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瀘州民俗文化研究者江陽沽酒客,民俗文化是什麼呢?三兩句,其實說不清楚,但是也好理解,所謂民俗文化,又稱為傳統文化,是指民間民眾的風俗生活文化的統稱。也泛指一個國家、民族、地區中集居的民眾所創造、共享、傳承的風俗生活習慣。是在普通人民群眾(相對於官方)的生產生活過程中所形成的一系列非物質的東西,民俗及民眾的日常生活。
民俗既是社會意識形態之一,又是一種歷史悠久的文化遺產。早在《漢書·王吉傳》一書中就有「百裡不同風,千裡不同俗」的記載。說白了它就是民間文化習俗百科全書。這裡面包羅萬象,今天沽酒客就給大家講講瀘州民俗文化裡面重要的一部分,關於地方民間傳說類,而這一次我特意挑選三個神仙級人物,來給大家說一說,他們分別是木匠祖師爺魯班、八仙中的二仙呂洞賓和韓湘子。
這三人當中,魯班其實一開始並不是神仙,他是春秋時期的人,因為其高超的發明創造能力被後人逐步神話,瀘州關於魯班的傳說,就沽酒客所收集到的內容多達十餘種,甚至還有遺漏的。
而呂洞賓和韓湘子則是大名鼎鼎的八仙之一。二人歷史上都確有此人,當然由於列入神仙列傳以後,就變得更加神秘。他們在八仙傳當中已經有豐富的記載,而很多地方也流傳不少他們的故事。而瀘州以韓湘子和呂洞賓的傳說最多。也如魯班一樣不下十幾個故事。
這就非常有趣了,如果是僅僅是一個故事倒還罷了,三人在瀘州三區四縣廣為流傳那麼多傳說,到底是什麼原因呢?個人覺得首先咱們不要當真歷史去看,要從民間的角度出發,這可能跟地方信仰以及與之相關的東西聯繫。
瀘州從東漢起,石刻,木雕就一直有傳承。應該是古代老瀘州人一代又一代的智慧結晶,也證明了瀘州人一直以來心靈手巧。
而魯班作為工匠之祖,當然得到大家的信賴和供奉,瀘州在清末民國還有專門的魯班會,相當於一個社會團體、公會,就是把這個行業的人籠絡到一起。自然久而久之總得傳一下東西來才能夠值點票價。
魯班不僅僅在瀘州,全國來說,都有尊重的地方。修房建橋,現在很多還有魯班相關的儀式感,你不能說它是迷信,只能說是一種信仰和習俗。
直到今天,瀘州一些農村包括老一輩的瀘州人談起老木匠,都說不要輕易得罪,因為怕他們弄點手段,到時候會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呢?沒有人挑明。
其實就是魯班術,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到底有沒有我們不知道。也沒有人專門去考證。但是作為傳說,卻喜聞樂見,因為老百姓不是科學家,我們大多數喜歡看到的東西,是有點奇妙的,就像看魔術,只要讓我們見證奇蹟就可以了,至於揭露真相,那其實很無趣的一件事情。
瀘州關於魯班的傳說,基本上是跟建屋和修橋有關,現在二郎灘附近還有一個叫亂石山的地方,據說就是當年魯班跟呂洞賓打賭修橋,結果中計沒有完成,這些石頭被遺留在那裡,變成了亂石山。
還有魯班跟建文皇帝的木渣門,以及魚嘴銜接亭臺樓閣的方式等等。今天我們能理解就是對能工巧匠一種誇大化的宣傳,也是從另一個角度對手藝人的敬佩。
而韓湘子的傳說主要集中在方山,當然其實如果考證邏輯性的話是說不通的。韓湘子是道家的人物,方山卻是佛教的十方叢林。但是有一定可以肯定,在古代佛道曾經都在這座山上修行。
只是道家那種清靜無為的態度,不喜歡大肆宣傳吧。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混淆。瀘州曾經有韓姓大族,為瀘州原始土著。發展到明朝進入巔峰時期,曾經半個瀘州城就是他們家的。而據傳當初方山也是他們的產業,後來跟方山佛家爭奪還從明朝官司打到清朝乾隆年間,最後被當時清朝官方判給了寺院,從此韓家慢慢衰落。
但是明朝韓家風光無限,跟狀元楊慎還是親戚,而家中除了韓飛霞有學道學醫的一個了不起的人物,這個在方山據說現在還有韓家的後裔一支存在,要這麼看來,他們還是地道的老瀘州了,我們現在很多瀘州人都是明末康熙年間湖廣填川的時候進入的,要說純粹他們老韓家算得上一位。
而韓湘子的傳說,裡面有他修行,有他用袈裟覆蓋方山還給鄉民的故事,估計也有一些映射吧。當然這也給方山增加了更多人文氣息。還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最後說說呂洞賓,這個花花神仙,美色和美酒都喜歡。瀘州至少有大麯酒讓呂洞賓陶醉。今天瀘州還有洞賓亭遺址和純陽洞吶。
而且呂洞賓這樣的神仙都抵不過瀘州大麯酒的魅力,硬是醉倒在瀘州河壩邊上,還被浪子湧過來打在身上,給弄醒了。然後他還唱出一首詩歌:
「不願無來不願有,但願長江化麯酒。
將身倒臥沙灘上,一浪吹來吃一口。」
這位醉仙真的是有意思的緊。還有就是他跟魯班打賭,結果耍詐,讓厚道的魯班輸了,魯班冒火打了他一耳光,把脖子打歪了,所以後來瀘州呂洞賓的雕塑都是歪脖子,很多人以為是表現醉態,卻不知道這個典故,也很有趣。
總之三個神仙人物的傳奇故事就在瀘州不斷被人添油加醋地流傳著,這也算瀘州民俗文化裡值得一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