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發票是怎麼回事?你們的原材料是不鏽鋼管件,這張不鏽鋼材料的發票是什麼業務?」
這是稅務機關在做納稅評估,會計小劉被稅務人員問住了,他覺得腦子混亂,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此時他真想為自己辯解:「是老闆讓這麼做的,我能有什麼辦法?況且沒有幾個老闆不偷稅的,這早就形成潛規則了。」但他很清楚,話不能這樣說……
給老闆打工,老闆給開工資,所以老闆讓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個道理看上去似乎很有邏輯,這似乎還可以叫做「忠誠」。但是,什麼事都有個尺度,並不能絕對化。
比如小劉,不但在為老闆打工,他同時也是一名會計。他要在服從老闆與遵守會計職責之間,找到自己的職業準則,而不能一味地只聽老闆的話。當老闆要求作出違反稅法的事情時,還要服從老闆,這不叫「忠誠」,這叫膽小。小劉之所以這樣想和這樣做,其實是因為——缺少真正的勇氣。真正的勇氣就是在面對多數人或面對權威時,敢於說「不」的勇氣。
01.真正的勇氣,是敢於指出領導的錯誤。
關於什麼是真正的勇氣,曾聽過這樣一個故事:
分別來自英國、美國和德國的三位海軍上將,在一起討論什麼是真正的勇氣。德國上將說:「我告訴你們什麼是勇氣。」說完他命令一名水兵:「看見那根10米高的旗杆了嗎?你爬上頂端,敬個禮再跳下來。」這名水兵立刻照做並完成了任務。美國上將稱讚之餘也不甘示弱,馬上命令他的一名美國水兵,爬上了20米高的旗杆,並且敬了兩次禮,然後跳了下來。英國上將看完之後說:「這真是一次令人難忘的表演,下面看看我們皇家海軍對勇氣的理解。」他叫來一名水兵,嚴肅地命令:「我命令你爬上30米高的旗杆,行三次禮,然後從上面跳下來!」「什麼?你瘋了!」水兵憤怒地盯著上將大聲咆哮:「你讓我找死嗎?你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那位英國上將得意地說:「這才是真正的勇氣!」
通過三個水兵的對比,我們很清楚地看到這位英國水兵,他真正懂得區分什麼才是應該服從的命令。
處於領導位置的人,如果卸下他的職務,其實也是一名普通人,所以他避免不了也會有錯誤的決定或念頭。
對於小劉的老闆也是同樣的道理,他讓小劉用不合規的發票做帳,無非就是想少交一些稅,滿足他做生意多賺一些錢的目的。但是很明顯,這種想法是錯的,甚至是違法的。
而小劉作為一名會計,他所做的會計工作雖然在為老闆打工,但是他首先要遵守的是經濟法。所以當老闆想用不合規的發票抵稅時,小劉應該糾正老闆的錯誤,這既是對老闆負責,也是自己的工作職責所在。
02.真正的勇氣,是勇於挑戰不合理的規則。
記得在《奇葩說》裡曾經有這樣一個辯題:
在漆黑的海面上有兩艘船被大魔王困住了,其中一艘關押著場上的16位奇葩和現場100位無辜的觀眾;另一艘關押著女神賈玲。大魔王密謀了一個邪惡的計劃,他在第1艘船上安裝了一個按鈕,如果按下它,116個人可以獲得自由,而賈玲的船就會爆炸,船毀人亡;如果不按,20分鐘後第1艘船就會爆炸,奇葩和觀眾就會葬身大海,無一倖免。現在按鈕擺在你們面前,如果是你,你會不會按呢?
當時的局面是,全場有近半數的人選擇了正方,也就是選擇摁下按鈕,選擇了以賈玲的死換回116人的自由。並且按照節目的規則,導師也必須選擇一方的進行站隊,蔡康永選擇和其中的三位選手站在正方的立場。
雙方辯手分別站在自己的立場各抒己見,展開了激烈的辯論,最後輪到導師發表意見時,站在正方的蔡康永做了一個讓大家驚訝的舉動:他選擇當場叛逃,把自己的牌子換做「反方」。
蔡康永認為,雖然節目有規定,但是面對這個涉及到道德底線的問題,當他看到有近半數的人選擇摁下按鈕時,他覺得他有必要違背節目的規則,向觀眾傳達一種正能量,他認為無論有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能用別人的「死」換取自己的「生」。所以他現場叛逃,選擇了反方。
諸如晝夜更替、鬥轉星移這些自然現象,我們無力改變。但規則是人定的,那麼,當規則存在不合理的時候,我們就沒必要畫地為牢,困在裡面,而要勇敢地指出它的不合理。
包括小劉所謂的潛規則,雖然很多人都那樣做,但並不代表那就是對的。所以作為一名會計,更應該嚴謹地對待自己的職業,這既是對這份職業的尊重,也是對自己人格的尊重。
03.真正的勇氣,是能違背大眾的認知去探索真理。
人的天職在於有足夠的勇氣去探索真理。——哥白尼
早在哥白尼發現「日心說」之前的幾千年裡,人們都在認為,宇宙是圍繞地球旋轉的。在《洞察力》一書中提到:
即使是如柏拉圖和亞里斯多德這樣的思想巨擘,也對弟子們講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太陽、月亮和星星都以正圓軌道繞著地球旋轉。他們的哲學統治了天文學數千年之久。
哥白尼研究出「日心說」,雖然在當時得到的是人們的反對聲,但他依然出版了《天體運行論》,並且此後的一百年間,他的理論仍然一直在被人們所忽視。
但是,真理是不會被時間否定的,哥白尼的理論所展示的重大發現,為我們今天所知的太陽系知識打下了基礎。
正如哥白尼所說,人的天職在於有足夠的勇氣去探索真理。推進人類的文明離不開勇氣二字。
此時我們回頭來看,是不是對「真正的勇氣」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呢?
那麼什麼是真正的勇氣呢?
真正的勇氣是,當面對無理要求時,當生命可能受到不該面對的威脅時,能像那位英國水兵一樣,敢於指出上將的錯誤,敢於提出自己的質疑和拒絕;
真正的勇氣是,當遊戲規則與人們的價值觀產生衝突的時候,當規則違背道德底線的時候,能像蔡康永一樣,勇於挑戰規則,向道德難題低頭,改變自己的立場,傳遞正能量;
真正的勇氣是,當大眾的認知與真理發生矛盾時,當探索真理遭到所有人的反對時,能像哥白尼一樣,依然有足夠的勇氣去探索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