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開始,由於工作和個人需要,依據興趣需求和網站類別,註冊了郵箱、網名,於是便有了根據網站要求設置的各式各樣格式的密碼。
時間長了,不用了,很多密碼就忘了。
十幾年後,突然看到一個曾經註冊過的網站居然還在,發現自己的用戶名也在,試了試本來的密碼123456,發現登不上去了。
當然,這密碼是我當年特意這麼設置的,為的就是使用方便不用動腦。
過去的密碼忘了,可一笑置之。
現在,密碼忘了,麻煩就大了。
說的嚴重點,未來的社會,我不是我,密碼才是我。
二維碼、手紋、指紋、聲紋、人臉識別等密碼才是我,掌握著這些信息的後臺才是我——這究竟會意味什麼?
沒有信息密碼的我將不能被信息庫識別,於是信息庫無法讀取我的大數據——這會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
幾個人在廣場上聊天跳舞,分貝高於設定值就有高清監控的後臺提醒——這可是有視與聽功能的監控——這是城市精細化管理的偉大成果還是對個人生活領域的過度侵入,我不知道。
享受著信息化帶來的種種便利,可謂一機在手,天下無憂。也憂懼著信息化大數據採集處理系統的背後,程序在手,一切法則邏輯皆可圈造。
我對無人駕駛不樂觀也源於此,自作孽猶可活,機器程序主動或被動出問題,還有生路嗎?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換個視角,互相制約是自然規律,人類也逃不過。
不過,作為人類的我們應該懂得,打破資訊時代的獨木成林不是砍殺成活的大樹,讓此地的生態全部歸零,也不是種上帝之巨木來搶佔天下林的棲息地,而應該是鼓勵多元進入共同制約一起營造一個健康發展的生態圈。
人類之所以為人類,在於他獨一無二的創造性,而不是那些林林總總的密碼數據信息。
信息社會,我們給沒有信息身份的人留了一個出口,也是在給我們自己留出了一個出口——留下了個我不是二維碼這些信息的東西,我就是我的出口。
在我看來,大數據的處理者在信息發展中應該樂做各方利益的協調者和制約者,不要做利益的參與者和追逐者。在制度上應該立法立規,為尊重個人信息取用的抉擇以及保護個體信息數據的權利保駕護航,這才是他們的責任。
誠能如斯,那麼我的對於密碼的擔憂便多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