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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含#
01
寫今天這篇文的時候,我哭了又哭,拿著紙巾不停地擦著,無法止住眼淚。
林奕含,想到這個名字,就會感覺到傷心襲來,更別提看到跟她有關的視頻或信息。心疼,心疼這麼溫柔美麗的一個女孩子,卻在人世間受到這樣的摧殘。那種傷痛感就好像回到了我看《房思琪的初戀樂園》那個晚上,看完之後,我好好地大哭了一場。
可是,哭能解決什麼問題呢?
抑制不住的眼淚,抑制不住的傷痛,然而那些「李國華」們還是披著所謂的皮囊道貌岸然的好好活著,他們並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懲罰。
房思琪最後的結局是瘋了,可李國華仍然好好地活著,依然是個好老師;林奕含最後的結局是無法忍受痛苦而選擇上吊自殺,可陳國星呢,即便是受到了些懲罰,卻仍然不影響他活著。
還有鮑毓明,這些日子大家都在關注羅志祥和周揚青以及李國慶的事情,還有幾個人記得鮑毓明?李星星依然遭受著精神上的痛苦折磨和摧殘,但是鮑毓明還是安然無恙的活著。
離開熱搜的這些天,隨著一個又一個熱點曝光出來,我不希望鮑毓明未曾得到解決就沒了?
4月27日是林奕含去世三周年的日子,我必須得寫點什麼,我要用我的文字提醒大家這個世界上,或許就在我們身邊,仍然還會存在著一些「李國華」在作惡。
我們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李國華」。
包括鮑毓明也是,這件事不應該隨著熱點消退不被關注,而應該一直被關注直到事情得到真正的解決。請不要忘了鮑毓明,我們都在等待著調查結果,請大家持續關注,不要那麼輕饒了鮑毓明。
還有以後,我們能做的是對類似於這些事情多一些關注,多一些發聲,唯有如此,才能讓「林奕含和李星星」們少受一些傷害。
我們要保護更多的女孩子,她們是多麼的純美無暇,絕不能讓任何一個「李國華」或「鮑毓明」有機可趁,應該讓惡魔得到應有的懲罰。
「林奕含去世三周年」,請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李國華」。
02
《房思琪的初戀樂園》這本書,很多人都不敢看,因為覺得那些文字太痛了,無法看下去。
但是我希望每個人都能看看這本書,唯有看過這本書的人才知道房思琪到底在經歷著什麼?林奕含為什麼那麼痛苦?怎麼都寫了一本書出來,但是最後仍然沒辦法放過自己。
因為實在是太痛了,林奕含曾接受採訪說自己寫這本書的時候,一天8個小時都在寫,每次寫的時候都是一層層將自己撕裂開來,邊寫邊哭,本以為只要寫出來傾訴出來,一切都可以放下,可是文字成書了,卻依然無法說服自己。
正如她自己所言:「書出版後我被冠上成功之類的字眼,但我仍然覺得自己是一個廢物。因為書裡的李國華仍然在執業,我走在路上還能看到他的招牌,他並沒有死,也不會死,這樣的事情仍然在發生,所以沒什麼成不成功。」
房思琪瘋了,可是多少個「李國華」仍然在披著所謂的皮囊活著?
林奕含為了活著已經抗爭了很久,但最後還是失敗了。
從16歲起就固定到精神科接受診療,曾3度試圖自殺未果,兩度考上大學都因健康原因輟學。她是很想好好地活著,無數次給自己勇氣想好好地活著,可是突然間發現自己好像失去了快樂的能力了,連對生活最起碼的熱情都沒了。
想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實在是太難了。
2016年的時候,林奕含還結婚了,她跟B進入了婚姻的殿堂,希望可以重新開始好好過日子,把曾經的一切不愉快都給忘掉,但還是沒辦法讓自己得到釋然。書寫了出來,也太痛了,到後來還是沒能熬得過去。
她試圖用張愛玲跟胡蘭成美麗悽婉的故事來說服自己,可是到最後發現還是很諷刺。
文學是美的,但是她所經歷的是骯髒的,一種愛失禁,就像《房思琪的初戀樂園》裡伊紋所說的:
「愛失禁,愛是愛的,然而這所謂愛不再是尋常人期待和幻想,而是見不著光的禁忌,更多跟肉慾情慾相關,跟靈魂上的契合無太多緊要的關係。」
我們所想像中的愛情是多麼美好,可是房思琪跟林奕含經歷的又是什麼?她們小小年紀什麼都不懂,被「李國華」的巧言令色給蠱惑了,她們以為自己是愛的,可是這種愛給她們帶來的不是幸福,而是一種罪惡感,更是精神上的折磨。
03
小時候的怡婷和思琪生活的是樂園,那時候一切是多麼美好,她們倆還喜歡用唇語。因為用了唇語,大人們就不會發現她們的小秘密,多麼天真無邪,可以逃避大人,她跟思琪是「靈魂式雙胞胎」,單單用唇語就可以溝通。
可是後來呢,那些發生在思琪身上的事連用唇語都說不出。哪怕是不發出聲音,有這等念頭冒出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已經髒了。
李國華給劉怡婷的課只是單純的作文課,可是給到房思琪的是沒辦法用言語說出來的。劉怡婷是林奕含臆想的另一個自己,她把房思琪所經歷的一切都歸於思琪的美。因為思琪長得太美了,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因為「李國華」們還是看臉的。
林奕含其實也在一遍遍質問自己,如果我像怡婷一樣相貌平平,那麼是不是一切就不會發生?沒有答案,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她跟思琪一樣經歷了所有的痛苦。
在《房思琪的初戀樂園》裡有這樣一段,那是怡婷高中畢業之際,她跟伊紋還有毛毛先生又去臺中看了思琪一次,那時候的思琪整個人瘦的異常,她的兩隻眼睛是毫無生氣的。
怡婷看過了思琪寫的日記,不敢給伊紋姐姐看,因為她覺得她現在生活的很幸福,不敢讓她接觸這些骯髒。但其實伊紋什麼都知道,她只不過不想說破而已。
「毛毛,你知道她是一個多聰明的小女孩嗎?你知道她多麼善良,對世界充滿好奇心嗎?而現在她唯一記得就是怎麼剝香蕉!」
李國華毀了思琪身上所有的美好,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快樂,所有的熱情。思琪早已經不是之前的思琪了,她即便是活著,也是毫無生氣的。
怡婷覺得思琪的日記她都會背了,可是當律師跟她說需要證據的時候,怡婷都快要吐了,證據,什麼叫證據?難不成思琪跟她的日記不是最好的證據嗎?證據?多麼諷刺跟可笑。
書的尾端,伊紋說給怡婷的:
「你要替思琪上大學,念研究所,談戀愛,結婚,生小孩,也許會被退學,也許會離婚,也許會死胎。但是,思琪連那種最庸俗、呆鈍、刻板的人生都沒有辦法經歷。你懂嗎?你要經歷並牢牢記住她所有的思想、思緒、感情、感覺,記憶與幻想、她的愛、討厭、恐懼、失重、荒蕪、柔情和欲望,你要緊緊擁抱著思琪的痛苦,你可以變成思琪,然後,替她活下去,連思琪的份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思琪已經完全被毀了,她的時間停止了,一生都無法得到救贖,可是怡婷還可以代替她體驗和經歷人生,怡婷有的選擇,而思琪沒的選擇。
04
林奕含在16年結婚的時候,曾發表過一個有關「精神病去汙名化」的演說,她字字懇切說了自己這些年所經歷的痛苦和折磨,她說自己已經失去快樂了,不知道快樂是什麼滋味,已經失去熱情了,連吃東西的熱情都沒了。
說自己之所以跟B結婚,是因為B教會了她兩個字:平等。
她是他女朋友,而不是他「的」女朋友;她是他妻子,而不是他「的」妻子。她不是一個陪襯品,更不是歸屬於誰,而只是她自己。
「如果今天婚禮我可以成為一個『新人』,我想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我想要成為一個對他人痛苦有更多想像力的人......我想要成為可以實質上幫助精神病去汙名的人。」
極力想走出痛苦,但最後還是沒能熬得過去。
好痛,寫這篇文的時候,我的心也很痛,但必須得寫,因為林奕含死了,可是「房思琪式的強暴」依然存在,李國華還是安然無恙的活著,請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李國華。
還有鮑毓明,我希望更多的人持續性關注,我們期待著能看到他受到懲罰,不要那麼輕易的放過他,更不要忘了他。
請保護好自己的孩子,讓她們在成長的過程中沒有傷害,就讓她們好好的平安長大,然後去經歷一份美麗的愛情,有自己的愛情觀、婚戀觀,平淡無奇的過這一生,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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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IBAO;作家,情感諮詢師,寫這個世界溫暖的感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