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啊!」
月朗星疏,上官疏影坐在高高的圍牆上,唱得正帶感。一不明物體,直直砸在她腦袋上,隨著不明物體一起砸來的還有域逸那聲中氣十足的怒吼聲:「閉嘴!」
上官疏影捂住被砸中的腦門,低頭瞧了一眼,城牆下,砸中她的物什,是一隻鞋,她隱約還能聞到鞋子上的腳臭味。
須臾,她眼前多了個光著腳丫子的少年。
月光下,域逸俊美的臉上,鋪著一層薄薄的怒氣。好看而又狹長的鳳眼,幾乎能噴出火花。
「你有完沒完,不要仗著我母后喜歡你,就在我這為所欲為。深更半夜不睡覺,嚎些什麼?」域逸伸出食指,直指上官疏影。
上官疏影揉揉微微發疼的腦門,將晃在半空中的右腿踩上城牆,邪魅一笑。在域逸的怒視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脫了鞋子,朝他扔去。
「啊,上官疏影,你竟然敢砸朕,你給朕下來。」
域逸指著上官疏影的手,氣地微微發抖。
上官疏影斜睨了眼域逸,在牆頭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有本事你上來。」
「你下來。」域逸怒吼。
「你上來。」上官疏影挑釁。
域逸左右掃了一眼,在他那聲「來人」說出口前,門口幾個侍女侍衛快速往門外躥去。域逸深吸了口氣,撿起地上的鞋子,又往牆頭砸。上官疏影眼疾手快,在鞋子砸上自己腦門前,身子往前一探,伸手抓住了域逸扔上來的鞋。
但同時,悲劇發生了,她用力過猛,整個人從牆頭栽了下去。域逸只聽得「撲通」一聲,他光著的腳丫子被栽下來的上官疏影砸了個正著。
片刻後,皇宮上空傳來兩聲同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啊……」
「啊……」
皇宮頓時一片混亂,已經睡熟的幾個御醫被叫進了清寧殿。
御醫到清寧殿後,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們那高高在上的皇上,抱著腫得跟他地位一樣高的腳丫子,正咧嘴嘲笑躺在榻上閃了腰的女相上官疏影:「活該了吧,叫你不要唱非要唱。」
2
說起上官疏影為何會進宮,那真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
上官疏影作為21世紀的廢材小宅女,在連續追劇三個通宵後,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給追死了。結果意外穿越來了這個歷史課本上從未出現過的仙域國,還穿越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
初來乍到,無錢無糧,她只好給小館賣點小豔詩換錢度日。誰料一日她手賤,把李白的《將進酒·君不見》當豔詩送了去。那花魁當晚將此詩唱響整個皇城,老皇帝域晉不知怎得聽去了這詩,驚為天人,當天派人將上官疏影接去了宮。
上官疏影本以為會出現電視劇裡老皇帝愛上她的狗血劇情,結果,老皇帝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後,為了讓她「天生我材必有用」,給封了個有名無實的女相。又可憐她沒有住處,大手一揮,在太子府旁邊給她劈了個相府,讓她做了太子的鄰居。
上官疏影至今都記得第一次見到域逸時的場景。
彼時,她剛入宮,人生地不熟,想著遠親不如近鄰,就膽大包天地提了壺自製的葡萄酒翻進了太子的院落。畢竟光明正大進去,有賄賂的嫌疑。且上官疏影聽說,太子生得十分好看,又不愛見女子,只喜歡一個人在院子裡的杏花樹下獨坐。
說來域逸這太子當得也著實窩囊,別人做太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做太子,要風得書,要雨得筆。年僅十七歲,就成了仙域國第一才子。
所以,上官疏影一腳踏入太子府就見太子域逸在一片杏花下,一手撐著腦袋,一手寫字。一襲紅衣,墨發飛揚,光是背影就讓上官疏影瞧出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感概。
色迷心竅的上官疏影,連禮都沒行,徑直走到了域逸的身後,想看清楚這如玉的公子寫的是什麼?
待走近才發現,域逸根本不是在寫字,而是在畫王八!還畫一半,撐在几案上睡著了!上官疏影「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這太子爺,可真有趣。
笑聲驚醒了正昏睡的域逸,他抬頭,便見提著酒壺笑得一臉燦爛的上官疏影。
域逸的太子府,平日裡很是冷清,因著他父皇急於退位,成日裡除了往他府上送書就是送夫子,從未出現過女子。上官疏影地出現,無疑是往這冷清的太子府裡,丟了枚炸彈。炸得域逸一個屁股蹲,跌坐在了地上,良久才回過神來指著她問:「你……你怎麼進來的?」
上官疏影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域逸,下巴朝牆努了努:「翻牆進來的啊。」
如斯情景,域逸怎麼說也得喊個「有刺客」什麼的,可是沒有。域逸起來後,睡眼惺忪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上官疏影,又行至牆邊,望了眼比他還高的牆:「你是……神仙?」
上官疏影翻了白眼,這太子不是腦子不好就是眼睛不好,沒看見牆邊她放著的梯子嗎?
上官疏影正打算提醒域逸,她是帶著梯子過來的,只見域逸快步折回她身邊,滿臉興奮地問:「神仙姐姐,你來我這裡幹嘛?」
上官疏影晃了晃手裡的酒:「以後我就是你鄰居了,來跟你打個招呼。」
域逸聞到上官疏影手上酒香味,連上官疏影是誰都沒問,拉著她就問:「你來找我喝酒的?」
上官疏影看了眼眼饞嘴饞的域逸:「算是吧。」
於是兩人就著域逸剛才打瞌睡的几案,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
但域逸的酒量委實差了點,才三杯下肚,就醉眼朦朧了。倒下前,含糊不清道:「今日這夢可真有趣,有酒有美人,快哉快哉。」
上官疏影一愣,感情這太子什麼也沒問就跟她喝酒,是以為自己在做夢?!自己不會闖禍了吧?
她搖了搖倒在几案上的域逸,域逸沒反應。她又大力搖了幾下,几案下滾出幾隻空了的酒罈子。
好傢夥,這太子在她來之前就喝醉了!她以為他是睡迷糊了,卻原來是醉迷糊了!
3
上官疏影找域逸喝酒的本意是想拉近鄰裡關係,可她這一舉動,卻直接導致她與域逸成了仇人。
域逸平日裡讀書悶的時候,也會喝點酒,但從未被他父皇母后抓到過。可這日,他剛與上官疏影喝完沒多久,老皇帝帶著皇后來看上官疏影了。
老皇帝得知上官疏影在太子府,轉頭踏進了太子府。然後就見域逸趴在几案上,沖天的酒氣,燻得老皇帝和皇后當場黑了臉。
上官疏影心下「咯噔」一聲,完了,她剛得來的相位不保不說,估計連命也得交代在這裡了。勾引太子和謀害太子,哪一樣罪名都足以讓她翹辮子。
上官疏影就地一跪:「皇上,臣……臣……」。
她這廂還沒臣出個名堂來,皇后的美目在她身上來回巡視了幾圈。突然笑吟吟問:「你就是寫出《將進酒》的那個姑娘?」
上官疏影狠吞了口唾沫,下意識就要搖頭,她哪有那麼大的能耐,不過是多背了幾首李白的詩而已。可抬頭一見老皇帝黑到不能再黑的臉,生生剎住車,點了頭,只希望老皇帝看在李白的才情上,饒她不死,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她已經在心裡將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賣豔詩不好嗎?活著不好嗎?為什麼要手賤賣李白的詩?讓皇帝注意到她!入了宮就算了,為什麼非得翻牆來瞧太子的盛世美顏,果然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上官疏影一把抱住皇后的大腿:「皇后饒命,臣只是聽聞太子乃仙域國第一才子,想請太子指點指點。」
皇后一把扶起上官疏影,又笑眯眯審視了她一番,點點頭道:「生的倒是標緻,太子近來越發散漫,還勞煩你多加管束,若他不聽,直接動手。」
嗯?
等等,皇后您過來,不是治罪的?還有皇上給她封的是女相不是太傅啊!
上官疏影還未從撿回一條命的驚喜中清醒過來,老皇帝牽著皇后走了。到了門口,老皇帝道:「皇后,你看,朕已經給太子找好太子妃,你就不要再掛念太子了,你得空多掛念掛念朕。」
上官疏影徹底懵了:是你們說漏嘴了,還是我聽錯了?
……
域逸再次醒來,已經是傍晚。見到上官疏影還守在他身邊,狠狠捏了把大腿:「原來是夢還沒有醒啊,難怪又見到你了,酒還有嗎?你那酒的味道還真不錯。」
上官疏影一手拂開域逸捏著自己大腿的手:「太子殿下,皇上和皇后來過,見你醉酒,又回去了。」
域逸眨巴著無辜的大眼:「嗯?不是夢?」
隨即捏了把自己的臉,跳起來大聲道:「你說什麼,我父皇母后來過,完了完了,這次完蛋了。」
喊完,火急火燎地跑出了太子府。
上官疏影看著域逸跑遠的背影,淡定地走到牆邊,搭梯子回了自己的相府。
第二天,上官疏影聽說,域逸因為醉酒,跪在老皇帝的宮殿前被老皇帝指著鼻子罵了三個時辰。若不是皇后實在看不下去,估計老皇帝能罵一宿。
域逸因此,恨上了上官疏影。
4
可恨歸恨,兩人是鄰居這事兒改變不了。
皇后還怕上官疏影在宮裡住不習慣,特意跟太子交代要好好照顧上官疏影。上官疏影哪裡敢讓太子爺照顧她。
上官疏影思來想去,雖然域逸挨罵這事兒,大部分責任在域逸,但也怪她亂竄門。
出於愧疚心理,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上官疏影再次搭梯子爬了域逸的牆想去道歉。正準備翻進院落,梯子邊多了個人影。
「上官大人,半夜爬男人的牆,欲意何為?」
是域逸。
上官疏影本就有些心虛,域逸這一出聲,嚇得她一個激靈,一腳踩空,摔了下去。
域逸本在杏花下喝茶納涼,聽到牆邊的動靜才過來的。見到是她,便順手把手搭在梯子上。上官疏影這一摔,他下意識想去接,結果兩人一起摔在地上。域逸的後腦勺還磕到了地上,一陣痛。
上官疏影也好不到哪裡去,腳崴了,半天爬不起來。最後還是域逸一隻手摸著後腦勺,一隻手將她從地上拎起來。
「怎麼,你過來就是為了壓死我啊。」域逸陰沉著臉道。
上官疏影縮了縮脖子,腳痛地快飆淚了,委屈答道:「我就是想來道歉,你信嗎?」
域逸把後腦勺轉給她看了一眼,用更冷的聲音道:「你說我信嗎?」
上官疏影看著一臉怒火的域逸想,道歉不成,又傷太子爺,看來這梁子越結越大了。她一著急,想握住域逸的手解釋,卻忘了自己崴腳的事。手剛伸出去,腳下吃痛,一個不穩,整個人朝域逸撲了過去。
域逸又是下意識接了她一把,背狠狠撞在了身後的杏花樹上。由於情急,上官疏影的手死命扒在域逸的肩上,撲過來時,膝蓋還剛好撞在了域逸的命根子上。
域逸痛得冷汗直流。
「上官疏影,我們沒完。」域逸說完,推開上官疏影,半蹲在地上。
自此,兩個人徹底結了仇,域逸揚言,此生都不再見上官疏影。
然,沒過多久,老皇帝收到大臣貪汙軍餉的摺子。老皇帝把摺子丟給太子道:「你與上官大人一起查查。」
域逸不得不再次與上官疏影碰了面。
然太子殿下對上官疏影的印象實在太差,儘管老皇帝交代是兩人一起查案,域逸卻只當她是花瓶。除了最初跟她見了一面後,就悶聲自己去查了。
上官疏影的女相本就是有名無實,不需要她跑腿,她倒落得輕鬆。每日背點詩,寫點字,喝點小酒,甚是愜意。
這晚,她在院子裡喝酒,忽聞牆的另一邊傳來一陣淫靡的呻吟聲。
上官疏影心下大駭,太子爺的下人也太放蕩了,竟在牆角苟且?
上官疏影告誡自己,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可她活了兩輩子,也只在書裡看過這場景。好奇心忒重的她,一番掙扎後,再次搬出了爬牆用的梯子。
剛爬到牆頭,尋好看戲的位置,就被眼前的場景嚇得倒抽了口涼氣。
杏花樹下,一個妖豔的女子衣裳盡褪,趴在太子爺的身上。上官疏影暗忖,完了,她以為是下人,不曾想竟是太子爺本人。
她一個激靈,麻溜地準備轉身跳回自己的院落。結果心急,踩了自己的裙角。好巧不巧,摔進了太子的院落。
她這一動靜太大,不遠處正極盡纏綿的兩人,雙雙回頭。
場面無比尷尬。
上官疏影摸著自己差點被摔成八片的屁股,訕笑了一聲:「路過,太子殿下,你們繼續。」說著就要爬起來往回爬。可她看了看一人多高的牆,她是摔下來的,梯子還在牆的另一邊。
正當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那妖豔女子驚叫一聲,撿起地上的衣服,慌不擇路地跑了!
上官疏影哀叫一聲,閉著眼打算從正門跑路。剛抬腳,域逸喚道:「過來。」
上官疏影躊躇良久,慢吞吞走到域逸身邊。雙手捂住眼睛,卻被迷心竅又忍不住從指縫間偷看了一眼。
這一眼,差點看得她鼻血橫流。域逸上半身不著寸縷,露出精壯的胸膛。本就絕美的臉上,此刻還有些薄紅。
上官疏影轉身就想跑,卻被域逸一手拽住手腕,壓到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