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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許多傳道人接觸的時候,他們最推崇的講道方式就是「以經解經」式的講道。在整本聖經裡面旁徵博引,互相串聯,,一個「愛」字講上三天三夜不帶停的。讓當時還是初學者的我羨慕不已。但每每聽完講道,我所能記住的卻只有海量經文,至於講道主題是什麼,經文在表達什麼,卻是一腦袋漿糊,完全不知所云。是以開始思考:既然「以經解經」是被如此推崇,為什麼會讓人越解越不懂呢?
比如當去講「神愛世人」的時候,往往會落點於某一字。以「神」字為例,慣用的「以經解經」會說:這裡有一個「神」字,那還有那些地方有這個「神」字呢?然後用經文彙編找出聖經中相同的字,這裡講一點,那裡講一點,顯得這場講道真的異常豐盛,時間完全不夠用,不得已的情況下,在最後的時間才回到「神愛世人」四個字,草草結束一場講道。而實際上,這句經文究竟在講什麼,一句也沒有提起。
這樣的講道總讓我想起「茴」字的四種寫法這個典故,講了很多,卻根本沒有涉及真意。而所謂的解經也不過是經文之間的串聯。這樣的串聯還往往以單個字或者單句話來開始的。似乎是顯示了聖經的合一,卻也直接抹殺了經文本來要說的話。串的越多,離經文的本意就越遠。那也怪不得越解經越讓人糊塗呢!甚至在網絡社會裡,與基督徒聊天,也是大量的經文引用,像磚頭一樣扔過來,至於所引用的經文是否是在表達他的觀點,他自己都沒概念。當你嘗試與其理解經文的意思時,一句亮光不同就此揭過,或者一頂質疑聖經的帽子直接扣下,又或者顧左右而言他,讓交流陷入僵局,讓信仰成為漿糊!
那麼是「以經解經」這種解經法有問題麼?其實並非如此。很多經文本身有自證自解的功能,甚至其本身就是一種解釋。只要有著謙卑的心,再有相應的語文能力,許多經文不難理解。還有一些經文則需要一定對社會背景的了解。因為聖經寫出來,目的就是讓人懂的,只是時隔數千年,我們有時會不了解當時的表達而已。所以真正的「以經解經」是讓聖經自己說話,還原其本身的意思,而不是我們用相同的字進行簡單的串聯,那樣做只會讓人迷失,卻不能讓人明白。那樣也不是「以經解經」,而是「串字講道法」。
比如耶穌有一個「十個童女」的比喻,串起字來會有很多要講的。如其他經文提到的關於結婚啊、童女啊、油啊等等。但那個比喻耶穌已經給出來了解釋,就是說:「所以,你們要警醒;因為那日子,那時辰,你們不知道。」,而那種串字式的解經或者講道講的東西雖然很多:講了舊約的婚姻的預表;講了其他經文都有哪些童女都做了什麼;講了舊約中的油以及一堆油的預表,就是不講耶穌的解釋和比喻的目的。啟示是揭開帕子,那麼這樣串字就是給經文又蒙上了帕子,讓真理被徹底掩藏。
但是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一種解經方法呢?首先它是對以經解經的一種錯誤理解。以經解經原則也會引用其他經文進行解釋,但是其目的是為了理解一個完整的真理或者更全面地理解一處經文。而串字解經則只是為方便組織講章。只要一本經文彙編就可以無限地講,而且引用海量經文也會顯得很「屬靈」。所以,聖經本身在講什麼已經不去關心了,而是怎樣可以更快而有效地去講道就可以了。甚至「以經解經」原則的推崇,讓許多傳道人還以這樣能串聯整本聖經而自豪。尤其在一些地區以講道時長來評價傳道人的能力,這種方法可以把一個「愛」字講三天,自然就越來越受歡迎。其次就是現在傳道人的解經意識非常淡薄,鮮有人去嘗試理解聖經,而是在忙碌於怎樣在講道的時候完成工作。再有的從一開始,就是如此定義講道或者解經的。
其實,解經的方法不止是有以經解經,我個人比較喜歡的是歷史文本的解經思路,這樣可以讓我儘可能地去理解聖經的原意。但無論何種解經法,都是為了幫助我們更好地去理解聖經的真理。作為一個傳講者,如果忽視了聖經本身在說什麼,只是一味地增加講章的字數,意義何在?串字能讓傳道人毫不費力地組織一篇大講章,但造成的後果卻是信徒已經變得不知聖經所云。空有海量經文,卻只能拿來當磚頭砸人。保羅說:「我並沒有一樣避諱不傳給你們的」,我們這些全群的監督可曾原意去真正地傳講聖經的真理?
所以,你是在解經,還是在用經文湊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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