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靈兒媽媽
說起彭懿老師,兒童文學評論家安武林曾有些戲謔地評價道,彭懿有點兒像「日本浪人」。而這也許跟他身兼「數職」有關,因為彭懿老師的身份實在太多了!
除了幻想小說作家外,他還是一名行蹤不定的攝影師,獨自去紐西蘭拍攝過戶外極限運動專題,還寫了很多充滿浪漫色彩的旅行筆記。
現在任教於浙江師範大學兒童文化研究院的他,也是一位頗有建樹的兒童文學理論研究者,他的很多閱讀書目至今廣為流傳。
同時,他也是一位熱情廣博的翻譯者,翻譯了大量的經典繪本;他還是一位頗具專業水準的昆蟲畫家,還做過少有人知的編導編輯。
不過每當被問及諸多職業,他最偏愛哪一個時,彭懿老師總是笑著說:「我最喜愛的職業是兒童文學作家,寫作在我的人生中始終佔據著主要地位。」
1958年,彭懿出生在遼寧瀋陽,他的父親是東北大學的教授,母親則是一名醫院的護士。
彭懿回憶說,從小父親就對他的學習成績特別看重,成績之外,還尤其注重對他閱讀能力的培養。當時父親總是騎著自行車給他買書,還帶他去圖書館,當時小孩子不能進圖書館,他就在外面等爸爸給他借書。
彭懿說自己小時候是一個比較乖的孩子,也很喜歡讀書。除了看書,還有一件有點特別的事情,就是喜歡畫畫。
當時東北大學裡有一位不是很知名的作家,寫科學普及讀物,彭懿還曾經拜他為師寫過科學童話。後來在高一的時候就發表了一篇科學童話,大概也正是因為如此,後來在高考的時候,彭懿在第一志願就選了復旦大學生物系昆蟲專業。
不過上了大學之後,他才發現,當時昆蟲專業裡好像只有他一個人是選的這個專業,其他人都是選了其它專業但是沒有被錄取,被調劑到昆蟲專業的。而大學畢業以後,真正從事昆蟲專業研究的人大概就一兩個。
他說自己大學畢業時寫了一本書叫《西天目山捕蟲記》,書裡一半的昆蟲插圖都是他自己畫的。
後來畢業後,他被分配到上海市糧食局,管倉儲害蟲防治。但這顯然不是他喜歡的事情,所以只做了三個月就不幹了,後來他就去了上海科學教育電影製片廠,當電影編導,拍科教片。
這個工作做了四五年後,彭懿老師想專業寫作童話。當時有一張報紙叫《童話報》,他便一邊當《童話報》的編輯,一邊寫作,然後也是從那兒離職去的日本留學。
彭懿說,當時決定去日本讀書的時候,他一句日語都不會,他說那會兒去日本的人都不會,不像現在的小孩有那麼多學習日語的渠道,所以去日本之後,他先是讀了兩年的語言學校。
不過因為之前認識一些日本作家,所以經常有機會參加他們的各種聚會。日本的作家和日本兒童文學研究者裡面有喜歡中國兒童文學的,就經常會和彭懿一起交流。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得以認識了日本泰鬥級別的作家古田足日,後來古田足日的很多作品都是彭懿翻譯過來的,《一年級大個子二年級小個子》、《壁櫥裡的冒險》等等。
有一次,在古田足日的家裡,古田老師打電話讓一個大學教授過來,後來這位教授成為了彭懿的導師,他叫根本正義。
根本正義是日本東京學藝大學的教授。東京學藝大學是一個什麼大學?它相當於北京師範大學,是最好的一所師範大學,專門培養小學老師的。彭懿所讀的專業叫國語教育專業,相當於我們的語文教育專業。
彭懿回憶,研究生考試的時候,他考了一個高分。考試的時候,因為他的日語肯定比不過別人,他就在圖書館裡查了歷年的考題,把這些考題都背了下來。當時跟他同時考試的,有日語非常好的人,還有不少的知名人物,但是導師都沒有招,卻偏偏選了彭懿,因為導師並不想招那些只是想要學位而不會從事研究的人。
也正是在日本的這段學習經歷,奠定了他兒童文學的研究之路。畢業後他翻譯引進了很多日本的優秀繪本,還做了大量的研究。
在碩士畢業多年後,彭懿又去上海師範大學讀了博士。
因為彭懿小時候是在大學裡長大的。他說自己很小的時候,並不知道什麼是碩士、博士和教授。有一個朋友的爸爸是教授,他告訴彭懿,教授這個職稱不跟你一輩子,博士是跟你一輩子的。他的意思就是,你退休了就不是教授了。可是拿到博士學位後,永遠都是博士。
後來他就一邊讀博士,一邊做自己想做的研究,也滿足了自己童年的願望,一舉多得。彭懿總是說,寫作需要一個積累和學習的過程,並不是一條直線不斷往上爬。他自己喜歡像上樓梯一樣,走一走,遇到一個平臺,平臺上休息一會,比如做個研究,然後再往上爬。
很多人讀完本科讀碩士,讀完碩士讀博士,一路走來很疲憊了。但彭懿是本科畢業好多年才去讀碩士,一點不累。然後碩士讀完後又過了十年,再去讀博士,也一點不累。而他的博士論文寫得就是自己小時候最喜歡的故事,《走進魔法森林——格林童話研究》。
很多喜歡繪本的人知道彭懿老師,是因為他翻譯了很多繪本,不光有日文繪本,還有很多英文繪本。
但很少有人知道在他背後還有一個一直默默支持他的夫人——楊玲玲女士,因為彭懿老師英文不好,所以英文的繪本基本都是彭懿老師的夫人翻譯的。後來記者問,那為什麼大家看到的都是您的名字?他笑著說,「第一,因為我有名。第二,她翻譯出來的中文由我來修改。」
而日文的繪本則是由彭懿老師自己翻譯,但在遇到一些問題的時候,他也會和日本的很多好朋友一起商量。
不過彭懿老師說,很多人認為,翻譯得最好的是專業人士,比如日語專業的、英語專業的。但在他看來,圖畫書的翻譯恰恰不是那樣的,圖畫書有很多特點需要真正懂得孩子懂得兒童文學的人去把握。
曾經有一次,他的譯文交到出版社後,被一個大學剛畢業的新編輯全部改成了唯美的語言,後來又被彭懿老師重新改了回來,因為很多時候一些看起來不夠美的擬聲詞,恰恰是繪本的精髓,也是孩子們的笑點。
之後,彭懿老師又出版了自己的原創繪本,《妖怪山》就是他個人的第一本繪本。
在《妖怪山》之前,中國原創繪本故事中極少出現這種「失蹤」題材,彭懿說,自己想借這個故事表達出救贖的主題,「每個孩子都是天使,但每個天使心中都有一座妖怪山。」
此外他還陸續出版了好幾本自己的攝影圖畫書,因為之前這樣的例子很少,為此他做了很多全新的嘗試,暢銷繪本《巴夭人的孩子》就是他的第一本攝影圖畫書。
而繪本《精靈鳥婆婆》使用了攝影和繪畫的結合。
彭懿說:「一個孩子拿到圖畫書,往往會看很多遍,還會留著。小時候把好故事讀一遍永遠記得。所以一本書必須經得起閱讀,隨著年齡增長,對生命的體悟是不一樣的。現在有的孩子因為受到挫折自殺或者走上犯罪道路,我每次看到這樣的新聞都很心痛。所以我借著《精靈鳥婆婆》告訴孩子,永遠有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在失敗中成長。孩子打不過強大的人,孩子就會記住這種情景,當他在學校遭受打擊時,他會知道這沒什麼。」
而在《尋找魯冰花》,他用了一個幻想小說的樣式,但是沒有把人物畫進去。
在彭懿看來,他覺得圖畫書最原始的狀態就是大人讀書給孩子聽,家長讀,孩子自己看圖畫,然後在腦海裡形成第三個故事。所以在《尋找魯冰花》中,他就只寫了一個幻想故事,故事裡有一個人,但是畫面裡沒有出現,要靠孩子自己想像。在一次採訪的時候,他說,「我想告訴孩子們,成長中永遠有依靠自己的智慧也解決不了的問題;我想告訴大人們,誰都有怯懦的時候,如果有不堪回首的過去,我們一起去邁過這道坎。」
如今彭懿老師已經年過六旬了,依然總是背著攝影設備四處奔波。很多人說他是個裝成大人的小孩兒怪,因為他就像個老小孩兒一樣,總是有著花不完的精力。
彭懿說自己未來想一直做圖畫書,一年寫兩三本,然後大量的時間花在攝影上。攝影不光是為了出圖畫書,因為他特別喜歡戶外,在山野裡總是感覺充滿朝氣。
彭懿老師的人生恣意灑脫,活出了各種可能。他純粹、真實、豐富有趣的人生哲學更是讓人感動。
與此同時,他說自己也會慢慢尋找,看還有什麼能夠讓自己激情洋溢的題材,但不管怎麼樣,永遠都不會停止探索和前進。
The End
在陪伴女兒讀繪本的這幾年當中,
越來越發覺親子共讀真的是一件特別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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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特地建立了「靈兒媽媽繪本共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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