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詩人裴多菲在《自由與愛情》中寫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這是詩人對自己投身革命，呼喚民族自由的決心自表，可敬可贊。
但對於大多數的普通人而言，在面對須臾一生時，都會生出與五柳先生在《雜詩》中相同的感悟：「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常人都希望活得長長久久，多多領略世間的繁華盛景。這才有了古時帝王對長生不老藥的痴迷，才有了今日的器官移植，乃至是頭顱移植手術的出現。
▲「雙頭狗」舊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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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頭術」，顧名思義，就是進行「頭顱移植」，將一個人的頭顱移植到另一個人的身體上，一直以來都被列為人類醫療的禁區。但是越是禁止，越有人嘗試。一百多年前，就有醫生選擇動物進行換頭實驗，將一隻小狗的頭移植到了一隻大狗的身上，從而得到了一隻雙頭狗。
這例以狗作為實驗對象的換頭手術發生於1908年5月21日，主刀醫生是美國芝加哥的古斯裡，他還為自己的實驗添加了圖片與文字。雖然移植的狗頭可以進行正常的生理反應，還有小幅度的動作，卻只維持了幾分鐘就僵化了。
▲「雙頭狗」實驗原理
此後百年以來，嘗試換頭手術的醫生不在少數，從未放棄對這項醫療技術的探索。他們還建立了一個長期生存的動物模型，作為將來人體實驗的技術與理論支持。換頭手術需要克服一系列的問題，包括醫療技術、倫理道德等，這些都是換頭手術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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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哈爾濱的趙士傑教授同樣在狗的身上進行了換頭手術，手術得到的「雙頭狗」只存活了一百多個小時，這是中國歷史上的首次換頭手術記錄，也是中國器官移植的先河。1970年，美國醫生羅伯特·懷特首次以猴子為實驗對象進行頭顱移植。但因為他在連接脊髓時失敗，手術後猴子出現了神經性癱瘓，僅僅存活了不足八小時。
▲趙士傑教授舊照
2001年，一位美國醫生也進行了類似的手術，手術後猴子擁有嗅覺，能夠正常進食。但同樣也是因為脊髓連接的失敗，出現了癱瘓，只存活了幾個小時。2013年，中國的任曉平團隊首次在老鼠身上進行了換頭手術，術後的老鼠生活如常，脊髓連接也很成功，是人類「頭顱移植「探索的進步標誌。
其實，以上手術之所以會失敗，也是因為該技術需要破解當前許多的醫療難題，包括免疫排斥反應、中樞神經再生等問題，所以動物的頭顱移植手術還任重道遠。同時，倫理問題也是一大挑戰。比如，術後患者的身份認定，應該是根據身體還是按照頭顱？
▲任曉平照片
同時，根據以往的醫學檔案，經受過器官移植的患者，在愛好、習慣，乃至性格上都會有一定的改變。同樣，頭顱移植能不能避免出現同樣的問題，似乎還需要打個問號。再就是換頭手術可能引發的社會問題，催生富人花錢「買身體」的產線。所以，換頭手術必定是以巨額的醫療金為前提，進而必會挑戰社會的公正公平。
03
2017 年，義大利的專家賽吉爾·卡納維羅宣稱將進行世界首例人類頭顱移植手術。事實上，這項手術的確完成了，不過，卻是在一具捐獻者的遺體上進行的。2017年11月17日，卡納維羅與任曉平教授共同為完成了這項手術，歷經18個小時，完成了這個世界首次的換頭手術，並且花費了750萬英鎊，折合成人民幣約7000萬元。
▲斯皮裡多諾夫(左)和卡納維羅
整體流程很是複雜，首先是冷卻移植的身體與頭部。接著，以人造血管進行連接，最後恢復供血。最終進行脊椎、血管、神經的連接。實驗活體是俄羅斯程式設計師斯皮裡多諾夫，患有脊髓性肌肉萎縮症，不能正常生活與行走。2015年，他同卡納維羅協商一致，成為了頭顱移植的志願者。
2016年，卡納維羅團隊先是在小狗身上進行了換頭實驗，幾周之後，小狗甦醒。任曉平教授的活體猴子實驗也取得了一定的成功。因此，卡納維羅邀請任曉平共同完成實驗。2017年的5月，二人聯手完成了小白鼠的頭部移植實驗。隨後，他們決定於2018年在中國進行換頭手術。但就在手術即將進行的前夕，斯皮裡多諾夫卻後悔了，不願意再參加手術。
▲任曉平和卡納維羅
記者後來採訪了斯皮裡多諾夫，他告訴記者，是考慮到了嚴重的後遺症問題，一旦手術成功，可能導致性格的轉變，自己的家人難以接受。更為關鍵的問題是，目前手術技術不夠成熟，成功機率比較小。
結語
人類希望治癒疾病，擁有健康的身體，都是無可厚非的需求。正是因為這些需求的存在，才推動了醫療技術的不斷發展。不過，任何事情的推進不能只看目的，更要綜合其後果，全方面考量。尤其是那些挑戰人類倫理，違反自然定律的技術，是否應該推行，更應該謹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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