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超級寵物星蟋蟀頻道再次與廣大蟲友分享蟋蟀情邵老師的佳作,歡迎閱讀:史上最經典《蟋蟀情選養鬥憶文章匯總13篇》。
農戶客廳,一千多隻蟋蟀分成幾堆雜亂地堆放著,問了一下價格,我便從最便宜的30元一條的那堆開始選蟲。
2019年玩蟲正式拉開序幕!時間是2019年8月24日上午8點整。今年的任務有點重,原因是師弟白牙重青小陸要二戰寧陽世界盃。
照理。我是早已跳出三界改鬥蟲為玩蟲了,怎奈今年夏季應師弟邀請去一農莊消夏,席間,師弟講起再戰寧陽世界盃,希望師兄能助一臂之力,云云。
俗話講:吃了別人的,嘴軟。這次被師弟頂在槓頭上了。只能使勁勒了勒褲腰帶,腰裡揣著幾千元平時省吃儉用的錢,戴上老花鏡,抖抖豁豁再北上寧津。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已是下午3點多了。腰已經僵硬,一使勁酸痛難忍。一抬頭,一陣頭暈目眩,似乎房屋要倒塌一般,趕緊閉目坐定,調整呼吸…… 然而,最要命的是蟲卻不咋地。
我不由得仰天長嘆:不是我不努力或沒有專業知識,只是好蟲越來越少了。蟲雖不咋地,價格卻不低。把錢遞過去的時候,發現我過去一直很堅強的雙手有點哆嗦。
今年在下去之前,為了多看一些蟲,事先和一些過去比較熟的農戶打了招呼,希望去能看到一些蟲,這些農戶都表示了極大的熱情,雖然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去了。
下午,又馬不停蹄地驅車趕到另一位農戶家。這農戶朋友過去一直是小南門旅館的常客,很熟。一見面就很客氣:邵老師,哈,多少年沒見面了,真正的老朋友了,不用客氣,相中就拿走,今年聽說你要來,我捉的蟲一條沒賣,就等著你挑選呢。
我心中不由一熱,使勁不讓眼眶中打滾的眼淚流下來。在淚眼朦朧中,我打開小罐開始挑蟲。本來已老眼昏花,再加上不好意思擦去眼眶中的淚水,所以這蟲看上去就更朦朦朧朧,根本分不清六門蟲色。
唉,這人一老,事兒就多。恍惚間,似乎感到手中罐中的蟲有點異樣,再定睛一瞧,這蟲像一匹馬一樣,六爪高撐,正氣定神閒地看著我呢。
趕緊撩起衣角,顧不得失態,把眼淚及鼻涕全都用力擦乾淨,又使勁把眼睛反覆睜閉了幾下,再次朝罐裡瞧去。這一瞧,心臟竟撲通撲通地加速跳動起來,一陣難受。
全大不大,頭形飽滿起綻,五面出角。頂門色非紅、非黃、非黑、非紫,淡白鬥絲粗、平、寬、長,大耳無環,布局宏偉。一付項,前套頭,後掩翅,長、寬相等,非青、非紫、非黃、非紅。翅為玲瓏翅,流暢、細密,色深色厚,非青翅、黃翅、紫翅、紅翅、黑翅,白肉細緻,白尾有情,白六爪粗壯。
好蟲,心中不由大呼。蟲目測35點。一高興,2000元買了10條蟲,不知怎麼搞的,這回掏錢,手一點也不抖。
晚上照例請師弟在金帝酒店用晚餐,席間還很高興地認識了師弟的好朋友——百牙重青,很正氣的一位小夥子,和師弟一樣,都是報名報品的人物。
次日,初戰鐵莊。這鐵莊也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絕大多數都是小蟲、秧子和白蟲。
和擺蟲具攤的老鄉聊了聊,老鄉很憾嘆,是我們本地人自己把市場害了,現在好不容易捉了只大蟲,客人以為是白蟲,不敢出價要,小蟲太小又沒有人要,弄得逮蛐蛐的幹勁不大,過去一到蟲季,在外打工的都趕回來逮蛐蛐,也能掙個八千一萬什麼的,現在都不回來了,只剩下些兒老娘、小孩逮蛐蛐,這能成什麼事呢。
一眼望去,幾百米長的攤位,都是老頭、老太和小孩,眼巴巴地盯著十幾個收蟲人,一旦經過,都要招呼看看,結果很少成交。一個上午,看蟲無數,無一中意,只是遇到老熟客,禮節性地不管蟲好蟲壞,十元一條地收一條或二條,表示一下心意而已。
下午,師弟來看蟲,帶來了據說全德州最有名的現做扒雞,看見有好吃的,早就把一切又給忘了。
我這個人雖窮得叮噹響,又骨瘦如柴,卻好吃,就如洪七公一般,每到一地,首先關注的是有什麼好吃的,我絕對奉信:人生一世,食為先。所以每次到寧津,鐵鍋老鵝(一家店只有這一道菜)、北方水餃(中央大街)、炸金蟬、保店驢肉等,每天輪著享受。
看著師弟油光閃亮的扒雞,口水禁不住又湧了上來,和陳總等人一陣手撕嘴啃,不一會只剩下一堆雞骨頭了。師弟在一旁看我們吃完扒雞,呵呵二聲乾笑後問道,這扒雞味道怎樣?不錯,非常好吃,確實和別的扒雞不同,我一邊吮著手指,一邊回答。
師弟又道:師兄,今年我壓力大啊,華字號各路消息傳來都不妙啊,特別是去年主力產蟲地——上海土蟲情況非常不好,基本沒有一條像樣的蟲,看來今年主要靠師兄了。
奇怪,剛剛舔完手指滿嘴的扒雞香味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同時又覺得嗓子裡可能因剛才吃的太快,好像有一塊雞骨頭卡在哪裡。唉,這嘴……
次日,酒店豐盛的早餐不吃了,在保店喝了一碗豆漿,吃了二個燒餅,早早地趕到鐵莊,準備看頭茬蟲。
清晨,農戶已早早出攤了,收蟲人寥寥無幾。抓緊時間看了些,仍沒有什麼漲眼的東西,心裡不由嘀咕起來,這鐵樁是否氣數已盡。
當看到一位頭戴棒球帽約40來歲的女人攤位時,眼睛不由一亮,手上罐裡的蛐蛐黑頭底板,淡白鬥絲,青項,白金翅,配了一付淡光板鉗,靜靜地站在那裡。
我心裡不由的一陣狂喜,終於看到好東西了。我不動聲色地放下罐子,又拿起了旁邊的罐子,大大小小一共有40隻左右。裡面有七~八隻可以看看。
放下罐子,直起腰,問道:小妹,這蟲怎麼賣?
200元一條,多挑便宜。
200元一條?這麼小的蟲,為什麼賣這麼貴,什麼道理,我不由得大聲問道,確實這價格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這些蟲都是我老公昨晚逮的,我老公懂蟲的,有一個蟲剛才在地裡被人600元買走了,我老公說這蟲少於100元不賣的。這女人說道。
聽罷,我不由地又拿起了起先前看好的蛐蛐,仔細地觀察起來。
突然,靈光一顯,這幾條好些的蟲,怎麼都長得那麼相同呢,我從筐裡拿出蟲網,把蟲倒進網裡一看,即刻明白,差點中招了。
放下罐,和那女人說,這蟲太貴了,等會再說吧,起身走人。沒過多少時間,就聽到有人在那裡大聲的討價還價:你價格便宜一點我就多買幾條。
你要買多少條?
最少十幾條。
最便宜八十一條。
不要,最多五十一條。
不行。
不行就算了,我一條也不買了。
你等等,我打個電話問問我老公。
過了一會便聽那個女人說:我老公說了,如果你挑滿十五條就五十元一條算了。
行,你爽氣,我也爽氣,就挑十五條,我今天是第一天來,明天逮到好蛐蛐一定要幫我留著,我會出價的。
好精彩的一出。
我抬頭戴上眼鏡一看,是一個年紀和我相仿的老者,帶著二個30至40歲左右的年輕人在買蟲,聽口音是上海人。我握了握瘦骨嶙峋的拳頭,看了看如同搓衣板般的肋骨,頭一低,繼續看蟲。
「大哥,什麼時候下來的,怎麼前二天沒看見您哪?」聞聲抬頭一看,老熟人,胖大嫂,正笑眯眯地看著我。
「哦,您好,您好,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又是一年了,今年蛐蛐逮的還可以嗎?」我趕緊答道。
「今年蛐蛐因天氣前旱後澇,出的晚,而且小,不好賣,您看著隨便挑二條吧。」胖大嫂很是客氣。
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蟲,有一隻赤膊爛衣,略為大些,牙色不行。胖大嫂見我拿著這個罐子在看就說:「相中就帶走,自己逮的,便宜。」
我把罐子遞給她看道:「這是個爛衣,它的翅膀沒有了。」
胖大嫂認真地看了一下,說道:「這奇怪了,剛才看這翅膀還是在的,怎麼一會兒就不見了呢,我認識這個蛐蛐,因為它個比較大。」
看著胖大嫂認真的勁兒,我忍不住逗她,「這蛐蛐好,和人一樣知冷知熱,早上來市場,天涼,它就把衣服穿上,現在太陽照著熱,它為了涼快把衣服脫了,就赤膊了,涼快。」
話一出,引得旁邊攤位大媽們的一陣哄堂大笑。
轉眼已四天過去了,師弟要的蟲還未出現,內心真的有點著急了。打了幾個電話,得知有一批去慶雲及河北逮蟲的回來了。驅車直奔而去。
情況比預料的要好,隨即把好消息告訴了師弟。晚上師弟又帶了一隻扒雞,這隻扒雞似乎比前次的那隻更好吃。今年為了師弟,在寧津多呆了二天。唉,以後對師弟的舉動真的要防著點了。
回滬,這批蟲養了一周後,我特地挑了三條蟲隨師弟出徵寧陽世界盃,同時也看了看華字號的遠徵將士,天可憐見,一群將被八國聯軍屠殺的不怕死的義和團將士。級別的差異決定了全軍覆滅的結局。聽師弟說,華字號和西安的長安促織隊及北京的一個隊抽在一個小組,並給我看了長安隊的陣勢。
我的感覺鬥蟲光靠人爭氣是沒用的,關鍵是蟲要爭氣,而蟲又僅是個昆蟲,根本搞不清楚,所以還是以蟲會友,以玩為主,輸又如何,贏又如何,大不了給長安隊練練手,因為長安隊的實力及陣勢實在是大。華字號這麼小的投入在寧陽世界盃裡可能是最小的,希望師弟交好朋友,爭取日後帶師兄去西安吃羊肉泡饃。
送《禮記·中庸》中的一句話給師弟: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
這次收蟲共花蟲資6000元,收蟲140餘條,自己留了40條,其餘都送了朋友。附照片,野生蟲的保證,草肚皮。
期盼十一集結號吹響。最後還是祝大家身體健康,工作愉快,全家幸福。
蟋蟀情
2019/9/20