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越戰老兵回憶錄

2021-01-09 澎湃新聞
本文系大賽50強入圍稿件

作者 | 舒月

1979年2月17號開始的這場戰爭,我是親歷者,也是從那場戰爭裡活著回來的人。

時間過去很多年,我已經老了,我想在離開這個世界前把關於這場戰爭的一些東西留下來。我不知道留給誰看,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關心,但我仍然想說出來。

1979年,我在國家的號召下去參軍,這年我不到16歲,是所在特務連裡年紀最小的一個。當然,其他參軍的還有比我年紀更小的,十三四歲,我們連裡,年紀最大的周幸福也僅僅22歲。

出發前,部隊裡每個人都照了相,文革時候最流行綠色,我們穿著鮮綠色軍裝,戴著紅色五角星的軍帽,精神極了。我們每個人都是第一次站在相機前,那個年代實在窮,一般人照不起相,大多數人一輩子沒見過相機長什麼樣。

拿到照片時候,我們很高興,感嘆著照相機是一件這樣神奇的東西,映出一個人的模樣,把我們在貧窮睏乏歲月裡的青春留存下來。我們都以為自己以後還會有很多張相片,二十歲、三十歲、四十歲,一直到死的那一天。誰也沒有想過,十幾歲出徵前穿著軍裝的第一張照片,會成為大多數人最後一張照片。

在中國人的老話裡,叫遺照。

這場和越南的邊境戰爭主要在廣西、雲南,我在廣西省憑祥市,靠近友誼關(又稱:鎮南關)。戰爭開始前我們駐紮在大青山那寬林場,在邊境線上,主要從事戰前偵察任務和捕俘任務。

打仗前,我在特工集訓隊學了一陣1:5萬地圖,學這個主要是讓我在邊境上當嚮導,給炮兵提供精確的打擊方向。從這裡學出來後我被分到了偵察隊,偵察隊當時四十多個人。我要講的戰爭是1981年的這場戰爭,這是在這場戰爭前後十年跨度裡最慘烈的一次。

1981年的這場戰爭場地不大,只有一萬多平米,總共五個山頭。當時的主要目的是法卡山,叫卡山在法卡山左邊,被越南佔領,經常有越兵過來騷擾。上面有任務,要把山頭奪回來。

打法卡山之前,我一直在搞軍事偵查,包括越南雷場(地雷)的一些偵查。法卡山最高的山頭是524米,我在法卡山對面的510高地背著望遠鏡觀察了兩個月,每天記錄越南的駐軍的活動情況。1980年12月,我帶著7個偵查員到越南去執行偵察任務。

我們這天6點多吃完飯,然後自己檢查自己的裝備,檢查完差不多7點睡覺,睡到晚上11點,值班的人把我們叫醒。幾個人迅速把彈藥往身上一挎,然後就往越南走了。走之前,我們把要走的位置標在地圖上,那晚選擇了一條新路,這條路繞到法卡山的右翼,再到後山,最後到主陣地。我想這條路應該會相對安全,沒想到危機四伏、殺機重重。

當晚天很黑,偵查員有一個特性,走路時候每個人前後隔著五十米的距離。那晚那條路上,走了不遠開始不大對勁,我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腳下踩著骨頭,摸了摸,黏糊糊的。我猜測應該才炸死不久,很腥臭,從腥臭的味道分辨,可能是牛或者羊。

當我踩到骨頭的第一下時候就心想:完了,我們走到雷區了。走進這個區域,如果踏響第一顆地雷,後面就有無數顆地雷等著你。我帶了紅外線的探雷器和探雷針,一打開就嗡嗡的響,我知道這些東西已經沒用了,地上都是金屬片,幹擾了它們。

我帶著人往前走,走的很小心,不久,突然的一腳踩下去,我的左腳後跟塌下去一點。落地的一剎那,我心裡想:完了,腳下有地雷。

四周很靜,只聽得到山風颳動樹葉的聲音,我很清楚的感覺到心臟的跳動。跟在後面的參謀走上來,推了我一下,問我為什麼不走。我說按住他推我的手,說:「推不得,我腳下有東西」。

才說完,他馬上撤到我後面,大概五十米的距離。這是爆炸的安全距離。

我兩隻手緊壓住心臟,那裡好像在打鼓一樣,額頭上的汗珠一直往下滾,背上的衣服全被浸透了。風吹過來,毛孔一陣收縮裡,裡頭一陣一陣的寒,踩雷的那天距離我過生日還剩十幾天。

我把所有的力都放在左腳上面,這個雷還沒有響,我知道它是松發雷,響的話就是壓發雷,一下就把我炸掉了。

我蹲下去,從包裡拿出探針。如果地雷是金屬的,探針的聲音就是刺耳的,如果是塑料的,它的聲音是悶在裡面的,如果是木殼子,它的聲音是嘶啞的。怕什麼來什麼,碰到的是越南最簡陋的木殼子地雷,我一下就緊張了。搞偵查最怕的就是木盒子的松發雷,木盒子最簡單,也最危險。

震驚了幾分鐘,我從包裡掏出匕首,先摸撞地雷撞針的機關在哪裡。一摸,正好在我的腳後跟下面。我用手抓住撞針,找到彈簧,慢慢扯出撞針,把撞針和炸藥分離。我基本安全了,但還是不敢大意。

我慢慢移開左腳,後面的6個人都屏住呼吸,等腳完全離開的時候,山裡還是靜的,什麼也沒發生,沒有那聲血肉橫飛的炸響。腥臭的屍骨堆在那兒,我仍然能聞見味道,沒有被炸的和它們混成一塊兒。

轉眼到第二年四月,偵查任務基本上完成的差不多了,這時候運兵的車鋪天蓋地地往我們前面的偵查點開,我估計到了大戰前夕。

不久,接到命令。5月5號總攻,打法卡山側翼,叫卡山。

偵察隊只有40多人,但武器很精良,和普通步兵相比,我們的作戰能力相對比較強。40個人收到進攻命令後開始對著軍旗宣誓,我們的誓言是:聽黨指揮,服從命令,不怕犧牲,勇往直前,奪取勝利。

後來,上頭在偵察連裡又挑出5個人,組成尖刀組,相當於電影裡的敢死隊,我在尖刀組裡面,一起突防叫卡山。

我們5個人的突防還挺順利,沒有遇到大規模交鋒,掃平叫卡山以後,後面三十幾個人順利上來了。那天晚上6點多,才天黑,步兵已經全部潛伏到主攻陣地前面,在山裡潛伏了一晚上,準備第二天發起總攻。

頭天晚上,我們在法卡山側翼斷了越兵的後路,一共守了五個山頭,我在二號高地,離法卡山主攻大概是三百來米。當我們把自己的工作全部做好之後,實在感覺太累,躺在戰地上睡著了。

沒睡一會,我們醒了,外頭鋪天蓋地的炮火,我從貓耳洞裡看整個天空都是紅的,我知道,總攻開始了。

這種情況很恐怖,說不怕是假的,全身緊張到顫抖,大地在顫抖,我自己也在顫抖。講白了就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這是一種本能,身體在抽搐,完全控制不住,上下牙「咔咔」的在打架。

外面炮火聲鋪天蓋地,沒有間隙,整個天都打紅了,在貓耳洞裡就是天塌地陷的感覺。等到炮火一停,我趕忙從貓耳洞裡跳出來,就提著槍衝進了戰壕。

這時候越軍頂不住了,我們要攻打他們的側翼,前前後後打了二十天。其中最慘烈的一天,越軍的坦克開到半山腰開不動了,山坡太陡,越軍在炮火鋪天蓋地的轟擊和坦克掩護下,不斷向我方陣地進撲。

看著他們像螞蟻一樣往上衝,我們陣地打紅了眼,主攻已經發生肉搏戰了。說起來我們的士兵真的勇敢,不要命,炮火鋪天蓋地蓋過來的時候,很多人沒端起槍就直接犧牲了。主陣地打到只剩一個戰士,他抱著步話機,拼命地喊:「向我開炮!向我開炮!」

我們這邊也頂不住了,所有火力壓過去的時候越軍還在往上衝,眼前的屍體都是成片的,屍臭很厲害。我第一次負傷就是在這個陣地上,被炮彈炸了腳,表皮的肉全部被扯掉,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骨頭,竟然那麼白。

和我一起入伍的兄弟周幸福,戰鬥間隙,他帶著一個新兵下去背子彈,返回的時候,越南的炮彈「嘭」的一聲在他身邊炸開,他的頭被炸掉一半,身體被炮彈的衝擊掛在樹上。

新兵慌了,衝上來拼命喊:「周幸福犧牲了!周幸福犧牲了!」

我叫上衛生員瘋了一樣往下跑,看見不遠處周幸福被掛在樹上,腦袋已經被炸沒了。

這時候越軍又進攻了,衛生員叫我趕緊走,我說不行,我要給周幸福保個全屍。

我叫上一個兵,一起把周幸福從樹上放下來,旁邊有一條小河溝,把他的腦漿捧在手裡洗乾淨,再放回他的腦袋。我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包住他的頭,我要把他背回去。

以前不懂什麼叫重於泰山,當他往我身上一放的時候,「啪」的一聲,我的身體倒下去了,很沉很沉。我學過格鬥,背不起來就乾脆用肩扛,肩頂著他的腹部,一隻手扯他的腳,一隻手扯他的手,往肩上一甩。我就這麼扛著他往回跑,越南的炮火還在持續轟炸,就這樣一直扛著他跑過了封鎖線。

有一天我們已經打的很疲勞了,上面叫我們下去做攻防,我坐在2號高地的坡面,還有一個軍醫和一個新兵。野戰軍派過來一個聯絡官,他一上來就問:「你們隊長在哪?」

我說,「在3號高地。」

旁邊的小高起身帶著他去,當他和小高離開我不到十米時候,我喊了一聲「臥倒」,軍醫反應過來,我們趴下去了,小高沒反應過來。160毫米的重型火炮掉他跟前,爆炸的瞬間,他就沒了。

我七孔出血,眼前什麼都是紅色的,耳朵裡什麼也聽不到,只模糊看到軍醫張著嘴,在撕心裂肺的喊。軍醫臉上全是驚恐,小高已經找不到了,聯絡員只剩下了一截。

後來我才知道,當時炸起一塊很大的石頭把我的腰打傷了,腰直不起來了。

有天我下去執行一個任務,踉踉蹌蹌的,眼睛發黑。我看到有一個救護所,我強撐著,慢慢走過去,到了門口抱著鐵柱子就不能動了,腦袋也放空了。

朦朦朧朧,我看到一個穿白大褂的人走過來,她打開一瓶葡萄糖往我嘴裡灌,完了扶我坐在凳子上。等我回過神,看到帳篷的一個角落裡,全部是堆起來的手和腳。

這是一個前線戰地救護所,該截肢的就截肢,搞完了以後全部往後方送。

從救護所出來,看到路上有輛車,我實在走不動了,就站在路中間,讓師傅帶我一段。他跟我講,他的車裡全是屍體,我說那就我坐在車頂。我爬到車廂一半,看見一車的屍體,很心疼,不敢下腳。踩不得,他們全是十七八歲的年紀。

後來我被送去治療,治療時接到一個電話,我的兄弟又死了一個,王幼連。戰前,我們之間有過承諾,沒死的給死了的人的父母養老送終,每年有條件的話,就回廣西掃個墓。

我知道我要重新開始調整我的心態了,在這之前,我一度很頹喪。打完仗以後上面讓我去學習,我不去,我帶了任務,生者對於死者的承諾,一定要遵守。

我在部隊待了三年,回來後便開始複習,參加高考。

考上大學的第一年就去了廣西看他們,下火車時候買了兩瓶酒,在墓前,給他們倒上酒,我也坐下,和他們說說話。

我說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酒也喝的稀裡糊塗的,等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我在大學教書教了6年,為了幫助這幾個兄弟家人,我必須要掙錢。為了賺錢,我什麼都做過,販賣土豆,為了省錢,一整車的土豆我一個人卸了。後來因為傷殘,我在醫院裡被搶救過6次,腿、股骨頭、腎、腰,這些地方都有毛病,都是在那場戰爭裡留下的。

無數次和死神打交道,我還是要感謝這場戰爭。有一年,我的生意遇到重大危機,那時候我正在醫院裡搶救,我那顆受了傷的腎轉化成惡性腫瘤晚期,下手術臺的瞬間,別人告訴我,我的資產全部歸零。

換做別人不知道會怎樣,咬咬牙,我又重新站起來了。我不怕死,活著更不怕,這是一個戰士靈魂深化的過程。

這麼多年,商海沉浮,即便有人惡意傷害我也不怎麼計較,我一直跟這幫犧牲的兄弟做比較,弟兄們命都沒了,至少我還活著。因為我活著,所以還需要更加努力。我沒有向政府要過一分錢傷殘費,有次民政部門打來電話,讓我辦傷殘證,我說我不辦。我告訴他們,我現在過得很好,讓他們把這些傷殘費留給農村的老兵。

參加過戰爭的老兵內心都很苦,國外的老兵打完仗都有一對一的心理幫扶,引導他們走出戰爭的後遺症,我們沒有。我常常在夜裡夢見血肉橫飛的戰場,驚叫著醒來。

人得前進,當時我年紀小,努力調節自己,把自己放在一個虛擬的戰場,這個戰場就是我的事業。這樣一來我好像又成了一個戰士,不斷的向前衝。別人不明白為什麼我天天做事,其實我把我的生命繃得很緊,只有這樣,才能減輕心裡的負擔。

每年清明節之前,我一定要去廣西,有兩個目的地,一個是法卡山烈士陵園,一個是匠止烈士陵園。

有一年掃墓,我被安排住在部隊的營房裡面,那晚我睡到晚上兩點半,就聽到青蛙對著我的耳朵一直叫。我用手摸沒有摸到,但是聲音一直在我耳朵邊上,我起身打開燈,只聽得到聲音,看不見青蛙。

我聽到青蛙從我的床頭跳到床頭櫃,就是看不到。我知道有點不對勁了,就坐在床頭罵:你們這幫王八蛋,我不遠千裡來看你們,你們總該讓我休息一下吧,讓我好好睡一覺,我現在太累了,明天來看你們行不行?

說完這些,一下就沒聲音了,我躺在床上反而睡不著,一整晚腦海裡全是那幾年戰爭的場面。第二天,我把情況跟那邊的幹事講了一下,那邊說這個時候不可能有青蛙。

臨走的前一晚,我睡著了,突然又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青蛙哭的聲音,哀怨,低沉。我想我的戰友們來和我告別了,我坐起來說:弟兄們,明年來看你們。

回長沙,我找到佛教協會會長堅願師父,請求法師給他們做個大型超度,法師答應了。超度做完的一瞬間,我的心裡很安穩,當時我就向我的師傅提出皈依的請求,做他的俗家弟子。

皈依之後,我盡所能供奉三寶,我跟我師傅講,能不能把我弟兄們的靈位,擺在寺廟裡供起來,我師父馬上做了靈牌放在裡面。每年七月半,我都在我師傅的引導下做一個大型的超度,讓這些烈士的亡靈安好。

有一年掃墓,我買了1200束玫瑰花。

我為什麼送玫瑰花?因為我的兄弟們在那個年紀,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就犧牲了。

我想,能不能讓幾個女孩去給這些大哥哥們送個花,當然,這些大哥哥們如果活到現在,他們已經是這些女孩的叔叔、伯伯了。

這是我的心願,讓這些青春靚麗的女孩子觸摸一下墓碑,就仿佛觸摸著一個個年輕的生命,仿佛在和他們握手。

那邊馬上組織了9個志願者,我租了一個大巴,看著一車的鮮花我自己先熱淚盈眶了,當女孩們把一束束鮮紅熱烈的玫瑰放在墓碑前的時候,旁邊的很多人都哭了,這是我的兄弟們的芳華。

我這一輩子做了很多事情,端過槍,上過戰場,考了大學,又當了大學老師,自己創業,後來養老虎。我不想浪費生命的每一刻,我活著,是替很多人活著,到死的那天,見到我的兄弟們,我能無愧於心。

很多個夜晚我都在這場戰爭的噩夢裡醒來,夢見我踩著地雷和屍骨的那條小路,夢見映紅整片天的炮火,夢見戰壕上堆積成山的屍體,還有周幸福掛在樹上的身體,小高被炸的灰飛煙滅前的背影。

我翻手機,看見出徵前周幸福的那張照片,22歲,笑的燦爛。

我的兄弟們,等我見到他們的那一天,我想他們還和當年出徵前照的那張相片一樣,我卻已經是一個老頭,他們也許認不出我。

也許我會在死後,靈魂和他們相見的那一刻又變回去,變回那一年出徵前,那張黑白照片裡16歲的樣子。

然後我們抱在一起,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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