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賈琳 文/圖;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四川省作協會員。
城裡人生活不易,連吃個恩桃兒都要嘆息出一個「櫻桃自由」。在我們鄉下,吃個恩桃兒,倒不是啥難事。
從小就聽人唱「櫻桃好吃樹難栽」,說是它們根系嬌氣,既不耐旱,也不耐澇,還愛得病。不過,在我們鄉壩頭,哪家哪戶的院壩裡,好象都栽的有恩桃兒樹。也許是沒把它當回事,也許不存在吃個恩桃兒要跑多遠的問題。記憶中的恩桃兒,年年都長得好,結的繁。就是今年天這麼幹,我們青川的恩桃兒也滿大街的擺起賣,只要三五塊錢就可以買一大堆。如果你過路上下去了有恩桃兒樹的人家戶裡,熱情的主人家保管讓你吃個肚兒圓,如果你要給錢,他們就會說你幾句:要啥錢哦,出產之地,要錢就不親熱咯!
我這裡要說的我們的恩桃兒,是薔薇科櫻屬植物櫻桃中的一種,是全世界統稱為櫻桃的四大品種中的一種,是土生土長的中國櫻桃。不是那種大得駭人的車釐子,也不是那種花開得妖嬈卻只能結個小紅米米的觀賞性櫻桃。
說起來,我們的恩桃兒,在中國已經栽培了3000年了。在唐朝,因為它稀奇,皇帝老倌甚至把它當作一種國家榮譽,專門賞賜給進士及第的書生和知名的文人墨客。因為文化圈的知識分子們常拿它來炫耀刷屏,由此產生了一種文化現象叫「櫻桃制」。竊以為,我們鄉下人現在都把它叫「恩桃兒」,估計就和這事有關。
我們的恩桃兒在落葉果樹中屬於成熟最早的水果,素以「春果第一枝」而聞名,花開得早,白如初雪,果結得早,深紅豔似瑪瑙者謂之朱櫻,正黃明如蜜蠟者謂之臘櫻。我們鄉下人行事簡單,不會咬文嚼字,紅的就叫紅恩桃兒,顏色好看大多味酸,黃的就叫白恩桃兒,看起不咋地,吃起抿甜。
我們的恩桃兒性味甘、溫,無毒,歸脾、胃、腎經,枝、葉、根、花都可作藥,能調中益氣,健脾和胃,還能祛風溼。
據說,恩桃兒的含鐵量在水果中相對比較高,吃了它既可防治缺鐵性貧血,又可增強體質,健腦益智。而且,它還含有花色素、花青素、紅色素、褪黑激素等,具有雙倍的抗衰老作用,自古就被稱為「美容果」。吃了它可以滋潤皮膚,保養腸胃,還可以讓人長出好頭髮,臉上有好水色。
我們的恩桃兒除了鮮食外,還可以用來泡酒、榨汁,用來做罐頭、果脯、露酒。除了在樹上直接摘了就吃,如果要想洋盤一起,還可以象唐朝人那樣把核核去了,放到碗頭,再加點新鮮的乳酪(酸奶)拌起吃。再要想高雅,還可以加點糖漿調味,味道肯定不擺了。
我們的恩桃兒雖然長到鄉壩頭的,但是卻有許多美好的象徵,有許多的人表揚它。說起它,就會想起漂亮有活力的女孩子,想起美麗鮮活的愛情。因為它花期短,果期短,不易貯存和運輸,還有著「珍惜」這層含義。所以呢,在城裡能吃到這恩桃兒,還不是容易的事。不過,如果你願意到我們鄉壩頭來,拜大自然和綠水青山的恩賜,這恩桃兒,大大有的是,保管你吃個夠,保證給你完全的「櫻桃自由」……
最後,來一組櫻桃「圖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