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鋒去世後,從他留下的文字資料裡,可以感覺到他是一個純粹的文藝青年。從小學期間他就已經是文藝骨幹,能說會唱,喜歡看書,而他還很稀罕地在縣報裡發表了文章。具有高等小學學歷的雷鋒,在當時也是屬於小知識分子了 。近日,三聯書店出版了師永剛、劉瓊雄編著的《雷鋒1940-1962》,書中展示了作為新中國文藝青年的雷鋒在當兵之前寫的小說、詩歌等。下面的文字節選自該書。
短篇小說《茵茵》片段
嚴寒的冬天,地上落了深雪,河裡結了厚冰,刺骨的冷風陣陣吹來,似乎不許人再工作似的。
但那勤勞勇敢的18000多名鋼鐵戰士,不怕千辛萬苦地和冰雪戰鬥,人山人海,挑土築堤。那挑戰的喊聲,加油的口號聲,打夯的號子聲,還有小學生們來慰問時的鼓聲,混合一起,響徹雲霄。人們為了根治溈水,修築長堤,忘記了寒冷和疲勞,甚至忘記了自己的生命。
茵茵就是這樣的。提起這位年輕的女同志,人們都要感動得流下熱淚。她是一個共產黨員。她那結實的身體,勤勞的雙手,還有那曬黑的臉兒,清秀的頭髮,活潑的眼睛,真使人敬慕。她穿著一件黃棉衣,腳上是草鞋。據說,黃棉衣是她哥哥從部隊復員後送給她的,草鞋是她自己打的,打得很漂亮。
茵茵擔任了治溈青年突擊隊的隊長。那場暴雨之後,新堤突然決口了。茵茵領導青年突擊隊去完成堵口的任務。決口處有七八尺寬,水深過丈,流速很急,水上還漂著冰塊,堵口任務十分艱巨。茵茵她們跳進冰冷的水裡,打樁、投石、搭橋、挑土……水被堵在堤外,她們的衣服卻都溼透了。回到工棚裡,茵茵燒了一堆火,讓大家圍著取暖、烤衣服。茵茵忙前忙後的,沒有顧得上烤火,只把衣服脫下來,搭在竹竿上想讓風吹乾。可是,第二天早起,她的衣服不僅沒吹乾,天冷反而結了冰,穿在身上還掉冰碴呢!茵茵不顧這些,穿上它又領著大家到工地去戰鬥,終於完成了黨交給青年突擊隊的任務。
茵茵今年只有19歲,既聰明又勇敢,什麼困難都不怕,什麼活都能幹。堵口任務完成後,又一連下了3天雨,堤內堤外全是水,不能在湖內取土築堤了。工地指揮部黨委採取了措施:調來了10部抽水機,日夜不停地抽出湖內的積水。就在這時候,一個看管抽水機的同志病了,不能堅持工作了。怎麼辦呢?領導上想到了茵茵,她是個初中畢業生,還學過內燃機,對機械原理和構造是熟悉的。於是,領導上決定調她去管理一段抽水機。茵茵愉快地接受了這個光榮的任務。
詩歌《南來的燕子啊》
南來的燕子啊!
新來的候鳥,
從北方飛到了南方,
輕盈地掠過團山湖的上空,
閃著驚異的目光。
我聽清了呢哺的燕語,
像在問:「為什麼荒蕪的團山湖,
今年改變了模樣?」
南來的燕子啊!
讓我告訴你吧:
團山湖這片未開墾的處女地,
是由於黨的巨大的力量,
才圍墾成一個新的農場;
是他們——農場的工人們,
用勤勞的雙手,
給團山湖換上了新裝。
南來的燕子啊!
也許母燕曾向你說過舊時的慘象。
往日的團山湖——
—湖草叢生,滿目荒涼,洪水一到,一片汪洋,
十年前有人三次收款,三飽私囊,
圍墾團山湖只是一個夢想。
如今的團山湖啊——
—良田萬頃,滿壟金黃,
微風吹過一片稻香。
新修的長堤像鐵壁銅牆,
洪水已再不能稱兇逞狂。
紅旗插在社會主義的農場,
到處是谷滿倉、魚滿艙,
祖國又添了一個「魚米之鄉」。
南來的燕子啊!
你可不用驚呆。
不是晴天裡響起了春雷,
而是拖拉機在隆隆地開;
不是溝渠裡的水能倒流,
而是抽水機在把積水排。
為什麼草坪上格外喧騰?
那是飼養員在牧馬放牛!
南來的燕子啊!
你是這樣輕快地飛翔,
許是欣賞這美麗的景象:
蜿蜓的八曲河像一條白銀管,
灌溉這片肥沃的土地,
團山湖與烏山對峙,
是天生成的一幅屏障。
這景象是詩情也是畫意,
活躍在這詩畫般懷抱裡的工人,
更是些生龍活虎般的健將。
有的是雙手拿慣了鋤頭,
有的是才放下筆桿才放下槍。
他們豪邁地這樣說:
這是一所新的國營農場,
也是一所露天工廠,
還是一個培養紅透專深人才的學堂。
……
南來的燕子啊!
你不用再尋舊時代的屋梁,
無論你飛到哪裡,
再也找不著你從前住過的地方。
去年這裡是荒涼的地方,
今年變成了高大的廠房,
歡迎你到新的農場宿舍來拜訪。
但得請你告訴我,
你可知道你所飛過的地方,
……
新建了多少這樣的農場?
——於團山湖農場(1958年8月1日)
(來源:半島網-半島都市報) [編輯: 宋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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