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準備好婚房還寫我名字,父母卻突然改口要38萬彩禮

2020-12-15 每天讀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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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顧清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我在給學生上課。手機就放在電腦旁邊,我伸手劃向屏幕,隨即調了靜音。

鏡頭裡的我穿了正裝,戴了框架眼鏡。這是我半年前找到的網課教師的副業。

要求多多,收入尚可。

直到半小時後,我才關閉直播,拿了手機去了客廳,審視著他發來的一串串消息。

顧清,我的男朋友。

同一個高中的隔壁班同學,大一寒假在返程的高鐵上認識對方,交談後得知,我們兩人的家居然只隔了20分鐘不到的車程,湊湊合合地分屬了兩個街道。

此後就是四年異地,他比我早幾年畢業,回到了這座常住人口兩百萬的城市。我們本來是同級,但我又讀了教育碩士。在顧清爸媽和我爸媽的眼裡,顧清等了我這麼多年,結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我撥通了顧清的電話。

他的聲音很快就響起,帶了一點點不悅,「怎麼不接電話?」

我歪一歪頭,側臉同肩膀夾住手機,先撿起掉在地上的遙控器,這才回話:「我剛剛在上課,怎麼了?」

顧清的聲氣稍微好了些:「你這個活好,可以在家待著。」

我不喜歡他這句話,我周一到周五要上班,周末還要上課或者錄播。在家待著這種語氣,像是我多清閒似的,「打電話什麼事?」

「晚上來家裡吃飯吧,你年前就沒來,現在二月二都過去了,該來一趟了吧。」他嘆口氣,「你別說你工作忙了,我爸媽一直問,你一直不來,我爸媽還以為咱倆出啥事了呢?」

我無奈,「我下午還得錄播兩節課,五點半都不知道能不能結束。」

顧清接嘴,「那我六點在小區門口等你,你想吃什麼,我讓我媽給你做。」

我忽然聽見鑰匙在鎖眼裡轉動的聲音,急忙衝顧清囑咐,「跟阿姨說不用忙了,我媽好像回來了,先不和你說了。」

果然是我媽回來了。

她站在鞋櫃那裡換上拖鞋,「把東西放在冰箱裡去。」遞過來一個紅色塑膠袋,裡頭盛滿了時蔬。

我忙去廚房。

媽媽在客廳外頭高聲問我,「你剛剛是和顧清打電話?說什麼呢,我一回來就要掛。」

「能說什麼,顧清叫我晚上去他家吃飯。」說著,冰箱門被我「砰」一聲合上。媽媽站在客廳裡,抱著肩膀瞧著我,「那你去他家提什麼東西,家裡的奶都過期了。」

我看向她,「我下午還要工作,要不你幫我出去買箱酒吧。」

她應了一聲,繞過我去桌上看她的面發好了沒。對著鏡頭一上午,我腦子轟隆作響,全是雜音,「我中午不吃飯了,我不餓,先睡會兒了。」

媽媽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和你爸一樣,一個兩個都不吃,炒的菜都剩了……」

我關上房間門,將聲音防在外頭。

脫衣服,設鬧鐘,將自己扔在了被子裡。

2

顧清媽媽做飯很好吃,起碼比我媽強。

桌上擺滿了菜式,暖黃的燈光一打,食色味俱全。顧清同我挨著坐,對面則是他爸媽。

顧爸爸拿過一瓶紅酒來,作勢替我倒一些。我忙捧起杯來,兩手捧了杯,「謝謝叔叔。」

聞言顧清衝我挑眉一笑。

不管我倆私底下是什麼相處模式,在他爸媽面前,乖巧人設不能倒。

我悄悄在桌下擰他一下。顧爸爸端著酒杯,「今天然然過來吃飯,咱們一家一塊走一個。」

高腳酒杯在飯桌中央聚攏,發出清脆之聲。

我啜一口,顧媽媽已經放下酒杯來,關切地瞧著我,「然然,你是不是瘦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顧清轉頭看著我,「她好像是瘦了,下巴都尖了。」

我笑,「是瘦了點,瘦點好看。」

顧媽媽搖頭,「有點肉好,」她向我碗裡夾了兩隻蝦,「水產市場都不開門,這是之前冰箱裡的,你嘗嘗味道還行嗎?」

我依言照做,點了點頭,「好吃。阿姨手藝好,怎麼著都不差。」

顧爸爸在對面笑道,「快別誇你阿姨了,尾巴要上天了。」

顧清也向我碗裡夾一塊雞翅,「再嘗嘗這個,我做的,今天烤了四十分鐘呢。」他長得像顧爸爸,單眼皮,眼睛不大,勝在鼻梁高挺。此刻笑彎了眼眉,目光柔和地看著我。

吃著吃著飯,顧媽媽笑著問我,「然然,你和顧清這也很多年了吧。」

我忙放下筷子,背脊不自覺地挺了挺,等著下文。顧媽媽瞧了丈夫一眼,方才繼續,「你看什麼時候約個時間,我們和你父母見個面。」

一時間我竟然有些語塞,「我回去先跟他們說一聲。」

顧爸爸說,「然然,你是個好孩子,我和你阿姨都很喜歡你,之前我們給顧清買的房子前年不就交房了嗎,那房子顧清不是還帶你看過,還有印象嗎?」

有印象,怎麼會沒有印象。

買那房子的時候是在我研一開學之前的暑假,顧清開車帶我去看了房。每個房間都讓我拍了照,顧清還跟我討論我的書到時候可以放在哪裡。

他說:「這房子以後是和你住,你看著行才算行。」

顧媽媽繼續補充,「裝修完了之後就一直放在那通風晾味,就是怕住進去讓你們吸了甲醛。」

顧清父母的意思已經很明朗了——

我們戀愛談了這麼多年,婚房都準備好了。兩家是應該談一談結婚的事情了。

我垂下眼來,「叔叔阿姨,我回家會同我爸媽說的。」

顧媽媽站起來,微微欠了欠身,「你們年紀也都不小了,阿姨就是想著過兩年退休了,趁胳膊腿腳還能行的時候,幫你們看看孩子,也減輕減輕你們的負擔不是。」

我點了點頭。

在回家的路上,顧清問我,「黎然,你有點不對勁。」

我陷在副駕駛上,扭頭去看他。比起我跟他初見之時,顧清的五官輪廓並無太大變化,較之從前反而更多了成熟的魅力。

歲月真是厚待男人。

我伸出手指來壓了壓鼻子兩側的法令紋,每當我不做表情的時候,這兩道紋路便明顯得多。

路上人和車都很少,兩側的樓宇飛快地向後退去。

我聲音很低,「就是忽然說結婚讓我回不過神來,我才工作一年,感覺錢還沒攢夠,要不……」

顧清嘆一口氣。

他很少嘆氣,此刻放緩了車速,問我,「黎然,就算你有你的考慮,是不是也得為我想想呢。」

「我身邊跟我差不多大的都結婚了,咱倆談了這麼久,一直沒動靜。別人都在這片買的房,我知道你不想離家裡太近,覺得沒自由,當時看房的時候就挑遠的看。以前你說你要讀完了研究生再結婚,我沒話說。現在你都工作了還要往後推……」

「我爸媽心裡怎麼想,親戚朋友怎麼想?」

我手指摩挲著身上的安全帶,往事一瞬間投屏至眼前。我喜歡顧清嗎?當然喜歡,為了他,我在選專業上妥協;為了他,我回到了家鄉工作。

喜歡他是真的,現在的猶疑是也真的。

戀愛談了那麼久,我曾經真切期待過我們的婚姻,但不知道為什麼,當它就在我眼前時,我反而畏縮。

3

雙方家長見面的那天,我媽穿了一條紅色的裙子。

熱烈而喜慶的顏色。

顧清名下的婚房在8樓,是還不錯的樓盤。他父母替他出了40萬的首付,剩下的部分將由我們婚後共同償還。

我爸的意思是,既然我和顧清共同還貸,房子就要加我的名字。

他爸媽答應了。

之後討論的就是彩禮嫁妝以及酒席等問題。顧清爸媽商量的是,我們可以先去領個證,領完證再辦酒席。

我媽拍拍我,以眼神示意我倒茶,「這個不著急。讓孩子們選個有意義的日子再去。」

顧媽媽笑了笑,端起茶杯吹了吹,沒再說話。

來之前,我已經跟顧清通了通氣兒,問他爸媽大概準備出多少彩禮。顧清報出來的數字跟我心中想的所差無幾。當顧爸爸再次說出這個數字時,我並無意外。

反倒是我爸媽不接招了。

他們交換個眼神,我爸正沉吟著,我媽便搶了先,「16萬8這個數,說少也不少。去年我們這結了兩個女孩,都是一個村子出來的,跟黎然還是小學同學,彩禮給的也這麼多。」

我的心漏跳一拍,急忙去抓我媽的手,「媽——」

她不理我,拂開我,「大人說話,你別插嘴。」

顧媽媽的笑便有些勉強,「嫂子,你的意思是?」

我媽瞧了我一眼,「我們只有黎然一個女兒,你們只有顧清一個兒子。不管怎麼說,咱們當父母的心都是一樣的,誰都是為了孩子好。我這人不會說話,要是哪裡說得不好,你們也別往心裡去。」

「黎然那兩個同學學歷不高,男方出的那16萬8過到娘家之後,好像還都留了點下來。你們給黎然的彩禮,我們一分不留。我跟她爸爸準備了15萬,當成黎然的陪送。」

「她舅舅家的表姐去年嫁到了咱們省的Y市,家裡親戚的意思是,黎然比著姐姐的來就行。」

顧爸爸問,「黎然姐姐的彩禮是?」

我爸終於接茬,「38萬8。」

顧清忍不住要開口,被他爸爸攔下。顧爸爸收了笑,「是這樣,每個家庭的情況都不太一樣。婚房由我們負責,裝修也弄好了,後續的家具什麼的也不用你們操心,還有結婚的酒席都是我們男方來負責,彩禮錢38萬8,我們的確壓力有點大。」

我眼見著媽媽搖頭,「話不能這麼說。黎然當時能去南方工作,為什麼又拒了回來考的咱們這的編?還是因為顧清。依照我們從前的盤算,黎然去哪,我們就跟著去哪,她在外頭落地生根,我們就把房子一賣跟著過去了。」

「這孩子實心眼,顧清呢,雖然學歷不高,但這幾年我們看下來,也的確是個好孩子。既然黎然願意,我們也就不攔著。從彩禮錢裡拿出10萬塊來,加上我們的一起,給孩子買輛車,日後出來進去的也方便些。」

「是吧。」

顧清父母面無表情,聽著我媽的反駁。我終於按捺不住,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我去衛生間裡洗了洗手。

水流很大,不少濺到手腕上,沁涼一片。我在鏡子前站了半晌,擦了擦手,又回到了包間去。

氛圍依然有些不好,滿桌子的菜已經上齊了,卻沒有人動一筷子。

我出來圓場,「顧清,你今天是不是還要去車場?」

他忙道:「是啊,雖然現在沒活,也得去等著。叔叔阿姨,爸媽,你們快動筷吧,這菜是我和黎然點的,你們嘗嘗味道。」

媽媽夾了筷魚嘗一嘗,「嗯,味道不錯。嫂子,嘗一嘗?」

顧媽媽也夾了一點放入口中,「是不錯,老顧,你也試試。」

一切歸於平靜,仿佛剛剛的暗湧並未發生。

4

我剛下直播,媽媽便推門走了進來,將手中的蜂蜜水放在桌上,「潤潤喉。」隨即問道:「顧清聯繫你了沒?他爸媽怎麼說?」

我搖搖頭。

她撇撇嘴,「他們家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那麼多親戚朋友,湊一湊我不信他們拿不出來,現在就談不攏,到時候有的煩。別人家女兒都是嫁人享福,你倒好,嫁過去還要陪著還貸。」

我解釋,「他們家不是已經同意加我的名字了麼,再說,那個錢既然還要帶回去,38萬8和16萬8其實是一回事,你和我爸也讓一讓。」

下一瞬,媽媽的手指已經戳向我前額,「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

「我和你爸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錢只有到了你的手裡才是給你的,他們說再多也是虛的。誰家兒子娶媳婦不花錢,要是真嫌花錢多,你跟他們說,讓顧清給咱們家當上門女婿!保證不用他們家的錢。」

我摸一摸額頭,聲音軟了三分,「媽,你別說了,我都知道了。」

媽媽恨恨瞪我一眼,「你身份證在哪?」

我不明所以,「要身份證幹什麼?」

她恨鐵不成鋼,「等會兒給我找出來,我從你姨媽那兒又給你買了份保險。」

「媽,你別光瞎買了。」我從書房裡翻出卡包來遞給她,「你不要光聽我姨媽的,她那兒的保險你也悠著點買。」

媽媽伸手來拍我,「還說別人,全家最沒有心眼的就是你。」隨即拿了身份證走了。

等人走後,我才給顧清回了條消息:我媽態度挺強硬的,這件事她跟我爸是商量好的。你還是再和叔叔阿姨商量一下吧,這個錢他們不會要的,也是想給親戚朋友看看,你們家是重視我們的。家裡姐妹們都嫁的好,他們就是太要面子,不想讓人背後說嘴。

對話框很快就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顧清的消息一條一條進來:

黎然,你是成年人了,你也應該有自己的判斷。你表姐嫁的人家條件好,我們只是普通家庭,出了首付裝修和家具,還要出酒席。我去年剛買了輛挖掘機,16萬8真的不少了。

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別人家的情況。

真的黎然,我不誑你。

爸媽有理,顧清也有理。我盯著屏幕,只覺得無力。說到底,還是因為錢沒到位,如果我們兩人中任何一家的條件更好些,是不是就不會這麼計較了。

我無奈地回覆:顧清,我做不了我爸媽的主。或者我們今年不結婚,也不是非要今年不可,我們攢攢錢,明年再結吧。

顧清的電話立即打了過來,他低啞著嗓子,聲音裡有隱隱怒氣,「黎然,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跟我結婚?」

我拿著手機,覺得心累,「你胡說什麼呢?」

顧清惱怒:「一開始跟你說結婚,你就不太開心。你爸媽要這麼多錢,不就是嫌我學歷比你低,覺得虧了嗎?」

覺得虧了?

像是有兩根刺狠狠扎入血肉,「顧清,你什麼意思?我說了,那個錢我們家不留!」

我忍不住哽咽,「顧清,你是不是就篤定我不會離開你,是不是我黎然一輩子就要跟著你了?」

在我的哭聲裡,顧清服了軟,「黎然,你別生氣。我剛剛也是沒過腦子,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這是他的氣話,卻也是情急之下說出來的真心話。

我掛斷電話。

5

我和顧清開始冷戰。

在我們異地戀的這些年裡,不是沒有吵過架,更多的是我單方面發脾氣。他見證了我的考研、我的求職,幫我分擔壓力,包容我的脾氣。

當我回到家鄉開始工作的時候,卻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吃飯的時候,爸媽在一起問起我和顧清談得怎麼樣了。我戳一戳碗裡的稀飯,頭也不抬,「我們吵架了。」

媽媽說,「我就知道,然然,顧清肯定是向著他爸媽的,咱們不能鬆口。大不了你們就散,讓你幾個姑媽和姨媽再給你介紹個好的。」

爸爸低喝一聲,「這是什麼話!」隨即又說,「別聽你媽的,淨胡說八道。」

我沒說什麼,吃完飯後便回了房間。電話響起之前,我都穿著睡衣在昏暗的房間裡靜靜躺著。

是顧清打來的電話。

一陣猶豫之後,我終於心軟,接起電話來。

顧清的聲音傳來,小心翼翼,「然然,你還在生氣嗎?我現在就在小區門口,事情我都處理好了,我能不能去找你?」

我沒說話。

「然然,我真的知道錯了,」他頓一頓,「我想你。」

在他的這句想你裡,我的心忽然酸得一塌糊塗。

我們怎麼會弄成這樣子?

我和顧清一開始談戀愛的時候,就遭到了我爸媽的反對。我在放暑假的時候以做調研為藉口,陪著顧清去做兼職送貨。

大熱天裡,顧清一趟又一趟的從車上往超市裡搬著飲料。

他拒絕我的幫忙,汗水幾乎浸透T恤,認真地告訴我:「你在這陪我挨曬,我心裡已經很難受了。你去一邊陰涼裡待著去,等我賺了錢給你買東西。」

那一皮卡的貨,他搬了好久好久。

我坐在樹下的陰涼裡,超市的人問他,「樹底下那女孩是你什麼人?」

他擦一擦汗,「是我親妹妹,在絳城上大學,我特意把她帶出來,讓她看看幹活多累。」

那男人便笑了笑,給我遞了瓶飲料。

我握著飲料,塑料外殼上的溫度似乎跟我的體溫差不多。他搬完貨來樹下找我的時候,身上已經多了許多鹽粒子。

顧清手裡拿了一支雪糕,他替我撕開外皮後才遞給我。

我仰頭看著他,他身後的天空上連一片雲彩都沒有,日頭炙烤著大地。我心疼又心酸,忙低下頭,眼淚順勢掉下來。

他比我還緊張,見我哭了,忙坐在我身邊,騰出一隻手來替我擦眼淚。

我問:「剛剛你怎麼不告訴那個人,我是你的女朋友?」

顧清摸一摸腦袋,「我怕你不好意思。」

在日頭下,我擦一擦眼淚,衝他使勁搖了搖頭。這是我喜歡的人,我才不會不好意思,我才不覺得丟人。

電話那頭的顧清一連串地呼喚將我從往日的回憶裡拉了出來,以前的顧清,現在的顧清,他們都是一個人。

我對顧清說:「你登記一下,來我家吧。」

顧清不是空著手來的,門鈴聲響起時,我最先反應過來,快步去給他開門。他一手提了水果,另外一隻手提了個6寸的蛋糕,站在門口衝我笑著。

門沒開全,媽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顧清,來玩怎麼還拿東西?」

我忙蹲下身子從鞋櫃裡替他拿出拖鞋來,他已經將蛋糕遞給我媽,「我今天從手機上看到然然愛吃的那家蛋糕營業了,就給她訂了一個。」

顧清看我一眼,聲音壓低了些,「草莓夾心的。」

這一剎那,我的身體已經替我做出了反應,輕輕擰了他胳膊一下。

我不生顧清的氣了。

我們四個人坐在客廳裡,爸爸開始下茶,顧清坐在沙發上沒一會兒便說起正事,「叔叔阿姨,上次說的彩禮的事,我和爸媽商量了一下,就按照你們說的數來。」

爸爸明顯一怔,隨即笑道:「你父母都是明理的人,來,顧清,嘗嘗這個茶。」

大家又聊了會兒天,爸媽便回了房,將客廳留給我們。

電視臺停在時下的熱播劇上,我將聲音調高了些,女主媽媽的嗓音因而更尖利,「房四井——」

我依偎著顧清,「叔叔阿姨答應了?」

顧清沉默著,半晌才說,「他們答應了28萬8,我們實在是挪不出那麼多錢來,結婚真的花費挺大的,我們還沒有拍婚紗照,還有你的三金。」

我從他身上起來,看著他。

他眼睛裡滿是紅血絲,神情疲累。

我問,「那十萬是?」

他不敢看我,別開臉去,「我和發小還有同學借的。」

電視劇的聲音幾乎要蓋過顧清的聲音去,我湊近了些,他在我耳邊說:「然然,我是真的想娶你。」

我埋在他的胸膛裡,用力握住他的手,「顧清,你別太擔心。我爸媽只是為了面上好看,那38萬8他們真的不會留的,他們就是想讓別人覺得我嫁的好,也怕你們小瞧了我,對我不好。」

顧清摸一摸我發頂,「然然,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他亦用力回握我的手,「一定會。」

6

四月的天裡,我們兩個去拍了婚紗照。

婚紗照找了本地一家工作室,我們只簡單地拍了一點外景。大部分是在室內,當我穿著大拖尾婚紗出來的時候,直面我的顧清眼中那長久的動容,是沒有辦法騙人的。

攝影師姓方,是朋友介紹給我的。他連連稱讚新郎的配合度高。

我的朋友圈裡很多人曬過婚紗照,有出國去海島拍的,有飛往南方度假勝地拍的,最最不濟的,也要在本省著名的海濱城池拍照,棧橋紅樓,新人笑靨如花。

在拍攝的間隙裡,顧清小聲問我,是否覺得委屈。

他今天穿的西服是我以前給他買的,遠比影樓裝合身,襯得人又帥氣兩分。我拍拍他的西服袖子,有意說道,「一點點。」

他有些羞愧。

我說:「所以今天晚上你要帶我去吃火鍋,要吃兩份蝦滑,來撫慰我受傷的心靈。」

顧清笑了。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為了顧清,我可以接受婚禮籌備之中一切不盡如人意之處,但是顧清必須知道、必須心疼、必須為我的犧牲而感到愧疚。

他不能將我所有的妥協視為理所應當。

我看著顧清的眼睛,心裡想。

我們的婚期定在了農曆的七月份,我以為結婚的籌備會是忙碌而煩瑣的,現在才知道,籌備一場婚禮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

雙方父母會親自下場為我們打點細節。

彩禮嫁妝、酒席、鑽戒與三金、婚紗照……一樣一樣被敲定下來,婚紗照的樣片出來的時候,我著手製作婚禮邀請的連結,開始計算要邀請誰來我的婚禮。

大學與研究生時的同學、工作上的老師、高中時代的好友、曾經隨過份子的人,都要考慮在內。

顧清的伴郎是他兩個本地的同學,來迎親的一幫人則是他的髮小。我同他的髮小們只在偶然的機會裡單獨見過一兩個,從來沒有一齊見過,顧清說,既然我們要結婚,他們又負責來迎親,應該組個局再熟悉熟悉。

見我斟酌,他忙補充,「帶家屬的那種。」

在本地一家家常菜館裡,我第一次見到了顧清的全部發小。六個男人,同顧清差不多的年紀,職業各異,各自開了車帶了妻子來。

這一幫人裡面,除了顧清以外,統統已婚。

他們的妻子同我看起來也差不多年紀。

這麼多人湊在一起說話時,包間裡便人聲鼎沸,像炸了鍋似的熱鬧。顧清一一為我介紹名姓,我注意到,對面吳超的妻子小腹已經微微隆起。

吳超長得黑黑大大,他的妻子卻很小巧。

見我望她,自己摸摸肚子笑道,「這是老二。」

我微微睜大雙眼,「這是你們的二胎?」

吳超笑,看看顧清,「我跟你同歲,我們家老大三歲,老二也在肚子裡了,你倆這才結婚,以後你們的孩子肯定跟我們的有代溝。」

我抿了抿唇,顧清摟著我的肩膀,「何止是代溝,我們還想過幾年二人世界,估摸著我有孩子的時候,你們家老大都能打醬油了。」

吳超妻子不敢置信:「還過二人世界呢,你倆也不小了吧。」

我說:「26歲還好吧,我很多同學現在連戀愛都沒談。」

一旁的男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顧清喊他:「姜遠,你笑個鬼!」

被稱作姜遠的男人擺擺手,「你媳婦說話有意思,笑笑不行啊。」說著,他點起根煙來。身旁的女人嫌惡似的看了他一眼:「又抽菸,這麼點地多燻人。」

姜遠拿胳膊肘子撞了她一下,「你懂什麼!」

我跟顧清對視一眼,顧清安撫性地拍了拍我的手背,開始替我剝蝦。

顧清的髮小們都很健談,席間不斷說著接親的事情。甚至有人問起我,伴娘找幾個人。

我想了想後才說,「能定下來的應該有4個。」

說罷,有男人吹了一聲口哨。

顧清看一眼我的臉色,急忙道:「我還沒跟你們說呢,然然的伴娘都是她同學,誰也不能鬧伴娘。」

姜遠接嘴,「那多不熱鬧。」

吳超妻子笑:「你們要嫌不熱鬧,多放點鞭炮不就得了。」隨即又衝我說:「你不知道,當時吳超娶我的時候,一幫人鬧得那叫一個歡。你們家顧清打頭,把我們家大門都拆下來了。」

「第二天吳超就回我娘家安門了。」

一屋的人哄堂大笑,我也在這裡假人似的賠笑。

帳是顧清出去結的,我陪著一起他出去。來之前我往身上噴了點香水,沁了包間內的煙味,聞起來古怪極了。

顧清掃著碼,「他們就那樣,結婚之後我的重心肯定就在家庭身上,跟他們玩的就少了。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他們鬧伴娘的。」

我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的動作,最終還是一句話沒說。

7

在我和顧清領證的那天,我媽將身份證還給我。

原來根本就沒有買什麼保險,媽媽收了我的身份證,只是怕我耳根子軟,在什麼事都沒商量好的時候就偷偷去跟顧清領證。

但是這個事,媽媽千叮嚀萬囑咐不可以告訴顧清,省得他日後想起來,心裡有疙瘩。

到民政局的時候,顧清的手機屏幕一亮,他原本正解著安全帶,瞟了一眼後忙將消息刪了。

我疑慮重重。

再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我們兩人手裡就各拿了一個紅本本。

顧清很開心,上車之後便將我們兩人的結婚證打開放在一處,發了條朋友圈,「合法夫妻。」

我看著那片紅彤彤,心裡有種奇妙的熨帖。從今之後,我和顧清就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了。

發朋友圈的文案我很久之前就想好了,那時候我還沒畢業,隨完份子錢、給同學結婚朋友圈點讚時,就暗暗下決心:等我和顧清結婚時,一定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發一條carry全場的朋友圈。

我向座位上摸手機。

手機不見了。

我忙叫顧清:「我手機找不著了。」

他從朋友圈的界面上退出,要給我打電話。我想了想,「是不是落在民政局廳裡了,我剛剛下車的時候也沒拿包,是不是讓我放在那個臺子上了?」

顧清將手機從耳朵上移開:「忙音,你是不是又設靜音了。」

他打開車門,「然然,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裡頭找找。」

我點頭,透過落下的副駕玻璃,看他向裡頭大步走去。一回頭,就發現他的手機還沒熄屏,靜靜地躺在駕駛位上。

我看著,鬼使神差地,在屏幕上又點了一下。(作品名:婚前,作者:君子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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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婚時,娘家向前夫要了30萬彩禮,娘家隨嫁妝20萬,全都折成了現金。當時說好剩下的10萬彩禮,要留著給羅鳳做生活保障,不會隨便動。而羅鳳離婚後,娘家就把剩餘的10萬塊錢給了她。這次本來已經是二婚,再要彩禮羅鳳覺得心裡過意不去。但父母堅決說要彩禮,不要彩禮會被婆家看輕了,至少形式上要走,回不回禮是我們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心意。
  • 相親男給了50萬彩禮,又主動在房本上加我名字,婚後才知全是謊言
    文/慢先生-END-01「我和現任丈夫已經在協商離婚的相關事宜了,距離我們舉辦婚禮,僅僅過去了三天,一個月前,我和他相親認識,因為我家裡有一個弟弟,也要結婚,父母沒能力給弟弟買房,只能依靠我,當我提出要50萬彩禮的時候,他當場並未表態,面露疑色,事後他發信息給我說願意,還主動在房本上加我名字,滿以為甜甜的愛情終於輪到我了,誰知婚後第一天就後悔了。」
  • 婚房不寫我名字,還想讓我出裝修費?這婚你自己結吧
    為什麼一定要他們加上我的名字?」 閨蜜的母親語重心長的說: 「閨女,你怎麼還不明白呢?這是在看他們家的誠意啊,你嫁過去是要生孩子照顧孩子的,萬一你沒有工作,然後再沒有錢,那日子肯定是不好過的。而且我都說了我們家出裝修錢,他們家都不願意。
  • 彩禮38.8萬,女方回禮100萬,男方:強烈退婚
    是為了愛情還是為父母爭口氣,爭個臉皮?最近,貴州遵義就出現這樣的情況,雙方都認為對方態度不中肯,在婚禮前夕拒絕了結婚。而一個讀者,前久也經歷了退婚。怎麼回事呢?目標彩禮15萬,女方開口38.8萬小姚(化名)家住在沿海三線城市,父親經商,家境也比較好,到了該結婚的年紀,通過相親的方式,認識男朋友小鋒(化名)。
  • 和男友訂婚後,他拒絕在全款房本上加我名字:人性經不起考驗
    小琴和男友拍了婚紗照,也已經選好了照片,父母也給自己置辦好了棉被等傳統嫁妝,安置房的裝修方面,小琴娘家也出了7萬塊錢。 那天,去影樓取照片的時候,小琴突然提了一句:「房本上能不能加我的名字啊?以後咱倆就是一體了。」
  • 彩禮50萬一套百萬房,結婚半年女人就提出離婚,走時婆婆又送50萬
    而放眼當下,彩禮已經脫離了「水平」的局限,水漲船高,動輒百萬千萬的彩禮令人咂舌。對於彩禮這件事,女方一般希望越高越好,一則彩禮能代表婆家對自己的重視程度;二來,高額的彩禮也能讓女方一家臉上增光。但若是婆家主動給女方天價彩禮,就一定是好事嗎?
  • 婚禮前夕,男方家得寸進尺,女孩退回彩禮選擇止損,對方追悔莫及
    02 趙小姐27歲,在當地已屬晚婚,父母並無太多要求,只要求有獨立婚房,然後按照當地標準,給12萬彩禮即可。 男友在之前已經購置好婚房,只是位置離市中心較遠,所以在不久前已經將原來的婚房賣出,另外在市區購置了一套婚房。 在談婚論嫁時,男友母親提出,家裡剛剛換購了婚房,經濟壓力很大,彩禮方面能不能降低一些。
  • 資深剩女:不要彩禮不要房,只要三個不降低,還是沒人肯娶我
    過來的女人又進一步在 雞湯裡加料,錢財是男人對女人愛的程度的測量儀,不肯給女人錢財的男人一定要卑而遠之。寧可與富人玩物質,也不與窮人談感情。過來的女人再進一步加料,女人的安全感來自房子和彩禮。男人要在房本上無條件加上女人的,要在婚前給足與女人身價 對等的彩禮。這樣男人就不敢輕易離婚,即便離婚,女人也有利益保障。
  • 「拿30萬就想在300萬的房上加名」「親戚都通知了,加名再結婚」
    曹阿姨:我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這個年紀本來我應該好好享享福了,但是我兒子的事情還沒有定下來,我就按不下心,我兒子年紀也不小了,但是沒談過幾次戀愛,我是真的發愁,所以就經常會找我那些老姐妹們支招,找合適的女孩子介紹給我兒子,兒子也算是蠻爭氣的,自己找了個喜歡的女孩子就帶回家裡來了。
  • 懷孕40天男友來提親,我媽:結婚可以38萬彩禮準備好了嗎?
    前兩天,表妹因為38萬彩禮,跟男朋友鬧僵了。表妹從小沒有父親,是媽媽將她和雙胞胎弟弟一手拉扯大。為了供表妹上大學,弟弟高中畢業主動輟學,去外地打工給她交學費。為了幫弟弟買婚房,她提出讓男友家給38萬的彩禮,一是男友家經濟條件可以,完全有能力拿得出來,二是表妹也想好了,婚後努力工作,這38萬早晚掙得回來。沒想到,男友一聽說要38萬彩禮就生氣了,站起來就走,還說:「這麼貴的媳婦買不起!」表妹也氣得不再主動聯繫他,兩人的關係陷入僵局。
  • 「你月薪2萬,卻向別人借了20萬出彩禮和辦婚禮,你不配有老婆」
    彩禮、三金或鑽戒、婚前準備、婚禮、下車費、婚房,要是遇到通情達理的人家,也許不用花什麼錢;要是遇到了獅子大開口的人家,光彩禮和婚房都至少需要準備幾十萬。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說,這筆錢無異於是一座大山,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 「我家買的房,為什麼要寫你的名字」嶽母說說為什麼
    你那麼努力念書,到頭來還不是要給男人洗衣做飯?」看到女兒宛園在燈旁看書,母親大發雷霆,徑直去關燈。不一會兒,我跌進了黑暗的房間,只留下了寂靜的沉默。此時宛園正在讀取高三,她不在乎別人是否努力過。她關心的是,她是否能憑藉高考跳板逃離自己的家。父母的言行,會不知不覺地傳給孩子。
  • 男女都是一樣的養,為什麼結婚時要由男方出彩禮呢?
    彩禮也是一個道理:你嫁出去以後生活多麼幸福、多麼美滿,開豪車、住別墅我管不著(作為父母當然希望這樣);但是如果你結婚以後遭遇出軌、家庭暴力、甚至家庭破產婚姻破裂,娘家兄弟、父母,永遠是女兒最後的保障。與印度男女結婚,女方要準備嫁妝和巨額的彩禮相比,中國由男方付彩禮是巨大的智慧,是中華五千年文明智慧的結晶。早在西周之時期,就有婚禮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皆主人筵几於廟,而拜迎於門外,入,揖讓而升,聽命於廟,所以敬慎重正婚禮也。
  • 18萬彩禮拖著不給,我的28萬嫁妝,被老公揮霍得只剩4萬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在一起6年了,雙方父母都催著他們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從領證到辦婚禮,一切都是那麼順其自然。 結婚時,公婆主動提出首付他們來出,讓馨馨爸媽出裝修費,他們小兩口還房貸,婆婆還說彩禮給18萬,到時候存在馨馨手裡,用到他們的小家中。 她爸媽說裝修費沒有首付多,就給女兒28萬嫁妝。
  • 女方要35萬彩禮給弟買房,再聯繫時,男方:對不起,我結婚了
    不知道從何時起,彩禮成為男女朋友之間最敏感的一個話題,也許前一秒還如膠似漆,後一秒卻會因為彩禮而變得爭鋒相對。甚至有的男方家庭認為娘家要彩禮等於「賣女兒」,但是其實娘家要的彩禮基本上都給女兒當嫁妝了,娘家人認為這樣女兒的生活會比較好過一點,不會受婆家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