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奇怪的鄰居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清明節早晨八點,因為陰天,屋子裡很暗。嬰兒床有一個嬰兒,睡得正香。
他的媽媽早已醒了,此刻坐在嬰兒床邊上盯著他看。她手裡緊緊握著一把匕首,眼神裡有種說不出的恐懼。
她一直看著孩子,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敲門聲突然響起。
「這是終於找來了嗎?」女人站起身,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從貓眼看過去,卻是隔壁熱心的鄰居。
女人趕緊用一堆衣服把匕首蓋住,這才堆起笑臉打開門,「張阿姨,是你啊。」
「菲菲啊,我要去菜市場,今天給你帶點什麼吃的?」
劉菲菲想了想,「不用,我叫外賣就行,下雨天,就不麻煩阿姨了。」
「噯?這話是怎麼說的,我總得去買菜,就是隨手的事。我看你今天臉色這麼差,奶水也不行吧?我去給你買兩個豬蹄,回來你好好熬點湯。」
「謝謝阿姨了。」
「瞧你這孩子,總這麼客氣,你一個人帶著個孩子,多不容易啊。阿姨知道你們年輕人想法和我們不一樣,但孩子他爹,總得盡到當爹的義務吧!你這麼苦著自己,到哪天才算是個頭啊!」
劉菲菲苦笑了一下,張阿姨離開之後,她堆著笑的臉冷了下來,從床下掏出手機。開機,不顧此起彼伏的來電提醒,飛快地按下十一位數字。
電話裡傳來優美而冷漠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劉菲菲臉色慘白,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再次傳來了敲門聲。
聲音越來越大,一個陰沉的男聲喊:「別躲了,劉菲菲,我知道你在家!」
——
陰雨天,老舊的小區裡聲控燈也不亮,走廊裡黑咕隆咚。
張阿姨買菜回來,拎著兩個豬蹄、排骨、木瓜,摸索著上樓。
走到三樓轉角時,手裡東西太沉,她把東西放在地上,準備喘口氣再上樓。
張阿姨喘著氣無意間一抬頭,把自己嚇了一跳。
四樓的陰影裡,趴著一個人,頭髮擋在臉前。
「誰?」張阿姨臉色慘白,只見趴在地面上的是一個女人,她的頭髮披散著擋住了臉,一雙手上沾滿了泥和血,腳根本使不上勁,但還是努力用手扒著地面往前挪動。
那不是自己家對面屋的租戶劉菲菲嗎!
張阿姨趕緊跑過去,「菲菲,你這是怎麼了?」
劉菲菲很費勁地想要抬頭,但頭很沉,眼睛也很難睜開。
張阿姨把她的頭髮撥到兩邊,伸手扶住她。只見血從劉菲菲的額頭不斷地湧出來,在她的身後,血跡畫出一道猩紅的線。
「菲菲,別閉眼,你挺住,我這就去打120!」
就在張阿姨要起身的時候,菲菲用最後一點力氣,攥住她的衣角。她看著張阿姨,眼睛裡仿佛有很多話要講。
可是已經太晚了,失血過多的劉菲菲氣若遊絲,嘴唇沒有一點血色,她哆嗦著說道:「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說完這句話,劉菲菲的那隻手頹然鬆開,整個人僵直地倒在牆邊。
有兩滴眼淚,從眼角,順著她滿是血汙的臉流下來。
眼見人是救不活了,張阿姨趕緊衝進劉菲菲的屋子,只見屋子裡一片狼藉,奶粉灑了一地,尿布、被子都扔在地板上。哪裡還有孩子的影子?!
2.慘死的產婦
陰雨天,刑警隊的氣壓和窗外一樣低。
童巖對著一包全麥麵包,在和自己生氣。
在認識了林筱竹之後,童巖從一個一百三十斤有六塊腹肌的帥哥,變成了現在這個一百七十斤有一整塊「腹肌」的糙漢,還附贈一個雙下巴。
本來林筱竹並不嫌棄童巖的體重,但問題是,筱竹的父母知道她有了男朋友,還是個警察,一直說要見一面。
童巖這才知道,林筱竹的父親是著名的房地產商,母親也是商場女強人,這讓童巖沒了自信,他發誓要在一個月內減掉這四十斤肉。
「頭兒,你知道這樣的天氣適合吃什麼嗎?」攸默身後傳來童巖咽口水的聲音。
攸默頭也不回,「你再廢話,麵包我可給你減半了啊!」
童巖憤怒地咬了一口硬邦邦的全麥麵包,「你這隻單身狗,根本就是羨慕嫉妒恨,你不去考慮如何脫單,反而在這裡陷害我。哼,總有刁民想害朕!」
攸默回過頭,瞪了童巖一眼,「除了脫單,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前女友案」雖然結束,但王美瑤最後的話讓攸默覺得不安,他總覺得這事情還沒完。么嬈在本市除了林筱竹几乎沒有什麼熟人,怎麼會有人持續地想害她呢?
攸默總覺得,那張網這一次雖然網住了么嬈,但真正的目標,可能是自己。
必須時刻做好戰鬥的準備。
攸默胡思亂想之間,電話鈴聲響了。
XX路的X小區,距離火車站很近,是我市最早的居民區。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裡的樓已經成了待拆遷的老樓,但因為地段好,拆遷費用太高,遲遲沒能進入規劃。
就是在這樣一個小區,今天上午九點半,發生了惡性入室殺人的案件。
攸默和童巖趕過去時,現場已經戒嚴,屍體就躺在四樓的樓道裡。
是一位年輕女性,身高約一米六五,體重估計在一百一十斤左右。她瞪著眼睛,死不瞑目。
除此之外,她的睡衣被劃開,肚子上有一道傷口已經撕裂。
死者的家裡本沒有什麼東西,廚房裡蒙著一層灰,好像並不怎麼做飯。但這裡似乎發生過激烈的打鬥,奶粉灑了一地,尿布、奶瓶一直滾到門口。
看見這些東西,攸默的臉色有些變了,他問現場的警察,「我能見見報案人嗎?」
報案人是對門的阿姨,五十多歲,似乎受到了很大驚嚇。
攸默指著奶瓶問,「這家裡有孩子嗎?」
張阿姨點點頭。
攸默的神情緊張了,急忙追問,「那孩子呢?」
張阿姨簡直要哭了,「我也不知道啊!我買菜之前還看到寶寶在嬰兒床裡睡覺。可誰知,這麼一會兒工夫,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
「你與死者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的租戶,生了孩子之後搬進來的。我們相處得挺好的,我沒事時就過去看看孩子。」
「那孩子的父親呢?」
聽攸默問到這個,張阿姨沉默了一會兒,「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她始終自己帶著孩子。」
3.帶血的衣服
張阿姨八點鐘出門買菜,九點半回來,就在這短短的一個半小時,就發生了命案。
攸默趕緊打電話給市局的視頻支隊,把自己的定位發了過去,「麻煩你們調出附近的監控,有可疑人員出現立刻告訴我!」
視頻支隊是專門處理全市路面監控的部門,能根據監控以及目標失蹤的地點分析目標的去向。
童巖特彆氣憤,「現在人販子都這麼猖狂了嗎?敢入室搶孩子!媽的,等抓到了都應該槍斃!」
攸默想了想,「我分析不是人販子,畢竟入室搶孩子會遭到父母的激烈抵抗,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人販子都是以哄騙為主,不會做這麼冒險的事情。
「我倒是覺得這應該是熟人作案,這個兇手寧可殺人,也要得到這個孩子。我擔心孩子會有危險,童巖,你去調查這個劉菲菲的社會關係,重點查孩子的父親可能是誰,我去視頻室查看監控。」
時間緊任務重,攸默叫了視頻支隊所有人進行增援。視頻時間範圍以張阿姨出門作為開始,以她回來作為結束。這期間這個小區的門口人來人往,以老人居多。
攸默反覆看了幾遍,突然說道:「倒回去,倒回去,嗯……停!」
畫面停在了一個男人從小區門口離開的畫面上。是一個高個兒的男人,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穿一身藍色的運動衣,拎著一個很大的蛇皮袋。
視頻支隊的小王有點困惑,「攸隊,這個人有什麼不對勁嗎?他手裡並沒有孩子啊。」
攸默指著男人手裡的袋子,「這個袋子在動!」
小王瞪著眼睛,趕緊把視頻放大。果然,袋子一動一動的,到了門口,又不動了。
小王盯著這個人,「看他的衣服上,有一片紅色!」
視頻支隊趕緊追蹤了這個人的行蹤,只見他從那個小區走出來之後,拐進了一個胡同。可在胡同出口的監控視頻裡,卻沒有發現這個人。
「這個胡同還有別的出口嗎?」
熟悉環境的人都搖頭,「沒有啊,是個死胡同,而且這裡臨近拆遷,已經沒有人住了。胡同裡沒有監控,但胡同口的監控顯示,他一直都沒有出來,難道他現在還在那裡嗎?」
「我去看看!」攸默立即開車過去,胡同裡的房子上都寫著「拆」字,根本沒人居住。
攸默把車停在胡同口,沿著胡同走進去,卻一個人都沒看到。他有點困惑,這個人為什麼要往這樣一個胡同裡面拐,而且一直沒有出去。
等他一直走到胡同的盡頭,突然明白了。
原來死胡同的盡頭,因為拆遷,牆已經破了一半,牆角堆著一摞磚。攸默踩著磚越過去,牆對面,就是火車站的後身。
火車站人來人往,混在人流裡,已經無法繼續追蹤了。
「難道就這麼跑了?」
攸默打量著這塊平地,周圍空無一物,只有邊上放著一個大垃圾箱,亂糟糟堆得挺滿。
在垃圾箱門的地方,隱約露出一個袋子的一角。攸默小心地拽出來,是一個蛇皮袋子,看著很像是視頻中的那個!
打開袋子,裡面是鴨舌帽、口罩,還有一件半袖襯衫,衣服裡裹著一把匕首,匕首上布滿血跡,能明顯聞到一股血腥氣!
前面就是火車站,估計是為了避免讓人懷疑,兇手扔下了血衣和兇器。
眼下還不能確定嫌疑人的信息,攸默打電話給童巖,「你調查的結果怎麼樣?」
隔著電話,攸默能聽見呼呼的風聲,「頭兒,劉菲菲去年大學畢業,一直沒找到正式工作,據說已經失業一年多了。」
「她結婚了嗎?」
「沒有,至少沒有登記過。」
「那有男朋友嗎?」
「認識她的人都說,她只有過一個男朋友叫趙野,兩個人是高中同學,但大學畢業之後就分手了,之後一直是單身。」
「那她前男友知道她懷孕的事情嗎?」
「他說自己一無所知。」
4.案發現場
回到案發現場,這是攸默多年養成的破案習慣。
屋子裡仍舊很亂,物證已經被搜走,血跡從屋子外面一直延續到屋子裡。嬰兒床附近血非常多,柵欄上有兩個清晰的紅手印,仔細看可以看見刀痕。可以推測出,這裡就是死者一開始倒下的地方。
攸默看著血跡斑斑的現場,在腦袋裡回放著當時的慘狀——
為了防止兇手帶走孩子,劉菲菲整個人都覆蓋在了嬰兒床上。她面對著兇手,護著嬰兒床不肯讓步,嬰兒床有明顯歪斜的痕跡,說明當時兩個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就在這個時候,兇手拿刀劃開了劉菲菲的肚子。劉菲菲站立不住,順著嬰兒床坐在了地上。可就算是這樣,她依然在護著嬰兒床,她的手抓著嬰兒床的柵欄,兇手甚至是拿刀逼著她鬆手……
那之後,兇手搶到了孩子,奪門而出,劉菲菲忍疼痛,挪到了走廊裡。在她的身後,血流了一地。
攸默看著血跡,正常人失血超過2000cc就可能致命。可這屋子裡、走廊裡的血跡顯示,在劉菲菲等到張阿姨的那一刻,她的失血量超過了3000cc。
周圍濃重的血腥味,讓攸默控制不住地想到了自己,想到了那個刻骨銘心的夜晚。
攸默只覺得全身冰冷,站在血跡之中,他的手握成了拳頭,心裡一陣難受。回憶起攸家命案,他就會呼吸不暢,這是多年的心病。屋子裡沒有地方能坐,他索性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攸默坐在地上,突然發現,在屋子的鐵床底下,好像有什麼東西。
他俯下身子把這個東西掏出來,竟然是一部手機。
手機的技術專家是童巖,攸默趕緊給童巖打電話。童巖匆匆趕來時,看見攸默臉白如紙,倚在床邊,心裡一驚,「頭兒,你沒事吧!走,我扶你去外面透透氣。」
攸默搖搖頭,「我沒事,你看看,我剛發現了一部手機!」
童巖幾下就解鎖了手機,「頭兒,通訊錄裡只有兩個人。這兩個人,一個是多次給她打過電話,但她一直沒接聽過的,名字是『M』;另一個是她多次撥出過電話,也接通過幾次的,是趙野。」
「趙野?」
「趙野,就是死者唯一的那個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