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 文丨陳 桐
編 輯丨鄭 文
文娛價值官解讀：
ID:wenyujiazhiguan
愛奇藝、騰訊視頻雙平臺聯合投資、聯合出品、聯合獨播、輪值招商的《哈哈哈哈哈——很高興遇見你》從一開始就格外不同，沒播之前，網友熱議「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節目」，各種「無意」製造的神秘感、主動失去控制的隨意感讓觀眾滿是好奇。
正式開播後，節目確實讓人耳目一新，從霸佔各項綜藝排行榜第一到經常有話題衝上微博熱搜，逗比又不失內涵，「沙雕」又帶著歡笑的《哈哈哈哈哈》暫時撐起了觀眾們的期待，鄧超、陳赫、鹿晗和嘉賓們組成「五哈旅行團」，深入素人生活，打工賺團費，在「腳下有泥、身上有汗、心中有光、笑中有情」行進途中，對最美中國進行了一次生動解讀。
明星秒變打工人的反差有意外有笑點，深入各行各業的職場體驗有溫暖有共情，六期追下來，可以肯定這不是一部全明星逛吃景點的打卡綜藝，在濃濃的煙火氣息中，從明星到路人再到整個綜藝模式，其實都在成長、都在進階。
扔掉包袱
《哈哈哈哈哈》最迷人的一點，是跟著節目可以看到明星們一步步真正扔掉偶像包袱、回歸素人的全過程。
事實上，雖然節目一開始就打破真人秀的常規套路，丟掉腳本讓真人秀回歸最自然本真的狀態，鄧超、陳赫、鹿晗三人被節目組以約飯為名騙上了「賊船」，猝不及防中開始錄製，但明星們真正扔掉包袱、在旅行中完全沉入到打工生活仍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導演李睿說，節目先導片中，明星雖然是連換洗內褲都來不及拿、完全「懵逼」狀態下出發的，但一開始其實還是開始有包袱的，臉上油了還是會扯條褲子把油擦掉，鄧超隨身的小包裡偷偷放著吸油紙和潤喉糖，這些內容正片都剪掉了，但會放在花絮裡呈現。所以，他們身份的轉變與心態的調整，其實並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隨著節目的進行而逐漸進入正題，慢慢找到感覺的。
在橫店，鄧超用模仿秀表演去賺獎金時，他發現活動免費提供自助餐，於是就去問主辦方能不能打包，得到允許後，不假思索把麵包包在一塊布裡帶回去給團員分享，這個時候，吸油紙不見了、潤喉糖不見了，所有日常隨身攜帶、用來維繫明星形象和精緻感的生活用品都不見了，隨手用身邊的材料包食物，很自然平常的一個小動作，從側面說明他們開始真正扎進普通打工人的生活，習慣了身份的轉換。
沒有吃飯的團員看到鄧超帶回麵包時，大家的眼睛都亮了，沒有助理在旁，也沒有其他人幫忙，團員們一邊吃麵包一邊感謝鄧超雪中送炭，其樂融融的氛圍中，家庭感十足。
不僅僅是鄧超、陳赫這樣的「兄長」在處處照顧家庭，流量明星鹿晗和王晨藝、張顏齊這樣的新人變化之大、成長之快更讓人意外。
眾所周知，愛豆們的保鮮期相對較短、競爭激烈，吃流量紅利不能一勞永逸，在《哈哈哈哈哈》中，鹿晗徹底卸掉偶像包袱，自稱老鹿、敢於自嘲、素顏出鏡，積極融入團隊和節目氛圍，展示出真實的一面。李睿透露，鹿晗在節目中超級放鬆，放鬆到經紀人每天追著他要他化妝，他自己反倒覺得不洗頭不化妝很自在。這樣的改變也讓鹿晗逐漸從愛豆轉型為大眾向明星，為接下來的進階打下了基礎。
和在找工作的過程中展現出超高情商，和素人稱兄道弟打成一片，總能化解困難的鄧超、黃渤等人相比，張顏齊和王晨藝就顯得青澀了許多、有些拘謹，在橫店參加模仿秀表演前，他們忐忑又緊張，全沒有鄧超等人的收放自如，而在比賽落敗後，他們只能悶悶不樂。張顏齊獲獎開心之後，又開始擔心自己佔用了其他橫漂選手的機會。
新人們的患得患失很真實，其實，少年與男人，兩者之間並無好壞、高下之分，他們的蛻變與成長非常珍貴，而每一個在演藝事業上爐火純青的鄧超、黃渤，或許曾經都是張顏齊和王晨藝這樣，有些拘謹、小心翼翼的新人。
如果《哈哈哈哈哈》只有鄧超、陳赫以及被「忽悠」過來的黃渤，帶給觀眾的更多是歡樂與溫暖，舒服與融洽，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但因為有流量愛豆鹿晗慢慢自我轉型的過程，有張顏齊和王晨藝青澀的、並不那麼搞笑的存在，節目在真實感上有了厚度與層次，多了一分嚴肅與思考。
星素破壁
在明星扔掉偶像包袱的同時，《哈哈哈哈哈》毫不吝嗇地將鏡頭投向明星之外的路人，那些旅行過程中萍水相逢的芸芸眾生和投身打工生活的明星向我們展現不同尋常的萬象人間和社會百態。
節目總監製王徵宇說，這幾年他和團隊一直在思考，如何做一檔觀眾看得懂、也更加貼近於現實的綜藝節目，這次，《哈哈哈哈哈》與真實生活的結合，與素人的貼近，也是基於此想法之上的首次嘗試。
在此之前，不少綜藝也在嘗試星素結合，但在預設好的劇本和規則中，素人更容易被明星「架空」，被動加入的素人，數量可憐、戲份很少，有時甚至把一些不知名藝人或是網紅嫩模作為素人，明星依然是節目的核心資源和賣點。節目中，處於不同生活圈的明星和素人在遊戲中被強行湊到一塊，對「星」、「素」的理解流於表面、淺嘗輒止，素的鋒芒被星遮蓋，呈現出的效果往往很尷尬。
因此，從根本上改變明星和素人的角色定位、雙方關係的呈現才能真正讓打破星素間的壁壘，《哈哈哈哈哈》的辦法是減少劇本和預設，盡最大努力剝離明星光環和偶像身份，將「星」變為「素」，讓明星真正融入到普通打工人當中，雙方共同勞動、深度體驗、平等交流。
從第一期開始，節目就規定每被路人認出一次，就要扣掉1元錢，只有「禁止刷臉」，才能讓嘉賓沉浸於自然的狀態之中，這樣的底層規則，首先保證了星素的平等，讓明星走進素人的場裡，真正體驗了一把素人的創業維艱與生存之道，而不是像以前那樣讓素人走進明星和節目的場裡來。
在「星」變為「素」的基礎上，節目用去遊戲化和不去主動控制來為二者交流製造真實情境。在王徵宇看來，對於真人秀而言，遊戲是比較討巧也容易出效果的套路，但放到一個真實的旅行情境內遊戲其實是不合適的，作為一檔公路行進式戶外真人秀，他們要思考的是在真實的情況下會出現什麼狀況，以及怎樣把這種真實呈現出來，只有這樣，才能給嘉賓提供真實生活的磨鍊。
事實上，從節目啟動之初導演團隊就反覆強調「真實」和「失控」，而真實的生活狀態、真實的人物關係以及去劇本化的「放手」為節目製造了太多困難，增加了很多倍工作量。王徵宇說，每到一地都要現場臨時重新協調執行工作，所有東西基本上都不會提前安排好。在江西某地，節目組到落後發現公告欄有真實的招工信息，就臨時決定讓嘉賓去和路人一起應聘，在最短時間組成一個小分隊跟蹤拍攝，這些事先完全沒有準備。
在嘉賓體驗過程中，節目儘量避免讓素人溝通對戲，所有人都保持真實狀態，正片中很多鏡頭都是嘉賓和素人的側面，看起來不夠完美，但這些是節目刻意做出的犧牲，很多時候，主創和導演會儘量躲在遠處悄悄記錄，不打擾不幹預，真實呈現嘉賓和素人的工作狀態和交流細節。
得益於這種自然的不確定和旅程的不可控，觀眾得以看到火車上千姿百態的旅人和為生計四處奔波的路人，而嘉賓則完完全全和他們一樣，扎紮實實地進行著職業實踐，從搬蟹工、運冰工、地攤小販、計程車司機到賣早餐、送外賣、街頭貼膜，他們體驗到打工人的艱辛謀生和勤奮樂觀的生活態度，真正從「通告體驗」變成了「調研實踐。」
在進行職業體驗和調研實踐的過程中，素人成為了經驗老道的師傅，明星則是向素人學習手藝的徒弟，人物關係和情感共振由此建立。舟山打工時，加了鄧超微信的船老闆至今還會給鄧超發微信：超哥，新一批的蟹又來了，要不要吃點？鹿晗被梭子蟹夾傷，女老闆「威脅」：「再不綁好掙不到錢，老婆都討不到了。」結果一轉身，還是默許旁邊好心的綁蟹大姐幫他一把。
諸如此類，那些特別接地氣、特別煙火人間的美好瞬間，都被鏡頭細膩的捕捉和有血有肉地呈現，而在和各個職業人群的相識、相處中，明星們學到了很多生活智慧，也體會到百樣煙火人生。
聯合賦能
和不斷成長的明星、努力生活的素人一樣，這次，《哈哈哈哈哈》在節目形態、敘事方式上其實也在修煉和進階，在行業範疇之內，這檔節目擁有了太多「第一」。比如，國內第一檔大型公路行進式戶外真人秀；第一檔化職業體驗為職業實踐的國情調查式真人秀；第一檔雙平臺聯合投資、聯合出品、聯合獨播、輪值招商的綜藝。
一直以來，國產綜藝都活在韓綜的巨大「陰影」中，無論是以購買版權的形式，還是以「借鑑」節目創意的方式，不少熱門綜藝基本都可以找到相對應的韓國綜藝，某種程度上來說，國產綜藝已經離不開韓國綜藝這個巨大的「素材庫」了。
這一次，《哈哈哈哈哈》挑戰了傳統的一些綜藝製作習慣，把不可控發揮到了極致，努力在破流程化和套路化，雖然某些細節和效果可能並不盡善盡美，但這樣的主動創新值得肯定。王徵宇說，國產綜藝早就應該走自己的路，而不是老去套用國外的模式，《哈哈哈哈哈》希望用創新擺脫對韓綜的過度依賴，同時，也能在內核層面完全契合中國國情，和大眾充分互動，給社會生態保留鏡頭。
另一方面，作為第一檔雙平臺聯合投資、聯合出品、聯合獨播、輪值招商的綜藝，《哈哈哈哈哈》對整個網綜行業的影響或許才剛剛開始，愛奇藝和騰訊視頻在超級網綜上的首次攜手，也為視頻行業提供了新的思路和契機。
如果《哈哈哈哈哈》這次在製作、發行、招商模式上的探索比較成功，接下來，平臺與平臺、平臺與製作方間的關係，將更加開放和多元化，這意味著，在用戶一側，更多優質的內容將被進一步激發出來，藉助這樣的模式創新，網綜領域或許可以激發出更多活力。
結語
《哈哈哈哈哈》的出現具有一定的指向性意義，這樣的探索與創新值得肯定。未來，在視頻平臺激烈的競爭格局中，資源共享、合作共贏、合力創新的模式也許會成為一個新的趨勢，而在內容和模式上，這樣的去劇本化去套路化以及更深層次的星素融合，可能也會給國產綜藝帶來新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