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麥可-喬丹紀錄片《最後之舞》正在熱播,而導演Jason Hehir則談到當年爵士的後衛約翰-斯託克頓最初曾拒絕了參與喬丹紀錄片的拍攝,理由是:「我不想成為吹捧麥可-喬丹的一部分。」
斯託克頓的拒絕看似不近人情,然而當你知道他曾是怎樣的一名球員之後,你也許就不這麼認為了……
他曾只是一個平凡人
他天賦平庸,就像大街上的你我,沒有高度,沒有體重,沒有速度,沒有彈跳,看上去他更像一個大學教師,沒有人認為他有一天會走向NBA的賽場,包括他的父母。那時的NBA早已是黑人的天下,然而他最終卻在那裡徵戰了19年之久,還曾兩次站上總決賽的舞臺與「籃球之神」面對面展開生死廝殺……不難想像,在這個平凡的軀體內必定蘊藏著絕非尋常的力量。
他的心無比熾熱。
明知以後會走的異常艱難,他卻從未放棄自己的夢想。曾幾何時,天賦拖住了他的後腿,他見慣了別人的冷語嘲笑,高中畢業後他曾無緣任何一所籃球名校。直到1984年選秀大會,他被爵士16位選中,他接電話時,聽到一片嗚嗚聲,他竟出於習慣地問爵士的工作人員,「你們那邊在噓我嗎?」倔強的他只能一往無前,他只堅信時間和汗水終會彌補一切。在那個視頻回放還不發達的時代,錄像機和筆記就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沒日沒夜、反反覆覆地研究著每一個對手和每一場比賽。自強不息的努力讓他也總是能夠保持良好的狀態,19年運動生涯,17個賽季全勤,僅僅缺席了24場比賽,足以讓所有的球員瞠目,令當今的球員汗顏。
他足夠冷,足夠靜。
他自己形容自己說:「我的風格就是控制」。每一次上場前,他的內心早已清空,只剩下教練的指示和對於勝利的渴望,他從不會因為任何因素失去冷靜或者分心,他就像一個機器人,嚴謹地執行每一個步驟,從不脫節,從不賣弄,從不亂出手,從不搶風頭,儘可能做得高效,儘可能少犯錯誤。佩頓說:「在我的生涯中唯一無法激怒的人就是斯託克頓,對他來說我仿佛根本不存在,從他那裡我得不到任何回應,這讓我很受傷……」1992年他進夢一隊時,記者曾問他看不看報紙,他的回答是:「看別人對我的評價只會影響到我的自我認知。」
他崇尚真實、簡單和直接
無論是投籃還是上籃,他都選擇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對他來說,最少的出手+最好的時間+最好的位置=最好的投籃。他生涯投籃命中率高達51.5%,他的投射曾讓多少球隊聞之變色,見之寒心,又有多少對手關鍵時刻被他一劍封喉,他永遠都是對手不敢忽視的那一個點。他的傳球更是把簡單有效演繹到了極致,他傳球就是一把手術刀,而手術刀是不需要多餘的動作的,更不需要虛榮和華麗,它只需要恰到好處,一擊即中。
他習慣低調和自律
場上場下,他總是沉默寡言,默默無聞,就像他所呆的這個邊陲的城市。他幾乎從來不跟媒體聊天,你也永遠追問不到他的隱私,他絕不會像喬丹或魔術師那樣整天朝著媒體念叨,他就是過自己的日子。他的朋友曾組織了一個遊泳池派對,瞞著他請了個脫衣舞女,他沒等那個姑娘脫衣服,就把她請進了遊泳池。他退役後仍默默在高中和大學做籃球教練,在NBA這個商業組織裡也幾乎沒有人再提起他……
喬丹的神跡足以讓人興奮動容,可斯託克頓的成功卻更加讓人欽佩和感動, 他與喬丹在總決賽舞臺上競爭的背後,也許他才是付出和承擔了更多的那一個。一生不甘命運安排的他,極致於專注和冷靜的他,習慣於簡單和質樸的他,不願參與曾經擊敗自己的對手的宣傳片錄製是在情理之中的。也許他看重的只是現實與真相,他反對的也只是誇張的、不必要的吹噓,因為這對於他顯然是毫無意義的。他對於籃球的了解和他打籃球的目的也許僅僅是為了實現人活著的一種價值,而並非一定要給自己頭上戴上沉甸甸的璀璨的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