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格雷格·巴恩斯 譯/觀察者網 由冠群】
如果說中澳關係此時正經歷著一些波折,那這一說法就太輕描淡寫了。
澳大利亞那個最大的出口產品目的地國正讓澳洲人的生活變得艱難起來。當一名中國外交官在自己的推特上展示了一張澳大利亞士兵謀殺一名兒童的創作圖片後,澳大利亞總理斯科特莫裡森對此做出了憤怒的反應。澳洲國會還通過了一項新法律,該法同意莫裡森政府可以推翻澳大利亞地方各州和地區政府與中國達成的投資協議。這一切都意味著更加平穩的中澳關係仍然遙不可及。
莫裡森政府、反對黨和媒體的說法是,中國是人權賤民、暴徒和惡棍國家,而澳大利亞則是人道的燈塔,是自由民主國家的典範。
美國當選總統喬拜登選擇傑克沙利文擔任自己的國家安全顧問,此人本周在推特上說了這樣一句話:「澳大利亞人民為保護全世界的自由和民主作出了巨大犧牲。正如過去那個世紀一樣,美國仍將與我們的盟友澳大利亞並肩站在一起,團結各民主夥伴一道促進我們共同的安全、繁榮和價值觀。
雖然在與中國這樣的一黨制國家發生爭執時,澳大利亞以人權衛士的面目示人最為討巧,但現實情況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特別是考察澳大利亞在過去20年的表現,套用沙利文的話說,在維護「自由和民主」方面,澳大利亞早已成了一個賤民國家。
就拿來澳尋求庇護的難民和澳洲原住民來說,澳大利亞歷界政府已經並仍在繼續對他們造成精神和身體方面的傷害。而在全球舞臺上,澳大利亞繼續盲目地支持以色列,拒絕與眾多國家一道為巴勒斯坦人爭取更好的和解條件。而且不出意外的是,在應對氣候變化這一現實威脅方面,澳大利亞仍然在拖後腿。
澳大利亞離岸難民營環境惡劣,難民舉橫幅抗議
澳大利亞及其盟國對中國的抱怨之一,也是沙利文推文中所反映出的那種情緒,就是中國試圖將它自己的秩序強加給其它國家。它並不是「按照二戰後美國、英國、澳大利亞和其它民主國家設定的規則行事」。
就澳大利亞而言,在與中國關係緊張的背景下,它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個忠於法治和人權等西方價值觀的全球公民,這真是徹頭徹尾的偽善。在2001年,澳大利亞是第一個對難民採取強硬政治手段的西方國家。
它在貧窮的太平洋國家諾魯和巴布亞紐幾內亞的屬島馬努斯島上,分別建立了離岸拘留設施。在2001年至2007年間,這些設施「收容」了來自阿富汗、伊拉克、伊朗和斯裡蘭卡等戰亂國家的數千名男女和兒童。這些拘留中心於2012年重新開放,而設在諾魯的拘留設施直到今天仍然開放。
拘留在這些收容中心的人遭受到了身體和精神方面的雙重折磨,因此澳大利亞招致國際社會的一片譴責之聲。自2004年以來,一些聯合國機構一直在敦促澳大利亞停止這種境外拘留的做法,而澳大利亞政府卻沒有一次重視這些要求。
被澳大利亞關押6年的伊朗難民作家巴赫魯斯·布察尼(Behrouz Boochani)
事實上,當聯合國酷刑問題特別調查員胡安門德斯(Juan E. Méndez)在2015年表示,澳大利亞正在推行的政策等同於酷刑或以殘忍、不人道、有辱人格的方式對待難民。而時任澳大利亞總理託尼阿博特只是簡單回應說,「我真心覺得澳大利亞人已經厭倦了聯合國來給我們上課。」
澳大利亞原住民的遭遇也與之類似。他們約佔澳大利亞2600萬人口中的3.3%,但卻佔監獄服刑犯人總數的28%以上。他們是世界上被監禁人數最多的種族。
就像其鄰國紐西蘭一樣,澳大利亞政界還一直牴觸原住民應在國會擁有保留席位這樣的觀點。
位於馬努斯島的一處難民拘留中心。圖片來源見水印
澳大利亞原住民的健康和受教育狀況非常惡劣,2015年至2017年出生的男性原住民預期壽命為71.6歲,白人男性為80.2歲,女性原住民為75.6歲,白人女性為83.4歲。然而,當聯合國人權委員會譴責澳大利亞在原住民權利方面的不良表現時,澳大利亞政府和大多數澳大利亞媒體卻只是充耳不聞。
而且,作為世界舞臺上的一員,澳大利亞也沒有為受壓迫者出頭。今年6月,在全世界所有國家中,只有澳大利亞和另一小國馬紹爾群島反對聯合國決議——譴責以色列吞併約旦河西岸的計劃。
與此同時,澳大利亞投票反對聯合國人權理事會關於巴勒斯坦自決的決議,沒有反對以色列修建定居點和在巴勒斯坦領土上侵犯人權的行為。
當英國等國終於認真對待氣候變化的威脅並鼓勵全球合作時,澳大利亞卻因利用會計手段和漏洞來粉飾自己對全球減排的貢獻而受到了譴責。
當澳大利亞總理和英國首相鮑裡斯詹森在上周末共同主持全球氣候峰會紀念巴黎協定籤訂五周年時,這位總理也受到了鮑裡斯詹森的冷落。
在過去20年裡,澳大利亞一直是一個民主國家,但這個國家已經失去了其在全球人權和價值觀領域的大部分光環。澳大利亞現在表現得像是一個直面中國邪惡威脅的「好人」,而這充其量不過是一種簡單化了的、更糟糕的誤導。
(觀察者網由冠群譯自香港《南華早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