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知林徽因,歸於「民國四大美女/四大才女」之列。
年輕時一度喜歡林徽因,那時因為她的才她的貌。如今再看林徽因其人其事,卻是為她性情,她的人生智慧,人生格局而折服。
林徽因的一生,她不僅擁有幸福可愛的家庭,還擁有強大的愛國信念以及為之熱愛的事業。她不僅在建築領域成績斐然,被行業尊稱先生;在文學領域也是頗多建樹,許多優美清新的詩文流傳於後世。因此無論從哪方面來看,林徽因都是那個時代的佼佼者。
做女人,能做到林徽因這樣的無疑是令人羨慕的。這種羨慕無關乎她的家世。林徽因的一生,不光是在她所處的那個時代背景,就是放在當下,她也是活出了女人的全部精彩。仰望星空,她依然是那顆最燦爛的星。
談起林徽因的幸福人生,可以說是上天眷顧了這一位奇女子,沒有天妒紅顏。但是細細來看林徽因的人生,卻有著她自己選擇的必然結果,是人生智慧的必然表現。
林徽因在16歲年紀,在自己學業和事業的選擇上,就已經顯現出與眾不同的智慧。
1920年4月,年僅16歲的林徽因跟隨父親出訪,遊歷了歐洲諸多地方,這次的旅行讓她為歐洲保存完整的古建築深深著迷。後來,林徽因在倫敦女子學院就讀時,又受到房東女建築師的影響,從此立下了攻讀建築學的志向。
1924年6月,林徽因和梁思成同時赴美攻讀建築學。因建築系不收女生,林徽因即註冊在美術系,但是她仍選修了建築系的主要課程。
兩年後,憑藉自己的不懈努力和在建築設計上的天分,林徽因終於打破賓大的規定,成功轉入建築系,還被學校聘為設計指導教學。實現了自己的志願。
林徽因這一系列對自己人生規劃的選擇,在民國時期的中國女子之中,實屬少見之舉。當時的中國女子出國留學的都甚少,能出國留學讀書的,還大都修文學美術類者居多。
而且當時這些名媛出國留學的目的,用現今的話來說就是「出國鍍鍍金」,大多都是掙個名聲走個形式而已,至於是否真才實學根本都不重要,因為在那個年代她們最終都免不了嫁為他人婦,相夫教子的結局。
能如林徽因這般有抱負有理想,且當時立志於走工科學科道路的女子基本可以說沒有。越是如此才愈加凸顯林徽因獨特的思想魅力,可謂「情殊流俗」「慧心青眼」。
林徽因一生的摯友、漢學家費慰梅說:「她有學習建築的夢想,想帶一些西方的古典建築思想回國的欲望。她認為中國需要一種能使建築數百年不朽的好建築理論。」
在特殊的時代背景下,當時的中國流行一套文人救國的理論。然而林徽因,一個女性卻能把難啃而務實的建築學放在了學業的首選,把文學和詩歌創作僅當作了一生的愛好。如果說這種卓越的遠見,是林徽因自己對人生的一種挑戰,那麼在以後的人生歲月裡真正去把這個選擇做到學以致用,身體力行地去踐行,則是林徽因對自己人生智慧的一種肯定。
有人說她是「一個穿著旗袍也能上房梁的謎一般的女子」。林徽因身上具有的這種理智兼果敢的智慧及勇氣,有著巾幗不讓鬚眉的性情,在當時的民國,怕是很多男子都要不及的,更遑論同時期的女子們。
她獨立而高遠的思想意識完全與她們不在同一個層次,她的人生信念早已卓然超越於很多普通的女性。雖然同時期也湧現了不少傑出的女性,但他們大都只專注於文學和藝術領域,並不能將學術兼而有之。比如冰心,蕭紅,比如石評梅,陸小曼,後期的張愛玲。唯獨林徽因將其二者做到完美結合,真是「氣質若如蘭,才華馥比香」。
由林徽因的選擇可以看出,她身上雖具有文人的浪漫主義情懷,但更多的是理性的光芒佔據著主導。
她不是一個僅限於宜家宜室,容於小情小愛的小女人。林徽因是一個心中有家國,擁有極純粹民族觀的大家女性。
留學期間在《蒙大拿報》對她訪問中她這樣說道:「等我回到中國,我要帶回什麼是中西方碰撞的真正含義。令人沮喪的是,在所謂的和世界接軌的口號下,我們國家獨特的原創藝術正在被踐踏。應該有一場運動去向中國人展示西方人在藝術文化音樂戲劇上的成就,但是絕不是要以此去取代我們自己的東西。」
在她當時那個年紀,有這樣的思想深度,這樣的眼界和人生格局,在當時強烈的崇洋媚外的大環境下不得不讓人敬服。
林長民曾這樣評價自己與愛女間的關係:「做一個天才女兒的父親,不是容易享的福,你得放低你天倫的輩分,先做到友誼的了解。」
俗話說:你要過怎樣的人生,其實是由你自己選擇的結果。世上之事,有因必有其果。但是,選擇的最終結果,卻與選擇之人諸多因素息息相關,比如人的年齡身份、眼界學識,才能,甚或還有人生信念等等,但是所有這些往往都最終折射出一個人的人生智慧,人生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