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詩歌一直在我的世界裡佔有最重要的一席之地,回憶自己的童年以及少年時期,那時候還沒有閒錢買書,就只能咀嚼著課本上的僅有的幾句詩句,有唐代駱賓王寫的《詠鵝》,有李紳書寫的《憫農》,當然令我印象最深的還是孟郊的《遊子吟》。身為孩童的我並不明白《遊子吟》中所蘊含的母愛,到如今雖然不算是背井離鄉,但難免也會有思念家鄉,相見父母的孤寂之感。當然,大部分時候我都會吟詩一首,來排解自己的情緒。今天我想說一說詩歌界的驕子,一位我永遠懷念的現代詩人。
提起海子,沒有哪一位愛詩之人不狂熱,沒有哪一位讀詩之人不懷念。特別是他那首絕唱,已經深入每一位愛詩人的心。其實海子一直是一位悲情主義詩人,他的詩一直含有巨大的悲情主義色彩。不管是他的第一首詩《亞洲銅》,還是後來的春暖花開,都是有一種委婉的形式,描寫了他心中巨大的悲情主義。
初次遇見詩人海子同樣是在學校的課本上,他那首《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令我感動,令我嚮往馳騁。餵馬,劈柴,週遊世界。三個詞語寫出了每一個自由人嚮往的生活。當年我想,海子一定是個豁達樂觀的人吧!他一定活得很幸福。然而我想錯了,這首詩是海子自殺前的絕唱。在海子寫完這首詩僅三個多月之後,海子便選擇了臥軌自殺。詩歌界天才就此隕落,留給我們這些愛詩之人的,只有深深的遺憾和惋惜。
《亞洲銅》雖然在寫海子對於中國這片土地的愛,但是他的開篇就用了死亡這一意象。祖父死在這裡,父親死在這裡,我也會死在這裡。看似是描寫一個事實,但是我們結合一下海子後來的詩歌就能看出,這也是海子心中巨大悲情的體現。還有後來的春暖花開,海子在詩的尾段祝福不相識的陌生人,我們自己會在什麼時候祝福陌生人呢?大概也會在生命的結尾吧。
海子選擇死亡的方式也很特別,選擇以臥軌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死亡的方式有多種多樣,吃安眠藥,這樣死的安詳,還有像清朝最後一位文學大師王國維的方式,走進大明湖。不管什麼樣的方式,大概都比火車碾過自己的身體好受得多吧。那麼海子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離去方式呢?不要說海子很笨,作為當時北京大學詩歌的領軍人物,而且還是中國政法大學的哲學教師,我們的思維和腦容量跟海子差遠了。
海子選擇這樣的死亡方式,我認為其中大有深意。我們都知道,詩人都是矛盾的,是先知先覺者,更何況海子還算得上是一個哲學家。當時的火車作為工業時代將要到來的代表,我認為這其中有一些特別的意味。先來看看海子離去時,身邊帶的四本書:《新舊約全書》、《瓦爾登湖》,《孤筏重洋》和《康拉德小說選》。這四本書有一個特點,其中大部分是對自然生活和回歸自然生活的嚮往和對西方工業化的厭惡。特別是梭羅的《瓦爾登湖》這完全是人回歸自然的偉大記錄。
海子的死亡在一定程度上是對中國即將到來的工業化擔憂,雖然我們現在知道,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好,可是海子同一時代的人無一不對中國的出路充滿著迷茫。實際上海子的擔心也發生了,現在人情味越來越淡薄,人與人的關係大部分都夾雜著銅臭味。或許海子的死也是他的理想主義太濃厚了吧。現如今海子幾乎是每一位愛詩之人崇拜的對象,這或許也是對他死亡的一種寬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