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7日,普京在聖彼得堡舉行的國際經濟論壇上發表主旨演講,除了給俄羅斯經濟開藥方之外,普京還痛批了美國在國際經濟領域的「七宗罪」,暗示應該對美元的角色進行修正,呼籲對國際經貿體系進行大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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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在當天的發言中,歷數了美國在經濟領域犯下的七宗罪。
一是美國為了維持霸權正在與全人類的發展為敵。美國企圖用國內法律取代國際規則,用單極社會挑戰全球化發展模式,完全不符合人類的發展方向。
二是美元正在成為美國專用的施壓工具。美國政府現在正在把美元變成向其他國家施加壓力的工具,人們對美元的信任正在持續下降。
三是美國正在攪亂全球經濟。美國蓄意挑起貿易戰,又不僅限於貿易戰,使得全球經貿領域正在演變成一場沒有規則的混戰,其結果肯定是全球經濟空間發生分裂,惡劣影響則由世界各國共同承擔。
四是美國讓施壓與恐嚇成為全球經濟領域的主題詞。美國主動破壞自己創造的經貿規則,對貿易對手和盟友明目張胆地進行掠奪和恐嚇,用非市場手段消滅競爭對手。
五是發動數字時代第一場科技戰爭。普京稱,美國厚顏無恥地打壓別國科技企業,可以稱之為數字時代的第一場科技戰爭。
六是習慣別人為自己買單。美國習慣別人為自己買單,甚至要求犧牲別人正當的經濟利益。
七是不公平的體系永遠不會穩定。普京說,「當一個國家擁有最先進的教育醫療體系與現代技術,而其他國家甚至還沒有機會擺脫貧困時,這個體系永遠不會穩定與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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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數了美國在國際經濟領域的七宗罪之後,普京開出了藥方,就是限制美元在國際經濟和金融領域的作用。
二戰之後,美元作為國際儲備貨幣和國際貿易的結算貨幣,成為全球各國必須擁有的硬通貨。而美國也藉機憑藉著鑄幣權,肆無忌憚的向全世界各國收取鑄幣稅。在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期間,當時美國金融體系陷入重大危機。美國通過量化寬鬆政策,肆無忌憚的印鈔,通過美聯儲直接救助陷入危機的金融機構,而由全球共同承擔風險和成本。
除此之外,美元還成美國實施經濟制裁最重要的工具。全球美元必須通過美國控制的銀行間信息交換系統SWIFT進行。美國監控所有交易信息,對於不符合自己要求的交易,可以通過限制交易雙方獲取美國的技術、產品,從美國及其盟國金融市場融資等,逼迫相關國家和企業滿足美國的要求,從而實現將美國國內法律國際化的目標,也就是所謂的長臂管轄權。
在美國綜合國力非常強大的情況下,普京沒有表明要挑戰美元的國際貨幣地位,但是明確提出要斬斷美國控制全球經濟、貿易和金融市場的這一觸角,也是較為符合當前實力對比的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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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不僅是普京,近年來歐、日、俄、中等主要經濟體都意識到美國長臂管轄權對自身經濟利益造成的巨大威脅和損害,也都分別創建了自己的銀行間交易系統,用於規避SWIFT。現在的關鍵問題是怎麼使這些交易系統更好的使用情況。
在這一方面俄羅斯做得相對比較好。從2018年開始,俄羅斯開始實質性的去美元化。俄羅斯外匯儲備中美元的比例迅速降低,同時積極推進與主要貿易夥伴使用本幣進行結算,降低對美元的需求和使用量。目前看,俄羅斯去美元化的效果不錯,對本經濟也沒有產生明顯的影響。
說到去美元化就不能不談川普的作用,正是因為川普對對手和盟友採取無差別的攻擊,才使得歐盟開始意識到建立獨立的交易系統的重要性。歐盟針對美國退出伊核協議創建的特殊支付體系,已經具有了SWIFT的雛形,如果歐盟能夠如歐盟委員會容克所說的那樣,在能源、空客飛機等大宗商品的支付上使用歐元,對於SWIFT系統和美元國際地位的衝擊,將是非常巨大的。
去美元化和去SWIFT化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當前首先是要有一個新的交易體系能夠取代SWIFT系統的作用,先給像伊朗、委內瑞拉這樣與美國關係非常糟糕的國家一個新的選擇。將來選擇使用其他貨幣作為結算貨幣和儲備貨幣的國家就會越來越多,才能逐漸動搖美元的國際貨幣基礎。這一過程也許需要二三十年甚至半個世紀,還需要耐心的等待和螞蟻潰堤般的執著。普京和俄羅斯只是打響了第1槍,最終擊潰美元霸權,還需要經濟體量更大的一個或幾個國家的聯合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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