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最偉大的詩人,冬天死在去嶽陽的船上!

2020-12-24 黎禾梨

如果你問少年郎小禾,誰是中國最偉大的詩人?小禾可能會說:李白、蘇軾,或者還有兩三位天縱英才。

無論如何,答案絕不會是杜甫,這個中國最偉大的詩人。

小禾發自內心認為杜甫最偉大,大概也是這兩年的事。

李白、杜甫、蘇東坡們,我們認識他們,學他們的詩,從小到大。可以說,但凡認識幾個字的華人,都無不知曉。

當然,你也對他們耳熟能詳。可是,你所熟知的不過是一些大事,幾件人所共知的事,幾首人所共知的詩。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了解。很多人,也不願再多做了解。

似乎,杜甫離我們太過遙遠,與我們生活毫無關聯。事實果真如此嗎?

如今,被不少成熟社會人及國內外專業人士認為最偉大詩人的杜甫,其在世名聲並不顯赫。

有點小名的杜甫,當時受重視程度大抵也只是前些年我們看他的目光。

中小學語文教科書上,講了杜甫的詩好。如若不讓你看參考答案,用自己的話說,請問他好在哪裡?你也真的認為杜詩好嗎?

杜詩好不好?同不少名人一樣,家學淵源深厚的杜甫,從小就天賦異稟。七歲就能作詩的他,自幼好學,「七齡思即壯,開口詠鳳凰」。

神童一方面固然是天賦,另一邊則是家庭教育,往大了說是生活環境。

名士家庭出身的杜甫,接觸到不少文藝名流。不僅有爺爺杜審言等人的遺傳基因,更有各種文化活動的耳濡目染。

如此環境成大的孩子,自然不會寫詩也會吟。

杜甫為什麼會偉大?

小禾認為,心腸、性格、家世、閱歷、志向、堅持等諸多要素,缺一不可。但其中,或有輕重。比如杜甫生來具備文藝天賦,出身良好家庭。這就決定了他的大部分。

其實,不僅是他,絕大多數人都是如此。其次,好心腸、好性格這些固然也必不可少。

老生小禾也說:這世間努力的人多,有天分、出身好的人少,兩者兼具的自然少之又少。

天才的童年同樣也過得一樣快,一來二去,杜甫便已是一名十九歲的翩翩少年。從這時起,杜美少年就開始了古代的畢業遊。那年,他去了山西臨猗,展開了跨省旅行。

在路上的杜甫,用了幾年的時間去了吳越,在今天的江南地區遊玩。其間,他又去了山東等齊趙大地。

齊魯青未了,少年時代,杜甫在洛陽應舉不第,大概15年之後,這個大齡「復讀生」又在京城長安落榜了。

仕途不順文藝興,一個白日青天裡,太陽和月亮居然碰了頭。這個天,是744年的四月天,如若換成現代時間,得是五月天,後來當上小官吏的杜甫,遇見了李白。

這時的李白,剛被唐玄宗賜金放還。偶遇偶像的小杜,便跟著李大哥去遊了另外的古都——河南開封、商丘。

一年後,杜甫在「凌絕頂」的山東,又與李白相遇。這次,在普通的飲酒賦詩外,兩人還一起煉丹求仙,訪問隱士野人。顯然,李杜的偉大友誼升級了。

作為文人墨客,寫詩贈友常有。杜甫寫了「餘亦東蒙客,憐君如弟兄。醉眠秋共被,攜手日同行。」送給李白,李白也回贈了他。從此,兩人再未見過。

即便杜甫讚美李白「白也詩無敵」,奈何天下皆聞李仙人愛孟浩然夫子。小杜終究是錯付了。

好幾年不上早朝的唐玄宗管不了事,安祿山不僅傷了楊玉環的乳房,還聯動起來,發生動亂。你知道,這就是促使大唐衰落的安史之亂。

隨後一年的冬月間,杜甫去陝西蒲城省家,剛進家門就聽到哭泣,小兒子餓死了。杜甫悲從中來,痛定思痛,聞名後世的《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誕生了。長安十年的見聞感想,五百字能寫盡麼?

什麼是偉大?

小禾以為,不顧自己,只顧他人,不是偉大,這不是充滿人情味的生命及社會關懷。不僅顧自己、家人,能獨善其身,也能兼濟天下,方為偉大。

就像,杜甫看到幼子餓死引發悲痛感觸,寫下十年見聞。從自身、家庭到社會、國家,這才是偉大。

而只顧他人,很多時候,是一種自欺欺人。連自己、家人都做不好、管不好,如何能為其他人做貢獻?即便是,也更多是一種偽崇高,或者本身並不成立。

安史之後的連綿戰亂,百姓遭受了無窮災難,盜賊橫行、敲詐勒索般強搶暗奪、大肆徵兵、民不聊生。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史詩之一,「三吏」、「三別」出來了。杜甫,這名現實與歷史的書記員,記錄下一個時代,更記錄下一個世界。

好不容易才在天府成都落腳的杜甫,在自己家茅屋被風颳破後,就經過今天的樂山、宜賓、重慶、忠縣、雲陽,開始了一場被迫偉大而孤苦的流亡遷徙。杜甫死前的第四年766年,他終於到達了奉節。

這個因劉備託孤而最早聞名的小城市,後來更有名的稱呼是「詩歌之城」。

果然應了那句,國家不幸詩家幸,苦難真是創作的源泉嗎?單薄老病、牙齒基本掉光的杜甫,不到兩年,作了430多首詩,在這期間,他完成了一生作品的三成。而杜甫的詩歌,共有約1500首。

不知道,寫完詩的杜甫,有沒有、能不能抽得空隙,獎勵自己一個臍橙?

小禾試圖從杜甫身上來看,人怎樣才能偉大?

斷續想到的回答是,做好自己之外,有一份力便盡一份,有一縷光便發一縷。

人要真正具有悲憫心,悲天憫人。要勇於揭露社會黑暗、人性醜惡,尤其是面對「盜賊」、犯罪分子要抗爭。此外,也要與自身愚昧之處、糊塗之時,做適當的抨擊與剖析。

不管中外古今,人,何以為人?人怎麼能對所有人抱有深切關懷?

距離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2020年的1250年前,也就是770年,同樣一個寒冷冬天,杜甫於由長沙往嶽陽的一條小船上去世。

在四川漂泊了八九年,在兩湖漂泊了兩三年的杜甫,生前少為人知,數十年後,直到永遠,光芒萬丈長。偉大同時微小如杜甫。

多少年後,杜甫的半個小老鄉,來自四川的郭老為他寫楹聯:世上瘡痍,詩中聖哲;民間疾苦,筆底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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