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新青年
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解日本
最近日本搞笑藝人岡村隆史,在節目中聲稱要努力工作攢錢,因為疫情過後會有很多可愛女生去賣身。
雖然岡村隆史為自己蔑視女性的錯誤觀點,進行了公開謝罪。
但事實上,因為疫情而陷入貧困的日本女性被迫投身風俗業的不在少數,更催生出一批小成本「單人AV公司」。
疫情之下,貧困女性的生存問題作為次生災害已然顯現。
疫情來臨時,她們先敗給了貧窮
日本女性雜誌《suits-woman》針對疫情期間貧困女性生存危機,也特別做了一期專題節目。
37歲的單親媽媽鈴木萌奈美,是一家大型健身俱樂部的教練。
因為疫情原因,3月份收入從30萬日元銳減到1萬2000日元,這筆錢顯然不夠支付房租和飲食費用。
獨自撫養孩子原本成本就很高,往常鈴木萌奈美日常消費的每一筆錢都會精打細算。
最近一年裡,連洗澡衝涼都在俱樂部解決。一日三餐中的主食,也多以烏龍麵和義大利代替相對價格高的大米。蔬菜熟食,也都從業務超市購買冷凍品。
但最近,這樣的三餐也沒辦法保證了。
接連兩周,鈴木萌奈美都用豆芽炒雞蛋作為主食。
鈴木萌奈美的父母也都離婚,沒辦法在經濟上支援她。
丈夫也重組了家庭,僅能支付孩子的學費和最基本的生活費。
「學生時代的朋友也知道自己沒有錢,最近都很少談及經濟問題。也有朋友想在借錢給我,但是我最討厭接受施捨,自尊心上也不能接受。明明是努力活下來的,居然會變成這樣……說實話,真的不想活了。」
40歲的大江晴美,是一家心理診所的諮詢師。她每個月有固定的20日元的收入,但存款幾乎為零。
也是單親媽媽的她,一直帶著2歲的女兒,兩個人住在房租5萬日元的公寓裡。
疫情來臨,來諮詢的病人寥寥無幾,診所也在申請破產中。
大江晴美已經連續兩個月,僅靠著2萬日元度日。
如果疫情再不結束,她和女兒就會因為支付不起房租而流落街頭了。
和鈴木萌奈美及大江晴美一樣,因為疫情陷入危機中的貧困女性還在不斷擴大。
隨著疫情的爆發,日本政府緊急為了減少人員聚集,相繼關閉了各地網咖。
這讓原本沒有穩定工作的貧困女性,在失去收入的同時也失去了最後的避風港。
因為價格低廉,沒有押金等原因,網咖一直都是很多貧困女性的長期住所。
她們有的是流浪在大城市的少女,有的是因為家暴離家出走的主婦,也有的是婚姻失敗的單親媽媽。
雖然日本政府已經開始在各地徵用了體育場,改建為「網咖難民「庇護所。
但依然有很多人申請不到位,也有些人因為面子不願意住進這些簡易房。
10萬日元,能否讓她們撐到疫情結束?
NHK電視臺最近也針對疫情中的貧困女性,展開深入調查。
數據顯示,當下日本兒童的貧困率是14%,而單親媽媽家庭的貧困率已超過50%。
在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擴大的影響下,這些貧困單親媽媽中,一半以上都有有「收入減少」情況發生,而6%的家庭已經因此失業。
她們當中的4成家庭,本就拮据更沒有存款。
因為停課沒有了學校配餐,這些單親媽媽們甚至連孩子的日常飲食都不能滿足。
而一些高中學更陷入無力支付學費,被迫退學的困境中。
神奈川縣藤澤市的40歲單親媽媽,一直和輕度智力障礙的中學生女兒相依為命。
疫情來臨前,還沒失業的她每個月在醫院打工能有11萬日元的收入。
學校停課後,除了兩人的三餐及口罩消毒液外,長居家中的水電費也在增加。
「如果自己感染了,女兒也活不下去了。10萬日元能解決不少問題,生活也還要繼續,希望能夠給我們這樣的家庭長期的幫助。」
這位單親媽媽提到的10萬日元,是日本政府針對疫情影響向每位國民發放的補助金。
按政府流程來看,這筆錢最快會在5月發放到手。
但很多失業的貧困女性,卻在擔心今後生活如何應對。
一直從事貧困女性的調研工作的東京都立大學的阿部彩教授,也在呼籲政府及民間團體積極應對貧困女性的問題,不要讓她們有被拋棄的感覺。
如果有錢,誰容易賣身
最近在文春周刊的調查下,「個人AV」公司背後的故事開始浮出水面..........
疫情期間,很多AV公司也停業休整。但一些小成本的「個人AV」公司卻應運而生。
他們在推特上募集素人女性,在酒店拍攝後簡單編輯就在網絡上叫賣。
前來應徵的女性,學生、主婦、OL各行各業都有。她們唯一共同之處,就是都很需要現金。
在疫情期間失業後,這些女性能選擇的工作範圍在不斷縮小。
深夜在街頭,等待「救助」的女性也越來越多。
當生存成為奢望時,走捷徑就成了很多人的選擇。
女性利用性別資源,來為自己賺取便利與實際利益,成為性剝削對象也成為常態。
疫情之下,艱難種種。
她們所能做的無非是在艱難的人世間,尋找活下去的方法而已,我們無權苛責什麼。
只是希望,那些已經身心俱疲的貧困女性們,能夠別放棄對生活的期盼。
待到疫情結束後,生活總會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