舞蹈藝術總監趙汝蘅說，像哈爾濱這樣洋氣的城市最應該擁有芭蕾舞團。網友們紛紛表示，在冰雪中綻放芭蕾，簡直太美了！
而讓張丹丹感動的，是許多哈爾濱籍的芭蕾舞演員看到家鄉成立芭蕾舞團的信息，紛紛報名要回到家鄉，成為第一批哈芭人。而一些在國際比賽中拿獎的演員也來了，在國內外芭蕾舞團已成為主演的優秀舞者也來了，想在全新的哈芭有一番作為的優秀外國芭蕾舞演員也來了……截至目前，已有25名來自中國、加拿大、馬來西亞、日本等國的芭蕾舞演員籤約，讓哈芭成為薈萃世界芭蕾精英的舞團。
來自加拿大著名的國際舞蹈編導彼得·匡茲應邀前來，他說一見就喜歡上了哈爾濱。國家一級演員、原廣州芭蕾舞團芭蕾導師朝樂蒙，來自俄羅斯的芭蕾導師阿里西亞·雷加達的加盟，讓年輕的哈芭在創建之初就底氣十足。
張丹丹說：「其實就是合適的人走到了一起，各種觀念相互選擇、碰撞，才能在創作中不斷推出好作品。哈爾濱這座城市人才濟濟，中芭團長馮英就是哈爾濱人。世界各國文化藝術界都有哈爾濱人的身影，如今在哈爾濱，哈芭也可以有來自世界各國的精英。」
醞釀原創作品 用芭蕾講好中國故事
作為國內第13支芭蕾舞團，哈爾濱芭蕾舞團的創建不僅在全國引起很大反響，其展現的「哈爾濱速度」更令世人驚嘆。
張丹丹說：「當年我組建廣州芭蕾舞團的時候，完全是摸著石頭過河，所以我很感激廣州市委市政府給了我學習和創造的機會。但是哈爾濱芭蕾舞團不用再次從零開始了，因為哈爾濱市委市政府早就做好了建團規劃，將哈爾濱芭蕾舞團設在哈爾濱學院內，並投資建設了能容納1100人的丁香劇場，這是創建哈芭得天獨厚的硬體資源。同時哈爾濱市委市政府出臺政策，確立引進人才和今後發展的目標與方向，用國際慣例與模式打造國際一流芭蕾舞團，所以哈芭創建才有這樣的『哈爾濱速度』。從最初創建哈芭的概念到一步步落實，都是很具體的事情，包括哈芭全球招聘，在外事手續的辦理上會有很多困難，要去協調很多事情，但是在哈爾濱，這些都很神速。如果不是各方面統一認識和支持文化建設，不可能有今天的哈芭，這是讓我非常欽佩這座城市的地方。」在張丹丹看來，體制上的突破，不僅僅是哈芭一個藝術團體的事情，更是哈爾濱市委市政府頂層設計、打造的範本，將為今後哈爾濱整個文藝院團的改革和文化建設，提供更多有益的經驗和積極嘗試。
張丹丹說：「哈芭是一個有生命力的舞蹈團，哈爾濱市委市政府給了我們很大的勇氣，激勵我們用最先進的管理理念走在改革前沿，現在我和團裡來自世界各地的人一樣，都把這裡當家了，這是一種很好的工作狀態。我們將盡全力拿出優秀的作品，回饋這座城市和哈爾濱人民。」
如今，哈芭正著手創作將在「哈夏」上演的原創作品《假如陽光不曾照耀我》。張丹丹介紹說：「哈芭將與哈爾濱交響樂團合作，用柴可夫斯基的名作《悲愴》，通過芭蕾舞語言，講述中國古老的神話故事『夸父逐日』，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挑戰，如何用西方藝術語言講好來自中國的一首英雄主義頌歌。但同時也是機遇，可以給我們更大的創作空間，藝術是無國界的，我們希望給這個世界貢獻更多優秀的芭蕾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