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研究旅順近代史以來,多次接受各級媒體的採訪,其中3次接受央視採訪。
2009年10月17日,我接受央視國際頻道走遍中國走進旅順攝製組的採訪,主要介紹旅順港的選址和對城市的影響。節目播出時叫探秘旅順口。


採訪那天,旅順城裡海風很大,為了選擇一個僻靜的地方,採訪地點選在蘇軍烈士陵園裡。攝像的說,你冷不冷,把外套脫下來好嗎?我說,沒問題,不冷,肥肉膘可以當棉襖穿。


央視攝製組,為了保證畫面清晰,要求被接受採訪者固定姿勢,一動不動。由於平日說話無拘無束,搖頭晃腦,被固定之後很不適應,一緊張就容易忘詞,好在導演很有耐心。


2014年,央視教育頻道錄製「旅順大屠殺」,我負責聯繫部分接受採訪人和接受採訪。那幾天,正趕上犯痛風病了,走路一瘸一點。在清風小鎮後面的山上,攝製組要錄我走路的畫面,從60米外走向攝像機,我咬著牙,儘量保持正常的走路姿勢。導演見我走路不穩,連續走了3遍。最後發現我越走越瘸,當得知我犯痛風病時,導演連連說,對不起,對不起。因為走路的姿勢有些像象牙山的劉大腦袋,後來改做室內採訪。

這次採訪,我主要是講,日軍大屠殺後,為了掩蓋屠殺平民的事實真相,日軍將近兩萬人的骨灰集中掩埋在白玉山東麓叫老鱉蓋的地方。在墳前豎起一塊木牌子上面寫著——清軍將士陣亡之所。
這次錄製還有一個小插曲,在西溝村採訪趙元煜老人,由於氣憤,他一口一個小鼻子。攝製組幾個人面面相覷,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導演喊停。問大爺你說的小鼻子是什麼意思?我趕忙給做了解釋。在旅順地區是根據日本人和俄國人的面部特徵,管日本人叫小鼻子,管俄國人叫大鼻子。聽了我的解釋,他們都笑了。導演說,大爺,在央視播放必須讓全國人都能聽懂,你把小鼻子改為日本人或日軍。

2015年,第三次是帶領央視紀錄片頻道錄製大型紀錄片——旅順記憶1904——1905.。這次我的任務有三項,一是帶領主筆走遍旅順主要的戰爭遺蹟;二是參加拍攝前的研討會;三是帶領攝製組實地拍攝。




攝製組踩點走進清風小鎮
攝製組在小黑石拍細浪

我在北堡壘有兩組鏡頭,一是在堡壘的外面介紹俄軍修建堡壘的工藝,沒用一根鋼筋的堡壘為什麼如此堅固? 二是在堡壘的裡面解密堡壘設計特殊之處,日軍說死也沒有想到堡壘朝裡面帶有射擊孔,而且設計孔帶有角度的,日軍正面射擊根本打不到裡面的俄軍。


自我感覺三項任務完成得不錯,帶主筆李潔該去的地方都去了。2019年,他撰寫的宏篇巨著《晚清三國》給我寄來一本。研討會上,我強調央視要注重自身的權威性,不能誤導觀眾,對沉船淹死修東雞冠山北堡壘1000多民工,修白玉山塔摔死摔傷近千人,強迫2000民工拖艦炮上山等杜撰的內容一定不要在紀錄片中出現。紀錄片播出後,真的就沒有涉及到那些虛假的成分。三是共計帶攝製組4次,時間長達近20天,從冬天到夏天。攝製組提出拍什麼地方,就帶到什麼地方,包括協調一些關係,還要做現場講解。我想,咱是代表旅順人出場,一定不能掉鏈子。北京開依維柯的司機高興地說,以後再來旅順,誰也不用找,直接找李老師就可以了。這話有些過於誇張,不經過當地政府相關部門同意,那肯定是不行的。2016年初紀錄片播出的時候,我發現字幕上顧問一欄有我的名字,這是對我工作的認可和抬舉。我只是一個半路出家的旅順近代史愛好者,根本就沒有做顧問的資格。

在幾次與央視打交道中,我學到了很多知識,包括他們的敬業精神。但也稍有遺憾,一是紀錄片頻道四次來旅順都趕上了大霧天,俄太平洋分艦隊司令馬卡洛夫沉船處沒法錄製;二是政府領導招待攝製組人員吃了一頓飯,回返的車上,我問你們吃飽了嗎?大家都笑了。反正我是回家又吃了6個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