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定向降準 釋放資金5500億 降低融資成本支持實體經濟,傳遞強烈的穩定預期信號 A02 壹讀
定向降準!釋放長期資金5500億元 旨在支持實體經濟,降低融資實際成本 據新華社電 中國人民銀行13日宣布兩項定向降準措施,共釋放長期資金5500億元。人民銀行有關負責人表示,此次定向降準釋放長期資金將有效增加銀行支持實體經濟的穩定資金來源,降低相關銀行付息成本,促進降低小微、民營企業貸款實際利率,直接支持實體經濟。
人民銀行13日宣布,決定於3月16日實施普惠金融定向降準,對達到考核標準的銀行定向降準0.5至1個百分點。在此之外,對符合條件的股份制商業銀行再額外定向降準1個百分點,支持發放普惠金融領域貸款。以上定向降準共釋放長期資金5500億元。
人民銀行自2018年起建立普惠金融定向降準年度考核制度,對普惠金融領域貸款佔比達到一定比例的商業銀行,給予0.5個百分點或1.5個百分點的準備金率優惠。考核對象包括大型銀行、股份制銀行、城商行、較大的農商行和外資銀行。
人民銀行有關負責人介紹,近期人民銀行完成了2019年度考核,一些達標銀行由原來沒有準備金率優惠變為得到0.5個百分點準備金率優惠,另一些銀行由原來得到0.5個百分點優惠變為得到1.5個百分點優惠。總的看,對這些達標銀行定向降準了0.5至1個百分點,釋放長期資金4000億元。
記者從人民銀行了解到,去年人民銀行已對符合條件的農商行和城商行實施過定向降準。此次普惠金融定向降準中,所有大型商業銀行都將得到1.5個百分點的準備金率優惠。在此背景下,此次人民銀行對得到0.5個百分點準備金率優惠的股份制商業銀行,再額外定向降準1個百分點,將釋放長期資金1500億元。
人民銀行有關負責人表示,此舉可發揮定向降準的正向激勵作用,支持股份制銀行發放普惠金融領域貸款,同時優化「三檔兩優」存款準備金率框架。人民銀行要求,將資金用於發放普惠金融領域貸款,並且貸款利率明顯下降,從而加大對小微、民營企業等普惠金融領域的信貸支持力度。
人民銀行有關負責人介紹,此次定向降準釋放長期資金將有效增加銀行支持實體經濟的穩定資金來源,每年還可直接降低相關銀行付息成本約85億元,通過銀行傳導有利於促進降低小微、民營企業貸款實際利率,直接支持實體經濟。
人民銀行表示,實施穩健的貨幣政策,更加靈活適度,把支持實體經濟恢復發展放到更加突出的位置,不搞大水漫灌,兼顧內外平衡,保持流動性合理充裕,貨幣信貸、社會融資規模增長同經濟發展相適應,為高質量發展和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營造適宜的貨幣金融環境。
□業內解讀
此時降準有「一箭三雕」作用
這是今年第二次降準。首次降準是在1月1日,當天央行決定於1月6日下調金融機構存款準備金率0.5個百分點。跟首次降準相比,此次降準是普惠金融定向降準,股份制銀行獲得額外定向降準。為何此時降準?為何股份制銀行要額外定向降準?此次降準如何影響股市、樓市?
此次普惠金融降準是迫切需要
在此次降準之前,國家已經釋放明確的降準信號。3月10日召開的國務院常務會議要求,抓緊出臺普惠金融定向降準措施,並額外加大對股份制銀行的降準力度,促進商業銀行加大對小微企業、個體工商戶貸款支持,幫助復工復產,推動降低融資成本。
「降準具有『一箭三雕』作用,首先,可以釋放長期流動性；其次,可以降低銀行負債成本；再次,可以向市場傳遞強烈的穩定預期信號。」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特聘研究員董希淼說。
值得一提的是,疫情發生後,央行加大逆周期調控力度,春節假期後,通過公開市場逆回購、MLF操作累計釋放流動性3萬億元,設立3000億元專項再貸款、5000億元再貸款再貼現專用額度,並下調逆回購、MLF利率引導LPR下行,助力緩解企業流動性不足。
雖然有各項支持政策,但目前眾多小微企業仍然面臨生存、生產困難,需要更大力度、更加精準的金融紓困政策,此次普惠金融降準也是迫切的需要。
首提額外加大股份制銀行降準力度
此次政策首次專門提到「額外加大對股份制銀行的降準力度」,無疑也是一大看點。
股份制銀行包括招商銀行、浦發銀行、中信銀行、光大銀行、華夏銀行、民生銀行、廣發銀行等。央行表示,此次對得到0.5個百分點準備金率優惠的股份制商業銀行再額外定向降準1個百分點,同時要求將降準資金用於發放普惠金融領域貸款,並且貸款利率明顯下降,從而加大對小微、民營企業等普惠金融領域的信貸支持力度。
中國民生銀行首席研究員溫彬表示,股份制銀行差異化服務特色比較鮮明,不少銀行長期深耕細作民營、小微客戶,在服務特色產業、地區企業、小微企業、個體工商戶等領域發揮不可替代的作用,可以說在大型銀行之外,股份制銀行是普惠金融服務的主力軍,額外降準有助於加大對小微企業、個體工商戶的貸款支持。
流動性增強,利好資本市場
從過往來看,降準往往會對股市構成利好。隨著市場流動性增強,有利於提振股市信心。
3月12日,美股暴跌,一周內出現第二次熔斷,全球有十多個國家的股市也因為暴跌而熔斷。在此大背景下,受到降準預期等因素的影響,3月13日,中國A股探底回升。截至收盤,滬指跌1.23%報2887.43點；深成指跌1.00%報10831.13點；創業板指跌0.75%報2030.58點,收復2000點。
3月3日,央行等部門召開金融支持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座談會,明確堅持房子是用來住的、不是用來炒的定位和「不將房地產作為短期刺激經濟的手段」要求,保持房地產金融政策的連續性、一致性、穩定性。
中原地產首席分析師張大偉表示,降準不是為了房地產,是為了降低企業融資成本。在「房住不炒」和「不將房地產作為短期刺激經濟的手段」的明確要求下,降準釋放的資金被嚴控進入房地產領域。「但是,降準有利於房地產市場的降幅放緩,降準有助於穩定市場的信心。」張大偉說。 綜合新華社、中新社
我國出臺19條硬舉措促進消費擴容提質 據新華社電 記者13日了解到,國家發展改革委等23個部門日前聯合印發《關於促進消費擴容提質加快形成強大國內市場的實施意見》,聚焦改善消費環境、破除體制機制障礙、提升消費領域治理水平,提出19條政策舉措。
國家發改委就業收入分配和消費司副司長常鐵威說,促進消費擴容提質,短期有利於對衝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充分釋放因疫情被抑制、被凍結的消費,培養壯大在疫情防控中催生的新型消費、升級消費,使實物消費和服務消費得到回補；長遠看有利於破除制約消費的體制機制障礙,更好滿足人民群眾消費需求,為經濟增長培育持久動力。
意見從市場供給、消費升級、消費網絡、消費生態、消費能力、消費環境等六方面促進消費擴容提質。
一是大力優化國內市場供給,全面提升國產商品和服務競爭力,加強自主品牌建設,改善進口商品供給,進一步完善免稅業政策；
二是重點推進文旅休閒消費提質升級,豐富特色文化旅遊產品,改善入境旅遊與購物環境,創新文化旅遊宣傳推廣模式；
三是著力建設城鄉融合消費網絡,結合區域發展布局打造消費中心,優化城鄉商業網點布局,加強消費物流基礎設施建設；
四是加快構建「智能+」消費生態體系,加快新一代信息基礎設施建設,鼓勵線上線下融合等新消費模式發展,鼓勵使用綠色智能產品,大力發展「網際網路+社會服務」消費模式；
五是持續提升居民消費能力,促進重點群體增收激發消費潛力,穩定和增加居民財產性收入；
六是全面營造放心消費環境,強化市場秩序監管,積極推進消費領域信用體系建設,暢通消費者維權渠道。
中國宏觀經濟研究院研究員王蘊說,在疫情防控出現積極向好態勢、經濟社會發展加快恢復的背景下,意見釋放了鼓勵和促進消費的積極信號,有利於為儘快恢復「生產-流通-消費」的社會大生產循環營造良好政策環境,培育「智能+」等新型消費和消費新增長點。
國務院調查組: 泉州坍塌酒店存在非法建設違規改造等嚴重問題 新華社福州3月13日電 國務院福建省泉州市欣佳酒店「3·7」坍塌事故調查組13日說,據初步調查,該項目未履行基本建設程序,無規劃和施工許可,存在非法建設、違規改造等嚴重問題。
事故調查組說,特別是房屋業主發現房屋基礎沉降和承重柱變形等重大事故前兆,仍然心存僥倖、繼續違規冒險經營；地方相關職能部門監管不到位、「打非治違」流於形式,導致安全關卡層層失效,最終釀成慘烈事故。
3月13日上午,國務院福建省泉州市欣佳酒店「3·7」坍塌事故調查組第一次全體會議在福建泉州召開,國務院安委會辦公室副主任、事故調查組組長付建華主持。
會議指出,事故發生在全國上下全力抗擊疫情和復產復工的關鍵時期,事發酒店還是地方政府指定的醫學隔離觀察點,性質嚴重、影響惡劣。
3月7日晚,福建省泉州市鯉城區欣佳酒店發生坍塌事故,當時造成71人被困。到12日中午,現場搜救出受困人員71人,死亡29人。現場搜救工作結束後,國務院批准成立事故調查組。
付建華說,事故調查組要認真貫徹落實中央領導同志重要指示精神和批示要求,切實增強做好事故調查處理工作的責任感。事故調查組第一次全體會議要求,要按照「科學嚴謹、依法依規、實事求是、注重實效」和「四不放過」的原則,全面查清事故原因。
會議要求,重點查清非法建設和違規改造問題,查清欣佳酒店違規經營和為何被選定醫學隔離觀察點問題,查清有關部門的失職、瀆職問題。要科學細緻做好專業技術鑑定,準確認定事故性質和責任,依法依規嚴肅問責。要嚴格遵守事故調查紀律,在切實做好自身防疫情況下,提高工作效率和質量,儘快拿出一份經得起科學、實踐和歷史檢驗的調查報告。
會議強調,要深刻汲取事故教訓,舉一反三,突出做好當前房屋建築安全的高壓管控,立即開展新冠肺炎疫情隔離點、集中觀察點等場所房屋安全風險隱患排查整治。紮實推進危險化學品、煤礦、非煤礦山、道路交通、民爆物品、消防、工貿、旅遊等行業領域的安全風險管控和專項治理,確保復工企業安全生產、穩定運行,為打贏疫情防控阻擊戰、保障經濟社會平穩發展提供良好安全環境。
山東多地確定延長供暖時間 多數城市將在3月下旬停暖,青島威海按原計劃供至4月5日 受疫情影響,居民居家時間大大增長,為了改善市民的居家生活條件,防止倒春寒等氣溫變化影響市民身體健康,減少因停熱導致著涼感冒和前往醫院就診時交叉感染的風險,山東多地延長了供暖時間,絕大多數地市停暖日期在3月下旬。
根據梳理,目前山東已有8市明確適當延長市區供暖時間,根據當地天氣情況,各地延長供暖的時間不一。按照原來的計劃,濟南市市區採暖期起止時間為當年11月15日至次年3月15日,經過研究,濟南適當延長中心城區的採暖時間,具體停暖日期根據天氣情況確定。
濰坊中心城區供暖時間延長7天,即從2020年3月16日0時延長至3月22日24時。此後,再根據天氣情況確定是否繼續延長供暖時間。淄博市中心城區供暖時間延長至3月25日0時。延長期結束後,市公用事業局將根據天氣情況再做適當安排。
棗莊將延長採暖季供熱時間3天,供熱季將於3月18日結束。菏澤市集中供暖將延長至3月22日24時,延長期結束後,視天氣情況,決定是否繼續延長供暖期。德州初步確定延長至18日24時,之後是否繼續延長視天氣而定。
聊城採暖季時間延長至3月25日24時,聊城市莘縣、茌平區也相繼下發通知,將供暖時間延長至3月25日24時。東營供暖期延長7天,從3月16日延長至3月22日24時。
目前,臨沂城區供暖時間暫無延後通知,市城市規劃區供熱期為每年11月10日至次年3月20日。沂南縣供暖延長至3月15日,沂水縣、費縣具體停暖日期視天氣情況而定,蘭陵縣供暖延長至3月20日,郯城縣、莒南縣供暖延長至3月15日,蒙陰縣正在研究是否延期供暖。
泰安市泰山城區熱力有限公司和泰安市中正東城供熱有限公司兩家公司按原計劃延長五天,供暖到3月20日結束。19日左右根據天氣變化情況決定是否再延長。濟寧目前暫無延長計劃,正常停暖時間為3月20日。濱州城區熱力企業暫沒接到延長供暖的通知,按原計劃供暖到3月20日結束。
13日,記者從煙臺市城管局獲悉,海陽延長供暖到3月22日、招遠延長到3月25日、棲霞延長到3月31日,而市區六大區暫無變動,按照原供暖計劃,3月31日停暖。
同樣,青島、日照、威海三地因停暖時間本來就比較晚,目前還沒有發布延長供暖的通知,是否需要延長根據實際情況而定。按照原計劃,日照供暖期至3月31日,威海4月5日停暖。青島市供熱發展中心表示,會考慮4月份天氣以及疫情發展情況,來決定供熱期延長情況,最新消息會第一時間告知市民。據了解,青島採暖期至4月5日。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張曉燕 劉臣 叢書瑩 李德領 謝曉麗 張菁 王坤 馬玉姝 見習記者 姜曼
□延伸閱讀
注意!下周還有大風降溫天氣
本報濟南3月13日訊(記者 於民星) 春冬交替季節,氣溫跌宕起伏。連續多日升溫之後,13日,受冷空氣影響,山東迎來氣溫大「跳水」,濟南、濰坊、菏澤、濟寧等多地氣溫最高降幅達10℃左右。上一輪冷空氣影響逐漸式微,本周末山東以晴朗天氣為主,氣溫稍有回升,半島地區仍有大風,陣風6至7級,需注意防範。預計下周山東仍有冷空氣影響,還將出現大風降溫天氣。
「本周末,山東大部都是晴朗天氣,氣溫稍有回升。」據省氣象臺預報員介紹,未來三天,山東全省天氣晴間多雲,半島地區4～5級陣風6級增強到5～6級陣風7級。除14日清晨,半島內陸地區出現-2℃的最低氣溫外,其他地區最低氣溫均在0℃以上。
需要注意的是,15日白天開始,又有一股冷空氣影響山東,但勢力較弱,僅對魯中東部和半島內陸地區稍有影響。省氣象臺預報員稱:「預計16日早晨,魯中的東部和半島內陸地區的最低氣溫將在-3℃左右,其他地區氣溫仍是略微回升,魯西北的西部和魯西南地區最低溫在5℃左右。」
據中央氣象臺預報,16日-17日,還將有一股冷空氣造訪我國,屆時北方地區還將出現大風天氣,氣溫也將再起波動。
專家提醒,近期山東氣溫多起伏,公眾請注意及時增減衣物,謹防感冒。
國務院發布會點名表揚青島 189個「好房東」為企業減負1.6億元 3月13日,國務院新聞辦舉行支持產業鏈協同有序復工復產有關情況新聞發布會。在發布會答記者問環節,青島市建立的青島「好房東」發布平臺被工業和信息化部副部長辛國斌點名表揚。記者採訪了解到,13日當天青島又有2家載體加入到好房東之列,而自2月初平臺建立以來,共有189家載體,為8340家企業經營業戶減免房租1.6億元。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
記者 尚青龍
近兩百家「房東」入駐
每日公布減租額度
3月13日,國務院新聞辦舉行支持產業鏈協同有序復工復產有關情況新聞發布會。
辛國斌提到,按照黨中央、國務院的決策部署,近期各地各部門分別出臺了一系列財稅、金融、社保等方面的政策措施,幫助中小企業紓難解困,有序推進復工復產。
他特意提到了青島建立的青島「好房東」發布平臺。該平臺每日發布產業園區、創業創新基地、眾創空間等各類載體名單和減免租金的額度。截至3月12日,累計有187個「好房東」為8292戶企業及經營戶減免房租和物業費1.6億元。
「好房東」持續增加
八千餘家企業受益
新冠肺炎疫情發生後,青島市於2月3日發布《關於應對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支持中小企業保經營穩發展若干政策措施的通知》,明確提出「引導降低小微企業房租成本」。為積極貫徹落實這一條政策,青島市民營經濟發展局立即組織對全市各類載體進行摸排梳理,建立臺帳,積極引導國有、集體、享受過財政支持的載體帶頭對承租的小微企業房租進行減免,鼓勵倡導其他民營載體積極為租戶減免租金。
「我們在全國首創建立青島『好房東』發布平臺,創新開展青島好房東發布活動,在全市形成為小微企業減免房租的濃厚輿論氛圍。」青島市民營經濟發展局創業創新服務處處長仇博先表示,按照政策最開始要求,國有、集體小微企業創業載體要至少減免1-3個月的租金。
「說實話,我們也沒想到能有這麼多載體加入其中,在最初公布的16家載體的帶動下,越來越多的載體加入其中。」仇博先表示。目前,青島「好房東」仍在增加中,13日當天平臺又入駐了兩家,目前共有189家,為8340家企業經營業戶減免房租16107萬元。
省出這部分資金
能更好渡過難關
山東塑金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是一家從事軟體開發的小微企業,也是眾多減免房租的受益者之一,總經理吳修平表示,辦公室房租一年是6萬塊,免兩個月的房租就是一萬塊錢,這給企業減輕了不小的負擔。「公司的10多名員工現在基本都到崗了,我們省出這部分資金能更好地度過這段困難時期。」
吳修平的「好房東」是如是邦園區,創始人郝照明表示,這次疫情對文化和旅遊行業影響比較大,而自己經營的本身也是一個跟文旅相關的產業園。雖然受衝擊比較大,但還是積極加入到了減免房租的園區行列,跟「租客」一起共渡難關。「這次減免差不多可以讓40多個企業受益,減免總額度在150萬元左右。」
「戰疫3·15」請你發聲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聯合省消協徵集線索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張阿鳳
網購口罩,收到實物後竟然「薄如蟬翼」?緊急用錢,接觸網貸平臺卻深陷「套路」?買房買車,合同中竟隱藏著「霸王條款」?在一年一度的「3·15國際消費者權益日」到來之際,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聯合山東省消費者協會發起消費者保護線索徵集。2020年消費維權主題為「凝聚你我力量」。
2020年是不尋常的一年,新冠肺炎疫情突襲,讓醫療健康領域消費急速飆升,口罩、消毒液、醫藥成為人人必備品。疫情也帶火了「宅經濟」,網際網路電商、在線教育等新興產業的產品和服務也有待考驗。今年「3·15」,我們重點關注新冠肺炎疫情下消費者權益保護,如果你在醫療健康消費領域利益受損,請你報料。
疫情期間,口罩、藥品、食品安全等成為大家普遍關注的熱點問題。防護醫療用品中哄抬物價、質量安全等問題受到市民強烈關注。
此外,圍繞汽車、網際網路、快消、金融、家電、教育、電商、家居、房產、旅遊、文娛等全經濟業態,都是我們關注的重點,如果你在消費過程中遭遇欺騙、不公或者發現商家任何違法違規行為,都可以向我們反饋。
「3·15」線索徵集要求
1.簡明扼要地敘述投訴內容,並將相關材料(文字、音視頻均可)和聯繫方式,一起發送至齊魯晚報·齊魯壹點線索徵集郵箱:zaf511@163.com,或聯繫QQ:731949712。
2.齊魯壹點情報站,齊魯晚報官方微信、官方微博也隨時恭候你的留言、私信。
留言時請註明「壹點3·15」。
「雙11」玩法複雜暗藏陷阱 我省發布2019消費者投訴十大熱點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於民星
3月13日上午,山東省消費者協會召開「3·15」新聞通氣會,通報全省消費投訴熱點、典型案例,發布疫情期間維權工作及「3·15」活動舉措,大力宣傳「凝聚你我力量」消費維權年主題和消費維權知識。
省消協副秘書長尹強民介紹,2019年,全省消協組織共受理消費者投訴12107件,解決11865件,投訴解決率98%,為消費者挽回經濟損失1000餘萬元。2019年,全省消協受理投訴呈現十大熱點,涉及交通工具、預付式消費、家用電子電器、遠程購物、生活社會服務、教育培訓、手機及維修服務、裝飾裝修、保健品、服裝鞋帽等十個領域。其中,預付式消費領域受理投訴3975件,涉案金額4660萬元。在健身、餐飲、美容美髮、裝飾裝修、洗車等廣泛應用預付消費的領域,辦卡手續不規範、辦卡容易退卡難、擅自終止服務、承諾服務不兌現等問題突出。
遠程購物中,尹強民尤其提到「雙11」規則複雜、「套路」多,隱藏在「雙11」購物狂歡活動之下的諸多陷阱,讓消費者防不勝防。另外,教育培訓領域中,校外培訓機構頻頻「爆雷」「跑路」等都是消費者投訴的重點。
尹強民介紹,今年「3·15國際消費者權益日」,正值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特殊時期,為積極做好消費者權益保護和助力復工復產工作,三月份,結合疫情防控情況,省消協將聯合有關單位利用新媒體開展線上宣傳教育系列活動,主要開展「凝聚你我力量,聚焦消費維權」山東消協在線消費教育活動,抗疫先進典型宣傳及送溫暖、獻愛心公益活動等七項具體工作。
另外,疫情防控特殊時期,省消協安排專人24小時值守,及時處理消費者投訴。通過電話、微信、網絡等方式受理投訴諮詢。截至目前,全省消協組織共受理涉疫投訴18566件,解決率為100%。
涉疫投訴問題主要集中於相關防護用品(口罩、蔬菜糧油、84消毒液、75%酒精)的價格、質量等問題。口罩問題投訴最多,共計12177件；蔬菜糧油投訴1401件,佔投訴總量的7.54%；酒精、消毒液投訴796件,佔投訴總量的4.28%。其中,省消協共受理投訴76件,主要反映口罩價格高,質量差及其他質量問題,省消協及時協調有關部門予以解決,維護了消費者合法權益。
你的維權需求我們聽 本報聯合省消協開展問卷調查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於民星
一年一度的「3·15國際消費者權益日」又如約而至,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聯合山東省消協開展「戰疫3·15」系列活動,發布誠信倡議書,開展問卷調查、線索徵集,助力消費者維權。
目前,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仍處於關鍵時期,各行各業在做好防控的前提下,陸續復工復產。今年消費維權年主題為「凝聚你我力量」,在疫情影響的當下,我們更需要凝聚全社會力量,暢通消費者反映訴求和建議的渠道,打通企業和消費者意見溝通的橋梁。
今年「3·15」,誠實守信、消費安全在企業發展和經濟社會發展中的地位將進一步放大凸顯。3月13日,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聯合省消協發出誠信倡議書,倡導企業做好安全防疫的同時,誠信經營、自覺維護公平公正的市場環境,依靠優質服務來贏得消費者的信賴和信心,儘快恢復消費市場、拉升經濟活力。
與此同時,齊魯晚報與省消協發起「3·15國際消費者權益日」問卷調查,及時掌握消費者維權困境和維權需求,形成消費維權分析報告,推動實現消費者權益保護共建共治共享。
危急時刻方顯誠信力量,歡迎讀者踴躍參與,您的每一份問卷、每一條線索,都將成為推動消費市場向更健康方向發展的動力,讓我們堅定信心、攜手共進,為創建更安全、更放心的消費環境而努力。
我們希望您根據自身真實情況,認真填寫調查問卷。
20歲德州小夥病癒後捐獻血漿 有種愛叫回饋 2020年2月16日,20歲的柳奇坐在沙發上,平靜地挽起了左臂的衣袖。此後一個小時左右,旁邊全自動單採血漿機進行運轉,離心機分離出來的400毫升呈透明黃的血漿。這是發生在山東省立醫院東院區山東省血液中心房倉的一幕。
而20多天前,身為武漢返魯大學生的柳奇還陷在新冠肺炎帶來的焦慮與恐慌中。經過治療,柳奇康復出院,他完成了「從新冠肺炎感染者到康復者再到血漿捐獻者」三重身份的轉變。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
記者 賀瑩瑩
武漢歸來自我隔離
未感染一人
像往年一樣,在武漢讀大學的柳奇放了寒假就踏上了歸鄉的路。1月21日返回家鄉德州市慶雲縣,返鄉的喜悅尚未走遠,不安就悄悄籠罩了他的心頭,22日晚間,體溫升至37.7℃。
不敢確定,心存希冀,柳奇努力地回憶過去一段時間裡的每一個細節:返鄉前,無任何不適；返鄉中,出于謹慎,全程戴口罩,且並未與人交流；返鄉後,自我隔離在房間,沒有與任何人接觸交流,就連除夕夜都未去爺爺奶奶家……
此時戰疫阻擊戰已全面打響,為了「外防輸入、內防擴散」,當地防疫工作人員對去往武漢或武漢返鄉人員進行緊急摸排,柳奇也作為武漢返鄉人員進行了重點觀察。
1月25日,一份顯示為「陽性」的新型冠狀病毒核酸檢測結果出爐,經慶雲縣醫院救治專家組與德州市救治專家組會診研判,柳奇被確診為新冠肺炎病例。
醫護人員呵護
一同戰勝「疫魔」
確認後,當地醫院組織專家組連夜研究,制定整套治療方案,骨幹醫務人員組成醫療隊伍,加強支持治療,密切監測生命體徵以及各項血、氣指標。
對症下藥的同時,隔離病區第一梯隊醫務人員還對他進行心理疏導,在生活上無微不至地照料、關心他。
柳奇回憶治療的日子,「醫護人員無微不至的關心、呵護,給我增添了戰勝病毒的希望與信心。」柳奇說,自己也在不斷地給自己加油打氣,經過系統專業的治療,柳奇的病情一天天好轉。
1月28日,大年初四,在所有人的努力下,柳奇的各項指標終於達到正常人水平,新型冠狀病毒核酸檢測為陰性。兩日後,隨著各項化驗指標均正常,經醫療救治專家組評估,柳奇符合出院標準,成為德州當地首例新冠肺炎治癒病例。
山東第一例
血漿捐獻者
當看到康復者恢復期血漿或將對新冠肺炎患者治療有幫助的新聞,徵求家人支持後,柳奇做了一個決定。2月16日,柳奇從慶雲出發,坐了3個小時車到達山東省立醫院。「我準備好了。」這是他下車後對醫護人員說的第一句話。
嚴格的流程操作完畢後,柳奇堅定而鎮靜地挽起袖子,山東省血液中心房倉中便出現了開頭的一幕。
這是山東省第一例新冠肺炎恢復期血漿。
「這真的只是一點小事,是我應該回饋社會的,相信會有越來越多的康復者站出來做這件事。」柳奇說。
2月20日,阿里巴巴「天天正能量」聯合齊魯晚報·齊魯壹點,對捐獻新冠肺炎恢復期血漿的德州小夥兒柳奇授予「戰疫英雄獎」,並獎勵獎金1萬元。
在給他的頒獎詞中這樣寫道:「一場疫情,考驗著醫術,更考驗著人心。從感染者到康復者,再到捐獻者,年輕的他,用自己的血漿和滿滿的善意與感恩,向這個世界發出溫暖的訊號:沒有戰勝不了的病毒,因為人心是我們最強的武器,只要我們團結一致、互幫互助,一切終將過去。謝謝你,年輕人!也希望有更多平凡英雄挺身而出,為這場戰疫貢獻一份光和熱!」
「最欣慰的一天」 15位重症患者同日出院 文/片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特派記者 李鋼 發自武漢
「謝謝山東醫療隊,感謝你們的精心治療和護理,山東醫療隊是最棒的。」「祝您一路順風……」3月13日,同濟醫院中法新城院區C7西病區患者通道處,不時傳來此起彼伏的感謝聲和互道珍重的祝福聲。當天該病區共有15位患者康復出院,這是自山東醫療隊入駐該病區以來,單日出院人數最多的一天。
發放出院材料、衣物行李消毒、聯繫接收車輛……13日一大早,病區中的醫護人員就忙得不可開交。儘管忙碌,但各位醫護人員心裡都非常欣慰。本來是下午1點開始的班,但是上午不到11點,山東第一醫科大學第二附屬醫院的宋明浩就早早地趕到了醫院,「今天一共有15名患者出院,各種工作雖然比較多,但是我們都替患者高興。」
「感謝你們,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收拾好行李後,11床的李女士專門走到護士臺前,對醫護人員表示感謝。入院近一個月來,她已經與醫護人員還有很多病友成了朋友。「這些醫護人員真的像照顧家人一樣照顧我們,真是特別感謝。」和醫護人員告別後,她還不忘和幾個相熟的患者告別,鼓勵那些還沒有康復的患者加油,祝福他們也能早日康復。
看到一天就有15位患者康復出院,其他重症患者也備受鼓舞。「我也要繼續加油,爭取早日康復。」40床的周女士一直堅持在樓道裡行走,鍛鍊身體。她剛入院時是位重症患者,目前已明顯好轉,預計不日也可出院。
山東省第三批援助湖北醫療隊長、齊魯醫院主任醫師曲儀慶介紹,自2月4日,醫療隊正式入駐同濟醫院中法新城院區C7西病區以來,截至目前共收治96名重症、危重症新冠肺炎患者。經過精心治療和悉心護理,眾多患者病情不斷好轉,陸續出院,治癒出院總數達到72人。
「很多患者年齡大,基礎病多,我們建立了多學科會診制度。」曲儀慶介紹,對這些重症危重症患者,醫療隊首先按照不斷更新的新冠肺炎診療方案採取規範診療,積極採取中西醫結合的方式,進行辨證施治,真正做到一人一方。同時對患者加大心理疏導力度,在早期就開展各種康復訓練,尤其是開展肺功能康復,使患者儘早康復。
單縣南城街道:黨建引領促發展 復工復產添動力 當前,企業復工復產進入高峰期,單縣南城街道堅持黨建引領,圍繞「外防輸入、內防擴散、做好服務」的思路,幫助企業科學精準防控、護航復工復產。
單縣南城街道迅速成立工作專班,全面摸清轄區內企業復工復產情況,緊盯重點領域,同時深入已復工企業和項目現場,把各方面防控措施做實做細,切實擰緊復工復產的「安全閥」。此外,積極踐行「防控疫情、黨員先行」,抽調機關黨員駐企蹲點,化身企業「紅色代辦員」,下沉到生產第一線,牽好政企「連心線」,為企業復工復產排憂解難、保駕護航。不定期督導檢查已復工復產的企業疫情防控工作落實情況,及時協助企業解決生產的困難和問題,助推產能提升。
鄆城隨官屯鎮:扶貧車間抗疫獻愛心 日前,在疫情防控關鍵時期,鄆城縣隨官屯鎮東張村扶貧車間經理張玉靈驅車30裡來到鎮政府,把5000元愛心款交給了隨官屯鎮黨委副書記郭建坤和分管扶貧工作的鎮政府主任科員祝仰泉。
「我是黨的扶貧政策的受惠者,在扶貧車間建設最困難的時候,鎮黨委政府對我幫助那麼多,現在發生疫情,是我回報黨、回報社會的一個機會!」張玉靈說。
目前,全鎮愛心企業和愛心人士捐贈到鎮政府善款27萬元、84消毒液4噸、酒精500斤、醫用口罩2000個、方便麵和牛奶各20箱,還一些愛心人士把善款和物資直接捐贈到村裡。
隨官屯鎮黨委書記黃守江表示:「我們一定要把社會各界捐贈的錢物管好用好,用到最需要的地方。」
(趙考壯)
網紅打卡地芙蓉街寬厚裡開街納客 兩大美食街均採取「閉環」管理,對客流進行限制 3月13日上午,濟南市兩大網紅美食街芙蓉街和寬厚裡在封閉46天後同日開街,不少市民前來「嘗鮮」,卻發現開業的商鋪並不多。
目前,芙蓉街和寬厚裡的入口處均設置了防疫檢查點,市民要掃碼、測溫才能進入,而且兩大美食街均採取了限流措施。
文/片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
記者 程凌潤 見習記者 任玉停
掃碼測溫「閉環」管理
首日街區內遊客不多
「我已經一個多月沒逛芙蓉街了,聽說今天開街了就來逛逛。」13日中午,市民夏女士特意來到芙蓉街南門,她說自己特別懷念芙蓉街裡面的美食,如今芙蓉街重新納客,她特別開心,「終於可以解解饞了。」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看到,芙蓉街南門立起了柵欄,入口處設置了疫情檢查站。遊客需要持身份證,經體溫檢測正常,通過濟南「雲+健康易通行」登記後方可進入。
兩大網紅美食街的疫情防控措施都很嚴格。寬厚裡入口處要掃描兩個二維碼,一個是「健康易通行」二維碼,另外一個是可以確定半個月以來行程的二維碼。「這是三大通信運營商推出的疫情防控行程查詢系統,掃碼以後可以確定遊客在14天內去過哪些城市。」
值得注意的是,大明湖街道辦事處針對世茂商圈特點,科學布局,與世茂廣場統一規劃,形成「大商業、大閉環」,從而對寬厚裡這一開放式街區實行臨時封閉式管理。
記者探訪兩大網紅美食街發現,此前遊客熙熙攘攘的景象已經不見,街區內的遊客並不多,大部分商鋪尚未開門。其中,芙蓉街只有六七家商鋪正常營業,寬厚裡也只有十家左右商鋪開門迎客。
堂食暫時還未開放
店內外每小時消次毒
目前,芙蓉街以及寬厚裡內不少商戶正在進行店內消毒清潔工作,為復工做好準備。已經恢復營業的商戶也沒有開放堂食,所有開業商戶均實行店外銷售。記者注意到,在已經開業的商鋪外面設有遊客分流警示線,確保排隊遊客保持一米以上間隔。
在寬厚裡有一家臭豆腐店是網紅小吃店,以往遊客要排很長的隊才能吃上臭豆腐,13日前來嘗鮮的市民基本不用排隊就能吃到。在一個小時的時間裡,有七撥顧客前來購買臭豆腐,還有4名市民在網上下了外賣訂單,該店復工首日取得了不錯的業績。
「(暫停營業)這段時間不僅沒有收入,還有房租的壓力。」該網紅小吃店的工作人員說,他們在春節前準備了2噸大頭菜和2萬斤豆腐,因為不能營業,就把這些食材捐了出去。如今,寬厚裡重新開門納客,他們看到了希望。「員工每天上班都要掃健康碼、測量體溫,我們還在店門口配備了測溫槍、消毒液。每隔一個小時,都要消殺一次。」該工作人員說,他們要讓顧客吃得放心。
芙蓉街控制遊客不超四百
寬厚裡即時客流限千人
試運營期間,芙蓉街通往居民居住區的平泉胡同、翔鳳巷、金菊巷、起鳳橋街、茶巷等街巷將暫時封閉。目前只臨時開放了南口和東口,而且實行單循環管理,只能南口進、東口出。寬厚裡則留有東牌坊、南牌坊兩處入口和世茂2號門廊道(泉城路方向)的一處出口。
值得注意的是,芙蓉街與寬厚裡均採取了限流的措施進行疫情防控。其中,芙蓉街入口工作人員採取客流控制,保持街區內遊客量不超過400人,確保無人員聚集,分類引導居民、遊客；寬厚裡街區內即時流量限制在1000人次,超過流量時將進行管控。
另外,芙蓉街每天營業時間暫定為10:00至18:00。寬厚裡每天營業時間暫定為11:00至18:00。
如今,兩大美食街將迎來開街後首個周末。在此,齊魯晚報·齊魯壹點倡議廣大市民做好自身防護,避免扎堆,按需出行。
濟萊高鐵重大進展林家隧道爆破推進 全部貫通要用掉1200多噸炸藥 本報濟南3月13日訊(記者 李慶斌) 13日上午,位於濟南市萊蕪區的濟萊高鐵重要控制性工程——林家隧道項目,開始了復工後的全速爆破。
「五、四、三、二、一,開始爆破!」13日上午10時17分,隨著工作人員一聲令下,林家隧道進口處成功爆破。伴隨著一聲巨響,洞口處冒出渣石飛塵。這次爆破作業標誌著濟萊高鐵邁出了全面復工的關鍵一步。
林家隧道位於濟南市萊蕪區境內,下穿雪野旅遊區和萊城工業區,是濟萊高鐵沿線重要結構物之一,在全線施工組織中處在關鍵線路上。隧道全長4520m,為350km/h高速鐵路雙線隧道,內設「人字」坡,是濟萊高鐵全線復工的重要節點。
「林家隧道呈南北方向,目前進口出口正同步施工。隨著工程人員陸續到位,按照工序要求向前推進。」中鐵三局濟萊高鐵項目二工區項目經理賈智富表示。
此次隧道挖掘為什麼沒有採用常見的盾構法而是選取爆破呢?
據施工方項目負責人介紹,林家隧道項目巖石結構複雜,地質堅硬,且隧道內巖石分階梯,挖掘推進難度較大,盾構法不易推進。
中鐵三局濟萊高鐵四標總工薛立興告訴記者,本次爆破用炸藥60-70公斤,只前進約0.6米。「預計整條隧道爆破要用掉1200多噸炸藥,爆破1萬餘炮,而且每次爆破要做好多項準備工作。」
除地質條件嚴峻外,工期緊、任務重,也是林家隧道項目建設的重要難點。據介紹,2020年的任務目標是完成2482米,隧道計劃於2021年11月實現貫通。「受疫情影響,工期壓力非常大,加之隧道掘進中穿越衝溝、光伏發電站和等級公路多處,埋深最淺處僅22米,施工安全風險較大。」項目負責人說。
據介紹,濟萊高鐵萊蕪區境內正線長約29.4公裡,途經5個鎮(街道),設雪野站1個站點,預計2023年建成通車。
沙漠風暴 從沙特打響石油戰說起 一周前,以沙特為首的石油輸出國組織(OPEC/歐佩克)與以俄羅斯為代表的10個非歐佩克產油國的減產談判不歡而散。沙特隨後放話,將從4月起大幅增產,並面向主要市場區域打折促銷。俄羅斯毫不示弱,跟進增產。
受此影響,本周一美股暴跌,觸發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首次熔斷,長達11年的牛市瀕臨終結。一場呼之欲出的石油大戰,掀起一場近乎終結歷史的金融風暴,源點便是沙特——一個值得重新審視的阿拉伯半島沙漠王國。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趙恩霆
兩次勒緊褲腰帶
直到一周前,沙特為首的歐佩克還想減產保價。過去三年來,歐佩克與俄羅斯等10個非歐佩克產油國一直執行的減產計劃到今年3月底到期。然而,上周五雙方談崩了,俄羅斯不願繼續減產。
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沙特決定下狠手,決定從4月開始將原油日產量從現在的970萬桶,增加到超過1000萬桶。同時,對銷往亞洲、美國和歐洲的原油,每桶售價下調4至8美元不等。
沙特能源部10日再次指示全球最大石油生產商、沙特國有的阿美石油公司,從4月起將原油日產量增至1230萬桶,其中1200萬桶是最大日產量,另外30萬桶從國家能源儲備中抽調。第二天,沙特阿美公司接到進一步指示,下月起直接把日最大產能提至1300萬桶。
這兩天,阿聯、科威特和伊拉克等國也跟隨沙特腳步,要麼增產,要麼降價促銷。俄羅斯也不示弱,宣稱短期可日增產20萬至30萬桶,未來可日增產50萬桶,屆時俄羅斯的原油日產量將達創紀錄的1180萬桶。
受此影響,本周以來,美歐油市、股市暴跌,紐約、倫敦兩大原油期貨價格一度出現1991年海灣戰爭以來最大跌幅,而美國股市暴跌已經兩次觸發熔斷。這麼不計後果地增產,對沙特也是一把雙刃劍,擴大市場份額的同時,自己也必須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據稱,沙特已要求政府部門遞交將預算削減20%至30%的方案。而且,上周末沙特財政部官員已被要求準備一份預算方案,預算要基於倫敦原油期貨價格將跌至每桶12至20美元,以應對低油價帶來的財政衝擊。而據彭博社報導,沙特2020年財政預算之前是基於倫敦原油期貨價格每桶65美元制定的,
這一幕像極了5年前。2014年下半年開始,國際油價出現暴跌。由於全球經濟放緩市場需求縮減,而當時沙特等歐佩克成員和非歐佩克產油國為了確保市場份額拒不減產,同時美國的頁巖油產能爆發式增長,進一步加大了原油市場供應,導致油價大跌。只是,如今累加了新冠肺炎疫情導致全球能源需求進一步縮減,以及疫情對全球經濟的負面影響這個突發因素。
但相較於這次沙特主動發起石油戰,5年前面對油價大跌的沙特顯得更被動,2015年全年財政赤字近1000億美元,以至於不得不從外匯儲備中支取880億美元,2016年的財政赤字規模還曾進一步擴大。而沙特的GDP增速從2015年的4.1%降至2017年的0.1%。
為了克服經濟危機,沙特政府2016年4月正式發布「2030願景」和「國家轉型計劃」,通過能源戰略的調整推動實現經濟結構多元化,同時逐步推進社會改革,改善商業和投資環境,拉動內需刺激經濟。
兩場權力的遊戲
主導沙特經濟轉型和社會改革的,是出生於1985年的王儲小薩勒曼。作為當前掌握沙特實權的小薩勒曼,應該是下令沙特大幅增加石油產量的決策者。但上一次油價危機爆發時,小薩勒曼還只是沙特王室數千名王子中的一員,唯一與眾不同的是,他父親老薩勒曼是王儲。
2015年1月23日,90歲的沙特國王阿卜杜拉去世,做了兩年零7個月王儲的80歲老薩勒曼即位。同時,他宣布時任副王儲、第二副首相穆克林為王儲,後者是老薩勒曼同父異母的弟弟。值得注意的是,老薩勒曼還任命侄子納伊夫為副王儲兼第二副首相和內政大臣。沙特開國君主阿卜杜勒-阿齊茲1953年逝世後,歷任國王都從他數十個兒子中選出,按照「兄終弟及」的傳統延續至今。
由此,納伊夫成了沙特王室第三代中首個王位繼承人,已經顯示出老薩勒曼打破王位傳承規則的意圖。在國王父親的提拔下,小薩勒曼被任命為國防大臣、王宮辦公廳主任、並出任新成立的國家經濟和發展委員會主席。
2015年4月底,剛當了三個月王儲的穆克林被老薩勒曼免職,改立侄子納伊夫為王儲兼第一副首相,兒子小薩勒曼順勢獲任副王儲兼第二副首相,繼續保留國防大臣、國家經濟和發展委員會主席兩大要職。
納伊夫也是一個過渡性角色。2017年6月,老薩勒曼下令廢黜王儲納伊夫,任命兒子小薩勒曼為王儲。老薩勒曼打破了沙特王位繼承傳統,必然引發沙特王室和國內保守勢力的反對,宣誓效忠的表象背後湧動著抵制的暗流。
2017年11月,老薩勒曼突然下令成立最高反腐委員會,由小薩勒曼擔任主席,一場「反腐風暴」席捲沙特王室和高層。短短幾天,17位王子、近40位現任或前任大臣以及富商被拘押,包括前國王阿卜杜拉的兒子、國民衛隊司令米特阿卜,號稱「中東巴菲特」的沙特首富阿勒瓦利德王子,經濟和計劃大臣阿蒂勒、前利雅得省省長圖爾基、前財政大臣阿薩夫,以及前皇家典禮局局長、前沙特航空公司總裁、前投資總署署長等軍政商界重量級人物。
調查直到2019年1月底才正式結束,381人被傳訊,追回約1070億美元資產。這場風暴過後,小薩勒曼的權力根基進一步鞏固,同時在沙特財政吃緊的情況下,為推進經濟轉型計劃籌集到巨額資金支持。
如今,沙特上周末決定「開閘放油」的同時,又被爆出一場大規模「清洗」行動——老薩勒曼的弟弟艾哈邁德親王和前王儲納伊夫被以「叛國」罪名逮捕,隨後名單逐漸拉長,已至少有20位王子被捕。
這次小薩勒曼的目標更精確——效忠委員會,一個決定王位繼承的機構。如果國王無法履職,該機構可授權其退位,之後該機構最多掌權一周,就得由王儲即位。據稱,目前效忠委員會僅剩一名成員。
近期,關於老國王薩勒曼健康狀況堪憂的傳聞頗多,王儲小薩勒曼則被爆計劃在父親健在時登基,而一個大好時機便是今年11月沙特主辦G20峰會之前。如果老薩勒曼退位,且即位獲得效忠委員會支持,則小薩勒曼將順利上臺,並決定新王儲人選。然而,這一切只是猜測。
四面出擊的王國
雖然小薩勒曼能否以及何時「轉正」尚不得而知,但從提出「2030願景」推進沙特經濟和社會轉型,到掀起王室風暴和石油大戰,這些硬核操作已經構成過去五年來小薩勒曼強勢和大權在握的形象。
老薩勒曼上臺之初,小薩勒曼便將國防大臣這個角色發揮得淋漓盡致。在成為副王儲前一個月,沙特便牽頭多國組建聯軍,對葉門胡塞武裝發起代號「果斷風暴」的軍事行動。當時,胡塞武裝的攻勢迫使葉門總統哈迪出走沙特避難,小薩勒曼則親自指揮。
雖然這次動武展現出沙特在阿拉伯世界的號召力以及沙特作為中東地區大國的影響力,但這場曠日持久的軍事行動打得虎頭蛇尾,非但沒削弱葉門胡塞武裝,沙特本土目標反倒成了對方攻擊的對象。2019年9月,沙特最大煉油廠和遭襲,直接導致原油日產量下降一半。
類似虎頭蛇尾的操作還發生在卡達。2017年6月,在獲得美國點頭的情況下,沙特拉上阿聯、埃及和巴林等國與卡達斷交,指認後者與伊朗關係密切、暗中支持穆斯林兄弟會等組織,此事直接導致海合會裂痕加深。
雖然沙特等國對卡達實施經濟封鎖和外交孤立,但並未對卡達造成實質性打擊,反倒進一步將卡達推向伊朗一邊,二者關係更加密切。同時,另一中東地區大國土耳其高調支援卡達,也令沙特的算盤落空。
即便是與伊朗這個宿敵的對抗中,沙特也沒有佔到便宜。葉門是這兩國間接交鋒的一個戰場。胡塞武裝作為伊朗的代理人,讓沙特吃到了苦頭。卡達斷交危機亦是如此,沙特企圖遏制伊朗擴展地區影響力的努力並未達成。
2018年10月,沙特籍記者卡舒吉在沙特駐土耳其伊斯坦堡領事館遇害案,則極大損害了沙特的國際形象,而小薩勒曼被指是幕後主使。該案引發西方國家批評,美國國會和歐洲國家紛紛叫停對沙特軍售,一度令沙特外交處境極為尷尬。
當然,近年來沙特的外交依然可圈可點,尤其是大國關係方面。年過八旬的薩勒曼國王歷史性地首次訪問俄羅斯,是沙特國王第一次訪俄；他也曾成功訪問中國。不過,代表沙特在國際舞臺拋頭露面的還是小薩勒曼,他多次訪問中美俄等國,並出席G20等重要國際多邊會議。
美國總統川普上臺後,打破慣例首次出訪第一站去了沙特,沙美同盟關係進一步加強。同時,沙特與俄羅斯的關係也大幅提升,小薩勒曼同時成了川普和普京的座上賓。此外,2019年2月巴基斯坦出現財政危機時,小薩勒曼帶去200億美元投資計劃,還成為首個參與中巴經濟走廊建設的第三方國家。
現在沙特又到了關鍵時刻。阿聯阿布達比商業銀行分析認為,若倫敦原油期貨價格保持在每桶35美元水平,沙特今年將出現GDP佔比近15%的財政赤字——2015年曾達到這個水平,其淨外匯儲備將在5年內耗光,沙特央行的淨外匯資產也將較2014年巔峰時期縮水三分之一。倘若如此或更糟,勢必會影響撲朔迷離的小薩勒曼上位之路。
「五常峰會」,這個提議值得期待 最近,「五常峰會」這個新提法再度出現在俄羅斯媒體和美國官方話語中:俄羅斯《觀點報》網站5日發文稱,暫定9月召開的安理會常任理事國領導人會議,將開啟有關未來世界秩序的討論；俄羅斯衛星通訊社10日報導,美國國務院發言人在記者會上表示,川普總統歡迎舉行安理會常任理事國領導人會議。
一個多月前的1月23日,第五屆世界大屠殺論壇在耶路撒冷亞德韋希姆大屠殺紀念館舉行,包括俄羅斯總統普京、法國總統馬克龍等在內,共40多個國家的領導人出席活動。普京就是在那次活動中首次提出召開「五常峰會」。他認為,今年是聯合國成立75周年,也是二戰勝利75周年,召開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領導人會議具有重要性和象徵性。普京當時說,已就此致信其他四國領導人,「只要同行們方便,可以在任何國家、任何地方」。
這一提議看似突然,但從長期來看,卻十分契合過去五年來俄羅斯在外交和國際事務方面主動出擊的強勢作風。
2014年烏克蘭危機爆發後,西方對俄羅斯採取制裁和孤立策略。2015年9月底,俄羅斯高調出兵介入敘利亞危機,可被視為一次絕地反擊。效果有目共睹:近年來,俄羅斯在國際事務中的地位和作用顯著提升,包括在中東的影響力極大擴展,伊朗、土耳其、沙特、以色列等各路國家都成了莫斯科的座上賓；歐洲對俄能源依賴有增無減,法國率先喊出緩和法俄、歐俄關係；朝鮮半島局勢的迅速演變也沒有落下俄羅斯的身影；甚至借委內瑞拉局勢擴展在美國「後院」的立足之地……
如此一來,普京提議舉行「五常峰會」自然水到渠成。峰會能否舉辦暫且不說,僅這個提議就會進一步凸顯俄羅斯的號召力和一定的全球領導力,這恰恰是過去20年來普京引領俄羅斯前行的大方向。
對普京的提議,法國總統馬克龍當場表示支持,還說兩人已經提前討論過「五常峰會」。這並不意外。自從2017年5月馬克龍上臺後,法國對俄外交策略逐漸調整,從此前跟隨美國施壓對抗,轉為接觸對話。過去三年來,馬克龍曾在2017年和2019年兩次邀請普京訪法會晤,他也曾在2018年兩次赴俄出席聖彼得堡國際經濟論壇和觀看俄羅斯世界盃足球賽。而且,英國「脫歐」之後,法國成為歐盟成員國中唯一的安理會常任理事國,這種變化更有助於馬克龍兌現近三年來加強法國對歐洲乃至全球事務領導力的計劃,凸顯法國的大國地位。
普京拋出「五常峰會」提議的第二天,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就應詢表示,中方支持俄方關於舉行安理會「五常峰會」的倡議,願同俄方及其他安理會常任理事國就此保持溝通與協調。華春瑩說,五國就國際局勢和重大國際問題深入溝通,加強協調合作,對維護多邊主義和戰後國際秩序、維護聯合國及安理會權威、維護國際和地區和平與穩定具有重要意義。
時隔一個多月,美國方面在2月底給出了積極回應,總統川普有意與安理會其他常任理事國領導人舉行峰會,甚至川普還率先給出了一個具體議題——軍控問題,提及可以借9月下旬聯合國大會召開之際在紐約舉辦峰會。美方的歡迎立場3月10日再次得到美國國務院發言人的確認。
如果能夠最終協調在紐約舉辦「五常峰會」,作為東道主的川普將再次出盡風頭,更何況今年還是一個國際關係上的重要年份。而且,在距離2020年美國大選投票日還有一個多月之際,高調主辦「五常峰會」無疑將成為川普競選上的外交加分項,也是一次極好的個人形象宣傳時機。
值得注意的是,英國還未公開表態。倒不是英國不歡迎,很可能是倫敦方面現在的精力仍然被「脫歐」套牢。另外,普京提議舉辦「五常峰會」時,在場出席世界大屠殺論壇的英國代表是查爾斯王儲,顯然他的王室身份不允許他表態,更不允許他幹預政事。但在美國已經表態歡迎的情況下,想必英國也不會對「五常峰會」有何異議。更何況,從「脫歐」後英國的國家利益和定位來講,「五常峰會」也是及時且必要的,符合英國重塑「全球化英國」的戰略定位和大國形象。
根據俄羅斯方面透露的消息,現階段各方已經開始通過外交渠道進行溝通協調。3月10日,在《不擴散核武器條約》正式生效50周年之際,中俄美英法五國外長發表聯合聲明,顯示出今年的「五常峰會」值得期待。
華氏溫標,美國為何要「堅守」這個奇葩度量衡
「您的體溫是97.6度,很正常。」在全球都籠罩在新冠肺炎疫情的當下,測體溫成為最常見的活動。但如果你突然聽到有人說你體溫接近100度,還「正常」,你是否會懷疑自己或對方燒糊塗了呢?如果這一幕發生在美國,請大可不必驚慌,因為美國人採用的是一套與全世界格格不入的奇葩溫標——華氏溫標。
1724年,德國科學家華倫海特進行了一項劃時代的實驗,他先用自己製成的水銀溫度計測量了一杯正處於冰點的濃鹽水的溫度,而後又測量了一下自己妻子的體溫,將前者設為0度、後者設為100度,於是華氏溫標就出現了。
相比於瑞典科學家攝爾修斯1742年提出的攝氏溫標,華氏溫標早了18年,正是這個「先驅」的地位,決定了這種溫標有太多的局限性。最突出的問題就是,作為該溫標的0度和100度標準的臨界點十分模糊,濃鹽水的冰點是隨其濃度不斷變化的,而華倫海特妻子的體溫更是沒個準數。更坑的是,據說這位女士受測當天還有點發低燒,體溫接近38攝氏度,這樣一來,華倫海特以人的正常體溫為100度的初衷也沒有達成。
正因如此,連華倫海特自己後來也不得不向後輩攝爾修斯學習,把純水的冰點溫度定為32華氏度,再把標準大氣壓下水的沸點溫度定為212華氏度。但這兩個並不規整的數字顯然會給計算帶來麻煩,尤其是當基於溫標的比熱容、能量單位被提出後,計算諸如「將一千克水加熱升高一華氏度」這樣的問題,真的能硬生生逼瘋計算者,所以華氏度在18世紀末以後,就迅速地「滾出」了科學圈。
但人算不如天算,誰也沒想到這種彆扭的溫標會在美國意外吃香,並一直被沿用到了今天。最初的原因是華倫海特後來當了英國皇家學會會員,於是英國的溫標就採用了華氏度,而作為英國殖民地的美國,也順理成章地繼承了這一度量衡。
其實,美國當時繼承的類似英制度量衡還有很多,比如長度單位英裡、英寸、英尺,容量單位加侖、品脫、蒲式耳,重量單位磅、盎司。如果你了解了這些單位之間的換算關係,就會發現華氏溫標在其中還算比較良心的那個,好歹華倫海特曾經試圖把人體溫定為100華氏度,而其他英制單位的規定和換算簡直「放飛自我」,定的那叫一個隨意:比如一英尺等於12英寸,而一英裡卻等於5280英尺……那麼請問,一英裡是多少英寸呢?
18世紀正是科學革命的時代,一大批比英制單位更容易換算的公制單位正在歐洲湧現。如果說美國人在當英國小弟的時候不得不接受頗為原始的英制單位體系,獨立革命則給了美國擺脫這套體系的機會。只可惜,美國的立國先驅們沒有把握好這個機會,他們意識到了公制單位的科學和簡便,但卻又覺得改度量衡這麼大的事,得聽全美國人民的意見,於是就搞了次公投。結果可想而知,老百姓可沒有那麼好的前瞻性,覺得英制單位用慣了,有啥必要改呢?於是英制單位就成了美國的法定度量衡。
1800年,美國第三任總統傑斐遜上臺,這位受過系統科學教育的總統非常明白公制單位的必要性,上臺後立刻下令成立「公制單位改革委員會」,主導度量衡改革。可惜,這時公制單位改革的機遇已經喪失了,因為美國此時大到州界的測量、軍需物資供應,小到民間的土地、房產買賣租賃和供貨契約,都已經按照英制單位訂立。此時若再改為公制單位,要付出難以想像的代價,傑斐遜和他的支持者們只能望洋興嘆。在之後的兩百年中,英制單位隨著美國的急速發展與這個國家深度綁定,再無改革的可能了。
曾有人將度量衡問題形象地比喻為「藏在美國鞋裡的那粒沙子」——看似不起眼,卻每走一步都硌腳。可以想見,隨著未來科學技術與人們生活的結合越發緊密,看似不起眼的度量衡問題,一定會給美國人增添越來越多的新麻煩,甚至耽誤這個大國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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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走下「鑽石公主」號的人 3月1日,因新冠肺炎疫情被隔離近一個月後,「鑽石公主」號郵輪上最後一批人員撤離,最後一個下船的是船長熱納羅·阿爾馬。雖然在船上煎熬了近一個月,但這位45歲的義大利人波瀾不驚。在此期間,他為穩定全員「軍心」所做的努力備受好評,被乘客譽為「勇敢船長」。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王曉瑩
特約撰稿 蘇暢 編譯
每個人都是「角鬥士」
3月1日,身穿制服的熱納羅·阿爾馬走下「鑽石公主」號甲板,他戴著口罩,手裡提著外套,步伐穩健。至此,船上最後一個人上岸。這是他的職責,因為他是船長。一項關於船長的最高規定是:危險情況下,只有在確保每位乘客安全之後,船長才可以離船。
此時,距離「鑽石公主」號停靠日本橫濱接受隔離已經過去26天。當1月20日,阿爾馬駕駛這艘熟悉的豪華郵輪從橫濱出發時,他不會想到,這將是一次極具挑戰性的旅程。
「鑽石公主」號起航後途經多地,2月1日,一名之前已下船的80歲中國香港乘客被確診感染新冠肺炎。「鑽石公主」號2月4日返回橫濱,日本政府對船上人員陸續進行病毒檢測,並要求郵輪上除確診感染者外的所有人自2月5日起隔離14天。
焦慮不安在船上蔓延。作為船長,阿爾馬沒有慌亂,而是將鎮定的情緒傳遞給他人。他會用稍帶義大利口音的英語向乘客提供重要的健康信息,有時還開開玩笑。而且,他還用一個具有義大利色彩且充滿力量的詞來形容船上的每一個人——「我的角鬥士」。阿爾馬也經常向全天待在無窗船艙中的2600名乘客提供船上的疫情信息,讓他們隨時了解情況。「我有信心,我們是一個大家庭,我們會團結在一起,成功完成這一旅程。全世界都在注視著我們,我們更要展現力量。」
2月14日情人節那天,他給乘客送上了花和巧克力,還附上一句鼓勵的話語。他引用《聖經》中一段關於愛情的話說:「愛承載萬物,相信萬物,希望萬物,經久不衰。」
「我只多了幾根白髮」
阿爾馬的出色表現與他的豐富航海經驗不無關係。「鑽石公主」號所屬的公主郵輪公司對他的評價是:「阿爾馬出生於美麗的義大利索倫託半島,他始終對海洋充滿熱情。」 阿爾馬畢業於義大利一所知名海軍學校,1998年加入公主郵輪公司,開啟職業生涯。2018年,他掌舵「鑽石公主」號。
從「鑽石公主」號乘客發的「推特」中可以看出,阿爾馬船長不僅專業、勇敢、具有責任感,而且很幽默。任何處於壓力下的人都明白,在緊張時刻開個玩笑是多麼有必要,似乎能使一切變得美好起來。
阿爾馬經常用一些義大利短語,例如「再見」「享受您的午餐」。他還拿自己的義大利口音開玩笑,在一次廣播時說:「一個朋友給我發了一段我廣播時的視頻,抱歉,又要讓你們聽到我的義大利口音了。」
一名「鑽石公主」號乘客在「推特」上寫道:「船長的領導力是沒有引起乘客恐慌的一個重要原因。」「船長定期發布消息,通過諮詢檢疫人員來回應乘客的需求。他在甲板上來回奔走,為藥品分發延誤而道歉……」
還有乘客說,阿爾馬船長使他想起了曾經的沙林博格機長。沙林博格機長是電影《薩利機長》的原型,曾冷靜駕駛一架兩個引擎同時失效的客機成功迫降紐約哈德遜河,挽救了100多名乘客的生命。
在義大利,阿爾馬被譽為「勇敢的船長」,還有人叫他「反斯凱蒂諾船長」,稱他為義大利挽回了聲譽。同是義大利人的斯凱蒂諾曾在2012年放棄一艘觸礁擱淺的船,不顧乘客而獨自逃生,被指責為「膽小鬼船長」。
乘客時常向阿爾馬發送感激的信息。阿爾馬則向他們表示感謝:「對所有關心我的人,我為你們的善良而深深感動。向大家保證,我還是12天前那個船長,只是新長了幾根白頭髮而已。」
他只是做了該做的事
對於自己的表現,阿爾馬在接受採訪時表示:「船上有太多事情要做,我唯一關心的就是照顧乘客和船員,希望疫情趕快結束。」
阿爾馬的妻子瑪麗安娜說,她幾乎每天都要和丈夫打電話或視頻通話,她知道阿爾馬「為人冷靜,深知自己的責任」。「我們保持聯繫,但每次都是儘快說完,以免耽誤他履行船長職責,畢竟那才是第一位的。」她說。
公主郵輪公司在「推特」上發文盛讚阿爾馬:「阿爾馬船長是最後一位離開『鑽石公主』號的人,他是英雄。」但瑪麗安娜有不同的看法:「公主郵輪公司的評價很高,但不該說他是英雄。阿爾馬只是做了船長必須做的事情:成為領導者,帶領他人並做出決定。」
義大利外長迪馬約也給予阿爾馬很高的評價:「作為船長,他最後才下船。在過去幾天裡,我多次與他交談,他的勇氣令我印象深刻。儘管陷入如此離奇的境地,他還是能將冷靜傳遞給船員和乘客。阿爾馬船長象徵著義大利的堅強不屈、永不放棄。」
阿爾馬下船後,目前仍在日本接受隔離。同時,他的祖國義大利的疫情越來越嚴重。結束隔離後該何去何從,似乎又成了一個問題。但可以肯定的是,「鑽石公主」號的乘客會記住這位阿爾馬船長。
「倫敦病人」:全球第二個愛滋病治癒者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王曉瑩 編譯
10日,英國《柳葉刀·HIV》雜誌上的一篇論文引發全球關注,按這篇論文的說法,一名被稱為「倫敦病人」的患者有望成為世界上第二個被治癒的愛滋病患者。這名患者4年前因患癌接受骨髓移植,目前已停止使用抗艾藥物30個月,體內仍未檢測到愛滋病毒。
毫無疑問,這名患者是幸運的,但患病17年來的治療過程絕非一般人可以想像的。近日,「倫敦病人」在接受採訪時表示,他想成為「為人們帶來希望的使者」。
「倫敦病人」名為亞當·卡斯蒂列霍,今年40歲,出生在委內瑞拉,2002年到倫敦生活,2003年被確診攜帶愛滋病病毒並接受治療,被稱為「倫敦病人」。「我不希望別人認為『你是天選之子』,事情只是發生在我身上而已。我在恰當的地方、恰當的時間出現,事情就這麼發生了。」卡斯蒂列霍說。
被確診愛滋病那年他23歲,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患有愛滋病相當於被判了死刑。「那是一段非常可怕和痛苦的經歷。」2012年,卡斯蒂列霍開始接受治療愛滋病較為普遍的方案——抗逆轉錄病毒療法。那段時間,儘管保持著非常健康的生活方式,但他經常發燒,隨後被查出患有霍奇金淋巴癌。
卡斯蒂列霍又一次被判了死刑。這是一種很兇險的癌症,化療和其他傳統療法都效果不大。對於一個愛滋病人而言,再患上一種癌症簡直是雪上加霜,由於一人同時患有這兩種疾病的情況非常罕見,幾乎找不到相關治療經驗。
來自兩個不同方向的醫生為了卡斯蒂列霍而展開合作,腫瘤科醫生試圖制定治療方案,傳染科醫生則需要重新調整抗愛滋病藥物,醫生西蒙·愛德華茲則負責兩個團隊之間的聯絡。
卡斯蒂列霍的身體和精神都承受著巨大壓力,他陷入掙扎,「我想看到光明的一面,可光明卻在逐漸消失」。2014年聖誕節前,他失蹤了4天。等再出現在倫敦時,他甚至不記得那4天發生了什麼,仿佛生命忽然斷了電。在最絕望的時候,卡斯蒂列霍甚至想聯繫瑞士一家安樂死機構,幫自己離開人世。
到了2015年春天,醫生認為卡斯蒂列霍不一定能撐到年底,他們想為他做骨髓移植手術,但並沒有足夠的信心。這時,卡斯蒂列霍和他的好朋友聯繫上了骨髓移植方面的專家伊恩·加布裡埃爾,希望他幫忙尋找骨髓捐獻者。考慮到卡斯蒂列霍是拉美人,加布裡埃爾告訴他,尋找配型可能並不容易。
幸運的是,他們竟然很快找到了幾個配型成功的捐獻者,其中一人是德國人。由於卡斯蒂列霍的父親是荷蘭人,有一半歐洲血統的他得以與這名德國捐獻者配型成功。更讓人看到希望的是,這名德國捐獻者擁有一種罕見的基因變異CCR5-Δ32,這種突變可以阻礙愛滋病病毒入侵人體細胞。
卡斯蒂列霍最近才知道,在2016年5月13日接受骨髓移植手術時,他只剩幾個月可活。而術後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在醫院裡住了幾個月,遭遇好幾次感染和其他手術,一度無法進食。那段時間,他暴瘦64斤。
不過,研究人員指出,用骨髓移植治愛滋病的療法不具普適性,不適宜推廣,「另外幾名」接受同樣療法的患者並未顯現同樣療效。論文第一作者拉溫德拉·格普拉說,這種療法死亡風險高達10%,卡斯蒂列霍是萬不得已才接受這種療法,否則他將死於癌症。
接受類似療法的還有世界上第一個被「治癒」的愛滋病患者「柏林病人」蒂莫西·布朗。布朗在患愛滋病期間罹患急性骨髓性白血病,2007年接受類似療法後存活至今,體內的愛滋病毒降至檢測不到的水平。不過,他還接受了放射療法,而卡斯蒂列霍沒有。此外,為確定是否已「治癒」愛滋病,卡斯蒂列霍未來一年還要接受一系列觀察和檢測。
卡斯蒂列霍沒有透露更多個人信息,只說喜歡散步和旅遊。他能公開身份,已經非常勇敢了。美國國家愛滋病信託基金會主管凱特·史密斯森稱讚道:「應該為卡斯蒂列霍分享抗愛滋和癌症的特殊經歷鼓掌……現在仍有觀點認為得愛滋病是恥辱,這導致很多人更難獲得應有的幫助和支持,也讓人們難以公開討論愛滋病毒。他的故事有助於提高人們對愛滋病毒的認識,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個關于堅韌、決心和希望的故事。」
大流行背後的艱難選擇 在「全世界隨機死亡100萬人」和「全球每人損失1萬美元」之間,你會選哪個?這不是大學哲學課上的倫理思考題,而是眼下擺在全人類面前的道德困境。世界衛生組織總幹事譚德塞11日宣布,新冠肺炎疫情已經具備大流行的特徵。截至目前,全球確診病例已累計超過13萬,大流行已成為不爭的事實。剩下的問題是,人類應該投入多少力量,打贏這場針對疫情的「全面戰爭」?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王昱
「魔盒」已打開
什麼是大流行?大流行原本是世衛組織對流感的定級之一。世衛組織曾將流感分為6級,最高等級就是大流行,其定義是某種流感病毒在疫情發源地以外的至少一個國家發生社區層面的暴發,表明病毒正在跨國蔓延。
為了更形象地說明大流行,我們不妨對比一下2003年的SARS病毒和2009年的甲型H1N1流感病毒。雖然都是通過呼吸道感染的病毒,但2003年SARS病毒在中國傳播數月後就消失了,甲型H1N1流感病毒則成為一種季節型流感,時至今日,後者每年仍然會造成數以萬計患者死亡。二者的區別在於,SARS病毒主要流行地是中國,隨著北半球進入夏季,氣溫升高後,這種不耐熱的病毒的感染率驟降,而甲型H1N1流感病毒是進入21世紀後世衛組織首個定義為全球大流行的瘟疫,由於南北半球的季節交替,這種病毒總能找到適合生存的傳播地。一種瘟疫一旦發展到了大流行階段,我們就要做好與之長期鬥爭的準備。
新冠肺炎疫情會給經濟造成多大損失?參考同樣被定義為大流行的甲型H1N1流感,據墨西哥央行統計,甲型H1N1流感導致首發地墨西哥當年的GDP縮減5.3%,經濟損失數百億美元。據美國智庫布魯金斯學會統計,當年的SARS給全球經濟造成約400億美元損失。
與之相比,新冠病毒更為狡猾——傳染性比SARS強,致死率比甲型H1N1流感高,這使得此次疫情在全球的影響面會更廣泛,對經濟的損傷更大。更為嚴重的是,此次疫情還趕上全球經濟增長乏力和川普政府推動逆全球化進程,本周美國股市兩次熔斷,反映出市場對這次疫情的恐慌。穆迪首席經濟學家馬克·贊迪此前表示,若新冠肺炎疫情發展成大流行,可能導致美國和全球經濟在2020年上半年陷入衰退。
然而,面對這場大流行,人類不得不在「積極防疫」和「消極防疫」之間進行選擇:前者將有效控制疫情蔓延,但需投入更多力量,阻礙更多常規經濟和社會活動；後者需要投入的力量可能會少一些,但將讓疫情奪走更多生命。
甲型H1N1的前車之鑑
要不要為了防疫而犧牲經濟,世衛組織與歐美各國前些年曾有過不愉快。
世衛組織上一次用大流行來描述一種快速傳播的疫情是2009年甲型H1N1流感。當時,世衛組織的反應相當快,從宣布美國和墨西哥的甲型H1N1流感疫情為「國際關注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到將其定性為大流行,僅歷時一月有餘,並迅速發布正式的官方防控指導文件。然而,那次快速拉響的警報卻引發極大爭議。不少國家在按世衛組織的指導進行嚴格防控後發現,疫情並沒有想像中嚴重,反而因為「過度防控」消耗了大量資源,影響到剛從2008年金融危機中緩慢復甦的經濟。
於是,針對世衛組織的「陰謀論」出現。《英國醫學期刊》和英國調查採訪局2010年公布的一項調查結果,公然指責世衛組織的3名專家從生產達菲的藥廠收受賄賂,有意製造恐慌。歐洲委員會下屬衛生委員會主席沃爾夫根·沃達格也表態稱,甲型H1N1流感的危害性「可能被一些製藥公司刻意誇大」,而世衛組織宣布大流行則讓這些公司賺了數十億英鎊。這就是所謂「甲流門」事件。
在那之後,世衛組織廢止了之前的6級分類評估體系,改為現行較為模糊的4級分類,在判定疫情上也顯得比以往更謹慎了。
本次疫情暴發前期,世衛組織一直表示「持續關注」,但直到2月24日,該組織總幹事譚德塞仍然說「尚不足以認定為大流行」。在宣布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之後,譚德塞在11日的會議上大聲疾呼,要求各國重視疫情,加強防控措施,稱全球疫情擴大勢頭得不到制止的背後存在著「令人擔憂的無作為」因素。不過,到目前為止,世衛組織還沒有公布正式的官方防控指導文件。
「適度」還是「過度」?
在疫情面前怎樣防控才算「適度」而不「過度」,不僅世衛組織和各國政府搞不清楚,歷史上人類也一直難以定奪。
此前,被世衛組織認定或歷史公認的「全球大流行病」共有4次,包括14世紀的黑死病、19世紀的天花、1918年的西班牙大流感和2009年的甲型H1N1流感。其中,除了2009年的甲型H1N1流感存在爭議之外,前三次大流行病都是高傳染率和高死亡率的結合:14世紀的黑死病僅在歐洲就奪走2500萬人的生命,佔當時歐洲總人口的1/3；19世紀的天花大流行據信造成全球至少1.5億人死亡；1918年的西班牙大流感雖然持續時間僅兩年,卻造成5000萬人死亡,是一戰死亡人數的4倍。
值得注意的是,前三次大流行都沒有打斷人類的經濟活動。14世紀的歐洲進入中世紀貿易盛期,黑死病帶來的人口死亡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歐洲各地進行更頻繁的物資交換。19世紀天花大流行時,人類正在進行基於工業革命的「第一次全球化」運動。至於西班牙大流感,有觀點甚至認為其全球大流行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一戰後全球經貿交流的恢復。
於是,我們看到一種有點詭異的現象:雖然更頻繁的經貿往來會更容易導致瘟疫大流行,但很少有人真的願意在瘟疫來臨時停下經濟的腳步。
不過,與之前的全球大流行病不同,世衛組織目前正向全世界極力宣傳「此次大流行仍然可控」。譚德塞9日曾指出,雖然大流行的威脅已變得非常真實,但「新冠肺炎可能成為歷史上第一次可以控制的大流行病」,中國等國的經驗已經表明,只要下定決心,人類現有的醫療、行政技術條件已經可以控制疫情蔓延,「政府、企業、社區、家庭和個人做出的決定,能夠影響這一流行病的發展軌跡」,雖然這需要付出相當的經濟代價。
世衛組織衛生緊急項目負責人麥可·瑞安也在12日說,甲型H1N1流感的經驗使許多人錯誤地認為,大流行一旦開始就無法控制。他說,中國、韓國和新加坡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時的經驗表明,情況並非如此,「觀察結果告訴我們,這種疾病有很強的可控性。」
麥可·瑞安說:「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將完全阻止其傳播,但的確意味著有很大的機會讓疫情變緩,有很大的機會改變其傳播態勢,減少我們的衛生系統不得不應對的病例數,讓衛生系統有機會拯救更多生命。」
從世衛組織上述表態中不難看出,儘管明知很多國家不願因疫情而過度影響經濟,但該組織還是呼籲全世界一起努一把力:人類技術條件已經足夠將一場大流行的疫情遏制住。但人類作為一個整體,真能做出一致的選擇嗎?
《汪曾祺全集》出版 汪曾祺:從苦難中學會了愛 古龍說,一個人如果走投無路,心一窄想尋短見,就放他去菜市場。
汪曾祺大概是最愛菜市場的作家。「熱熱鬧鬧,挨挨擠擠,讓人感到一種生之樂趣。」他從市井煙火氣裡,嗅懂了人間值得。
轉眼就是百年,人民文學出版社《汪曾祺全集》出版了。「雞湯大師」也好,「最後一個士大夫」也罷,他只是喜歡文字。苦難能孕育輝煌,苦難能培養成熟,而他,是從苦難中學會了愛。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張九龍
隨遇而安只是難安
在祖父的藥店裡撒嬌,在父親的畫室中陶醉,盡情地欣賞著河裡的漁舟、大淖的煙嵐、戴車匠的車床、小錫匠的錘聲、陳四的高蹺……汪曾祺筆下,童年總是美好的。可這並不是他人生的底色,甚至也算不得是他人生的主流。
今年是汪曾祺100周年誕辰。風雲激蕩的這100年,註定了他肉體和靈魂的顛沛流離。
1937年,日寇全面侵華,此時的汪曾祺正在江陰南菁中學讀書。日本人攻佔了江陰,江北也在危急之中。家鄉高郵城再也呆不下去了,汪曾祺隨家人到離城稍遠的一個名叫庵趙莊的村子避難,一住就是半年。
後來,他把住的那座小庵,寫進了小說《受戒》裡。他的人生修行,又何嘗不是從此時此地受戒的?
在庵趙莊,那本《沈從文小說選》翻了一遍又一遍,衝著「沈從文」這個名字,他考進了遠在昆明的西南聯大。從江蘇的家鄉出發,先到上海,與同學會合後再由上海到香港,經越南才到昆明。戰火紛飛,兵荒馬亂,千裡迢迢,怎麼看這場求學之旅都難言輕鬆。
美麗的昆明翠湖、愛抽菸的聞一多、講邏輯課沒有邏輯的金嶽霖、「男神」沈從文……甚至連「跑警報」,都被他寫出了趣味。汪曾祺筆下,求學時光總是美好的。可是,聯大生活只能算精神上的桃花源吧。
作為一個大學生,汪曾祺在昆明的日子真不輕鬆。窮的時候,甚至連一頓飯都吃不起。苦的時候,汪曾祺把自己的字典賣掉,換來食物果腹。房租也是經常交不起,幸好房東從來不催他。
成年人的世界裡,哪有容易二字。何況是身處一個暴風驟雨的時代。
「中國各種運動,我是全經歷過的。」進牛棚、寫檢查、遊街、批鬥、勞改,體驗一項不少。
《隨遇而安》裡,汪曾祺回憶當年被打成「右派」下放勞動的過程,起豬圈、刨凍糞,扛著170斤的麻袋上「高跳」,往糧囤裡頭倒。他的長子、《多年父子成兄弟》裡的主人公汪朗說:「這活兒我都知道,因為我也插過隊,那都是苦活累活,那會兒他都是小四十的人了,能咬緊牙扛過來挺不容易的。」
汪朗記憶中,即便累成那樣,父親回來並不抱怨,而是「很興奮,總是說個不停,向媽媽匯報他的勞動成績」。他隱藏了自己的最深切的苦痛,在苦中作樂,只把快樂與人分享。
或許對年近不惑的汪曾祺來說,這苦不算什麼,最苦的日子早已經歷。
1946年的小品文《風景》中,初出茅廬受挫的汪曾祺,將自己稱為「全像一根落在泥水裡的雞毛」。他寫道:「我窮的不止是錢,我失去愛的陽光了。」那一刻,汪曾祺正經地想過自殺。所幸,他的靈魂導師沈從文給他關愛,幫他走出了陰霾。
1948年,他28歲,好像脫胎換骨了。落魄才子變身「雞湯大師」,寫下了一句話:「我覺得全世界都是涼的,只有我這裡一點是熱的。」該是多麼痛的領悟。
他的一生,和每個人一樣,苦是實打實存在的。只是汪曾祺不太喜歡回憶痛苦,大概對他而言,這只會讓自己更痛苦,別人讀了也不會愉悅。
汪朗說,「老頭兒」寫過一首詩,前面四句是「我有一好處,平生不整人。寫作頗勤快,人間送小溫」。人間送小溫,是他的作品,特別是60歲以後作品的一個底色,別人很難改變他。
有過走投無路,有過「心一窄想尋短見」,有過被人雪中送炭,也就能理解,為什麼汪曾祺傾心於市井滋味,熱衷於「人間送小溫」了。
傷痕之外也有文學
汪曾祺是個「暖男」。在他看來,生活已經很辛苦,很累了,不妨「坐下來歇一會兒,喝一杯不涼不燙的清茶。不糾結、少俗慮,隨遇而安,以一顆初心,安靜地慢煮生活」。
只是,他口中的隨遇而安,並不等同於逆來順受。他的文章雖然充斥著飲食男女,但讀起來並不讓人覺得軟綿綿。身可亂,心要安,這才是汪曾祺。人民文學出版社《汪曾祺全集》新收的一些文章,讓我們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其中一篇是汪曾祺下放勞動時的檢查,當時,他正在馬鈴薯工作站畫圖譜。
「我對現在的工作是有興趣的,但覺得究竟不是我的專長……我總是希望能夠再從事文學工作,不論是搞創作、搞古典,或民間文學,或搞戲曲,那樣才能『揚眉吐氣』,問題即在於『揚眉吐氣』顯然是從個人的名位利害出發,不是從工作需要出發,對於『立功贖罪』距離更遠。」
他這檢查還真是驚世駭俗,整個行文風格都不一樣,跟寫散文似的。汪朗笑稱,這時候還想著文學創作,「真是志向不改,貶義詞就是賊心不死」。
汪朗回憶,身處逆境,汪曾祺排解鬱悶的方法,就是畫畫。汪曾祺寫字畫畫,不暇研墨,只用墨汁。寫完畫完,也不洗硯盤色碟,連筆也不涮。下次再寫,再畫,加一點墨汁。
那段時間,他喝完酒鋪開紙畫畫,畫瞪著大眼睛的魚,蜷著一條腿的鳥兒,畫完以後還題字,上面寫著「八大山人,無此霸悍」。溫而不弱,他是借畫畫抒發自己心中的悶氣。
上世紀80年代初,一些作家忙於反思,「傷痕文學」「反思文學」在文壇蓬勃發展。汪曾祺有不同的看法,他覺得大家只在單一的詞章、話語體系裡寫作,不可能覆蓋生活的方方面面,不可能探入人性的深處,當然也不可能把歷史的和現實的東西交織起來加以立體觀照,出不了曹雪芹這樣的作家,出不了魯迅這樣的作家。
他認為語言的表達出現了問題。曾經受到很大創傷的汪曾祺很少直接地涉及反思題材,而是帶著詩性、溫馨的短篇小說重返文壇。
後來,許多人評價他的作品是「淡化」,淡化主題、淡化人物、淡化情節。汪曾祺不理解:「淡化,本來是濃的,不淡的,或應該是不淡的,硬把它化得淡了。」
在《七十書懷》裡他解釋,自己作品確實是比較淡的,但它本來就是那樣,並沒有經過一個「化」的過程。「說我淡化,無非是說沒有寫重大題材,沒有寫性格複雜的英雄人物,沒有寫強烈的,富於戲劇性的矛盾衝突。」
但這就是由他的生活經歷、文化素養、氣質所決定的。「我沒有經歷過太多的波瀾壯闊的生活,沒有見過叱吒風雲的人物,你叫我怎麼寫?我寫作,強調真實,大都有過親身感受,我不能靠材料寫作。」
他並不隱瞞創傷。他寫的《陳小手》,是很沉痛的。《城隍、土地、灶王爺》,也不是全無感慨。只是表面看來,寫得比較平靜,不那麼激昂慷慨罷了。
何況選擇「淡」的表達,一條「野路」走到黑而不畏批評,也是作家裡有性格的了。
五四運動之後,文學的社會功用被漸漸放大,獨自內省、深入個體盤詰的語體日稀。著名學者、作家孫鬱說:「汪曾祺和他的老師沈從文都不喜歡過於載道的文字,趣味與心性的溫潤的表達,對他們而言意義是重大的。」
對本心的回歸,就是他的「隨心所欲」。如此看,汪曾祺是任性、固執的。
寫愛與美並不可恥
汪曾祺是那個時代裡大膽喊出愛的人。他覺得,愛,是一件非專業的事情,不是本事,不是能力,不是技術,不是商品,不是演出,是花木那樣的生長,有一份對光陰和季節的鐘情和執著。
「一定要,愛著點什麼。它讓我們變得堅韌,寬容,充盈。業餘的,愛著。」
那篇石破天驚的《受戒》,在汪曾祺心底醞釀了幾十年。即便在上世紀80年代初,發表這樣世俗題材的作品仍是需要勇氣的。
有人問:「你為什麼要寫這樣一篇東西呢?」他帶著一點激動說:「我要寫!我一定要把它寫得很美,很健康,很有詩意!」寫成後,汪曾祺說:「我寫的是美,是健康的人性。」
他相信,美,人性,是任何時候都需要的。
文藝有三種作用:教育作用、美感作用和認識作用。汪曾祺不希望把美感作用和教育作用截然分開甚至對立起來,把教育作用看得太狹窄。「那樣就會導致題材的單調。美感作用同時也是一種教育作用。」
在他看來,美育是很有必要的。這是醫治民族的創傷,提高青年品德的一個很重要的措施。「我們的青年應該生活得更充實,更優美,更高尚。我甚至相信,一個真正能欣賞齊白石和柴可夫斯基的青年,不大會成為一個打砸搶分子。」
除了創作題材回歸市井、關注「小確幸」以外,重新發現漢語之美,也是汪曾祺所努力追求的。
孫鬱表示,汪曾祺的文字,一反左翼文學的那種腔調,把京派儒雅的、散淡的、趣味的話語結構召喚出來,把民國的話語整理召喚出來,重新銜接六朝文的趣味、唐宋文的美質、明清文的韻致。
這些恰恰是被新文化運動所顛覆的。汪曾祺對新文化運動、對胡適他們簡單否定文言文的做法是有異議的。
他在國外有一次演講,專門談到這個問題。他說,語言是一種文化現象,語言的背後是有文化的,胡適提出白話文,提出「八不主義」,他的「八不」,都是消極的,「不要這樣、不要那樣,沒有積極的東西,要怎樣?他忽略了一種東西,語言的藝術性。結果他的白話文成了『大白話』。」
其實胡適詞章裡這些毛病,後來周作人等也都發現了。周作人在上世紀三四十年代也表示,文章的寫作裡面,不能輕易地否認文言的句式、文言之美。
汪曾祺的性格就像高郵湖的水,註定沒法像魯迅那樣金剛怒目,他的骨子裡是散文化的。所以,他一方面肯定文學是需要有戰鬥性的,需要有人去描寫具有豐富人性的現代英雄,需要有人去深刻而尖銳地揭示社會的病痛；另一方面,他又在按部就班地寫自己想寫的東西。
他知道,那並不是他擅長的,而且已經有不少人寫。
「悲劇總要比喜劇更高一些。我的作品不是,也不可能成為主流。」汪曾祺更願意給人們書寫一份快樂,送去一份愛。
《中國三千年疫災史料彙編》: 在歷史資料庫裡檢索戰「疫」之方 自人類誕生以來,疫病就成了人類的影子,哪裡有人類,哪裡就會有疾病。醫學進步、社會發展的同時,疫病也在不斷進化,變著花樣偷襲人類的嘗試日漸頻繁。
鑑古而知今,從歷史沙海中篩出來的《中國三千年疫災史料彙編》,就像一個疫災資料庫。當開啟檢索模式時,疫災的規律便會逐漸浮現,人們應對疫災便可更加從容。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張九龍
為疫災記錄「拼圖」
唐詩是唐朝社會的大百科全書。從唐詩裡尋找古人的蛛絲馬跡,為歷史「拼圖」,成為近代學者屢試不爽的研究方法。
30年前,華中師範大學城市與環境科學學院教授龔勝生還是個研究生,正師從歷史地理學名家史念海先生,進行唐史方面的研究。當時,他由白居易的《賣炭翁》想到,柴是古人必不可少的生活能源,那麼唐代首都長安城裡的薪炭供銷就是件關係到國計民生的大事,唐詩裡很可能有更多線索。
於是,他便想知道《全唐詩》中,是否還有其他類似的描述終南山樵採和長安城販薪的詩篇。結果,相關題材的唐詩沒有找到,一個「瘴」字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杜甫有「春生南國瘴,氣待北風蘇」,白居易有「瘴地難為老,蠻陬不易馴」,王維有「青草瘴時過夏口,白頭浪裡出湓城」,韓愈有「知汝遠來應有意,好收吾骨瘴江邊」,柳宗元有「瘴痾擾靈府,日與往昔殊」……根據龔勝生的統計,《全唐詩》中,烏煙瘴氣的「瘴」字反覆出現了376次。
他便將《全唐詩》中所有含「瘴」的詩句摘錄出來,然後根據詩句的內容確定其描繪的地點,進而用地理學的方法,繪製出了一幅唐代「瘴地」空間分布圖。
經過進一步查閱歷史文獻,龔勝生知道了中國古籍所謂的「瘴」主要是指惡性瘧疾,而「瘴地」就是惡性瘧疾流行之地。於是,他又在更漫長的時間維度裡去思考這個問題,最終對兩千多年間中國古代瘴病的分布變遷進行了系統研究。
這次嘗試後,龔勝生又帶領團隊,用20年做了一件大事。
2019年12月,齊魯書社出版的《中國三千年疫災史料彙編》首發式舉行。這是一部280萬字的皇皇巨著,包括「先秦至明代卷」「清代卷」「民國卷(上)」「民國卷(下)」「畜疫卷」,以編年體的方式,分年度、分地域輯錄了我國自西周末至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共2700餘年的疫災史料。
中國古代十分重視疫災的防治,有豐富的疫災記錄史,形成了世界上最長的疫災時間序列。除正史、檔案、實錄、文集中的疫災史料外,《中國三千年疫災史料彙編》還廣泛搜羅了古今10000多種地方志和近代報刊中的疫災史料。
除儘量保持史料原文風格外,《中國三千年疫災史料彙編》儘可能摘錄疫時、疫域、疫因、疫果、疫情、疫種等信息,是迄今為止中國疫災最詳備的史料彙編,填補了我國一直沒有專門、系統、全面的疫災史料彙編的空白。
防疫重點在於人
對於「疫」字,《說文解字》的解釋是「民皆病」,也就是具有傳染性的疾病。一旦這種病在一定範圍內流行開來,就會對人們的健康和生命造成危害,所以疫病也就成了疫災。
正所謂「十裡不同風,百裡不同俗」,受自然和社會條件影響,不同區域往往存在一些高發的疫災,對歷史上的各種疫災進行摸底式排查,便能找出隱藏在其中的奧秘。
如果用更現代的眼光來看,《中國三千年疫災史料彙編》就是一個疫災資料庫,通過大數據分析,可以從中讀出人口發展、災害、醫學、經濟、環境等方面的很多信息。
比如瘴病,主要分布在亞熱帶和熱帶地區,並且主要發生在氣候溼熱的區域和時節。龔勝生研究發現,戰國西漢時期,瘴病在秦嶺、淮河以南廣大區域流行；隋唐五代時期,瘴病在大巴山、長江以南區域流行；明清時期,瘴病主要在南嶺山地流行；時至今日,瘴病流行區域已經退居至雲南西南部一帶。
因此,早期南方地區經濟發展相對緩慢,越往南,瘴害越嚴重,土地開發也越晚。而瘴病不斷南退,又反映出這兩千多年來中國氣候的變化趨勢。
瘴病只是眾多疫病的一種。根據龔勝生的統計,從春秋戰國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的2720年間,我國至少有893年為疫災流行之年,也就是平均不到3年就有1年發生疫災,而且越來越多。特別是北宋至今,疫災頻發,是魏晉南北朝之後中國第二個疫災高峰期。
通過長期對中國疫災發展情況的研究,他從中找到了一些規律,這對今天我們抗擊新冠肺炎疫情,仍有參考意義。
疫災和水災、旱災、蝗災一樣,當對人類造成影響時,才稱得上是「災」,受到人類關注。因此,自古以來,城市疫災要多於鄉村,京畿是疫災多發區。
中國古代城鄉二元結構明顯,城鄉之間不僅人們活動方式不同,而且致病環境也有明顯差異。農村人口密度低,流動人口少,生產和生活的空間集聚程度不高,一般不易流行大規模的疫病。城市則正好相反,不僅人類活動的空間集聚程度較高,而且還容易會集外來流動人口。
同時,中國古代特別是明清以來的城市,由於人口規模擴大,生活垃圾增多,水源汙染日趨嚴重,環境的致病能力也在增強。這樣,城市往往成為疫病的多發點。周秦西漢的長安,東漢的洛陽,魏晉南北朝的長安、洛陽、建康,唐朝的長安、洛陽,宋金的開封,南宋的杭州,元明清的北京,都曾是疫災的重災區。
這種基於歷史地理學的判斷,與現代醫學研究是一致的。如今,人們已經知道瘟疫流行需滿足三個基本條件:致病力較強的病原體、足夠數量的易感人群、有利的疫病傳播途徑。其中,易感人群和傳播途徑都受人口密度影響。
那些開發程度強,人口密度、城市化率、交通密度高,貿易和交往頻繁的地區,往往是疫病的高發地。由此,龔勝生建議,疫病防控的重點要放在城市地區,集中有限的防疫資源,重點做好縣級以上中心城市的防控。
人口流動堪稱疫病流行的「加速器」,便利的交通使現代社會防控疫情面臨空前挑戰。不過,龔勝生認為,汽車、火車、飛機、輪船等各類交通工具並不是傳播疫病的載體,交通管控的對象是流動的人口,而非交通工具和道路本身。加強流動人口管控,不必以交通線路的破壞為代價。
不斷織密的防護網
醫學日益進步,但是從數據上看,疫災「搗亂」反而越來越頻繁,並變得越來越「狡猾」。比如1820年以前,天花、鼠疫多單獨流行,1820年以後,天花、鼠疫和霍亂匯流,三大烈性傳染病輪番攻擊。這一切,似乎陷入了怪圈,讓「萬物之主」的現代人很難接受。
龔勝生認為,人口密度不斷提高,人員的流動性不斷加強,近代以來,疫病的流行確實越來越容易。另外,生產力提高後,人類對自然的幹擾越來越深入,使得疫病的致病力越來越強,疫病的種類也越來越多。
不過,在他看來,「疫災本質上是人與自然作用的結果,疫災就像是人類的影子」。因此,人們也沒有必要談「疫」色變,過度恐懼。
疫病在進化,人類也在進化,人類醫學進步的歷史,很大程度上是人類與疫災不斷鬥爭並戰勝疫災的歷史。東漢名醫張仲景《傷寒雜病論》的名號可謂家喻戶曉,而張仲景所說的傷寒,並非常見的傷風感冒,而是瘟疫。
東漢末年,長江以北地區暴發瘟疫,死亡人數多達2000多萬。赤壁之戰中曹操的失敗,除了周瑜用火攻之計外,也與當時曹軍軍中瘟疫橫行有關。蜚聲文壇的建安七子,除了孔融、阮瑀早亡外,其他五位詩人均死於這場大瘟疫。
當時,人們對於瘟疫的防治,還處在迷信階段。一有瘟疫,專業的驅鬼人「掌蒙熊皮,黃金四目,玄衣朱裳,執戈揚盾」,連跳帶唱故弄玄虛,結果不僅耽誤了病人的治療,還因民眾看熱鬧聚集,加速了瘟疫的傳播。
針對「亡者三分之二,傷寒十居其七」的情況,張仲景潛心鑽研,寫成了《傷寒雜病論》。他對傷寒病人的症狀,發明了一種「驅寒嬌耳湯」,把辣椒和羊肉及發熱驅寒的藥物,用麵皮包起來,煮熟之後給病人吃下,開「餃子」之先河。
面對升級換代的疫情,老藥方未必總是管用,這就倒逼醫學有新探索。
明朝末年,一場大規模瘟疫再次席捲中國,「一巷百餘家,無一家僅免,一門數十口,無一僅存者」。那時,人們對瘟疫還缺乏認知,仍是根據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來診斷,卻藥不對症,導致「枉死者不可勝記」。名醫吳又可潛心研究,依據治驗所得,撰寫成了《瘟疫論》一書,創立了瘟疫學說,開我國傳染病學研究之先河。
「我們在看到其巨大破壞性的同時,也要看到疫災衝擊下,所激發的人與社會的創造力。」龔勝生說,早在秦代,湖北就有「厲遷所」的設置,清代東北也有「避痘所」的設置,隔離傳染源歷來都是控制疫病流行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中國在上海建立的第一所傳染病醫院「中國傳染病醫院」,就是疫災流行激發的產物。
疫病來襲並不可怕,關鍵是要從中吸取經驗教訓,不斷織密疫病的防護網。兩千多年來,每逢疫災大規模流行,政府、民間積極應對,推動了國家公共衛生體系的建立、政府防疫制度的完善。同時,全民戰「疫」的過程,也是民間防疫習俗形成以及公眾衛生意識養成的過程。
「伐亂,伐疾,伐疫,武之順也。」回顧中國的疫災流行史,有助於總結經驗教訓,為現代突發性公共衛生事件的防控提供決策諮詢。鑑古而知今,這也正是龔勝生帶領團隊編纂《中國三千年疫災史料彙編》,研究歷史醫學地理學的現實意義所在。
全球史視野下的醉酒現象 □堯育飛
「酒後吐真言」,這句話背後藏著什麼秘密?為什麼真心話在酒後才能訴說?說話的人是真醉了,還是假裝喝醉?拼命勸人喝酒的酒桌文化真的是中國特色嗎?在英國人馬克·福賽思的《醉酒簡史》中,世界各地的醉酒現象不斷上演,與人類文明史交相輝映。最具智慧的蘇格拉底和孔子都是飲酒愛好者,文獻中卻從未見他們喝醉過。柏拉圖藉助飲酒的會場,記錄下經典的《會飲篇》,可見他在酒局裡的清醒。莫臥兒帝國創始人巴布爾的日記記載他微服私訪去野外喝酒,遇到加入豪飲的女人安妮卡,為了將她擺脫,巴布爾假裝不省人事,倒在地上,成功騙過了她。
嗜酒的俄羅斯人並非什麼時候都想狂喝一通,故而他們的勸酒伎倆絲毫不遜於中國。在16世紀50年代神聖羅馬帝國駐俄大使筆下,如果嘉賓們拒絕喝酒,俄羅斯宮廷的勸酒大師就站出來,高聲提議為俄羅斯大公和其他貴族的健康、幸福和勝利乾杯。在這種祭出權力的話語脅持下,在場的人只好隨之一飲而盡,直至喝醉。醉酒還是俄羅斯君主政治控制的重要手段,彼得大帝、伊凡四世等人均曾嫻熟運用。沙皇伊凡四世喜歡命令下屬一杯杯喝下去,直喝到昏迷或者精神錯亂。如果有人懇求不想再喝,伊凡四世的近臣就會當場對沙皇說:「陛下。就是他,不想在您的宴會上盡興,似乎他在譴責、蔑視陛下您和我們,笑話我們是酒鬼,但他自己卻假惺惺裝得很正義的樣子。」面對殘暴的伊凡四世,宴會上的人們只能喝到意識模糊。俄羅斯的勸酒模式在中國歷史上也早早登場。夏朝末代君主桀和他的寵妃妹喜,就曾建造酒池供其享樂,但妹喜很快厭倦,於是命令3000人將酒池喝乾。看著這些人醉死、淹死其中,她感到無比快樂。
從蘇美爾人的酒館到羅馬人共同的盛宴,再到中世紀的啤酒,十九世紀澳大利亞的朗姆酒,《醉酒簡史》以精煉的筆法揭示人類飲酒活動的變遷。從《聖經》裡的酒故事到中國儒家經典的《酒誥》,《醉酒簡史》又將不同文明的飲酒文化做了粗線條的比較。正是這種宏闊的全球史視角,令這本輕鬆的小書具有學術史和寫作史的意義。我們已經閱讀過許多中國文人與美酒的故事,阮籍的大醉、李白的痛飲狂歌、宋江的潯陽樓醉酒題詩等等,都是耳熟能詳的篇章,然而,放在世界各地文明的對照中,中國人的飲酒究竟有何特點呢?《醉酒簡史》描繪的醉酒常常伴隨著嘔吐與性,在中國或稍有不同,李白「笑入胡姬酒肆中」或許也有些香豔,但他醉後可能更愛寫詩,更愛捉月。只有在通俗的《賣油郎獨佔花魁娘》中,我們才能注意到美女的嘔吐物以及中國男性的一如既往矜持。比照不同文明中的醉酒現象,是可以發現我們民族含蓄、優雅的一面,然而也能發現我們文化裡自我壓抑的一面,自然,也可掘出和俄羅斯一樣令人厭惡的勸酒文化。
以《羅馬帝國衰亡史》著稱的英國歷史學家吉本說:「歷史是最受歡迎的寫作類型,因為它適應最高到最低的才能。」可惜中國的史家往往放棄通俗寫作的才能,斤斤於高深的學術的歷史學研究,而太不注意日常和生活,尤其是與其他文明和國度作比較。近年來興起的全球史熱潮提醒我們,人類的七情六慾是共通的,吃喝拉撒的日常生活更可以作橫向的比較。在醉酒的背後,習俗、宗教、制度、社會組織和文化生態的千變萬化超乎想像。重要的是,不僅關注我們的醉酒,如魏晉名士和酒這樣古老的問題,還要把眼光放大,看看世界其他地方的人都幹了什麼。正如《醉酒簡史》開篇所言,「酒神與自然法則同在。」中西酒神作用下的人們當然也能互相交流。
史密森的意外捐贈,成就文博界巨無霸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張九龍
如今,數字資源開放成為全球趨勢。近日,總部位於美國的史密森學會宣布免費向公眾開放超280萬張高清晰圖檔。這些圖檔來自該學會旗下的博物館、研究中心、圖書館、檔案館及動物園,將面向公共領域開放,不受版權限制,無需許可授權就能以任何方式使用。
美國華盛頓特區的國家廣場南側,有一座磚紅色的古堡,被稱為「國家廣場之錨」,這就是史密森學會總部所在地,圍繞其周圍的,是眾多形形色色的博物館。
在美國,「國字頭」的文博機構未必是公立。大名鼎鼎的美國歷史博物館、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美國藝術博物館、航空航天博物館、弗利爾美術館、美國國家動物園……它們共同的主人並非美國聯邦政府,而是史密森學會。
史密森學會是全球最大的博物館系統和研究聯合體,所轄的博物館有十多座,藏品總數達1.4億多件,涵蓋歷史、藝術、自然、科技等眾多領域。學會的誕生和運營,堪稱人類文化史上的一個奇觀。
學會的創始人是英國的詹姆斯·史密森。他出生於1765年,是諾森伯蘭公爵的私生子,屬英王亨利七世的直系後裔。史密森頗有才華,21歲從牛津畢業,23歲加入英國皇家學會,是著名的化學家和礦物學家。
雖然詹姆斯·史密森科學成就卓然,但其私生子的身份,使他在當時難以得到主流社會認可。他不但無法繼承父親的爵位,甚至還受到各種歧視。因此,他曾發誓:「我會讓自己青史留名,即使將來人們把『諾森伯蘭』這個貴族姓氏忘得乾乾淨淨,也還會永遠記得我的名字。」
後來,他繼承了母親麥西的巨額遺產。晚年他立下遺願,遺產留給自己的外甥,但「如果我的外甥死後又沒有孩子,或者,他的孩子在21歲之前死亡或未留下遺囑就死亡……我的全部財產將贈給美利堅合眾國,並在首都華盛頓以史密森學會的名字,建立一個旨在增進和傳播人類知識的機構」。
美利堅合眾國誕生時,詹姆斯·史密森才11歲。他這一生從未踏足美國,甚至也沒有與美國的任何人有過來往。所以,至今人們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將遺產贈給美利堅合眾國。
1829年6月26日,史密森在義大利的熱那亞與世長辭。6年後,他那既沒結婚也沒有繼承人的外甥也離開了人世,所以史密森遺囑的最後一項條款生效了。
面對天上掉的餡餅,美國人並沒有積極接盤,而是爭論不休。幾經周折,聯邦政府才於1838年接收了他的財產:104960枚金幣,再加8先令7便士。金幣重新熔化成金後,折合價值近51萬美元,這在當時是一筆巨款。
1846年,美國國會立法,用詹姆斯·史密森的遺贈,創建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史密森學會。這是迄今為止,唯一由美國政府資助的半官方性質的博物館機構。
為了表示對史密森遺願的尊重,做到絕對的開明和誠信,學會的董事會至今都由美國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副總統、3名參議員、3名眾議員和6名非官方人士組成。
史密森學會的業務最初以學術研究、學術出版為主。美國的國家科學院是1863年南北戰爭期間才建立的,在此前很長一段時間,史密森學會代行國家科學院的職能,成了美國政府最高一級的科學諮詢機構,政府許多重大的科學決策都是在史密森學會的廣泛調查基礎上做出的。
自1858年創建美國國家博物館後,支持博物館事業成為學會一項重要的職能。100多年來,在詹姆斯·史密森奉獻精神感召下,又有很多人為史密森學會慷慨解囊,因此學會旗下的博物館數量不斷增加。
值得一提的是,史密森學會的弗利爾美術館,有著大量中國精品文物收藏,是海外收藏中國藝術品的重要博物館機構。這家博物館位於華盛頓,其建造和布展資金,都由弗利爾一人捐贈而來。
弗利爾出身貧寒,年少輟學,因為機緣和超強的商業頭腦,成立「半島車廂公司」,在19世紀後期成為底特律的工業大亨。由於長期的商海博弈,弗利爾身心過度透支,患上嚴重的神經衰弱。為了分散精力、恢復身體,他轉而迷上了收藏。最後,乾脆賣掉所有股票,專心投入古代亞洲藝術品的收藏。
他甚至親自出馬,前後四次到過東亞,探訪古蹟,拜訪古董商、學者和收藏家。1910年最後一次來中國,他考察了龍門石窟,寫成了五萬多字的筆記,記錄這些歷史遺址的藝術價值,還留下了珍貴的影像資料,包括位於開封的宋代佑國寺塔、鞏縣的北宋陵墓以及洛陽的龍門石窟等。
弗利爾一生未婚,最終他決定把藏品捐給史密森學會,成為該學會旗下的第一座私人博物館。1916年,弗利爾美術館開始建設,1923年正式向公眾開放。弗利爾還給博物館留下一筆巨額資金,可以支持博物館繼續採購藏品。
弗利爾美術館的定位是「亞洲與美洲相遇之地」。弗利爾醉心於迷人悠遠的中國文化,因此通過各種渠道獲得了很多中國古代珍寶。他有句傲嬌的「大話」:「元代以後的畫不用拿給我看。」這顯示了他個人的收藏趣味,也決定了弗利爾美術館裡中國繪畫的檔次。如今,弗利爾美術館的中國繪畫藏品有1200多件,數量是全美之最,更有周文矩、趙孟頫這些名家的作品。其中,最神秘的當數《洛神賦圖》。
《洛神賦圖》的原件是東晉畫家顧愷之繪製的。《洛神賦圖》原圖早已不在,只有幾種臨摹本存世。弗利爾美術館的《洛神賦圖》是南宋臨摹本,系傳世的唯一白描本,首尾完整,是清代宮廷的舊藏。乾隆皇帝很是喜歡這幅作品,曾評價該畫「妙入毫巔」,後來該畫被末代皇帝溥儀賞給了自己的老師朱益藩,又輾轉被外國人收購,流失國外。
弗利爾美術館收藏的趙孟頫《二羊圖》也名揚天下。畫中除兩隻羊外,沒有任何背景襯託,構圖與唐代韓滉《五牛圖》頗為類似,巧妙吸取了唐畫的精緻之處,是趙孟頫除馬以外惟一所繪走獸的作品。
弗利爾美術館還以豐富的青銅器收藏而聞名,所藏青銅器佔全美國的五分之一左右。這些青銅器大多是從美術角度精選的,對於研究器物形制和紋飾有特殊價值。其中,尤為著名的三件是令方彝、作冊大方鼎、士上盉,件件是當之無愧的周代國寶重器。
不得不說,弗利爾是個有眼光的收藏家。150件良渚古玉,使得弗利爾美術館成為海外收藏良渚古玉最多的博物館。這批古玉出自浙江、太湖地區古代墓葬,當時只是被鑑定為周代或者漢代的陪葬品。弗利爾敏銳感覺到它們不俗,花重金購入。直到很多年後,人們才知道這些古玉已經有四五千年歷史,良渚遺址更是成為世界文化遺產。
視寶如命的弗利爾曾立下遺囑規定,弗利爾美術館的館藏藝術品不得外借,也不得在他國進行展覽,這實在是一樁憾事。如今,包括弗利爾美術館在內,史密森學會海量高清文物圖檔上線,終於滿足了學術界與藝術愛好者的需求。
生命禁區有色彩沙漠申遺在路上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
記者 張九龍
根據世界遺產大會的要求,自2020年起,每年只審議一個國家的一個申報項目。因此,各申報點競爭將變得更加激烈。在眾多申報點中,「巴丹吉林沙漠——沙山湖泊群」條件較為成熟,有望填補我國的世界自然遺產中沒有沙漠類型的空白。
廣袤、乾燥、艱苦、荒涼……提起沙漠申遺,許多人會直皺眉頭:帶來無數災難的沙漠,也能成為世界遺產?實際上,沙漠是地球上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沙漠面積已佔陸地總面積的20%,還有43%的陸地土地正面臨著沙漠化的威脅。
沙漠雖然帶來了揚塵、沙塵暴,但是也蘊含著豐富的光能、風能甚至礦產資源。不僅如此,沙漠與草原、海洋一樣,是地球生態系統的一部分,在調節氣候、保護生物多樣性方面,有獨特的價值。
在已獲批的世界遺產中,沙漠早就佔據多個席位。2016年,位於伊朗的盧特沙漠被列入了世界自然遺產名錄。這片5.18萬平方公裡的沙漠,被當地人稱為「烤熟的小麥」。
一般的沙漠,中心區域是以沙丘為主,戈壁、碎石灘大多在沙漠的外沿,可盧特沙漠卻不按套路出牌。它的東部是地勢較低的鹽灘,東南是像撒哈拉沙漠那樣常見的沙灘,而中心區域大約480平方公裡的範圍,卻鋪滿了大大小小的黑色碎石塊。這場景,就像是有人把煤礦的廢料,故意集中堆到了這裡。
這些碎炭似的石頭,是火山熔巖。幾千萬年前,地球板塊運動時,這一帶曾發生火山噴發,而盧特沙漠的所在地正是地層薄弱的地方。所以,沙漠裡的黑色熔巖,其實是當年像雨點一樣拋灑出來的火山巖漿。
這種石頭有個特異功能,會吸收存儲熱量。盧特沙漠便成了地球上溫度最高的地區之一,甚至曾經創下71攝氏度的高溫紀錄。這一帶降水稀少,又有高溫的「加持」,根本就存不住水,也就寸草不生,人跡罕至。可人類眼中的「死亡沙漠」,卻總能看到昆蟲、爬行動物和沙漠狐的身影。這些生物是如何存在的,至今還是個謎。
沙漠的面貌並非千篇一律的黃沙滾滾,它們也有各自的個性和面孔。同是世界自然遺產的納米布沙漠,就生出了另一種沙漠風情。
納米布沙漠濱海而生,位於非洲西南部。沿著大西洋海岸,它南北綿延了2000多公裡,以致納米比亞的海岸線基本被其壟斷。5萬平方公裡的納米布沙漠,成了世界上最狹長的沙漠。
受特殊地理影響,這裡降水稀少、氣候乾燥,雖然面朝大海,卻不能春暖花開。可畢竟是在海邊「長大」的沙漠,納米布沙漠看起來並沒有太多的蕭瑟,反而生出一種柔美。這裡的沙子質地獨特,隨著光線的變化,看上去五顏六色,非常有視覺衝擊力,所以有人說它是「全球最美沙漠」。
它的美,還在於生機盎然。年降雨量不到25毫米,但是夜間形成的極少露水及每隔10天左右吹入海岸的霧氣,為沙漠裡的動植物送去了生命之源。
在凱塞布幹河以北的礫石平原上,長有一種特殊的植物,叫「百歲蘭」,據說能活2000年。百歲蘭樹幹短矮而粗壯,外形像個巨大的漏鬥。露出地面的部分,只有兩片皮革般的帶狀葉子,高不超過半米,直徑可達1.2米,便於葉子吸入水分。在地下,它的主根深達3至10米,用於吸取地下水。這種強烈的「求生欲」,堪稱生命的奇蹟。
納米布沙漠是世界上最古老、最乾燥的沙漠之一。在這裡,可以看到巨大的沙丘、礫石平原、沿海灘涂、巖石小山、沙海孤山、濱海瀉湖和季節性河流。各種景觀絕妙組合在一起,展示了海岸沙漠的獨特之美。
代表中國衝擊世界自然遺產桂冠的「巴丹吉林沙漠——沙山湖泊群」,當然也有申遺的「殺手鐧」。
這處申遺提名地,包括巴丹吉林高大沙山、海森楚魯、額日布蓋峽谷和曼德拉山,總面積為7043.6平方公裡,緩衝區總面積為6836.81平方公裡,提名地只佔巴丹吉林沙漠的一小部分。
巴丹吉林沙漠位於內蒙古西部,總面積近5萬平方公裡,是阿拉善沙漠的主體。沙漠缺水是常識,可巴丹吉林沙漠在年降水量不足40毫米的情況下,仍然「養活」了100多個湖泊,已命名的就有113個。
諾爾圖湖是最大的湖泊,面積1.5平方公裡,最大深度達16米。周邊沙山層巒疊嶂,蜿蜒綿長。在夏秋季節,水面清澈平靜,湖岸蘆葦叢生,形成藍天、白雲、碧水、金沙、綠草交相輝映的美景。
除了湖泊,沙漠裡還有萬千眼泉。其中,音德日圖湖的泉水最為著名,不足3平方米的湖心小島,居然湧出108個泉眼。神奇的是,音德日圖湖是鹹水湖,這些泉眼噴出的泉水卻清冽爽口,可以直接飲用,故有「神泉」之稱。
沙漠裡有湖泊,倒不是只有巴丹吉林沙漠獨一份。中國湖泊最多的沙漠,是它的鄰居騰格里沙漠,有400多個湖泊。但是那裡的湖泊形式單一,不具備巴丹吉林沙漠高大恢弘的沙丘與湖泊交錯發育的地貌景觀特徵,只能讓賢了。
更何況,巴丹吉林沙漠還有一項冠軍優勢,那就是擁有世界最高沙山。巴丹吉林沙漠的沙山高、險、陡、峻,遠遠望去氣勢宏偉,在全世界的沙漠中也是無出其右的。
這裡的沙山真是壁立千仞,海拔高度在1200米至1500米之間。其中,必魯圖峰因其1617米的海拔高度、相對高度435米,創下世界沙漠之最,被譽為「沙漠珠穆朗瑪峰」。
沙漠雖有許多獨特之處,卻並不適合人類生存。人們不希望沙漠越來越多,治沙也就成了人類與大自然抗爭的一個永恆主題。
巴丹吉林沙漠被認為是中國沙塵暴的主要沙源。由於氣候乾旱、大風及人為活動的影響,巴丹吉林沙漠面積還在不斷增大,並以平均每年15—20米的速度向騰格里沙漠靠攏。
長約110公裡的雅布賴山,是阻擋巴丹吉林沙漠東侵的天然屏障,但巴丹吉林沙漠已經橫跨山的南北兩端,形成傾瀉而下的「決口」之勢。若任由其發展,後果不堪設想。
此次巴丹吉林沙漠申報世界自然遺產,有利於對巴丹吉林沙漠生態進行保護性治理,從而遏制巴丹吉林、騰格里、烏蘭布和三大沙漠「握手」態勢,避免生態失衡,築牢生態安全屏障。
一場城市與企業的「綁腿跑」 舉全市之力,青島攜海爾建世界工業網際網路之都 編者按
近段時間,尤其是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以來,從決策層多次部署,到資本市場熱捧,最受關注的概念之一莫過於「新基建」。區別於傳統基建,發力於科技端,主要包括5G建設、工業網際網路等七大領域的「新基建」究竟「新」在哪裡?能否擔起「穩增長」的重任,又能否成為疫情後經濟恢復的強心劑?
本周起,齊魯晚報新經濟周刊推出《解碼新基建》欄目,解讀「新基建」領域,窺探「新基建」中的山東機遇。
海爾4年要達到5000億元營收,青島市要整合全市資源、全球資源,全力支持海爾平臺建設,將青島打造成世界工業網際網路之都。
3月5日,一場由青島市委書記主持的海爾集團企業發展規劃工作主題座談會引發了社會關注。在新一輪城市競爭中,青島如何面對「一座城市和一家企業共同成長」這個極富挑戰性話題?從合肥、無錫、上海走過的路上,我們或許能獲得一些啟發。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蔡宇丹
一場高規格會議
整合全市資源支持
3月5日上午,海爾集團召開發展規劃工作主題座談會,研究《四年5000億,再造一個新海爾》的發展規劃。
值得關注的是,座談會是由省委常委、青島市委書記王清憲主持的。在會上,王清憲提出要整合全市資源,全力支持海爾平臺建設,整合全球資源,將青島打造成世界工業網際網路之都。
青島提速工業網際網路建設,在新一輪城市競爭下,新一線和二線城市格局或將迎來一場洗牌。
去年7月在青島舉行的世界工業網際網路產業大會上,青島就曾提出要打造工業網際網路之都。這一次青島市委書記親自參加企業座談會,並明確提出牽手海爾。
青島要藉助工業網際網路力量提升青島製造業,這樣的思路在去年5月26日舉行的青島市「高端製造業+人工智慧」攻勢行動方案答辯會上已有跡可循。
在這次答辯會上,青島市政協主席楊軍說,青島的GDP要再翻一番,需要靠「高端製造業+人工智慧」。
青島自2015年到2019年公布的GDP數據,第二產業增加值一直在4100億元徘徊。這次答辯會一個觀點就是,青島工業增速緩慢的一個原因是沒有抓住上一輪新一代信息技術的風口。
所以,這一次,青島絕不能錯過工業網際網路帶來的機會。
那青島的優勢在哪裡?青島市工業和信息化局局長姜波在答辯會上說,青島的最大優勢是製造業的應用場景。青島擁有31個製造業大類,很多創新型技術的發展,最關鍵的就是要有應用場景,這對推動工業網際網路加速發展至關重要。
合肥當企業合伙人
10年經濟增速563.52%
一座城市和一家企業共同成長,從各方面看都是雙贏的模式。在國內,最典型案例就是合肥。
2月25日,合肥市政府宣布投資蔚來汽車超100億元。作為交換,蔚來汽車中國總部將落戶合肥,並在江淮蔚來工廠啟動EC6量產項目。
被譽為「中國最成功的風投公司」的合肥,多年來通過政府主導融資的方式,引入各類巨頭後撬動上下遊落地,憑空引來了很多新興產業,成為全球家電之都、中國IC之都、中國光伏第一城和平板顯示器之都。
2000年,合肥的GDP僅為325億元,這一年青島的GDP突破1000億元。2008年,合肥的GDP為1664.84億元,這一年合肥市地方財政收入100億元。為了引進京東方高世代線,合肥承諾拿出90億元融資(實際出資30億元),為此還暫停了地鐵項目。
在京東方TFT-LCD六代線落地合肥後,配套企業都聚集過來,新型顯示面板產業在合肥生根。2011年,合肥家電產業產值突破千億元,晉升全國最大家電生產基地。之後,合肥通過注資、收回再注資的模式,引進京東方8.5代線、10.5代線,維信諾AMOLED6代線,成為全球最大的新型顯示面板生產基地之一。
合肥引進集成電路產業,也是如法炮製。靠專業化招商和對產業規律的深度理解,合肥強有力地主導本土產業政策,開始了一個二線城市的狂飆突進。從2007年到2017年,合肥經濟增速達563.52%,是當之無愧的全國第一。
如今,青島手上握著的牌,比當年合肥多得多,青島在人工智慧、新能源、軌道交通等都具有產業布局。這時,青島「要整合全市資源,全力支持海爾平臺建設」,怎麼整合,整合到什麼程度,關鍵取決於「把青島建成世界工業網際網路之都」到底放在青島戰略發展版圖的什麼位置。而對這個定位,取決於青島整個城市對工業網際網路價值的認知。
培育產業
要做到一以貫之
工業網際網路是一個資源整合平臺,就像海爾集團總裁周雲傑說的,海爾在青島打造世界工業網際網路之都的過程中,承擔的是「引路者」和「賦能者」的角色。工業網際網路的根本價值在於服務製造業的智能化轉型以及巨大的生態效應,激活創新動能上。
作為作業系統,工業網際網路通用平臺前期投入巨大、專業門檻高,建設周期長,也只有海爾、阿里、華為、浪潮、徐工、富士康這些巨頭才有資格參與,進行持續的資本投入。
這將是一場馬拉松。這也意味著打造一個世界工業網際網路之都需要魄力,更需要耐心。當時合肥培育這些產業前後長達20年,歷經幾任政府,他們是怎麼做到一以貫之的,這值得青島借鑑。
而在工業網際網路關鍵的基礎設施建設上,已經先期展開了一輪激烈的城市競爭。
工業網際網路標識解析系統,這個支撐工業萬物互聯的神經樞紐,相當於為企業每臺設備、零部件、產品賦予唯一「身份證」,現在,北京、廣州、武漢、重慶、上海是五個國家頂級節點,去年濟南爭取到國家二級節點落地。青島建設得怎麼樣?5G網絡在青島各產業園區落地得怎樣?
這也是去年5月26日答辯會上透露的數據,2018年,深圳的電信業務總量達到1622億元,青島電信業務總量是568億元,比青島多1000多億,多在哪裡?多在移動網際網路、人工智慧、衛星定位導航、大數據產業、物聯網等的應用上。再對比一下用雲量,恐怕差距更大。
所以,世界工業網際網路之都,首先要把「地基」打好。
平臺產業深度融合
無錫做出了樣本
再造一個新海爾的增量怎麼完成?
從海爾集團戰略規劃來看,從2019年起,海爾就全面引爆物聯網生態,現在正處在爆發的窗口期。在「新基建」熱潮湧動等一系列背景下,海爾物聯網生態必須站在一個更廣闊的舞臺上,才能在窗口期達到跨越式發展,達到「4年5000億」的目標。
對青島來說,發展工業網際網路,意在重振青島工業；對於海爾來說,這是自2005年實施人單合一以來的最大機遇期,海爾必須抓住這個機遇期,到工業基礎最深厚、各種資源要素最集中、創新最活躍,制度創新最前沿的地區,找用戶,找資本、找政策紅利,找生態夥伴、找最優秀人才。
海爾到底需要什麼,不言而喻。
從2015年起,青島舉行世界網際網路工業大會,到2019年,這場由青島市政府主辦的大會已經升級成為世界工業網際網路產業大會,這樣的一個平臺怎麼和產業發展深度融合在一起?這是青島需要迫切解決的問題。在這方面,無錫做出了樣本。
2019年無錫世界物聯網大會吸引了500多家企業參展,世界500強企業來了37家,關鍵是無錫當地有2000多家物聯網企業,形成了包括關聯晶片、感知設備,網絡通信、智能硬體、系統集成、應用服務等較為完整的產業鏈。無錫發展物聯網產業可謂十年磨一劍,研發資源不斷向這裡聚集。到2018年無錫物聯網產業的收入達到2638.7億元。
新一輪城市競爭
要有背水一戰的心態
再說上海,這個中國最耀眼的金融之都,骨子裡卻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工業城市,不管是中國寶武、上汽集團,還是商飛C919、特斯拉超級工廠,上海在製造業上的卡位從來沒有失手過,這座位列2019年中國先進位造業城市發展指數榜首的城市,把發展工業網際網路作為製造業轉型的最重要推手。
上海將寶鋼外遷的同時,引進了海爾COSMOPIat,紫光、徐工、用友這樣的通用型工業網際網路平臺,本地還湧現出上汽集團、中國寶武、上海電氣、智能雲科等一批面向裝備製造、鋼鐵化工、航天航空等重點產業的行業級平臺,聚集了一批應用型企業,作為腹地的長三角一大批製造業企業還提供了豐富的場景。
上海地方政府在引進這些工業網際網路平臺時,不光給補貼,關鍵是了解需求,給企業之間牽線搭橋,匹配供應,更好地引進資金和資源。
這一次,青島市委書記親自參加海爾集團的發展規劃工作主題座談會,顯示了地方主政者對於工業網際網路價值的清晰認知。
青島的未來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管是合肥的「10年最高增速」,還是無錫這座「物聯網之城」,上海這個外表金融,骨子裡強大的工業城市,都註定了青島在新一輪城市競爭中,要拿出背水一戰的心態,並且要跑一場馬拉松。
石油價格戰遇上疫情黑天鵝突襲 黑色石油紅色訊號 聲音略帶嘶啞的劉磊掛上領導的電話,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再次在電腦前埋下了頭。
自3月6日監測到外盤原油大跌至今,面對境內部分能源化工類期貨品種連續走低的現實,供職於山東一家期貨公司運營部的劉磊便開啟了「白+黑」「5+2」的時刻。
市場罕見、劇烈波動,特別是原油「過山車」下,美股一周之內兩度熔斷,多國資本市場一度跟隨。這是從業14年的劉磊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景象。
「黑天鵝突襲下,不知道下一個迎接你的是什麼?」3月12日晚,劉磊打了個哈欠,瞟了一下窗外。
外面,路燈低垂,夜色沉沉。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馮冬寧
黑色的一周
劉磊看來,3月6日是一個開始。彼時,「OPEC+」會議減產協議破產,國際油價暴跌10%,創下2014年以來最大的單日跌幅。
3月7日,劍指俄羅斯的沙特突然祭出「降價+增產」兩大殺器以吸引國外煉油廠購買,其折扣創逾20年來最大。
當沙特的上述舉動遇到公共衛生事件的全球暴發,加上恐慌情緒的積累,3月9日,全球油價呈現自由落體式的下落,並一舉擊穿了4年來的價格底部。同時,超過31%的日跌幅也創下了自1991年海灣戰爭以來的最大跌幅。
國際油價史詩級的雪崩不僅令當時的歐美等國股市開盤後暴跌甚至暫停交易,標普500更是時隔23年後再現盤中「熔斷」,也拖累亞太股市接連大跌,國內商品期貨市場十多個品種集體跌停。
次日,儘管油價迎來反彈,港股「三桶油」一度翻紅,部分能化品種也打開跌停板,但劉磊稱,當時的上期所原油期貨主力合約依舊在跌停板「紋絲不動」,連續兩日以跌停收盤,收報307.6元/桶,逼近300元關口。
這沒有給劉磊的客戶任何反應機會,市場上「原油多單跑不掉」的聲音比比皆是。
加上高盛後,澳洲聯邦銀行、巴克萊等機構一片看空,油價暴跌的影響持續發酵。劉磊說,10日晚間,當他看到俄羅斯對沙特前述「降價+增產」行為宣布進行「正面剛」時,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我知道,對於原油期貨多頭客戶來說,形勢更為嚴峻。」
在劉磊的擔心中,11日來到。隨著沙特阿美又撂下一張狠牌——持續提高原油產量至1300萬桶/日,國內原油期貨在又跌10.60%中完成日間收盤。是日晚間,各不相讓的俄沙「油價戰」中,國際油價再跌4%,且收盤前跌勢加速。
而當日的全球股市,儘管繼美聯儲緊急降息,時隔3年後緊急宣布50個基點的英國央行給歐美股市帶來幾絲暖意,其中,美國三大股指還是全線大幅下跌,以至於讓「股神」巴菲特發出了「活了89年才遇到一回」的聲音。
3月12日,受疫情防控戰與石油價格戰的雙重疊加,熔斷成了全球股市的關鍵詞,其中美股在本周經歷歷史上二次熔斷後,再度熔斷。據不完全統計,一日之內還有泰國、菲律賓、韓國、巴基斯坦、印尼、巴西,加拿大等11個國家股市發生熔斷現象。
面對上述態勢,13日凌晨1點左右,美聯儲聲明將展開5000億美元的三月期回購操作,同時還將擴大國庫券的購買範圍。此外,14日紐約聯儲還將分別進行5000億美元的一月期回購和三月期回購操作。
然而,上述舉措並未最終挽救當日晚間美股的狂瀉。當日晚間,美三大股指收盤下跌近10%,其中,道指跌2353點,創下1987年「黑色星期一」以來最大單日跌幅。
低油價的喜與悲
國際油價自由落體式的暴跌傳導至國內成品油市場。
卓創資訊測算稱,截至3月11日收盤,國內第7個工作日參考原油變化率為-20.01%。按照現行成品油定價機制,此輪調價周期內,對應汽、柴油下調幅度為800-1000元/噸,調價窗口為3月17日24時。
對此,卓創成品油分析師王蘆青稱,這一預期降幅或是2013年新版定價機制出臺以來的最大降幅。
儘管王蘆青表示,考慮國家關於國內成品油調整「地板價」的限定,加上近日原油走勢不確定性因素仍存,能否觸及地板線仍需觀望,但這似乎並未阻擋外界對「低油價」的渴望。
「低油價不僅能降低生產、運輸等各項成本,也能降低民眾的生活成本。」卓創資訊原油分析師朱光明說。
數據顯示:2019年中國消耗的石油72%來自進口,日均1000萬桶。
劉磊說,參考其公司報告,今年的低油價將使國內工業企業利潤率提升2%-3%。
然而,下墜的油價也引發了事關通縮的憂慮,特別是多個國家資本市場接連「熔斷」引發了全球經濟衰退預期升溫的當前。
記者注意到,原油素有「大宗商品之王」之稱,影響最大的就是化工板塊、油脂板塊。此輪油價暴跌中,不少商品品種迎來了跌停潮。
劉磊表示,如果說,國際油價的下跌本來是全球經濟放緩的症狀,這症狀會不會反過來治癒經濟,並不具有很強的確定性,「因為低油價會不會扭轉消費者的風險偏好,促使人們增加消費開支,誰也拿不準。」
另一方面,油價的下跌還可能給許多國家帶來通縮壓力,通縮預期會導致企業和家庭延遲投資與消費決定,而這可能形成自我強化的循環,導致經濟長期低迷。
事實上,該現象在2014年前後那輪油價暴跌中就已顯現。
彼時,累計超過65%的國際油價跌幅使得2014年8月起,CPI中的交通工具用燃料環比連續7個月為負,且環比跌幅極大；PPI中的原料價格同樣環比下跌。
歷史相似,但不會重複,尤其是新冠肺炎全球暴發最大變量存在的當前。
明顯的事實是,本周,美國和歐洲的五年/五年遠期通脹掉期利率跌至紀錄低點。而彭博的衰退模型現在顯示世界最大經濟體的衰退概率為53%。「現在的風險是通脹減緩,甚至通貨緊縮。」專業人士這樣說。
由此看來,隨著變數陡增,全球金融秩序或將來到一個新的轉折點。
考驗再度襲來
種種跡象顯示,通縮風險似乎正在不斷加大,這也引發了各國央行的緊急出手。
全球市場遭遇「周四驚魂」的背景下,除美聯儲緊急下場救市外,歐洲央行也使出了長期再融資操作(LTROs)、追加1200億歐元量化寬鬆等一系列手段以應對疫情對歐元區經濟的衝擊。
進入3月份以來,繼3日澳洲聯儲打響降息第一槍,已有馬來西亞、美國、沙特、加拿大、阿根廷、日本、英國、冰島等十多個國家和地區的央行採取寬鬆政策,以應對可能發生的風險。
全球降息大潮已然來襲,中國貨幣政策走向也備受關注。記者注意到,繼2月17日下調MLF(中期借貸便利)利率10bp至3.15%、20日下調LPR(貸款報價利率)後,3月13日,央行宣布將於16日實施普惠金融定向降準,釋放長期資金5500億元。
「一邊是中國疫情有效控制,另一邊是各地復工復產的進度持續加快,產能利用率持續提升,加之各地新型基礎設施投資力度的加大,生產、消費、投資都將實現恢復性增長,這給央行留有足夠的政策空間。」朱光明說。
不過,儘管有此樂觀,但在暴跌、崩盤、熔斷,恐慌情緒依然籠罩全球資本市場的背景下,壹點智庫專家、招商銀行金融市場部首席宏觀分析師萬釗認為,對當前的宏觀環境定位,可能不僅限於疫情對中國的短期衝擊,而是要考慮疫情在全球暴發,引發全球金融危機,進而傳導至經濟危機的可能性。
「疫情後,我們可能不需要過度堅持貨幣政策空間,與主要經濟體保持政策的一致性並傳導至實體經濟融資成本,也許是更務實的做法。」萬釗說。
原油世界的風雲際會 如今,國際油價閃崩引發的餘震仍在持續。普遍的觀點認為:世界最大石油出口國沙特煽動的「蝴蝶翅膀」是導火索。
「油價戰」開打,沙特、俄羅斯正面對抗的同時,伊拉克、阿聯等產油國也已跟進加大產量。
一邊是俄、沙火熱的價格戰,一邊是產油國的「開閘放水」,在OPEC和美國能源信息署雙雙下調2020年原油需求預期的當前,疲弱不堪的原油基本面再遭重挫。
事實,這不是沙特首次開啟石油戰爭。
新近一次發生在2014年11月。彼時,沙特枉顧自己油市平衡者的角色,大肆增產,試圖用低油價逼死美國頁巖油。
此後,布倫特原油等一路暴跌,並於2015年末和2016年初跌至25美元/桶水平。然而,沙特沒有想到的是,上述操作,不僅沒有把頁巖油逼死,反而使其更加強大,甚至連俄羅斯也適應低油價狀態。但另一方面,受2014年沙特上述石油戰的影響,歐佩克之後不得不拉攏俄羅斯實施減產。
時至今日,原油世界還在為當年沙特的決定買單。
病毒威脅讓世界體壇顫抖 五大聯賽即將全面停擺,奧運會免不了受影響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世界體壇遭到重創,又有多項大賽停擺。五大聯賽中,僅剩德甲尚未宣布比賽暫停。整個世界範圍內,已經有2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足球聯賽被迫暫停。此外,歐洲杯、奧運會也面臨著推遲甚至被取消的風險。另外,隨著國際職業網球聯合會宣布各項賽事停擺6周、WTA宣布取消部分比賽,世界網壇也進入了休賽期。其他諸如女子冰壺世錦賽、波士頓馬拉松賽、跳臺滑雪世界盃等賽事也已經被取消。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
見習記者 季禹
五大聯賽
僅剩德甲未停
3月12日尤文圖斯球員魯加尼新冠肺炎檢測結果為陽性之後,一夜之間,五大聯賽中得到官方確認的感染者已經增至4人,其中尤文圖斯球員魯加尼和桑普多利亞前鋒加比亞迪尼來自意甲,阿森納主帥阿爾特塔、切爾西球員哈德森·奧多伊來自英超。目前,意甲、西甲、法甲以及英超已經先後宣告聯賽暫停,僅有德甲仍將空場進行比賽。
北京時間13日晚,英足總宣布暫停4月4日之前的所有比賽。而就在13日清晨阿森納官方確認主教練阿爾特塔感染新冠肺炎的前一個小時,英超聯盟還官方宣布本周所有聯賽將照常進行,且不會空場,不過隨後英超聯盟刪除了這一公告。截至北京時間13日晚,英超已有6支球隊出現疑似、確診新冠肺炎病例。
本周末德甲仍然會照常進行,聯盟決定只採取空場比賽的應對措施。不過有消息稱,德國足球聯盟此前提議比賽暫停至4月2日,具體結果將在下周一的會議之後公布。隨著疫情逐漸蔓延,整個五大聯賽的停擺似乎已進入倒計時。
除五大聯賽外,下周所有的歐戰,包括歐冠聯賽和歐聯杯比賽也已經被推遲。另外,3月17日歐足聯還將與各成員協會代表召開視頻會議。此次會議將進一步討論所有的歐洲國內賽事、歐戰賽事以及2020年歐洲杯的情況。
奧運會將遵從
世衛組織建議
3月12日,2020東京奧運會聖火採集儀式在希臘古奧林匹亞舉行。與以往的聖火採集儀式不同,今年的儀式現場沒有觀眾,僅有100名國際奧委會和東京奧組委註冊人士參加。雖然奧運會的大幕已經被拉開,但是奧運會能否如期舉行,目前仍不得而知。
此前,關於奧運會將被推遲甚至取消的傳聞甚囂塵上,但從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到東京奧委會都一再表示,疫情並不會對東京奧運會的如期舉辦產生影響。不過在12日的一次採訪中,國際奧委會主席託馬斯·巴赫卻鬆了口。面對媒體,他表示國際奧組委正在為成功舉辦東京奧運會進行準備工作,但將遵循世界衛生組織的建議決定是否取消或推遲。
歷史上,自1896年開始舉辦現代奧運會以來,僅有過三次被「取消」的先例,且取消原因均是戰爭。不過,奧運會也並非沒有受到過疫情的衝擊。2016年里約熱內盧正遭遇寨卡病毒侵襲,當時奧運會也有被取消的風險,但最終國際奧委會和巴西奧組委根據病毒的控制形勢決定如期舉行。
眾多運動員
奧運資格受影響
需要注意的是,即使東京奧運會最終像裡約奧運會一樣如期進行,也並不意味著疫情沒有給奧運會帶來影響。此前,部分女足奧預賽比賽已經被延期,其中就包含中韓女足之間的比賽。隨著疫情的發展,已經有越來越多與奧運資格相關的賽事被推遲,而這勢必會影響運動員的最終奧運之行。
12日,國際網聯宣布,出於對新冠肺炎疫情可能引發的公共衛生問題的擔憂,決定推遲原定於4月在匈牙利布達佩斯舉辦的聯合會杯決賽。這一比賽推遲,使得中國選手王薔、彭帥和段瑩瑩的奧運資格受到了影響。此前在亞大區一組的比賽中,中國隊成功出線,獲得了世界組附加賽的資格。
根據東京奧運會網球項目入圍規則,參賽球員都必須有聯合會杯的參賽經歷。不過,三名中國選手還需要在附加賽參賽,才能累積夠參加奧運會的參賽次數。目前,國際網聯表示,仍將致力在今年舉辦聯合會杯決賽,並會與匈牙利政府、匈牙利網協和WTA進行磋商,以尋找合適的比賽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