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尹明亮 實習生 蘇娟
6月3日,山東藝術學院音樂學院的2020屆應屆研究生閆格順利通過了自己的碩士論文答辯。閆格沒有返校,答辯在線上進行,沒有了以往的畢業典禮,這場答辯也意味著告別。不過對閆格來說,她最在意的還是在答辯之前,自己的那場雲上個人音樂會,學習琵琶演奏近20年,這是她最重要的一場音樂會,只是今年,這場音樂會又有了一些特別的意義。
畢業考試,是一場個人音樂會
「對學習音樂表演的學生來說,一場畢業音樂會是要用整個大學階段的時間來準備的,這是他們學習成果最全面、最集中的展示。」在山東藝術學院音樂學院,民樂系主任楊秀玉教授介紹,專門教琵琶的她對學生的畢業音樂會也很重視,即便在今年疫情的特殊時刻,她也堅持每周在微信群裡對學生們的練習視頻進行親自點評。
只是在這個畢業季,山東藝術學院文化東路校區的音樂廳裡,並沒有優美的音樂傳來,也沒有往年熙熙攘攘前來觀看的觀眾。這個畢業季,山東藝術學院學生的畢業演出都改到了線上。在音樂學院,畢業生們則要提交一份自己錄製的音樂會,學習琵琶表演的閆格也是如此。
「三年的研究生學習,共有兩場音樂會,一個是研二的中期演出,一個是這個畢業演出,其實從剛讀研就開始在準備了,總共六首曲子,都是三年裡新學的。」閆格說,她是楊秀玉教授的學生,她為自己的個人音樂會準備了6首,其中的開場曲《龜茲舞曲》就是她的畢業論文主要分析的一首曲子。
「這是一場匯報演出,也是一場畢業考試,每場音樂會的觀眾中都有評委,他們要給每一場演出打分的。」閆格說,對她來說,這原本是她學習琵琶近20年來最重要的一場個人音樂會,而對一些以後可能不再從事這個行業的同學來說,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場個人獨奏音樂會。
只有兩個觀眾,是爸爸和媽媽
其實在論文答辯之前的幾天,閆格的個人音樂會已經如期提交給了學校,依然身在老家宜昌,總長50多分鐘的音樂會視頻是在家附近一個劇場錄製的。
「爸爸幫我借用了我們家附近的一個劇場,主要是有一個舞臺,也方便錄製視頻。」閆格說,劇場比學校的音樂廳大一些,但演奏效果其實並不如學校的專業音樂廳,「在特殊的時期,也只能這麼做了」。
在帶著異域風情的《龜茲舞曲》的歡快節奏中,閆格對著攝影師的鏡頭開始了她的個人獨奏音樂會,雖然與以往的演出不太一樣,但她很快適應了這個有些特殊的環境。「練了三年的曲子,還是比較熟悉的,演奏著、演奏著,就似乎感覺有一個絲綢之路上的舞者在一個個琵琶音符中舞動來了。」閆格說。
偌大的劇場裡,閆格在舞臺上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裡,只是臺下觀眾席有些空蕩,臺下只有兩位觀眾,閆格的爸爸、媽媽,他們既是僅有的觀眾,也負責著音樂會的後勤保障,擔心有響聲影響到女兒的演出,夫妻兩個只是在臺下靜靜地聽著。
「面對著有些空曠的觀眾席其實有些不太習慣,一場正式的演出不像是練習,如果能面對觀眾,演出情緒的調動可能會更好一些,但好在也算順利把這一場50多分鐘的音樂會表演完了。」閆格說。
「其實在春節之前,還在想著像一個音樂家一樣將自己這些年所學充分呈現給大家。」閆格說。5月5日,閆格把自己的音樂會視頻提交給了學校,「除了父母,至少還有評委老師會看到這一場演出,今年有一些特別,但這一場雲上音樂會也算是一種特別的經歷。」
臨時換掉的曲子,或許沒機會再演了
六首曲子,在整場音樂會的最後,閆格用一首《晚秋》收尾,鋼琴伴奏中,一曲晚秋知涼意,閆格在略帶愁緒的曲調中,傾訴著離別之情。「原本是之前設計好的,在自己的畢業演出上,用這首曲子與同學、老師們告別,但在這個特殊的畢業季,演奏這個曲子又有一些特殊的情緒,畢業了,大家其實都還沒有機會當面說一聲再見。」
畢業季,總是會帶著一絲傷感,一場雲上個人獨奏音樂會,對閆格來說,也留下了一些遺憾。在閆格整場的音樂會中,除了最後的鋼琴協奏曲,只有一曲合奏曲,閆格在同學吉他的伴奏下彈奏琵琶,只是音樂會上,給她伴奏的是同學提前錄好的錄音。
其實,在閆格原先的音樂會曲目單上還有兩首曲子,一首《永恆的勝利》是五種樂器合奏,一首《品》是兩個琵琶和大阮的合奏。因為在疫情期間,原本伴奏的人都在天南海北,閆格也不得不把這兩首合奏曲臨時換成了另外兩首獨奏曲。
「在上個學期的時候就在一起合練了,最終沒能將音樂搬上舞臺確實有一些遺憾。」閆格說,在這個學期,為了配合她的畢業演出,兩個師妹都一直在家練習原計劃合奏的《品》。
「大家聊起來也挺遺憾的,一起練了這麼久,因為疫情的原因卻沒機會一起演出,以後可能也就沒機會再演了。」閆格說,在這個超長的假期裡,導師楊秀玉一直在線上對她的演奏進行著指點,只是現場演出時,老師沒法在場,也是一個遺憾。「特殊的畢業季,只希望這些遺憾未來會變成甜蜜的回憶。」閆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