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在上周公布的2020-21財年預算案中宣布對配偶籤證申請者和擔保人增加英語語言要求。此後,社區中對於該要求是否構成對英語為非母語人士的歧視的爭論不絕於耳。
雖然預算案目前尚未通過,該項要求的諸多細節也尚未敲定,但這樣的消息無疑讓計劃申請配偶籤證的英語為非母語的人士感到緊張。
「學語言不該是被政府要求的事情」
上周,聯邦代理移民部長艾倫·塔奇(Alan Tudge)作客澳媒採訪,就配偶籤證新要求是否有歧視性回答提問。
塔奇先生說,新的語言要求將有助於移民進入勞動力市場,並更好地參與民主,促進社會凝聚。
「澳大利亞不會講英語的人中只有13%有工作。相比之下,英語說得很好的人中卻有64%。就是那樣差異巨大,」 他說。
然而,主持人帕特裡夏·卡爾維納(Patricia Karvelas)追問道,該政策是否意味著政府更偏好英語國家的配偶,而歧視不會說英語的人群。
塔奇說,這項要求不是針對任何人的歧視。
「這是為了支持人們充分利用免費的英語語言課程,讓他們處於最佳優勢地位,以找到工作,充分參與澳大利亞的生活並充分參與我們的民主。」
配偶籤證申請者王梓荀接受採訪時表示,她申請這個籤證的首要需求是要和伴侶在一起,並不是要工作權利或者要融入澳大利亞社會。
「我們來澳洲後一定會在各種各樣的壓力下自發地去學習英語,去融入社會。我覺得這是一個自發性的[行為],而不應該是政府要要求我做的事情。」
配偶籤證擔保人,布裡斯班的楊女士則表示,語言要求放在工作籤證或者入籍的時候都能夠理解,但是配偶籤證增加語言要求就顯得不合理。
「我覺得它審核的重點是配偶關係的排他性與真實性,還有兩個人對未來的生活是不是有共同的信念,所以這個跟兩個人的英語成績的好壞是沒有關係的呀。兩個人的溝通他不[一定]是用英語的呀。」
不公平的要求還是迫切的需求?
這項新的要求讓澳大利亞註冊移民代理董乃瑞感到驚訝的是,配偶籤證的擔保人如果不是澳大利亞公民,則也需要通過語言的測試。
「這項變化還是很令人吃驚的,」 他說。
「對於我們父母這個年紀的申請人來講,如果他們想擔保配偶移民的話就會遇到而非常大的困難。」
澳大利亞華裔自媒體人,「雪梨奶爸」 YouTube頻道創辦人、主播盧雄飛先生則表示,在澳大利亞社會中強化與普及英語語言能力十分迫切。
而關於配偶籤證對擔保人的語言要求,盧先生表示如果成為了永久居民後還對此存有顧慮,則恰好證明的移民部的觀點,即現在澳大利亞社會能夠使用英語的人太少了。
「移民部長說澳大利亞有100萬人無法使用基本的生活英語,相當於澳大利亞人口的4%,而且還是每年線性上升的,我覺得這已經足夠觸目驚心了,」 盧雄飛說。
「政府提供500個小時的免費學習,還能免費帶娃......而且移民部長也說了考核標準不一定是考試,可能有其他評估方式,所以這個條件已經寬鬆得不能再寬鬆了。」
盧先生說,在當前社交成本很低的社會環境下,澳大利亞華人無論是人際溝通還是獲取信息都能夠通過社媒微信來完成,這導致華人一直生活在中文的圈子裡。
「如果沒有強制性政策的話,就更沒有動力去學習英語了,」他說。
英語說得好就能更好地融入嗎?
昨天的採訪中有人提問:「新移民能說好英文就能代表他們可以尊重澳大利亞民主自由的思想嗎?語言與融入澳大利亞這回能否劃等號?」
盧雄飛說,從邏輯上這是一個充分還是必要條件的問題。「語言與理解自由民主普世價值並不能夠劃等號,這是一個必要條件,但未必是充分條件,」 他說。
「這一套東西都是由英語語系國家,或者歐洲[國家]建立起來的。有些人出國很長時間,本身也是民主價值觀的,但是總是覺得與主流思想體系有些隔閡,很大程度就是在於沒有接駁到整個思想體系以及背後的背景中。」
另一位人則問道:「公民入籍考試引入價值觀題目是否太過形式?考得好是否就證明在現實生活中能做好?
姜雲說,讓移民了解澳大利亞價值觀是很重要的,如果有考試這個形式,可以促使新移民學習關於價值觀的這種話題。
「但是價值觀不是說出來的。澳大利亞有種族平等的價值,我們可以一直向移民宣傳這樣的價值觀,而新移民經常經歷種族歧視,他們的經歷就和澳大利亞宣傳的價值觀不一樣,這會導致他們對政府產生憤怨,」 她說。
「我覺得價值觀很重要,但是價值觀不能只向移民宣傳。要向所有的澳大利亞人都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