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人類的誕生,自遠古時期便於神息息相關。人、神、鬼的關係,在古人所創下的神話中、民間故事中皆有詮釋。古人敬畏自然,同時也尊崇著創造他們的鬼神。遠在東方的古中國,擁有著最悠久的歷史,也擁有著最神秘的禁術。
《周易》,佔卜,巫師……他們神秘地存在於中國歷史中,無人知曉他們從何而來。但與「巫」有關的詛咒,卻是古人千百年來無法擺脫的心魔,為此喪命者更不在少數。封建統治者千方打壓嚴懲,女子間爭寵陷害的常用手段。所謂巫蠱,究竟是人為還是天意?
一、與神相通的巫師
神,超脫於人的存在,創造了人類,教會他們生存繁衍。
在那個對自然與科學認知十分有限的時代,人們將所有的一切無法解釋的事情都歸於神的存在。四季更迭,晝夜更替,生死輪迴,這一切冥冥之中都有神的安排。而巫師,神選之人,萬物生靈中唯一能與神溝通的存在。
早在舊石器時代,巫師便已經存在,他們會帶著部落或族群裡的人,舉行祭祀儀式,以獲取神的庇佑。在《國語·楚語》中關於巫師的記載是這樣的:「民之精爽不攜貳者,而又能齊肅衷正,其智能上下比義, 其聖能光遠宣朗, 其明能光照之, 其聰能聽徹之, 如是則明神降之,在男曰覡, 在女曰巫。」
二、「身藏」詛咒的巫蠱
巫,是人類群體中最早的知識分子,他們精通自然,文學,歌舞等,屬於是對科學最早認知的一批人。但正所謂,萬物相生相剋,陰陽相橫,善惡並存。讓人萬萬想不到的是,正是這樣一群人,在傳達神意的同時創造了巫蠱。
所謂巫蠱,早在遠古時期便存在,一些心術不正的巫師會利用自然力量,將毒蠱蟲等施加在仇敵身上,令對方痛苦不堪。而巫蠱除了使用毒蠱蟲之外,還包括了詛咒、厭勝之術。在封建統治社會形成後,有關於巫蠱的秘聞數不勝數,如:《漢書·王莽傳》:「宗姊妨為衛交軍王興夫人,祝詛姑,殺婢以絕口。事發覺,莽使中常侍責問妨,並以責興,皆自殺。」
當然,有關於巫蠱之禍,最著名的還要數西漢漢武帝時期。
三、禍不知何起,悔不知何追
巫蠱之術的存在是令人恐懼的,秦漢時期對於這一禁術漢代甚至用法令禁止。漢代宮廷中,巫蠱害人的事不少,歷朝歷代關於此被處置的也有,但牽連最廣、下場最悲的便是西漢徵和二年的巫蠱之禍。
此次巫蠱之禍是漢武帝在位期間的一大重要政治事件,牽連者高達數萬人。公元前91年,丞相公孫賀之子公孫敬聲被告發實施巫蠱之術詛咒武帝劉徹,並被檢舉與陽石公主通姦。公孫賀父子被捕下獄徹查,同樣被牽連的還有諸邑公主與陽石公主、衛青之子長平侯衛伉,判坐誅。當時武帝有一寵臣名為江充,此人先前與太子劉據發生過矛盾,二人有隙。
江充害怕劉據將來即位會對其打擊報復,於是他聯合當時案道侯韓說和宦官蘇文等人一同構陷太子。江充等人利用酷刑和栽贓迫使犯人認罪,大臣百姓們驚恐之下胡亂指認,數萬人因此遭受牽連喪命。劉據害怕,於是詢問自己的少傅石德該怎麼辦。石德也是害怕因為自己是太子的老師而受牽連,乾脆勸說太子起兵自保。
當年秋七月,劉據派門客冒充皇帝使者,將江充等人逮捕斬首。在被斬首的人中,卻讓宦官蘇文逃脫,他逃出長安找到了漢武帝,污衊太子造反。可惜天意,武帝聽信蘇文與使者的話,於是派兵鎮壓。太子兵敗,皇后後衛子夫與太子相繼自殺。
直到壺關三老和田千秋等人上書為太子鳴冤,武帝這才清醒這一切不過是江充的陷害。晚年的武帝因思子,故在湖縣建下「思子宮」,又在太子被害的地方建高臺「歸來望思之臺」。
結語
長相思古人,輕嘆佳人逝,夜半空對酒,掩面思子宮。權謀之下,君王無情,縱使君臣父子,髮妻愛人,面對威脅,統治者大多抱「寧可殺錯也不放過」的態度,餵自己掃清謀權之上的障礙。一如衛子夫與劉據二人。數載夫妻又如何?賢名遠播的太子劉據最終下場又如何?抵不過劉徹心中的懷疑。
千百年來,為巫蠱送命的人不在少數,衛子夫與劉據不過是無數送命者中的一角。年老的劉徹終於得知真相了,這位垂暮的老人,面對著偌大的思子宮,再無故人陪伴。巫蠱是否真的存在,至今,我們仍是抱著懷疑的態度。但對於「詛咒」二字的恐懼與忌諱至今不曾改變,和沒有人知道需要多久,人們才可以去克服這個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