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席開幕式的領導和嘉賓還有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民盟中央專職副主席、中國文聯副主席張平,城鄉建設環境保護部原部長葉如棠,財政部原部長謝旭人,文化部原副部長、國家文物局原局長、國家文物保護理事會會長勵小捷,國務院僑務辦公室原黨組成員、紀檢組長王傑,中央文史研究館特約研究員、光大集團原董事長唐雙寧,中國工程院院士鄭緯民,中國文聯辦公廳主任鄧光輝,光明日報社副總編輯張碧湧,民盟中央宣傳部部長曲偉,中國書協主席蘇士澍,浙江省委宣傳部副部長葛學斌,浙江省文聯黨組書記、副主席陳瑤,寧波市委常委、秘書長施惠芳,浙江省文化和旅遊廳黨組成員、省文物局局長柳河,浙江省文聯副主席、書記處書記、省書協主席趙雁君,浙江省博物館館長陳水華,沙孟海先生之子沙更世等。寧波市委常委、鄞州區委書記褚銀良主持開幕式。
展覽分「翰墨千秋」「金石永壽」「積健為雄」「百年樹人」四個板塊,展出沙孟海先生各個時期最具代表性之書法、篆刻作品以及文獻、遺物300餘件(組),其中不乏首次面世的珍貴手稿,全方位地展示了沙孟海先生作為文人學者的崇高理想、作為藝術家的卓越成就、作為教育家的時代擔當。
開幕式現場
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民盟中央主席丁仲禮宣布展覽開幕
中國文聯黨組書記、副主席、書記處書記李屹致辭
浙江省人民政府副省長成嶽衝致辭
全國政協常委、中國美術館館長、中國美協副主席吳為山致辭
中國文聯副主席陳振濂致辭
中國美術學院院長、浙江省美協主席高世名講話
彷徨尋路源為路
轉益多師是吾師
——寫在沙孟海先生120周年之際
高世名
三年前,我們在這裡成功舉辦了「民族翰骨:潘天壽先生誕辰120周年紀念大展」;現在,我們以同樣的規模,展示沙孟海先生的書學成就。沙先生是中國美術學院五十名師中的傑出代表,是我校書法專業的開創者,也是中國書法高等教育的重要奠基人。我代表中國美術學院全體師生後學,向沙先生表達崇高的敬意與深切的懷念。
浙江美術學院聘請沙孟海先生為終身教授的聘書
沙孟海在浙江美術學院為學生授課
今年是沙孟海先生誕辰120周年。百餘年前,中國適逢「三千年未有之變局」,文明衝突,國族危難,民智勃興,變革叢生,中國傳統的學術與藝術也經歷了一番劇烈的鎮痛與嬗變。沙孟海先生或許是最後一代具有書法「先天」經驗的國人,他們將命筆揮毫視作與生俱來,將書法修習與求學問道視作一體之事。所以對沙先生而言,書法與學問無法分割,須積學而成。
沙孟海為留學生上課
沙先生曾經用三句話總結其一生學書的經歷,第一句是「彷徨尋路」,第二句是「轉益多師」。前一句講求道之難,後一句講學無常師。我鬥膽狗尾續貂,加上幾個字以顯明先生之意——「彷徨尋路源為路,轉益多師是吾師」,此處之「源」亦可換成「緣」,因為緣即是源,反之亦然。
沙先生第三句更為關鍵——窮源竟流。他說:「什麼叫窮源?要看出這一碑帖體勢從哪裡出來,作者用怎樣方法學習古人,吸取精華?什麼叫竟流?要找尋這一碑帖給予後來的影響如何?哪一家繼承得最好?」因為「各種文藝風格的形成,各有所因」。這就是以書法為學問,既是我們理解沙先生書道的關鍵,也是他書法教育思想的根本。
沙老與王個簃先生、諸樂三先生及日本友人在超山合影
沙先生的「窮源竟流」溯源於浙學的治經傳統,即章學誠的「源流互質」與章太炎所謂「務持終始」。《大學》中說「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源流需互質,終始應務持。治學之人要深入過往先賢的思想世界,言行交推地理解他們的歷史問題與突圍之路。不僅要探究先賢的思想與實踐,還要理解其風格與人格整體,更要從當下之切身境遇出發,檢省歷史發展,承襲傳統脈絡。我們當下之處境正是前人努力之後果,當下既是過往之「流」或「終」,亦是後世之「源」與「始」。對沙先生來說,無論學書法還是做學問,都需要做到文理密察,輾轉相推,所謂務實求真而知本,會通終始則履遠。
沙孟海書黃賓虹山水冊跋
沙孟海先生自己的學術基礎,來源於清代樸學與二十世紀上半葉的新史學。他早年受「疑古派」影響很深,絕非一味擬古、抱殘守缺之輩。在同代學人中,他較早地引入近代考古學視野,對傳統金石學進行反思,批評沒有宏觀視野與系統框架的文獻搜輯與材料羅織。沙先生早期的考碑之作以及諸多文獻考證,大多是將書法與考古融為一體的實踐,文獻爬梳之外,自有其史學之目的與見解。他在史學方面的構建與疏通工作,是書法之學會通經史、連接古今的重要象徵。然而他對於書法史最大的貢獻,則是在1960年代初,他應潘天壽先生之邀,與陸維釗先生一同在浙江美院(現中國美術學院)開創了書法的高等教育之路,於現代學院體系中重新建立起道藝會通、學養相成的書法教育的「通人之學」。
缶廬講藝圖碑記,1986年
沙先生年青時問學於吳昌碩等海上諸家,尤其沉迷沈曾植的書法,愛其「方筆翻轉,詭變多姿」;再經由黃道周追索前代群賢,接續清剛峻拔、慷慨義烈的晚明風骨。後觀六朝書跡,領會其團結開張、鎮重跌宕之氣象,用他自己的話說:「審其落墨運筆,中筆必折,外墨必連,轉必提頓,以方為圓,落必含蓄,以圓為方,故為銳筆而實留,故為漲墨而實潔,乃大悟筆法」。及至壯年,沙老書風終至大成,形成自身蒼雄鬱勃、勢大力沉的獨特書風。
西泠四家印譜跋
沙先生作書首重結體之情態,內集外緊,筆畫內斂,體勢險勁,密繁緊結。除結體之外,他以北碑方筆入行書,筆方勢曲,重墨淋漓,厚重沉實,故其單字空間緊迫、點劃密集,綜觀全篇則氣脈流通,精力瀰漫,氣質俱盛。這種老辣矯健、氣象崢嶸的書風,與潘天壽先生雄強剛健的藝術風格和「強其骨」的精神訴求契合無間。這或許正是潘先生力邀其加入我校,創辦書法專業之根本緣由。
夜雨雷雨,1934年
在二十世紀中國藝術史和教育史上,潘天壽、沙孟海等一批前輩大家,歷經百年中國的滄桑巨變,在現代視野中整理國故,於學院體系中弘揚國粹,所謂「文章煥發,蔚為國華,藝事清高,符於古趣,先民矩矱,重不朽於立言,後學津梁,在無紛於志道……。」他們於民族危機中奮起,在時代問題中自新,以中國之書畫振作民族之精神,從傳統正學中鼓蕩起中國人的堂堂士氣、大丈夫氣,在書法與學術的彼此貫通中煥發出文明振興、國學存續的碧血丹心。半個世紀之後,他們的高風峻骨、他們對文明的自覺與自信,依然滌蕩吾人之心胸。正如我校另一位前輩黃賓虹先生詩云:「道成不與藝成分,禹鼎湯盤述作存。高出佉盧梵書上,要知天未喪斯文。」
展覽現場
編輯|趙雨岑 曹芸瑜
攝影|龔美玲 華怡
審核|徐元
出品:中國美術學院黨委宣傳部
中國美術學院新聞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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